5 破殼第五日
自古以來,帝王總有左右手為他服務,盡管左右手會互掐或者幹出點別的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帝王依舊還是會有左右手......總之意思就是,王者總會有那麽願意替他上刀山、下火海、中間有事沒事去掏心掏肺地訴衷腸。
所以身為并盛鳥王......不對,并盛帝王的雲雀恭彌自然也有左右手,而這個左右手非草壁哲矢莫屬。而且,這位懶得去信任那麽多人的并盛鳥王......不對,并盛鬼帝也十分省事地不分什麽左右手了,直接只要草壁一個人去充當兩只手的所有工作。
于是,今天的草壁哲矢副委員長也十分辛勤地奮鬥在雲雀恭彌布置的任務的最前線。
“請問,您知道辰未這種妖怪的詳細信息嗎?”
“哈?妖怪?你腦子沒壞吧,怎麽可能會有妖怪這種東西嘛!”
在自己不知道多少次收到了這種回答之後,草壁哲矢板着自己那張苦逼的硬漢臉,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在心裏默默吶喊着。
--我也想說妖怪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有啊!但是無神主義世界早就被委員長和委員長頭上的那個小家夥給打破了啊!你說沒有妖怪,那我天天看到的那個頭上長角,肚子一餓就咬我的辰未小姐到底是什麽啊!那個科學怪人研究出來的從鳥蛋裏孵出來的生化武器嗎!!
雖然心裏是這麽苦逼而痛苦地嘶吼着,就像是高杉晉助一樣內心有一只黑色的增高鞋......不對,黑色的野獸在翻滾着,但是草壁哲矢還是板着自己那張讓人看起來十分可靠的硬漢奶爸臉,平靜地繼續問道。
“哪怕是聽說到的傳說故事也行,知道些什麽嗎?”
只見那一情報販子露出了無比鄙視厭惡的表情,讓草壁都想打他一拳,那男人毫無公德心地吐了一口唾沫,用嘲笑般的口吻回答道。
“你這家夥還沒長大嗎?想聽搖籃故事就躺在床上哭着找媽媽就好了,哈哈哈。”
男人毫無忌憚地狂笑着,讓忍耐已久的草壁副委員長有着想揮他幾個破顏拳的沖動。
“哈雷——”
就在小販還處在狂笑狀态的時候,草壁聽到由遠而近的女性聲音,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在看到那頭飄逸微卷的鴉羽色長發,以及和他家委員長及其相似的眉眼,還有雲雀家那标志性的灰藍色眸子後,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拉比多森。”
有着修長細跟的黑色皮靴毫不留情地踩在男人的後腦勺上,一個标準的飛踢後女子輕盈落地,十分帥氣地甩了甩自己的黑發,朝依舊板着硬漢苦逼臉的草壁露出了她那标示着自己是個肉食性動物的傲氣笑容,微微眯起自己那雙灰藍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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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草壁好久不見,媽媽來晚了。”
......
--不是媽媽吧!我什麽時候有了一個這麽年輕的媽媽啊!我才沒有一個會穿着高跟鞋還去踹人的媽媽啊!那種媽媽我才不認識啊喂!還有哈雷拉比特森是怎麽回事啊?你以為自己是神樂嗎?是因為我前幾秒在想自己身體裏是不是和高杉晉助一樣有一個在咆哮的黑色野獸所以你也亂入了嗎?!不行啊!就算銀他媽一直是個很喜歡亂入的動漫也不行啊朝子小姐!!!
一口氣在內心默默吐槽完了的草壁哲矢無比苦逼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恭敬地朝面前的雲雀朝子鞠了一躬。
“好久不見,朝子小姐。剛剛讓你看見在下無能的一幕,實在是深感慚愧。”
面對草壁哲矢的恭敬客套,雲雀朝子似乎顯得并不怎麽高興,但她只是擺擺手,雙手環繞在胸前,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表情。
“你那些客套話就免了,你只是替小恭辦事,對我沒必要也那麽客氣。說起來,好歹我在意大利也是個情報販子,小恭叫你調查什麽,告訴我的話,說不定可以要到不錯的情報喲。只不過......”
朝子靠在一旁的牆上,輕阖上一只眼睛,伸出一只手,傲氣的笑容流出一絲名為無商不奸的狡詐氣息。覺得自己被這對姐弟弄得團團轉的草壁哲矢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放在了雲雀朝子的手上,隐隐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
“請告訴我關于妖怪辰未的事情。”
拿到錢包的雲雀朝子和草壁哲矢顯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雲雀朝子那個野丫頭現在的表情就非常像偷了腥的貓,十分愉快的表情翻開錢包開始點錢。
“妖怪呢......原來你一路都在問這種問題,難怪遭人笑話。不過你問那種等級的家夥是要不到什麽情報的,畢竟辰未這種小龍人可是高級貨品呢。”
“小龍人?高級貨品?”
捕捉到關鍵字眼的草壁帶着疑惑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雲雀朝子只是把草壁錢包裏的錢席卷一空,将空了的錢包丢給他,然後眯起眼睛咧嘴露出她的标準肉食性笑容,顯擺似的甩了甩手上的錢。
“草壁少年,你的錢目前就只能獲得這些情報了。啊,不過看在你是老客戶的面子上再送你一條情報好了:去并盛神社碰碰運氣是個不錯的選擇喲。”
掏空了錢包只換來兩個關鍵詞和一個含有運氣成分極大的消息來源地的草壁哲矢不免有些沮喪,在想着怎麽完成任務給委員長交代的同時,也已經開始盤算起了這個月應該如何節衣縮食地過日了。
“啊,對了,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忘了和你說呢草壁少年。”
雲雀朝子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大呼一聲,覺得可以在獲得什麽可靠消息的草壁哲矢嫣然回頭,之前已經和死灰似的眼睛再度煥發出光彩。只見那位身材完美,面容姣好的女性對他露出狡黠、傲然的笑容,朝他揮手喊道。
“Grazieperilpatrocinio。”
一瞬間,草壁無法忍耐自己心中苦悶的情緒,朝雲雀朝子這個坑爹貨回喊道。
“謝謝惠顧這種話說不說都已經無所謂了吧朝子小姐!!”
在被雀姐調戲過後,從心底深感無力的草壁慢慢地蹭到了并盛神社,與其說是抱着,倒不如說是懷着的心情慢慢蹭去的。
而到了并盛神社之後,草壁才覺得神社和平時的氣氛不太一樣。
——太安靜了。
是的。安靜到一種不同尋常的程度,雖然說今天不是什麽特別大的節日,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雙休日一個參拜的人都沒有什麽的,實在令人奇怪,而且最奇怪的是,今天的并盛神社不僅沒有香客存在,連打工的巫女什麽的也都沒見到,空空如也的神社讓草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而就在他還在思考緣由的時候,聽到帶着氣憤語調的少年音色。
“你這個成天在外酗酒的死大嬸終于知道回來了——嗎......”
突兀地出現在草壁身後的少年,在看到草壁的長相後,原本慷慨激昂的語調瞬間變了味,原本想要揮拳打人的手也卡在了半途中,清秀的臉糾結在了一起,顯得十分滑稽搞笑。
随後草壁便注意到少年的打扮,他穿着白底紅邊的狩衣,看起來有些像陰陽師的裝束,不像是日意混血的獄寺那樣的煙灰色頭發,而是十分純正的銀白色,琥珀色的眼睛看起來不知為何十分像貓,而最後留意到他頭上的兩只十分可愛的......但是徹底将他留存着的無神主意給擊成粉碎的東西——貓耳......是的,會時不時抖動的、如假包換的貓耳。
草壁似乎看到身上寫着無神主義四個大字的人在離他越來越遠。
“......你誰啊,怎麽會在這裏?”
還沒從之前的尴尬狀況裏走出來的俊秀貓耳少年紅着臉,用像是在說惡言惡語的口氣對草壁說道,但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什麽緣由,用鼻子輕輕嗅了嗅,一臉厭惡地捂住鼻子,用各種嫌棄的眼神看着草壁。
“什麽啊,我就想得為什麽明明下了驅人結界還會有人進來,原本以為是那個酗酒的死大嬸,結果是衰氣重得連惠比壽都會苦惱的家夥,難怪結界的使魔看見你都跑,你的窮酸氣也太重了吧!”
面對不知名的貓耳美少年的刻薄挖苦,草壁哲矢忍不住掩面。
“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才散盡家財的啊。”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少年雖然擺着一副的嫌棄模樣,但是時不時抖動的貓耳和琥珀j□j眼裏明顯寫着的的神情完全出賣了他。草壁雖然好奇自己那所謂的窮酸氣是不是雲雀朝子故意弄出來,好讓他進并盛神社的,但是此時的重點并不是在那裏。
“請問,關于妖怪辰未你知道多少?”
“辰未?”
聽到這個代名詞少年有些訝異地重複了一遍,随後便被苦悶的嘆氣聲取代。
“啊啊,那個妖怪已經快接近滅種了吧。人類也好,妖怪也好,有龍血脈雖然是很強啦,但是在幼年時期就被捕殺什麽的未免有些太可憐了。”
捕捉到一系列關鍵詞的草壁在心裏默默感嘆了一句之後,蹙起了眉頭,因為捕殺實在不是什麽好詞,無論怎樣拆開重置都無法改變裏面蘊含的血腥意義。
“為什麽要捕殺?”
“哈?你不會不知道吧。幼年時期的辰未血可是上好的補品,無論對于妖怪還是人類,延年益壽、提升妖力這種美事,誰不會想去插一腿啊。”
聽到這裏草壁不禁咽了咽口水。
--也就是說,辰未這種本來就稀少的大肥肉存在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喽?那委員長那麽顯眼地每天帶着辰未小姐到處檢查風紀什麽的真的沒問題嗎?
在心裏默默提出這兩個疑I'g的草壁,腦海裏瞬間浮現出現在這個時間也許正在和雲豆搶壽司吃也說不定的某個稀有小家夥,沉痛地用雙手掩面……委員長,雖然知道你很梁鹜不馴、放蕩不羁什麽的,但是這次你好像真的幹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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