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大眼瞪小眼

安靜廳堂中，只聞鄢淩波一聲輕嘆：

“這該如何是好呢？”

衆人心頭一顫。

淩波少爺本就生得俊美，美人的嘆息，總是更讓人難過。即使一屋子大男人，在如此氛圍中，也不由得心生憐惜。

鄢淩波默了半刻，方道：

“此番之事來得突然，适才聽各位言語，淩波心頭也不是滋味。可咱們是民，又有甚做主的權力？”

“這樣吧，”他緩緩直起背，“大家不過是擔心手上的流水不夠，我那錢莊倒能先出借些許。各位放心，晚輩不是趁火打劫的人，這回不要利息。”

此話既出，四下怔怔。

半刻，又唰地一片嘩然。

門外的梁宜貞垂眸細聽，不由得笑了笑。

梁宜萱弓着背，側目看她：

“淩波哥要虧錢了，你還笑！”

對于生意人來說，不賺錢就是虧。尤其錢莊這樣的生意。

“虧不了。”梁宜貞道。

梁南清附和點頭。

梁宜萱蹙眉，投出一個疑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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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一臉嫌棄：

“大小姐又不懂做生意，瞎摻和什麽！”

梁宜萱一梗，險些踉跄。她不懂，梁宜貞難道懂啊？

穗穗白她一眼：

“我家小姐什麽都懂！”

梁宜貞扶額，輕拍她一下，做了個噤聲手勢。穗穗吐舌，這才閉嘴。

孩子們又定了神，繼續貼着門聽。

只聞唰地一聲，潘老爺忽站起：

“增長賦稅，淩波少爺你首當其沖，必定比我們更不好過。咱們川人重義，川商一體，不能落井下石。”

話音剛落，四下便此起彼伏：

“正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能讓淩波少爺一人吃悶虧！”

“賦稅甚重，借債度日也不是長久之計。”

……

富商們義憤填膺，一時間像打開了話匣子。就連平日悶聲悶氣的幾個富商，也叽叽喳喳說不停。

鄢淩波扶額搖頭：

“那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