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命運起點
如果站在結局的尾巴上細細回憶這段故事,夏靜雙的命運應該從她5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緩緩運轉了。
那是一個夏季的早晨,她在院子裏撿小石子玩的時候忽然聽見樹叢中傳來一陣婉轉的音樂聲。在那聲音的吸引下,她在一顆大樹下乘涼用的雙人木椅上,發現了一名裹在防寒服中的小女嬰。那音樂聲就是從放在嬰兒身邊的一個八音盒中傳來的,大概是為了吸引路人的注意特意放在嬰兒旁邊的。
根據花山福利院的規矩,誰發現了棄嬰就可以給嬰兒取名,于是夏靜雙給嬰兒取名為「夏靜小雙」,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6年前夏靜雙被院長發現的時候也是一個夏季的清晨,她靜靜地睡在臺階的角落裏,很安靜,一直沒有哭,再加上她又是當年收養的第二個嬰兒,三個要素合起來就組成了她的名字「夏靜雙」。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仿佛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聯系,就像那個花果山的石猴子一樣,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但是小雙的出現,卻終于令她找到了她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小雙是個瞎女,這也許就是她被遺棄的原因。反正眼瞎不是什麽要命的絕症,福利院沒有為她治療的打算,但這同時也注定小雙不會被好心人領養,一輩子都離不開福利院了。後來,夏靜雙漸漸長大了,她知道小雙的眼睛其實是可以治好的,所以她決定好好讀書,以後找個賺大錢的工作,攢足了錢幫小雙把眼睛治好——這就是她的人生夢想。
時間一晃就到了6年後,夏靜雙11歲,小雙6歲。同樣是一個夏季的晚上,她們一起在福利院的牆壁上看了一場電影。電影的名字忘了,只記得是一部很老的美國偵探片。快到大結局的時候,偵探從一個八音盒中找到關鍵線索,從而揭穿了兇手的身份。這個情節對她倆的影響很大,以至于她倆看完電影後的感想不是情節如何曲折、感人,而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八音盒是可以拆開的!
于是她倆拿出小雙的八音盒,準備幹一件大事。那個四方形的八音盒是小雙的寶貝,大概只有四副撲克疊起來那麽大,小雙總是把它放在枕頭邊,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要摸一下,确定八音盒還在。這個八音盒是揭開小雙身世秘密的唯一線索,也不知道當時是哪來的想法、哪來的膽子,夏靜雙竟學着電影中那偵探的樣子,用一把螺絲刀把八音盒打開了。小雙雖然看不見,但依然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盯着夏靜雙,豎起耳朵聽動靜。她倆都以為現實會像電影中那樣奇妙,八音盒裏面肯定藏着什麽東西。
但是,夏靜雙把八音盒的每個零件都拆下來了,依然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她倆都很失望,但是緊接着,夏靜雙遇到一個比失望更可怕的難題——她無法再把拆成零件的八音盒還原了。
這個可怕的事實對兩個孩子來說就像世界末日一樣,當夏靜雙告訴小雙八音盒壞了的時候,小雙足足愣了五六秒,才哇哇大哭起來。整個福利院的人都圍過來勸,但就是勸不住。最後小雙縮在床上把被子、床單、枕巾全都哭濕了,夏靜雙成為福利院的罪人,被院長痛罵了一頓,最後歸納為七個字“人小小的,孽膽大”。
夏靜雙捧着那個她好不容易組裝回去,但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的八音盒在小雙的門口站了很久很久,但是卻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把八音盒還給小雙。因為八音盒是她弄壞的,在沒有修好之前,她沒臉還給小雙。
那天晚上,夏靜雙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後來她終于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廟裏求菩薩。她覺得菩薩神通廣大,只要自己誠心去求,菩薩肯定會幫她把八音盒修好。正好花山半山腰上就有一個小廟,雖然小廟早就荒廢了,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但裏面的确有一尊菩薩像,夏靜雙決定去試一試。
她從小膽子就大,蟑螂老鼠蜘蛛什麽都不怕,帶着八音盒摸黑逃出福利院,順着山路向廟子走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天就開始飄雨,她一陣小跑沖進廟子裏,前腳剛踏進去,身後大雨就「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夏靜雙抱着八音盒跪在菩薩面前,一邊哭一邊求菩薩幫幫她,不然小雙肯定再也不理她了。
求了很久很久,把喉嚨都哭沙啞了,但是菩薩一點反應都沒有。雨越下越大,夏靜雙冷得縮成一團。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雨簾外面傳來腳步聲。腳步聲踏着泥水而來,「啪嗒啪嗒」地紛亂錯雜,一聽就不是一個人。夏靜雙本能地抱着八音盒躲到離門口最遠的那個牆角,剛躲好就看見三個人影從大雨中沖進小廟。
頓時夏靜雙聞到一股很濃的泥土味,而且那泥土味還帶着腥臭,仿佛是地底很深處混合了大量腐敗物的爛泥。那三個人一老兩少,老的大概四十餘歲,好像受傷了,被另外兩名大概二十剛出頭的年輕男子一左一右地扶着,剛剛跨進小廟整個人就摔倒在地。夏靜雙借着微弱的光線打量他們三人,只見他們滿身滿臉都是泥濘,仿佛剛從地下爬出來的一樣(事實上他們的确剛從地下爬出來)。
夏靜雙躲在暗處,兩個年輕人暫時沒有發現她,把中年男人扶到廟中央,一個扶着中年男人的頭,另一個開始撕衣服。衣服一撕開,滿屋子都是血腥味,夏靜雙這才發現那中年男人受了很重的傷,整個右半身都血淋淋的,隐約可以看見有很多飛镖狀的東西插在肉裏。夏靜雙雖然膽子大,但是看到這幅畫面後依然吓得「啊」了一聲。
她一叫,那三人才發現躲在牆角的她。其中一個年輕人罵了幾聲想把她趕走,但是那中年男人卻道:「這麽大的雨,她除了這裏還能躲哪裏?」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趕她了。聲音虛弱但卻很有威信,年輕人馬上不吱聲了。随後兩名年輕人開始幫中年男人處理傷口,把飛镖一個一個拔【河蟹】出來,扔到地上,再在傷口上撒消毒止血的藥,最後把傷口包紮起來。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大約十五分鐘,那中年男人不知是為了轉移痛覺,還是為了安撫夏靜雙,一直在與夏靜雙說話。他問夏靜雙住在哪裏,今年幾歲,為什麽這麽晚還在山上。夏靜雙已經被吓得失去警覺了,而且有種不能不回答對方問題的錯覺,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全都講了出來。她是孤兒,想幫小雙尋找父母的線索,于是把小雙的八音盒拆了,但是拆了卻裝不回去,于是上山求菩薩,但是菩薩不顯靈,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待她講完後,中年男人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他裹上外套,坐在地上,遠遠望着夏靜雙。他的煙瘾似乎很大,坐好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摸煙,但是煙盒和煙都被大雨淋濕透了,他就把煙扳開直接嚼煙草,還對夏靜雙說這樣止痛。另外兩個年輕人都叫他「三爺」,雖然他滿身泥巴,但是從氣度來看,似乎是一個很有位分的人。
大雨依舊下個不停,時不時還有幾個閃電,誰都無法離開這個小廟。夏靜雙見對方好像不想傷害她,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兩名年輕人都看着三爺,三爺吐出滿嘴的煙草,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笑了一下說:「小丫頭,你膽子倒挺大。既然你膽子這麽大,不如幫我們一個忙。」說着用下巴指了一下他們帶來的背包。
那背包上也全是泥巴,塞得滿滿的,剛才他們進廟時把背包扔到地上時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夏靜雙猜測裏面肯定裝滿了鐵器。她不知道對方要叫她幫什麽忙,緊張地睜大眼睛。只見一個年輕人在三爺的指示下,從背包裏面拿出一個大鐵塊。鐵塊大概鞋盒大小,一看就很沉,不過不是實心的,側面有一個小孔,孔口直徑大概介于乒乓球和網球之間。夏靜雙盯着鐵塊,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望着三爺。
三爺說:「小丫頭,等雨小了我們就下山,但是這鐵塊太重了,我們不想背。你把手伸進去,幫我們摸一下裏面裝的什麽東西。如果摸出了好東西就分你一半,你拿去給你妹妹治眼睛。就算沒有摸出好東西,三爺也送你一點禮物。」說着把手□外套口袋裏,從裏面摸出一個金燦燦的镯子,金光毫不留情地刺痛了夏靜雙的眼睛。
夏靜雙咽了一下口水,被那金镯子誘惑了。人類對的黃金的喜愛是寫在遺傳基因裏面的,夏靜雙自然也不能例外。她看了一下那鐵塊上的黑洞,又看了看三爺和那金镯子。她不知道這三個人是幹什麽的,也不知道那鐵塊裏面藏着什麽,當時她設想的最壞結果就是裏面有一條蛇,她把手伸進去會咬她一口。但是為了小雙的眼睛,她決定豁出去了,從喉嚨深處吼了一聲:「好!」三爺大笑起來,直誇她有氣魄,揮手示意讓年輕人快點把鐵塊搬過去。
夏靜雙長大以後才知道,原來花山上有一座太後墓,他們三人就是剛從墓裏爬上來。那鐵塊是太後棺中的枕頭,三爺一眼就看出枕頭很古怪,拿起來搖了一下,聽出裏面藏的有東西。但是孔太小,他們的手伸不進去,用鈎子勾了一下也勾不出來。他們打算帶回去直接用氧乙炔割刀割開,但是實在太重了,他們三人都筋疲力盡,萬一裏面裝的不是寶貝,豈不是白費體力?所以他才讓夏靜雙摸一下,如果裏面只是一堆廢鐵,那就扔在廟裏送菩薩算了。
夏靜雙把手伸進鐵塊輕輕一摸,臉色突然變白。三爺急忙湊過來問:「怎麽樣?」夏靜雙沒有回答,全部神經都集中在手上,仔仔細細地摸。越摸越奇怪,越摸越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越摸越覺得熟悉。夏靜雙下意識看了一眼放在牆邊的八音盒,整只手都開始發抖。
如果她沒有摸錯,鐵盒裏面裝的東西居然和那八音盒一模一樣。不僅是大小,甚至就連外面藤蔓狀的花紋都一模一樣。小雙的八音盒肯定是工廠批量生産的,就算見到一樣的一點都不奇怪,但是怪就怪在「鐵盒裏面」這個地點上。
三個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靜雙,見她表情僵硬得很不正常,全都開始冒冷汗。
這時夏靜雙忽然碰到鐵盒裏面的一個機關,只聽「咔咔」幾聲機栝響,鐵盒居然像蓮花盛開一樣,從上方裂開七八道扣子,然後一瓣一瓣地打開了。最後出現在蓮心位置的——果然是個一模一樣的八音盒!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開坑,日更3000嘿嘿嘿,大家猛戳猛收藏哈,都來捧場哈,這次的女主比較神通廣大,我覺得她應該屬于現代人中的能人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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