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弟弟

少聽一節課其實沒啥太大影響。

葉九先前在二中那會不逃課就不錯了。

現在轉到這裏,她刻苦得不像自己,罰完站後去找周識補課。

周識身邊挺多人問他題目的,他有時間的話會講解,沒時間的話就歉意笑笑。

本來周識是要離開座位上的,看葉九拿着書本過來又坐下來,輕笑問她怎麽了。

葉九看出他要走,因為她才留下來。

這個細節讓她的心裏感到暖暖的,很認真地去請教題目。

和她一起罰站的周岸顯然沒這覺悟。

他剝了葉九的愛心早餐裏其中的一顆薄荷糖,含在唇齒間,清甜很快化開。

他無感甜食,但沒吐掉,只是一直皺着眉頭。同時,視線看向前方,那兩顆近距離靠近的腦袋。

不可否認,葉九對周識說話的口吻溫柔得像是變一個人。

和旁人,尤其是對他,仿佛句句都在以“本宮”的身份。

但對周識,她瞬間化身成嬌軟小女人。

聲音盡是溫婉不說,身份變成“妾身”。

桌上散落的幾顆薄荷糖,忽然被一只手給拂走。

緊接着,江城一張大臉往周岸的眼前一堵,興致勃勃地唠嗑,“岸哥晚上有空開黑不?”

周岸神色不動,“放下。”

江城一愣。

過上幾秒他才意識到那位爺說的是他剛剛順的薄荷糖。

僵硬又不解地放下來之後,他心裏犯嘀咕。

周岸向來大方,朋友過生日,電腦和游戲機随便送。

怎麽這會兒連顆糖都不分享。

那不就是小賣部的糖,兩塊錢一包,有什麽可稀罕的。

“岸哥。”江城讨好一笑,“你今天咋了,心情不好?”

周岸修長指尖撥弄着糖紙,一聲未吭。

江城覺得自己說中了,“是不是因為罰站?要我說啊那妞就是欠收拾,岸哥你要是實在看她不爽的話,我那兒剛好有她的不.雅照,咱們給她一曝光……”

話沒說完,周岸忽然冷眼一瞥,“照片?不是沒搞成嗎。”

江城那會逮住二中一姐拍下照片的事兒早被他到處炫耀一番,但旁人問他要照片的話都說沒搞成。

不是江城有道德心,而是照片沒拍全。

他們不僅有照片,還錄下視頻,只是拍得并沒有他描述的那麽“宏偉”。

反而他們幾個都透着猥瑣感,視頻裏江城不僅沒能試圖動手動腳的,還被葉九将一道,趁機逃跑。

所謂的不.雅照,不過是她校服邋遢,穿黑吊帶的樣子。

其實那些足夠,至少能讓別人知道她是被羞辱過的。

“是沒搞成,但我手裏的那幾張夠她身敗名裂了。”江城以為那位爺答應,“我和岸哥你一樣,最讨厭這種裝腔作勢的女的了,明面上搞不了她,暗地裏必須陰她一手。”

他把自己留存的照片發給周岸。

照片裏葉九的模樣,和那晚周岸看到的沒差別。

扒拉的校服下是性感小吊帶,露出一截雪白腰窩。

他們幾個直男随手一拍,都能将她的模樣拍出風情來,媚然天成。

周岸薄唇吐出兩個字:“删掉。”

江城懵了,“啊?”

周岸沒重複第二遍,唇形抿成直線,湛黑的雙眸深沉得可怕。

江城有點不明不白的,想問問清楚。

那位爺已經起身,沒留下太多的話,就讓他直接删掉。

周岸沒走後門,走前門要經過走道。

葉九正彎着腰站在走道上,俯身在周識的桌面上和他對題。

她身子纖瘦,後面還留有一定的距離足夠人來人往。

不經意地,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撞了下,她擡頭,只看到周岸的背影。

一個小動作,打斷她和周識的思緒。

“沒路走了嗎這人。”葉九嘀咕一句。

周識笑笑,“要不,你來我這裏坐,我站起來。”

“不用。”葉九差不多聽完,“等我同桌下次上廁所的時候你過來吧。”

她留一手給下次和周識講題的機會,拿上書本和筆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随眼看一下門口,周岸還沒走掉,在外面被趙美嘉攔下來。

不知道她說什麽話,惹得周岸沒有好脾氣,沒聽幾句後就繞開她走了。

平時能和周岸正兒八經說上話的人只有趙美嘉,這次連她都被忽視,讓周圍同學有些唏噓。

趙美嘉那張漂亮臉蛋有點不甘,小姐妹和她微笑打招呼的時候仿佛沒看見。

誰都看出來她心情很不好,連同不好的還有剛才巴結周岸的江城。

三個人讓整間教室的氣壓都低下去。

只有葉九的心情好得出奇。

經過周識的指導,難題迎刃而解。

最令她開心的是自她之後還有個女生去問題,被周識以有事為借口婉拒。

愉悅感像一朵花,在她心口快樂綻放。

上午聽課刷題,下午去舞房訓練。

高三藝考生都不是新手,基本要領和考試要求都滾瓜爛熟,每天做的是鞏固練習和突破自我,

葉九在芭蕾方面有着獨特的天賦,轉為古典舞後依然得心應手。

指導老師常對她贊不絕口。

她去年的藝考成績就是名列前茅,在清城排得上名次。

一中老師給她大致的判斷是今年發揮穩定的話,成績不比去年的差。

這類評價對葉九來說并不陌生。

她從小就被葉豔逼着學這學那的,見過全國各地的名師和大師級舞蹈家,同齡人還在基礎功的時候她已經到處參賽了。

其他同學聽得就不太舒服,平時她們都是挨訓的份兒,天天因為動作不到位被罵得狗血淋頭,從二中轉來的那個憑什麽能被老師厚待。

同為訓練的趙美嘉并未說話,對她們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她們假意給她抱不平,說什麽“美嘉姐才是天賦異禀”,實際是借此發洩自己的不滿。

因為周岸沒理她,趙美嘉心情一直低落,沒和她們搭一句話,悶不吭聲地練習。

偌大舞房,趙美嘉就在葉九的附近,兩人動作不同,但都是高難度的。

沒什麽關聯的兩人故意杠上似的,你練你的我跳我的,誰都沒有比開水。

兩小時過去,雙方都沒有休憩。

默契練習到大汗淋漓。

看得小姐妹們目瞪口呆,小聲議論兩人就像是在比賽耐力似的。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晚自習下課後。

葉九先停下來。

這個時間點,她沒法坐公車回去,只能打車了。

收拾收拾,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和趙美嘉她們撞面。

盡管常在一個舞房,她們的關系并不熟稔,葉九要走的時候,聽見一個小姐妹耀武揚威地說:“你輸了。”

葉九莫名其妙回頭看一眼。

“剛才你堅持的時間都沒有我們美嘉姐久。”那女同學搖頭晃腦,“就這點耐力也算有天賦嗎。”

葉九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天賦挂的,白眼一翻,要走。

她們不依不饒的,“勸你別和美嘉姐争,你根本比不過的,不管是跳舞,還是男人。”

“……”

三歲小孩嗎。

葉九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的練習已經無形之中對她們而言成了一種較量的比賽,而她提前歇息是因為要回家休息。

她們不僅理解成比賽,還上升到搶男人層面。

走到拐角的時候剛好和她們撞面,葉九不鹹不淡丢下一句:“我也勸你們搞清楚——”

“我對你們的男人沒興趣。”

以趙美嘉為中心的姐妹團根本不信,“你沒興趣幹嘛要勾搭周岸,他是美嘉姐的男朋友,他們以後是要結婚的。”

“哦。”葉九不起波瀾,“那提前恭喜。”

“……”

她那淡然處之的态度,着實讓人有點氣急。

小姐妹還想說幾句的時候,被趙美嘉擡手攔住了。

她不是不想讓姐妹替她說話,而是在轉角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岸出現在在這裏并不巧合。

擊劍練習室和舞蹈房還有音樂室都在這個教學樓裏,從他身上的衣服可以判斷出,是剛訓練過後的。

盡管文化課不好好上,一周來不了幾節,他專業向的培訓半點沒落下。

葉九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沒做逗留,擦肩而過。

和她的無視不同,趙美嘉像只歡快的兔子,蹦跶着去套近乎。

“阿岸,你是在這裏等我的嗎?”

周岸沒否認。

看到他,趙美嘉欣喜若狂,“你最好啦,你送我回家吧。”

他單手抄兜,應得随意,“好。”

教學樓人稀少,一片寂靜,葉九走到樓下,還聽到他們的簡短對話。

光聽聲音就能猜到趙美嘉的歡喜,以及,那位爺的靜如死水。

校門口。

這個點學生沒多少,一些走讀生還由家長來接。

出租車不常在這裏停留。

葉九好不容易等來一輛,還沒招手,被後到的周岸搶了先。

他的胳膊搭在趙美嘉的肩膀上,溫柔寵溺地哄她上車,同時預付了打車錢。

趙美嘉眼神裏滿是欣喜,一天的不愉快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同時還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着葉九——

看看吧,還是她贏了。

周岸對她多好。

還搶車給她。

說實在的,葉九有點惱火。

早知她也不要命地去搶走算了。

狗男女三個字盤旋在唇邊,沒說出口,身側的人影慢悠悠晃過來。

周岸将一頭庫遞過去,“送你一程?”

葉九一噎。

她還不知道他留了這一手。

不坐白不坐。

長腿跨上車,葉九摟住男生勁瘦的腰,不得不說手感出奇的好,很有安全感。

見他許久沒動靜,葉九催促:“還不走?”

周岸沒急,“雖說是順路,但你是不是應該客氣一句。”

“謝謝。”

“不是這句。”

“……”

他強調:“老規矩。”

“?”

葉九服了。

“哥。”

她沒什麽骨氣,依着說,“可以走了吧?”

他這才算滿意,勉勉強強地載她回家。

回來葉九依然沒見周識的身影。

還特意問一下保姆,确定他沒回來。

他真的挺忙的。

周岸從冰箱裏撬一瓶冰啤,滿上後倚着沙發背淺淺一呷,“你挺在乎他啊。”

葉九沒否認,“想問他一點問題。”

“不能問我?”

“你會嗎?”

周岸笑了。

他真要笑的話格外好看,俊臉隐在橘黃色的光線裏,柔化了鋒利的五官。

眼角眉梢藏着清冷的風情,唇際的弧度淺薄得剛好。

“瞞不住了。”

“曾經奧賽物理生物英語競賽都拿過全國第一上過各刊報紙的天才少年,就在你眼前。”

“……”

他的每句話都給葉九剛開始的反問重重一擊。

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問問題是假的,葉九其實就是想多看幾眼周識。

眼下她自然沒得問題轉而去問周岸的。

而這位爺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在同居的份上,允許你問我幾個問題。”

“誰和你同居!”

葉九扔個大白眼,順手拿起倒立的杯子,給自己倒上一半小酌。

冰涼的液體滾入胃中,她腦子既冷靜又混亂,定定心神,還真的忍不住:“你真的什麽都知道嗎。”

“不然。”

“那你知道,周識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嗎。”

空氣裏有幾秒的寂靜。

寂靜到周岸修長手指攥着的杯身懸停靜止一般,裏面冰塊停止和杯壁的觸動,只在液體中漸漸融化。

他就這樣毫無動作地望了她約摸十幾秒鐘的時間,扯開目光,嘲弄一笑,“總歸不是你這樣的。”

葉九說,“具體說說。”

“老規矩。”

“哥。”她沒有猶豫,一邊叫一邊走到他跟前,生怕自己漏聽一點情報,“大哥,能透露一點嗎。”

“錯了。”

“?”

“這個情報很貴,得叫爹。”

“……”

周岸抿完最後一口酒,唇際殘留半滴,指腹一擡抹去了,微小的動作在這個夜晚卻顯得有些惡壞和不良。

燈光映照下,葉九的面龐被覆上一層溫和的光,纖細濃密的睫毛照下一小片陰影,漆黑的眼眸毫無轉移地和他對視。

沒幾步,她站到他的跟前。

比他矮一大截。

氣勢并不輸,一樣的張揚,嚣張。

她踮起腳尖,面龐靠得越來越近,唇仿佛要吻到他的下颚線。

二人距離剛好出于不遠不近,最為暧昧的階段。

周岸喉結滾動。

葉九卻停下動作,紅唇揚起笑。

“弟弟。”她說,“別這麽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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