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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問完之後, 周銳就感覺哪裏有點不太對勁。

談戀愛就談戀愛吧,想炫耀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說的這麽委婉,一點兒都不像是他老板平時說話辦事的風格啊?

在北城的時候就說“我兒子它媽”這種話, 現在又說“我兒子的小姨”, 就很讓人懷疑, 他到底有沒有談戀愛。

果然,周銳看到,在自己問完之後, 霍随洲的表情一下子沉了幾分:“沒有。”

周銳:“……”沒有你暗示我問什麽啊!

不是,你沒戀愛你兒子哪來的媽和小姨啊?!

周銳欲言又止地看着霍随洲, 霍随洲也看着他,過了一會兒他才問:“你還站在這兒幹嘛?我不是讓你去找人?”

“哦哦,我這就去!”錢真是越來越難賺了!

說起來老板昨天頭一次出差回來帶禮物, 還一定要提前一天回來, 果然很不對勁。

難道是在追人?

十五分鐘後,周銳帶着謝思雨去了霍随洲的辦公室。辦公室在頂層, 而且有專用電梯,像謝思雨這種普通員工是沒有權限上來的,她第一次來,站在門口就不免有些緊張。

上次有顏釉在場她都快被霍随洲吓死了,這次她要獨自面對,更是想拔腿就跑。不過她怎麽想都覺得霍随洲找自己應該是為了顏釉的事情,又稍微放松了一點。

周銳敲了敲門,在聽到霍随洲說“進來”之後, 他開了門, 并且讓到一邊, 對謝思雨說道:“請。”

謝思雨剛進門,周銳就退了出去,并且把門關上了。

霍随洲正在打電話,見謝思雨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他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并且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這邊還有事,忙完了再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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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電話,霍随洲指着辦公桌前的椅子對謝思雨說道:“坐。”

感覺今天霍總的壓迫感好像沒有上次那麽強。謝思雨深吸了一口氣,略有些僵硬地坐了下來。

“開門見山地說吧,你也不用緊張,”霍随洲語氣幹脆,“昨晚顏釉在你家,發生了什麽?”

果然是因為顏釉的事。

但霍随洲這麽一說,謝思雨反而更緊張了。她對顏釉和霍随洲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也摸不準霍随洲現在對顏釉是什麽心思,昨晚實在鬧得很不愉快,就不太敢說。

不過他怎麽知道顏釉昨晚回家了?

霍随洲見她不說話,也沒有開口催她,而是着手開始處理起了今天的工作。

過了一會兒,謝思雨開口說道:“那個……”

“你說。”霍随洲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文件。

謝思雨把剛才在腦海中組織好的語言一股腦說了出來,說的時候她還觀察着霍随洲的表情,果然就看到他越聽臉色就越沉。

聽到謝思雨說張婉珍和謝強讓顏釉嫁人的時候,霍随洲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過了一會兒,霍随洲緩緩開口,語氣聽上去還算平靜:“我知道了。”頓了頓,他又叮囑道,“我找過你的事情,別告訴你姐姐。”

謝思雨點點頭:“好。”

“對了,”霍随洲想了想又問道,“你姐姐跟你弟弟,關系怎麽樣?”

謝思雨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很一般,就是純認識的關系。我姐姐對我弟弟的态度挺冷淡的,不過我弟弟對我姐姐很崇拜。”

“崇拜?”霍随洲有些意外,“為什麽?”

“因為我姐姐學習很好,有學霸光環,”謝思雨解釋着,“還有就是,我和我弟都很怕我爸,但是我姐姐不怕,所以我弟就覺得我姐很厲害。”

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

霍随洲不禁失笑,又沖着謝思雨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讓周銳送你下去。”

“好的。”

謝思雨走的時候關上了門,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剩下了霍随洲一個人。他沒有了剛才端坐着的姿勢,而是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頭顱看着天花板。

今晚去把烏龍茶接回來吧。

這麽想着,霍随洲就給顏釉發了條微信:我今天去接烏龍茶,晚上順便一起吃飯?

沒一會兒,他就收到了顏釉的回複:我今晚已經約人了,你要接烏龍茶的話晚點過來我家吧。

這才幾點就約人了?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霍随洲腹诽了幾句,但是打字的手沒停下來:你幾點回來?

顏釉:應該吃完飯就回來了,八點左右吧。

只吃飯沒有別的安排,那就是沒有約會了。

霍随洲放心了,給顏釉回複答應下來。

***

顏釉今天剛到公司沒多久,就收到程禹衡的微信,約她晚上一起吃飯。她猜程禹衡應該是有話要跟她說,便答應下來。

程禹衡今天有事不去鋒華,就給顏釉發了個餐廳的地址,顏釉下班後就直接打車過去了。

兩個人去了一家日料店,程禹衡訂了一個包間,顏釉進去後,就被服務員帶了進去。

程禹衡比她先到,等她坐下後對她說道:“我點了一些你喜歡吃的東西,等會兒上來你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再點。”

顏釉沒什麽好好吃飯的心思,便只是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烏龍茶喝了一口。

這家店上菜的速度還算快,也可能是程禹衡來得早的緣故。上齊之後,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着天。

顏釉聽着程禹衡問自己上班這幾天适不适應,跟同事相處的如何,她一邊回答着他的問題,心裏還分神想着,她也應該請霍随洲吃飯的,只是沒想到被他搶先了一步。

畢竟他昨天帶了禮物給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感謝他一下。雖然昨天留他吃飯了,但一碗小馄饨未免太簡陋了些。

飯吃到一半,顏釉覺得沒有意義的閑聊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便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人也變得專注起來,不像剛才那麽心不在焉。

果然,在她吃完一塊三文魚之後,就聽到程禹衡跟自己說:“小釉,我聽思雨說,你昨晚回你媽媽那邊吃飯了?”

顏釉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對,吃了,但是吃的不太好。”她的話說的也很直接,“她告訴你我去吃飯了,應該也告訴你昨晚發生了什麽吧?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程禹衡噎了一下,面色有些無奈:“我只是問一下,你不用一提到他們就劍拔弩張的……”

“你明明知道我提到他們就會劍拔弩張,為什麽還要提起來呢?”顏釉凝視着程禹衡的雙眸,“而且,你也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麽,還有必要問我嗎?”

程禹衡沉默片刻,依然勸說顏釉:“小釉,你媽媽這些年過的也很不容易。”

“可是,”顏釉不為所動,神色清明地看着程禹衡,“這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嗎?”

連着兩天晚飯都沒吃好,即便是顏釉這種平時很少會有情緒波動的人也不太高興了,回去的路上她就沒跟程禹衡說話,到了小區門口,她也是拒絕了程禹衡要把她送到樓下的提議:“到這就行,不然還要下去登記。”

她解開安全帶,說了聲“再見”就準備回去,程禹衡見狀也下了車叫住了她:“小釉,你弟弟上學的事我會幫忙的。”

“随你,”顏釉并不在意,“既然你願意幫他們,就不要總是一副我不開口你就不出手的樣子了,可以嗎?”

聽到顏釉這麽說,程禹衡頓時有些焦急:“不是,小釉,你聽我說——”

恰好這個時候,他們身後響起了催促的車喇叭,程禹衡的車停的位置不好,擋住了後面的車。

“你回去吧。”說完之後,顏釉就進了小區。

程禹衡想去追她,但是後面的車一直在按喇叭,他只好先回到車上,将車開走了。

進了小區之後,顏釉長嘆了一口氣,心裏有些後悔答應跟程禹衡吃這頓飯。走出去幾步,她聽到身側響起車喇叭聲,跟剛才催促程禹衡挪車的喇叭聲一樣,心裏不禁有些納悶。

她走的人行道,應該沒有擋路?

這麽想着,她又往裏面偏移了一點,但車主還是按了下車喇叭。她轉過頭去看,卻透過副駕駛座降下來的車窗玻璃,看到了開車的人。

是霍随洲。

顏釉知道他今晚會過來,但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麽湊巧,眸中便帶上了明顯的驚訝:“你怎麽在這?”

“先上車。”霍随洲直接開了副駕的門,“快點,我不想擋路。”

前後左右都沒車,顏釉也不知道他是擋了誰的路,不過她還是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你來的還挺是時候。”顏釉看了下時間。她原本跟霍随洲說的是八點,但因為晚飯吃的不是很愉快,所以回來的時間也提前了半小時。

霍随洲“嗯”了一聲,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不讓他送你進來?”

“不想下去給他登記,”顏釉轉頭看向了車窗外,“我每次都讓他送我到小區門口。你怎麽能直接進來?”

霍随洲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可能上次來有記錄,所以門禁系統直接放我進來了。”

所以,程禹衡沒去過顏釉家?霍随洲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車很快就開到了七棟樓下。

霍随洲跟在顏釉身後,進了電梯才說道:“我剛才,聽到你們兩個在門口的對話了。”他打量着顏釉的表情,發現她似乎并不介意。

“也沒什麽,”顏釉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媽昨天找我,就是想讓我去找他或者程伯伯幫忙,解決她兒子上重點中學的事。”

霍随洲微微挑眉:“你不想幫忙。”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跟我又沒關系。而且,”顏釉頓了頓,“其實我不開口,程禹衡也會幫忙的。但他覺得,如果是我開口的話,就表明我願意幫我媽,我們兩個的關系還有修複的可能。”

霍随洲不由得皺眉。

這是什麽聖父想法,程禹衡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霍随洲沒說話,顏釉看了他一眼,語氣變得稍微輕松了些:“早知道還不如約你,起碼能好好吃頓飯。”

“你又沒吃好飯?”

“算不上好。”

正說着,電梯到了九層,門開之後,顏釉剛要出去,突然就被霍随洲拉着手腕拽了回去。她猝不及防,身形有些不穩,被他的大手扶住了腰。

隔着薄薄的襯衣,顏釉感覺,霍随洲手心的灼熱像是落在了她的皮膚上。

看到霍随洲用另一只手按了一層的按鈕,顏釉疑惑地問道:“你幹嘛呀?”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幾乎是緊貼在一起,直到電梯開始下行,霍随洲才松開了手,指尖在顏釉的腰際劃過。

“帶你吃宵夜。”

作者有話說:

小霍:又和老婆貼貼了,開心

釉釉:你記不記得你兒子在家還沒吃飯?

小霍:……

烏龍茶:沒事,我為你們的愛情犧牲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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