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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是顏釉能控制的了。
顏釉覺得霍随洲應該還是有怨氣的, 只是平日裏克制的很好,不曾表現出來,今天晚上就借着酒勁兒全部發洩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像是不斷在溺水,又不斷被救起, 浮浮沉沉, 無法自控。
意識完全消散之前, 顏釉聽到霍随洲在自己耳邊說了句什麽,只是她又累又困,沒有聽清楚, 就昏睡過去了。
看着躺在自己懷裏已經陷入沉睡的人,霍随洲在她沁着薄汗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晚安, 顏顏。”
***
第二天早上,顏釉是在渾身酸痛中醒過來的。
她費力地睜開酸澀的眼皮,入目的就是霍随洲安靜的睡顏。她枕着他的手臂, 而他則是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顏釉動了動身體, 感覺每個關節都像是被碾過一樣的痛着。而且她剛一動,霍随洲就收緊了手箍住她的腰, 讓她本來就酸痛不已的腰雪上加霜。
可他沒醒,這個動作是他在睡着的時候本能地做出來的,就像是在夢裏也不肯放開她一樣。
顏釉心裏一軟,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裏拱了拱:“臭寶……”
她的聲音很沙啞,比今天早上啞的厲害。
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顏釉的臉頰有些發燙。
偏巧這個時候,她聽到霍随洲聲音含糊地問她:“嗯……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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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顏釉應了一聲,“你怎麽也醒了, 不再睡會兒?”
“我聽到你叫我。”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霍随洲偷襲似的在顏釉唇上親了一下, “早啊,老婆。”
他叫這個稱呼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顏釉懶得糾正他,回了他一個“早”之後有些納悶地問道:“我明明很小聲的,你怎麽還能聽到啊?”
“直覺?”霍随洲也不确定,“就是好像聽到你在叫我,我就醒了。現在起床嗎?”
“……不要,”顏釉把臉往被子裏一埋,拒絕的幹脆,“我好累。”她只有一雙清透的眸子露在外面,控訴地看着躺在自己身側、明顯心情愉悅的男人,像是在問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霍随洲摸了下鼻子有些心虛。
昨晚是有點兒過火了。
他把被子給顏釉往下拉了拉,免得她沒辦法呼吸:“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顏釉小幅度點了點頭:“餓,要吃。”
“那起床,”霍随洲“騰”地一下翻身坐起來,“先吃點東西。”
顏釉費力地撐着床墊坐起來,淩亂的長發散在身後。她朝霍随洲伸出手:“腿酸,你抱我。”
“沒問題。”霍随洲彎起唇角。
他喜歡顏釉這樣跟他撒嬌。
顏釉被霍随洲用一種公主抱了起來,卻不想他抱着她突然轉了個圈,突如其來的離心力讓顏釉不由得驚叫了一聲,手也不自覺地摟住了霍随洲的脖子,而且摟的緊緊的。
“好玩嗎?”
“……你吓死我了!”
不過被霍随洲這麽一吓,顏釉倒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早飯想吃什麽?”
“嗯……今天想吃點兒西式的,等會兒我看看冰箱裏有什麽吧。”
昨晚他們兩個回來的時候,烏龍茶已經在主卧的床上睡了。後來兩個人意亂情迷之際也沒有忘記這件事,就幹脆去了客房。
他們兩個出去的時候,烏龍茶也剛起床,正慢悠悠地從主卧出來,還在門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現在在門口碰到,貓有些疑惑,人有些尴尬。
“喵~”
“早安,烏龍茶。”跟烏龍茶打完招呼,顏釉轉頭對霍随洲說道,“你放我下來吧。”
霍随洲垂眸看她:“你不是說腿軟?”
“那你也放我下來,讓孩子看見多不好。”
“它一個豬咪能懂什麽。”
話是這麽說着,但看顏釉這麽堅持,霍随洲還是把她放了下來。
顏釉去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霍随洲剛好也給烏龍茶準備好了早飯。
“你想吃什麽?”她一邊問着一邊走進廚房打開了冰箱,“培根煎蛋行嗎?”
霍随洲也走到了廚房門口,他倚着門框提議道:“不然我來做?”
顏釉轉頭看他,語氣誠懇地開口:“你想幫我重新裝修廚房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
霍随洲無語凝噎:“你想嘲笑我只會炸廚房也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顏釉抿着唇笑,又對霍随洲招了招手:“過來幫我洗一下小番茄。”
“來了。”
做好早餐後,兩個人坐下來沒多久,霍随洲的手機就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挑了下眉。注意到他這個動作,顏釉就問了一句:“誰啊?”
“我媽。”回答完顏釉的問題,霍随洲接起了電話,幹脆直接開了免提,“喂,媽,怎麽了?”
“小洲啊,”霍母關切地問道,“今天周日,你應該有空吧?”
“算是?”霍随洲給出了一個聽上去有些模棱兩可的回答,“你有什麽事要安排我?”
“也沒什麽,”霍母笑着說道,“就是覺得你有段時間沒回家了,今天不回來吃個飯嗎?”
顏釉咬了一口培根,擡頭看了霍随洲一眼。
“……我不是上周才回去過?”霍随洲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昨天是他爸,今天是他媽,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是什麽想法。
“哎呀,那也是上個周的事情了。”霍母振振有詞地念叨着,“你至少每個周該回來一趟吧?”
“嗯,是,”霍随洲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應該就應該吧,那我今天回去。”
聽到霍随洲答應下來,霍母的語氣聽起來高興許多。她說:“你要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回來太無聊的話,可以帶人一起回來的。”
……他就知道!
顏釉聽到這句話,也差點兒被驚的嗆到。
“知道了,”霍随洲應下來,“還有別的事兒嗎?”
“其他的就沒什麽了……哦對了,”霍母又想起一件事,“中午要吃什麽你發個微信給我,我讓家裏的廚師準備着。”
“好,我等會兒發給你。”
“那就這樣吧,我先挂了。”
“嗯,媽再——”
“嘟——嘟——”
看着“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迫閉嘴的霍随洲,顏釉忍不住笑出聲來:“是不是只有你媽媽才敢這樣不等你說完話就挂你電話?”
“我習慣了。”霍随洲一臉麻木,又看着顏釉,“你還笑得出來?剛才電話你也聽到了,我媽什麽意思你應該能理解吧?”
顏釉很配合地立刻斂了笑,繃起小臉問他:“是要我跟你一起回去的意思嗎?”
“不然?”霍随洲點開跟霍母的微信聊天框,準備發幾道顏釉愛吃的菜過去,“都已經在問你想吃什麽了。”
看來他老媽對他老爸昨天那通電話的結果很不滿意,今天親自打過來了。
“這樣啊……”
擔心這樣會給顏釉造成壓力,霍随洲語氣認真地告訴她:“你如果覺得還沒做好準備,不想去的話,可以跟我說,我來跟他們講。”
“沒關系,”顏釉搖了搖頭,“你爸媽應該也只是想見見我。昨天聽你爸爸在電話裏說到我的名字,他們是知道我嗎?”
“知道的,”霍随洲點頭,“我們兩個大學的時候談戀愛又不是偷偷摸摸的,那個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想起大學時霍随洲高調的作風,顏釉都覺得,他爸媽不知道才比較奇怪。
不過這麽一想,顏釉又有些擔心:“那你爸媽知道,我當初甩了你……”
“當然知道。”霍随洲神色複雜,“所以他們就更想見你了。”
顏釉陷入沉思。
男朋友的爸爸媽媽要見自己,不會是為了給他讨回公道吧?
***
因為答應了霍随洲今天中午跟他回家見父母,吃過早餐之後,顏釉就開始選中午要穿的衣服。
看到顏釉選了一套看起來十分穩妥但款式有些保守的小西裝,霍随洲從背後抱住她:“你也不用這樣,我爸媽不是那種思想保守的人。”
顏釉沒說話,只是撩起自己的長發,将種了深深淺淺好幾個小草莓的頸側留給霍随洲,讓他自己看。
霍随洲沉默了片刻,将顏釉的頭發放回去替她整理了一下,擋住了那些小草莓,還很殷勤且貼心地幫她系好了襯衣的扣子。
“老婆,我覺得你這件襯衣搭配一條絲巾會更好看。”
“我也覺得。”
顏釉選了一條絲巾,霍随洲自告奮勇要幫她系。她脖頸修長,皮膚又白,這樣系着确實很好看,絲巾的顏色跟小西裝的外套看起來也很搭。
換好衣服,顏釉開始化妝,霍随洲也趁這個時間換好了衣服。
烏龍茶就在床上躺着,看他們倆忙來忙去。
“對了,”看到床上肥肥的一灘貓,霍随洲突然想到,“我們帶着烏龍茶一起去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烏龍茶擡起頭來,肥肥的小臉上多出了些許疑惑。
顏釉畫眉毛的動作停了一下:“帶去你爸媽那裏嗎?”
“嗯,”霍随洲點頭,“我有時候回去也會帶着它,我爸媽還挺喜歡它的。”
“那就帶着吧,”顏釉笑眯眯地說道,“誰會不喜歡茶寶這樣的小貓咪呢,對吧茶寶?”
“喵~”
霍随洲換好了衣服,顏釉也化完了妝。今天要見長輩,所以她的妝容很清淡,但是很得體,反倒突出了她本身精致的五官和清冷的氣質,顯得格外動人。
心念一動,霍随洲伸手摟住顏釉的腰,卻在要吻上她的時候被她用手捂住了嘴。
他只親在了她柔軟的手心。
“不要啦,”顏釉嗔怪地看着他,“我剛化好的妝。”
霍随洲無奈,只能又親了一下她溫軟的指尖,這才放開她。
“去拿你的領帶。”
“遵命,老婆。”
給霍随洲系好領帶,顏釉又給烏龍茶也戴上了一個小領結。領結的顏色跟霍随洲的領帶顏色是一樣的,系好之後,顏釉看看霍随洲,又看看烏龍茶,怎麽看都覺得他們真的很像是父子倆。
整理了一下袖口的扣子,霍随洲朝顏釉伸出手:“走吧。”
兩個人帶着貓出了門,上車後,顏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道:“還有點時間,應該足夠我們去給你爸爸媽媽買禮物。”
霍随洲本來想說不用買的,畢竟他爸媽什麽都不缺,叫她去也就是吃頓飯而已。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顏釉既然說出口了,那就說明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買。
而且,她主動提出要買禮物,本身就是對他父母的尊重和誠意,他又何必駁了她一番心意。
于是他開口說道:“我媽喜歡珠寶,我爸平時沒事兒愛收集古玩字畫,哦對了,還有釣魚。這樣,我帶你去買,保準沒問題。”
“好。”顏釉點點頭,往霍随洲肩膀上靠了一下腦袋,“我的臭寶好可靠哦。”
“嗯哼,那當然了。”
“尾巴收一收,打到我了。”
“哦。”
有霍随洲給自己當參謀,顏釉給霍父霍母買禮物就順利多了。
選好之後,在付錢的時候,霍随洲習慣性地拿出自己的卡,卻在對上顏釉平靜的目光時沉默了兩秒,又收了回去。
這次不該他付錢的。
買好了禮物,兩個人帶着烏龍茶去了霍家。
作者有話說:
小霍:見家長見家長見家長!!
釉釉:這會不會打擊報複(警覺
烏龍茶:去奶奶家咯!
兩人一貓,三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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