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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戎鑫磊在關心自己,陳瑾鼻子一酸,吸了口氣“廢話,當然疼了。你不知道在醫院的時候都疼死我了。”說完她紅着眼眶沖着他吼道。
這時前方的紅燈一亮他又繼續發動車子,彎了彎嘴角說:“段擎瑞不是說你在縫針清洗傷口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麽,還說你特別堅強,怎麽今天你倒不怎麽待見我。”
“我如今在你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裝模作樣,這樣不行麽?還有要我在別人面前哭天喊地的實在是太丢人了,這不像我的作風,至于我為什麽不待見你,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最狼狽最醜的樣子。”說道後面一句時陳瑾的語氣變得異常的委屈。
聽到陳瑾的回答戎鑫磊心頭一軟,片刻的沉靜後:“那你現在也不怕在我面前丢人麽?”他抿嘴一笑,轉動方向盤,語氣柔和的回了句。
“我在你面前丢的人也不少了,還有誰讓你來接我的!”陳瑾低着頭嘟嚷了一聲。
陳瑾在縫針清洗的時候忍住呼痛的意識是覺得自己既然能忍就沒必要哭,而如今她很介意戎鑫磊看到自己一瘸一拐的樣子。她希望戎鑫磊看到的永遠是自己最好的一面,女生在心儀的人面前往往都會極為重視自己的外表。
車子在公司旁停下,下車後陳瑾拄着拐杖吃力的進了公司大門,才走了好幾步就在扶着前面的沙發座微微喘氣,看來這拐杖還不是個好使的東西,戎鑫磊以為她是體力不支所以才會停下歇息,便快步走來伸手奪過她手中的拐杖,欺身上前打算将繼續抱着她進電梯間。
察覺戎鑫磊的手早已成功摟住了自己的腰,陳瑾疑惑不解的看了戎鑫磊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下意識的推了推,瞳孔睜大雙手捂胸支支吾吾說:“你能扶着我上去電梯麽,我雖然挺喜歡被你抱着,但那樣太招搖了,影響不好。”這樣的舉動與她而言曾是夢寐以求,可如今畢竟是在公司的樓下。
戎鑫磊正色看了她一眼,眸光瞬間忽明忽暗,沒有回話,只是替她拿着拐杖在扶着她進了電梯。
“行了下午不用你送了,你去忙你的吧。”陳瑾微微低頭。
“我今天一天都有空!”戎鑫磊板着臉沖着她回了句再将她扶到電梯間,替她按了下按鈕,這時電梯門緩緩敞開。
将陳瑾送到公司之後戎鑫磊才放心離開,公司裏人員詫異的目光的倒是數不勝數。
至于這件事情的原委戎鑫磊到現在依舊是模糊不清,想到這裏戎鑫磊開着車來到了段擎瑞的住所。
按了下門鈴果然是段擎瑞來開的門。
此刻的段擎瑞光着膀子睡眼朦胧很不情願的打開門,挑眉一看,他沒想到來人居然是戎鑫磊,當即就陪着笑臉回道:“怎麽是你啊。”此刻他只穿着一條短褲,看着戎鑫磊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怕是有備而來。
戎鑫磊瞄了他一眼,進門來到沙發處坐下,“你不說今天沒空麽,你倒是忙着在睡覺吧。”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将話題回到正軌,繼續準備質問。
段擎瑞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去洗手間洗臉刷牙,将這一切完畢後在拿起剃須刀走出洗手間一邊刮着胡子一邊說:“這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着想麽?你瞧我容易麽,你怎麽知道我在家的。”
“你段隊要是真忙的話和我通電話通常不會超過六秒鐘,今早你特意打電話給我,通話時間突破了一分鐘,那只能說明你根本就有空。”戎鑫磊蹙眉看了他一眼語氣明顯不悅,本還想繼續說下去,這時剃須刀的聲音戛然而止,段擎瑞收好立馬回了句:“喲,你倒是比我還要專業。”說完又繼續手上的穿衣動作。
“別給我岔開話題,她腿上和腳上的傷究竟是怎麽來的?”戎鑫磊陰沉着臉繼續追問。
段擎瑞将襯衫的鈕扣扣好,在走到房間櫃子裏拿了件外套随性披上,“怎麽了,現在才知道來質問我啊,你不是連送她上班都不肯麽?”段擎瑞并不着急回他反而想試圖激怒戎鑫磊,他想看看自己的兄弟到底能忍多久,說完再悻悻的瞥了戎鑫磊一眼。
“你不說就算了!”戎鑫磊此時被他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他還真想揍段擎瑞一頓。
“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了,還是上次的那件案子,接到可靠消息說他們在酒吧辦事,沒想到在酒吧遇到你馬子和那個上次進警局的女生,當時我們正在抓人,她那就是在那個時候受傷的,我還真沒想到那妞身手還挺不錯的,竟幫我抓到了一名犯人。”說到這裏段擎瑞斂起嘴角一絲玩味兒的笑容,目光溫和的笑了笑。他可不敢和戎鑫磊說實話,要是戎鑫磊知道事情的原由自己麻煩可就大了。
“她居然去酒吧?”戎鑫磊從沙發上起身看着段擎瑞不可置信的問道。
段擎瑞瞅着他陰陰的笑:“我說你這麽激動幹嘛,現在的女人去酒吧去夜店很正常,怎麽了?看到自己馬子在酒吧覺得很不可思議吧?”段擎瑞渾然沒發覺戎鑫磊此事難看的臉色,反而繼續火上澆油的說着。
“注意下你說話的口氣,不然我揍你!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個關系。”戎鑫磊立即反駁。
“行,你就繼續你的悶騷吧,反正你和那個傅琳已經沒戲好幾年了,我替你看了這姑娘挺好,要不是她心系你戎鑫磊,我還真打算對她下手。咦,聽說她還有個妹妹是吧?”說道這裏段擎瑞早已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再眯起眼睛将煙圈緩緩吐出,等待戎鑫磊的回答。
戎鑫磊沒想到段擎瑞會将目标定在陳歡身上,果然是游戲花叢多年的段隊,瞧準目标就下手,他皺了皺眉語氣生硬的回道:“她妹妹和我兄弟在搞對象,你就別想了,倒是她那朋友應該挺對你的胃口。”
“你說什麽?”段擎瑞板着臉立刻将煙蒂扔進煙灰缸,滿臉黑線的沖着他苦笑道:“她那朋友?那妞可是個祖宗啊!誰娶了她那得日日夜夜燒香拜佛似的供着她,這不是找虐麽,我可吃不消。”說完沒好氣悶哼了一聲,他還是頭一回這麽怕一個女人。
陳瑾在公司這邊将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了之後,就獨自在浏覽網頁查查資料,主編見她帶着傷來上班也不好再難為她。下班後,自己在同事的攙扶下拄着拐杖下了電梯,此時天色微黑。
旁邊那位攙扶的她的同事唏噓道:“咦,陳瑾你男朋友來了。”
才剛走出門戎鑫磊正好将車停在公司旁下車,沖着她的同事說了聲謝謝,再将陳瑾扶了過來。
畢竟是女同事見到帥哥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讪讪的回了句:“不客氣。”說完沖着陳瑾再招了招手。
來到學校天色已黑,戎鑫磊将車停在了教學樓旁邊,再繞到車的另一邊将陳瑾扶下車,一手奪過她手中的拐杖。
兩人經過食堂樓的時候,戎鑫磊板着臉開口說:“你以後最好是別去酒吧!”語氣強硬,到底是首長,命令慣了,這口氣像是把陳瑾也當成了自己的兵。
“為什麽?”陳瑾心下一驚,想來是段擎瑞将自己去酒吧的事情告知戎鑫磊了,察覺眼前的人在逐漸的關心自己,她卻有意明知顧問。
“沒為什麽。”戎鑫磊明白她心裏清楚緊,才不願和她多費口舌。
“我才不聽你瞎指揮,”陳瑾先是偏頭看着他,然後停下腳步将身體靠在牆上思索了幾秒,心生玩味的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嗯,除非你老老實實的從了我,不然我才不聽你的呢。”
沒想到這小姑娘又來這麽一招,陳瑾這話可把戎鑫磊想講的道理硬生生給堵死,戎鑫磊停下腳步目光凜冽的沖着她點了點頭道:“我随你幹什麽!你想去沒人攔着你。”他沒想到陳瑾居然會回自己這麽一番話。
“是你說的不攔,那等我腿好使了再去吧。反正酒吧裏帥哥多的是而且沒準兒我還能有豔遇什麽的。 ”陳瑾自顧自的說着,顯然沒有察覺到戎鑫磊的臉色逐漸變暗,仍舊繼續試探。
戎鑫磊怔驚了看了她好一陣,然後冷笑了聲,此刻他眸光迸火,臉上卻是笑意盎然,他再次點了點頭唇角一勾:“随便,只要你別去玩一夜情就行。那樣對身體不好。”她想激怒自己現出原形,只怕是道行尚淺。
陳瑾沒想到戎鑫磊會和自己提到一夜情,他倒是把她看成什麽了,陳瑾整理好情緒盯着戎鑫磊賭氣回道:“多謝你提醒,我有空試試,我長這麽大還真沒玩過一夜情呢,據說很刺激。你要記住這可是你戎鑫磊慫恿我去的!”
戎鑫磊這回可是徹底被她惹惱了,眸光一黯即刻沖着陳瑾大吼:“我什麽時候慫恿過你!”與此同時額上青筋隐現,再低頭怒視着她,一拳狠砸在牆壁上。
一聲巨響令陳瑾渾身一顫,她當即渾身瑟縮的閉上雙眼,陳瑾這才知道自己是徹底的激動到戎鑫磊的底線了,方才自己只在一味的試探,全然将戎鑫磊的一番好意不予理會,因為心底深處總覺得戎鑫磊對她不一樣,所以才壯膽這樣和他說話。
她眸光微睜望着戎鑫磊五官分明的臉,将自己心底的揣測一語道出:“鑫磊,其實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對麽?我能感覺到你對我已經超出以前的範圍。反而是你不敢面對自己,還是你從心裏認定你對我就只能有兄妹之情?”
戎鑫磊覺得自己因陳瑾的這番話整個人頃刻間被鮮血淋漓的挖了出來,這一刻的他在陳瑾面前變得完無體膚,無處可遁。他似乎一直都在竭力維持着這種關系,因為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對陳瑾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是出于對他父親的感恩,還是另一種情緒在作怪。
“陳瑾你給我聽好了,我對你好,完全是出于從小我就非常敬重你的父親。僅此而已,你自己想變成什麽樣是你自己的事兒,往後我不會幹預,畢竟我也做到了一個兄長應盡的責任。”戎鑫磊将手按在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聲道。
“說了這麽多歸根究底倒是可憐我了,”陳瑾神色落寞的看着他,連眼皮也越發的沉重,她苦笑的閉上眼睛,緩了幾秒,僅僅只是幾秒,再睜眼漠然的盯着他,那一眼似要将他整個人都徹底看透,她咬緊牙關語氣輕飄的接着說:“戎鑫磊你擢人痛處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知道我是個孤兒行了麽,這麽多年在軍區裏沒幾個人會這麽提醒我的,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憐,請你以後也不要自以為是。”說完憤然将他攔住自己的手使勁推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前,每一步都走的那麽決絕。
聽完陳瑾的這番話,戎鑫磊有些後悔了,這些年在陳瑾面前父親就是一個禁忌的話題,甚至連軍區的老爺子都不敢再提當年的事,感覺像是自己急着和她撇清關系而刻意出口傷人,他愣在原地看着眼前那個倔強而瘦小的身子吃力的前行,再次跨步上前将她扶住。
右手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剎那,他手指微微一動,将她扣緊,怕被她又一次用力甩開,戎鑫磊明顯感覺到陳瑾渾身顫抖,她背對的着自己,這時聲音有些微啞:“你別碰我!我讨厭你。”此刻陳瑾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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