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F班漂亮小練習生

男團練習生們的第一個考核項目是主題曲。

100名練習生,要在三天內學會的主題曲唱跳,并且接受導師們的考核。

寬敞的練習室,陽光充足。

導師陳彌正在教F班的練習生們跳主題曲舞蹈。

陳彌是聲樂導師,所以自己跳舞也不太行。

F班的練習生們不太買他的帳。很多人都在劃水,不好好練習。

也包括賀洲。

此刻的賀洲,正快快樂樂地坐在牆角邊偷懶不練習。

懷裏抱着一包小薯片,嚼得半邊臉頰都鼓了起來。

像只貪吃的可愛小兔子。

其實賀洲挺喜歡小導師陳彌。

小導師才剛過完18歲生日,比自己還小了三個月呢。

小導師雖然不太會跳舞,但賀洲覺得他唱歌特別好聽。

而且陳彌小導師也好溫柔。

就連F班的練習生說不想跟他學了,要去A班蹭課,小導師都微笑着答應,一點也不生氣呢。

好想和陳彌小導師成為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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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賀洲有些害羞,猶猶豫豫了好久,也始終沒能鼓起勇氣主動去找小導師說話。

要是陳彌小導師能主動來找我說話,就好了。

賀洲心想。

……

F班的許多練習生成群結隊地離開了練習室,跑去A班蹭課。

賀洲也跟着一起過去。

學長溫夜就在A班。

學長人超好的,以前幫我輔導功課的時候很有耐心。

我去A班找學長的話,學長應該很願意教我跳主題曲吧。

A班的練習室面積不大,很快就被湧入的F班練習生們擠滿。

賀洲身型纖瘦,擠不過別人。

沒能找到自己的學長,卻被別的練習生擠到了小角落出不來。

A班的學習進度特別快,賀洲笨手笨腳的,怎麽也跟不上。

漂亮的淺咖啡色眼睛裏露出茫然和無措。

全然不知道角落裏有個高大的身影,正在靜靜地注視着自己。

……

時哲不是合群的性格。

在A班練習室練習的時候,他故意站在了人少的角落。

他的五官輪廓俊秀幹淨,帶着明顯的清冷疏離氣質。

瞳孔裏一片寂靜冷漠,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唯有身上那件A班的粉色班服,微暖的色調,才将時哲身上冷若冰霜的氣息中和了一些。

練習主題曲時,時哲将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的手臂肌肉緊繃,線條弧度流暢完美。

只練習了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把整個主題曲的舞蹈動作全部學會,打算提前離開練習室。

也就在這個時候,A班練習室突然湧進來一大群F班的練習生,好像是來蹭課的。

時哲停住了本要離開的腳步,伫立在原地。

墨黑色深邃的眼眸,靜靜掃過人群。

卻并沒有發現任何能令自己感興趣的人。

轉身間,時哲的餘光終于瞥到了站在角落裏正不知所措的賀洲。

那個漂亮的小白兔,原來在這裏。

時哲擡起腳步,向賀洲走了過去。

站在角落裏的賀洲,穿着F班淡灰色的班服,白皙的臉龐被襯得很軟。

因為完全跟不上A班的學習進度,他跳得很吃力,雪白的臉頰也染上了薄薄的粉色。

睫毛纖長,淡咖啡色的眼睛裏,帶着好幾分迷茫。

看上去很需要別人幫助。

時哲站在了賀洲面前。

原本冷漠疏離的墨黑色眼眸,在看向這個漂亮小白兔的瞬間,突然柔和了幾分。

“洲洲。”他喊了賀洲的名字。

聲音低沉好聽,像是玉石墜落在了湖面上。

賀洲的耳朵震了震。

大概是時哲身高太高的緣故,賀洲發現自己完全被籠罩在了對方投下的陰影裏。

就連眼前的光線都暗了下去。

鼻尖還聞到了凜冽的清香,像是雪松的味道。

賀洲仰起臉,茫然地望向對方,問:“你是誰?你找我?”

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

其實每個練習生身上都貼着自己的名字。

但賀洲笨笨的,忘了要去看。

時哲沒有直接回答賀洲的問題。

他握住了賀洲的手腕,往上提了提:“你跳這個動作時,要将手再舉高一些。”

“好。”

賀洲很聽話,将雙手向上舉了舉。

動作間,纖細窄瘦的腰也露出了一小截,白得晃眼,很适合被抱進懷裏。

賀洲的手腕被時哲握住的地方,傳來了對方手心裏的微涼觸感。

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指腹處有淺淺的薄繭。

磨得自己白嫩的手腕肌膚微微有些疼,甚至還泛起了點點淺粉。

不過當賀洲看向鏡子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按照對方說的去做後,動作果然協調了許多。

“你好厲害,謝謝你教我。”賀洲微笑着表達感謝。

“嗯。”時哲言語不多,只輕輕應了聲。

無意間,他的目光剛好落在了賀洲衣領處露出的精致鎖骨上。

那裏有個半厘米大小,圓形的淡色疤痕,已經長好,但膚色比周圍略淺。

時哲墨黑色深邃的眼眸沉了沉。

記憶裏,自己認識的那個洲洲,小時候鎖骨處也受過刀傷,也在同樣的位置。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時哲的個子比賀洲高出許多,要彎下腰,才能平視賀洲漂亮的淺色眼睛:“洲洲,你鎖骨上為什麽有個淡色痕跡,怎麽弄的?”

“我小時候摔跤摔破的。”

“摔跤能摔到鎖骨?”時哲微蹙眉,不是很相信。

賀洲抓了抓耳朵:“我也覺得奇怪呢,但我堂哥堅持這麽說,我覺得他不會騙我。”

“那你自己沒有印象?”

賀洲搖搖頭:“那個時候我年齡應該很小,所以發生了什麽事,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鎖骨這裏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時哲聞言,沉默了幾秒。

墨黑色的深邃眼眸裏,沉沉地映着賀洲纖細的身影。

他認識的那個洲洲,小時候和自己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因為一些事情,洲洲的家人說洲洲總是做噩夢,所以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找洲洲。

還說,希望洲洲可以把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掉。

長大後的洲洲,真的如他的家人所願,把所有一切都忘記了嗎?

時哲寂靜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卻又含着一絲光芒,望着眼前的漂亮小練習生問:“洲洲,我叫時哲。你記得我嗎?”

“原來你就是時哲!我當然記得你。”

賀洲看起來很高興,淺咖啡色的眼底帶着甜甜的微笑。

“你初舞臺的唱跳特別厲害,我聽見好多人都在為你鼓掌。而且我的室友們都很崇拜你,還說你是大神!”

時哲墨黑的眼眸瞬間冷了下去:“你只記得這麽多嗎?”

賀洲茫然,不知道為什麽時哲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那我應該還要記得些什麽?”

“不必了。”時哲眼裏的光芒消失。

……

“洲洲,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學長溫夜穿過人群,出現在賀洲的面前,微笑着問:“你在跟誰說話?”

溫夜穿着A班的粉色班服,微笑時琥珀色的眼眸裏,暖暖地映着小學弟漂亮的模樣。

他的聲音總是那麽溫和,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剛才看到F班練習生們過來蹭課,溫夜就開始在人群裏尋找賀洲的身影。

雖然分宿舍後,自己只是半天沒有見到小學弟,卻已經忍不住開始十分想念。

其實報名參加男團練習生的時候,溫夜曾經猶豫過。

幾個月封閉式的訓練,那就意味着将要很久不能見到乖巧的小學弟。

他知道自己心裏會不舍。

“洲洲,要是你能陪我一起參加男團練習生就好了。”他當時随口說了一句。

不過是開個玩笑,誰知賀洲立刻就答應了。

對于溫夜來說,小學弟賀洲的好,還遠不止這些。

溫夜剛簽下娛樂公司想成為唱跳偶像時,他父母怎麽都不肯同意。

和家裏鬧翻後,家裏不再提供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

他只能靠做家教掙些錢,卻也因此認識了賀洲。

當周圍所有人都反對溫夜的時候,只有賀洲說會永遠支持他的偶像夢想。

于是賀洲就成了溫夜灰暗世界裏唯一的一束光茫,燦爛而美好。

讓他情不自禁想要緊緊抓住,想要獨自占有。

……

溫夜在F班人群裏找了很久,最終發現了站在角落裏的賀洲。

可是賀洲卻在和別的練習生說話,這讓溫夜的目光冷了一秒。

他快步走過去,直到走到賀洲面前時,才又恢複了往日裏溫和親切的模樣,喊出了賀洲的名字。

賀洲很乖地指了指旁邊的人,告訴溫夜:“學長,他叫時哲,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洲洲的新朋友啊。”溫夜看向時哲,點了點頭。

雖然嘴角邊還挂着溫暖的微笑,但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時哲也點了點頭,面上沒有什麽表情,清冷疏離的氣質不加掩飾。

下一秒,溫夜擡手揉了揉賀洲柔軟的頭發,說:“洲洲,快跟你的新朋友說再見,我們去找個寬敞點的地方,我教你跳主題曲。”

“好耶!”賀洲立刻就要跟着學長走。

時哲突然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洲洲,剛才是我哪裏教得不好嗎?”

不止是嗓音冷淡,臉也冷得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賀洲看出來時哲好像不太高興。

于是很快反應過來,時哲是自己新認識的朋友,剛剛也在教自己跳舞。

可是自己一見到學長,就立刻抛棄了時哲,這樣做太不禮貌了。

尤其時哲還是室友們心目中神級偶像般的人物,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太不尊重對方了。

我好壞啊。

心裏感到慚愧,賀洲的耳朵也悄悄地泛了紅。

他垂着漂亮的眼睛,向溫夜解釋:“學長,其實剛才時哲已經在教我了。我下次再跟你學好不好?”

賀洲的聲音軟到不行。

哪怕是認認真真地說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裏,也像是在撒嬌。

學長溫夜的嘴角緊繃了一秒,但很快又恢複了溫暖的微笑:“洲洲喜歡就好,我沒關系。”

看向賀洲時,目光依舊溫和。

就好像自己的小學弟無論提出什麽請求,他都會微笑着包容。

溫夜的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還向賀洲告別,就眼睜睜地看見自己漂亮的小學弟,被冷着臉的時哲拉着手把人帶走了。

溫夜:“……”

望着賀洲漸漸消失的身影,溫夜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

寂靜的瞳孔裏,壓抑着深深的陰郁。

……

走廊裏,賀洲仰着臉,小聲地問時哲:“你要帶我去哪裏?”

“找個空練習室,教你跳主題曲。”時哲握着賀洲纖細的手腕,帶他去了走廊盡頭的空練習室。

那間練習室很小,沒有窗戶。

不會有人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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