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漂亮洲洲在晉江

賀洲洗完澡,穿着白色小兔子睡衣從浴室走出來時,室友夏銘旭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明明心裏喜歡得要命,夏銘旭嘴上卻偏要故作鎮定地說:“洲洲,你為什麽總穿個小白兔睡衣在我眼前晃?害得我老分心。”

漂亮的小練習生以為室友是在嫌棄自己,小聲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才沒有總在你面前晃,是你自己要看我……”

賀洲說完話,立刻站得離夏銘旭遠遠的,不想再搭理對方。

夏銘旭見賀洲不再理會自己,心裏一下子空落落。

他只好厚着臉皮,拉了一把椅子,特意坐到賀洲跟前,溫着聲音解釋說:“洲洲我不是嫌你煩。我就是覺得你這身小白兔睡衣很特別,總是引起我的注意。”

夏銘旭的目光從賀洲的睡衣又移向賀洲精致好看的臉頰,盯着那裏白得像雪一樣通透漂亮的肌膚,出了會兒神,然後又問道:“洲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的白,所以才喜歡穿小白兔子睡衣?”

“才不是,這睡衣是我堂哥給我買的,我堂哥賺了錢就愛給我買衣服,”賀洲一邊說着,一邊想起了一些往事,“好像是因為以前我睡覺老做噩夢不敢一個人睡,我就去找我堂哥,然後堂哥說如果我穿小兔子睡衣他就讓我在他房間裏睡。應該從那時候開始,堂哥就總給我買這種款式。”

“哦,原來如此。”夏銘旭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心裏覺得洲洲堂哥的品味很不錯。

因為洲洲穿這種小白兔子款式的睡衣,會襯得臉頰特別白特別軟,确實招人喜歡。

夏銘旭心裏很稀罕像小白兔一樣漂亮的室友,嘴上卻不肯承認,還非要說:“洲洲你怎麽這麽嬌氣,做噩夢還要去找哥哥一起睡?膽小鬼……那你現在晚上做噩夢怎麽辦?你堂哥又不在你身邊。”

要是洲洲能把我當作他堂哥就好了。

我倒是不介意洲洲做了噩夢後來我下鋪找我擠一擠。

但這樣的心裏話,性格傲嬌的夏銘旭根本說不出口。

他希望賀洲能主動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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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卻根本不知道夏銘旭心裏在想什麽。

只顧着向夏銘旭描述自己的噩夢有多可怕:“那個夢裏的場景特別真實,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很吓人的……”

在那個不斷重複的噩夢裏,賀洲總夢見有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拿着刀追着自己。

就在自己快要被壞人砍到時,一個比自己年齡稍大些的男孩擋在自己身前,将自己緊緊保護在懷裏。

夢裏的賀洲沒有受傷。但保護自己的那個男孩背部被刀砍傷好幾處,血流如注。

但奇怪的是,可是無論賀洲重複多少遍同一個噩夢,他卻始終無法看清夢裏那個男孩的臉長什麽樣。

“洲洲你是不是有什麽童年陰影?要不然你怎麽會翻來覆去總做同一個噩夢?”夏銘旭說,“像我就從來不做噩夢。我連夢都很少做。”

只不過最近認識了室友賀洲後,他有時候會在做夢夢見漂亮的小白兔……

賀洲垂了垂睫毛纖長眼睛,淺咖啡色的眼眸裏閃着精致的碎光:“我沒有什麽童年陰影。我堂哥說我小時候也從來沒有發生過被壞人拿刀追的事。堂哥說我總做噩夢,是因為我小時候看恐怖電影被吓到了……”

“你小時候看個恐怖電影能被吓到現在?你怎麽這麽膽小!”夏銘旭又忍不住開始說賀洲太嬌氣,甚至還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那什麽洲洲,你要是晚上又做噩夢不敢一個人睡的話,你想來找我一起睡,我或許可以勉強答應一下……”

“不用了,”賀洲很快拒絕,聲音軟軟糯糯的極動聽,“我在這裏練習唱跳每天都很困,晚上睡得挺好的,也不怎麽做噩夢了。”

夏銘旭:“哦。”

居然連洲洲都不怎麽做噩夢了。

那是不是現在晚上輾轉反側睡不好的,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

傍晚,賀洲坐在練習室的牆邊靜靜發呆。

陳彌小導師坐到了他的身旁,遞了一瓶鮮牛奶:“給你喝。”

賀洲接過小導師給的瓶瓶奶,悶悶地喝了幾口,也沒怎麽說話,像是心情不佳。

陳彌小導師問:“洲洲你怎麽了?”

賀洲垂了垂纖長的睫毛,聲音糯糯的,像是提不起什麽精神:“我昨天和我堂哥通了電話。我今天反而更想我堂哥了……陳彌小導師,我好羨慕你有手機。你想哥哥随時都可以給哥哥打電話。”

“NO!我才不要給我哥哥打電話,”陳彌小導師搖了搖頭,“我哥哥很煩人的,他每天都要打電話和我談心。我躲他都來不及。他還不準我暗戀林固,很過分。”

賀洲表示:“其實我堂哥也一樣不準我太早談戀愛。堂哥說我笨笨的,談了戀愛肯定會被別人騙,還會被人欺負哭。從中學開始,追我的男生都被我堂哥很兇地轟走了。”

“我哥哥更過分,”陳彌開啓了吐槽哥哥模式,對賀洲吐苦水,“我哥哥仗着他和林固是朋友。居然叫林固來照顧我。可是我要追林固啊,應該是我照顧林固才對。我哥卻在林固面前把我說成是需要別人照顧才能生存下去的小朋友,搞得我的形象一點都不Man了!”

看着陳彌小導師生氣起來奶兇奶兇的模樣,賀洲很是同情:“你好慘哦!你哥哥太不給你面子了!幸好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要不然還不知道我堂哥會怎樣對我呢。”

“這有什麽好值得慶幸的?”陳彌驚訝,“洲洲,你總不能當一輩子單身狗吧?該跟哥哥抗争的時候你就要抗争。”

“什麽啊,我才不會一輩子都是單身狗呢,”賀洲皺了皺眉,嗓音軟軟地小聲嘀咕,“陳彌,你比我小你都有喜歡的人了,那我以後肯定也是要戀愛的。而且我覺得我以後戀愛了,一定會是上面那個。陳彌導師,你也要跟我一樣做上面那個。反正不能在下面被欺負哭。”

陳彌不是很懂這些:“下面那個真的會哭嗎?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我看好多書上都說,下面那個第二天要捂一天屁!股。”賀洲對自己掌握的消息很有信心。

陳彌瞳孔睜大:“下面的那個這麽慘?洲洲你看的是什麽書,借我看看。”

“我都是在晉江文學城看的書,書裏全是這麽寫的,”賀洲抓了抓耳朵,“不過我的手機被節目組收走了,沒法借你看了。”

陳彌「哦——」了一聲,迅速拿出自己手機下載好了晉江文學城小APP,正在往裏充錢。

他充完錢又問賀洲:“給我推薦幾本書,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語氣裏大有一種只要把書讀透,就一定能在戀愛道路上無往不勝的氣勢。

“有一本叫《男團F班的漂亮小練習生》挺不錯,可惜我還沒來得及看完,手機就被節目組收走了……”賀洲軟軟的聲音裏,帶着些許遺憾。

……

一到晚上九點,A班的林固就來叫陳彌小導師回去睡覺。

賀洲震驚:“陳彌導師,你怎麽這麽早睡?”

陳彌很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哥就是這麽過分,他說我還在長身體不許我熬夜,所以讓林固一到晚上九點就準時催我去睡覺,搞得我在林固面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我深深懷疑,我哥是因為知道我暗戀林固,所以故意破壞我在林固心裏的帥氣形象。”

陳彌小導師向賀洲訴完苦後,立刻就乖乖轉身,跟在自己暗戀對象林固身後離開了練習室。

好朋友離開後,賀洲覺得無聊,也打算早點回宿舍休息。

“賀洲——”

漂亮的小練習生好像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那聲音清冷低沉,質感得像是玉石落進湖水裏。

“嗯?”賀洲回過頭,發現身型高大的時哲正冷着臉,垂眸看向自己。

他的腳步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動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纖瘦的身型木木地站在練習室的燈光下。

臉頰白皙通透,幹淨得像初冬的新雪。

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底投下一小塊淡色陰影。

雪白細致的手腕,垂在身體兩側,因為緊張而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小練習生并不是很想跟時哲說話,所以有點想跑,卻又沒有逃跑的勇氣。

時哲徑直向賀洲走來。

他個子高,腿很長,幾步間就來到賀洲跟前。

墨黑的深邃眼眸裏,深深映着小練習生纖瘦的身影。

走近後,時哲動作自然地牽住賀洲細細的手腕,領着表情懵懵的漂亮小練習生,向着走廊最深處的狹小練習室走去。

“為什麽要去那裏啊?”賀洲聲音很軟地央求道,“主題曲都考核完了,今天不練習唱跳了好不好?”

小練習生明明心裏不情願,卻又因為害怕被時哲兇,不敢甩開時哲的手。

時哲什麽也沒說,沉默地領着忐忑不安的賀洲,站在了那間狹小而沒有窗戶的小練習室門口,才終于松開了賀洲的手腕。

賀洲的手腕肌膚太過白皙細致。

剛剛被時哲指尖薄繭牽過的地方,此刻已經染上了一圈淺粉。

“今天好累啊,我不想練習了……”漂亮小練習生的嗓音越來越軟。

明明是在央求對方。聽起來卻十分像是在撒嬌。

淡藍色的B班班服,将小練習生的臉頰襯得更白更軟,看上去像是很好捏的樣子。

小練習生纖長的睫毛眨了眨,淺咖啡色的瞳孔盈着細碎的光芒,表情精致而誘人。

時哲的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冷淡嚴肅得像是一位嚴厲的教官。

唯有喉結處,微不可見地滑動了一下。

“今天可以暫時不練習。”時哲語氣淡淡,卻還是答應了。

不過并有要放賀洲走的意思。

賀洲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氣:“好耶不用練習了,那我先回去了。”

小練習生轉身準備跑,纖細的手腕又一次被人握住。

時哲高大的身型就站在賀洲跟前,兩人離得極近。

他在走廊燈光下投出的巨大陰影,将賀洲完完全全籠罩住。

四周空氣裏到處都是凜冽的雪松氣息。

小練習生心情忐忑不安地想——

我好像,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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