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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盡頭那間沒有窗戶的小練習室裏, 小練習生賀洲嘟囔着嗓音輕聲問:“我們為什麽不能和其他組員一樣,在大練習室裏練習啊?”
時哲微微板着起臉,看向賀洲:“你在大練習室裏練習的時候, 專心嗎?”
賀洲:“……”
糟糕, 我在大練習室裏偷懶偷吃零食,居然被時哲發現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 自知理虧。
垂着腦袋, 不敢再做聲。
時哲将賀洲帶到練習室的正中央, 聲音低沉:“你把今天學的舞蹈部分,跳給我看!”
賀洲軟着聲答應:“哦。”
每次都是這樣。
被時哲抓進小黑屋練習室後, 時哲都會冷着臉, 命令我跳舞給他看。
時哲簡直比最嚴厲的教官還兇。
而且他肯定會說我跳得不好,然後對我兇巴巴。
可是當時哲那雙黑墨色深邃眼眸看過來時,他周身散發的氣場強勢而嚴肅。
令賀洲感到極強的壓迫感。
賀洲不敢違抗時哲的意思。
漂亮的小練習生只能硬着頭皮, 把之前在大練習室裏學過舞蹈部分, 手腳僵硬地在時哲面前,又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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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并沒有認真練習, 所以賀洲跳錯了好多處。
時哲的面容瞬間沉了下來,表情越發嚴肅:“賀洲, 你之前在大練習室裏就學了這些?既然你在那裏學不會, 那你以後每天都來小練習室跟我單獨練習。”
賀洲立刻慌了, 聲音軟軟地央求道:“每天都來……可不可以不要啊!”
最怕被時哲抓到小黑屋練習室練習了。
時哲面容清俊。但他兇人時的表情, 卻十分嚴厲:“不僅跳舞動作沒力氣, 連說話都有氣無力,你是沒吃飯嗎?”
漂亮的小練習生被兇得睫毛顫了顫:“……”
因為膽子很小, 所以被兇了也不敢還嘴。
只敢在心裏小聲抱怨:剛剛明明是時哲帶我去吃晚飯的。
那他為什麽還說我沒有吃飯……
時哲繞到了賀洲的身後站定, 僅用一只手就很輕松地握住了小練習生的雙手手腕, 往上提了提:“手要舉高到這裏,舉手時用點力氣。”
時哲的手掌寬大,手心微涼。
小練習生的手腕肌膚極其白皙細致,被時哲指腹的薄繭,磨得很快染上了一層淺粉。
時哲幫助賀洲糾正舞蹈姿勢時,兩人距離極近。
時哲用一只手,就能握住賀洲纖細的雙手手腕,向上提的動作,很像是将漂亮的小練習生固住雙手,按入自己的懷裏。
時哲的身型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大灰狼,将自己獵到的漂亮而脆弱小白兔,完全掌控在自己懷中。
小練習生賀洲的背部,此刻剛好抵在時哲心口的位置。
隔着衣服布料,賀洲甚至能感覺到時哲身上傳過來的暖意。
他的鼻尖還能聞到時哲身上獨有的凜冽雪松氣息。
那是一種清冷,卻很好聞的味道。
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漂亮的小練習生心裏緊張,手腳動作更加僵硬。一動也不敢亂動。
耳根也不自覺紅了紅。
時哲垂眸,望向懷裏皮膚白白乖巧而拘謹的漂亮小練習生,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
他墨黑清俊的眼眸沉了沉,才又說:“舞學得這麽差,洲洲真的很笨。”
賀洲聽見時哲說自己笨,覺得時哲肯定又要發火兇自己。
心裏越發忐忑,鼻子也有些發酸,精致的眼尾已經微微泛紅。
一點都不想跟着時哲學習唱跳。
其實剛才被時哲領進小黑屋練習室關起來時,自己就已經很不情願了。
可是小練習生心裏再委屈,卻沒有膽量對着時哲說出來。
最終仍是不得不按照時哲的要求,在時哲面前,把舞蹈動作重複跳了好幾次。
賀洲沒有什麽唱跳基礎,體力也不好。
才跳了一會兒就已經累得出汗。
小練習生熱得扯了扯衣領,露出了白皙精致鎖骨,以及鎖骨上沁出的晶瑩汗珠。
雙肩累得輕輕地發着顫。腿 |根也因為劇烈的跳舞而微微顫抖。
纖細的雙腿都已經有些站不穩,所以又跳錯了好幾個動作。
小練習生此刻脆弱又無助的模樣,漂亮得特別招人欺負。
時哲盯着賀洲看了一會兒,又移開眼睛,垂眸冷着臉,不近人情地兇了一句:“越跳越差,你今天要是練不會就不要休息。”
賀洲:“……”
嗚嗚,他好兇啊。
賀洲感到很委屈,精致的眼尾已經染上了漂亮的紅意。
纖長的睫毛也沾上了濕氣,霧蒙蒙的,像是随時都會哭出來。
“我……有點不想跳了。”賀洲說。
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漂亮的小練習生,就算心裏再不情願,卻連一句重話也不會說。
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會軟軟糯糯地小聲央求。
說話時尾音帶上了些哭腔,聽上去特別嬌。
時哲聞言,耳朵麻了一下,然後才又看回賀洲,沉着聲問:“不想跳了?”
“嗯。”賀洲緊張地點點頭。
眼眶裏的一滴淚水含不住了,從精致的眼尾滴落,又順着白皙小巧的臉頰滑了下來。
整個人充滿脆弱感,漂亮到過分。
時哲的呼吸重了一拍。
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他很快走向賀洲,握着小練習生雪白纖細的手腕,将人帶到小練習室的牆角。
室內的淺色燈光下,身型高大的時哲站在牆角邊。
他落下的陰影,強勢而嚴密地将面前眼尾紅紅的漂亮小練習生,完全籠罩住。
“你要幹什麽啊?”
賀洲見時哲将自己擋在牆角,心情更加緊張。
他的聲音也越發軟糯,像是浸了水一樣,再一次小聲央求說:“時哲,我好累的,我真的跳不動了。”
小練習生說話時目光躲閃,根本就不敢直視時哲的眼睛。
“不想跳就先不跳了。”時哲終于答應。
他将漂亮又緊張的小練習生,幾乎是困在了自己與牆面之間,又低着頭,貼在小練習生的耳邊說:“那我們先練習別的內容。”
時哲平日裏的嗓音一向冷漠不近人情。可在這一刻,卻忽然莫名地柔和了好幾分。
賀洲弄不明白時哲到底要幹什麽。
兩人此刻過近的距離,讓他心裏十分緊張。
笨笨的小練習生想不明白,到底練習什麽內容,兩人要站得這麽近?
近到讓賀洲覺得四周的空氣裏,也到處都是時哲獨有的凜冽雪松氣息。
就像自己是被時哲包圍住了一般。
漂亮的小練習生,不安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耳朵也有些發燙。
肢體卻僵硬得像個木頭人。
“洲洲,放松!”時哲貼在賀洲的耳邊命令,嗓音又比剛才冷了許多,“我靠近你的時候,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不可以這麽緊張。”
賀洲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心跳得怦怦快。
剛才時哲說話時的氣息,全都落在了小練習生精致的耳朵上,惹得小練習生的耳垂染上了淺粉。
小練習生表情懵懵,耳朵紅紅地問時哲:“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時哲聞言,臉卻更冷了,嗓音也完全低沉了下來:“賀洲,你作為中心位,和我會有一段近距離舞蹈互動。之前大家一起分配舞蹈Part(部分)的時候,你是不是沒認真聽?”
賀洲呆住:“……”
被時哲說中了。
之前大家在大練習室裏一起分配舞蹈Part的時候,自己一直在走神。
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時哲居然被分配了一段舞蹈互動……
《不裝乖》是一首關于少年時期校園甜蜜戀情的曲目。
曲目的中心C位,會和另一個組員有一段近距離甜甜的舞蹈互動。
有點像是校園情侶的感覺。
因為組內成員都知道隊長時哲對小練習生賀洲有多上心,所以大家自然把這段與賀洲互動的部分,留給了時哲。
而賀洲當時正在低着頭專心吃小薯片,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讨論什麽,也沒有提出反對。
所以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現在才得知一切的賀洲,心裏十分後悔。
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走神了。
要是當時我認真聽了,說不定我還可以選其他組員和我互動。
反正只要不是兇巴巴的時哲就好。
但是可惜,舞蹈Part早已分配完畢,現在再想改也改不了了……
時哲似乎很不滿意,冷着聲音說:“賀洲,如果我一靠近你,你就緊張得手腳僵硬,那之後到了公演舞臺上你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小練習生被時哲兇了之後,委屈得有些想哭。
嗓子像被什麽堵住一樣,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好,聲音軟得像泡過水,帶着些微嗚咽的哭腔。
漂亮的眼尾泛着紅意,淺咖啡色的瞳孔盈着光。
因為知道自己表現很差勁,小練習生迷茫的目光躲閃着望向地面,根本不敢直視時哲的眼睛。
模樣又乖又委屈,漂亮到不像話。
“賀洲,”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又一次在賀洲耳邊響起,“你要試着進入曲目的情景,唱跳并不止是唱歌和跳舞,還包括舞臺情緒。作為中心位,你必須讓自己進入對的情緒。”
笨笨的小練習生不理解怎麽才是對的情緒,正想要問時哲,嘴巴裏卻突然被時哲放入了一顆香甜的水果軟糖。
是賀洲最喜歡的那種小熊水果軟糖。
糖果滋味很甜。賀洲很喜歡。
他忍不住用舌 |頭舔了舔。
卻一不小心,舌尖碰到了時哲的指尖。
是微涼的感覺,有一些沙礫感。
小練習生立刻覺察到不對勁,用舌頭推了出來。
時哲微微蹙了一下眉,什麽也沒說。
收回手時,他低頭看了看,垂眸盯着自己手指尖沾着的水,出了會兒神。
清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一瞬,喉結也微不可見地滑動了一下……
幾秒後,時哲又重新擡眸,目光深深地鎖住面前漂亮的小練習生。
他又從糖果包裝袋裏取出一顆糖果,遞到小練習生面前:“張嘴。”
“呃……”賀洲愣了兩秒。
不過還是抵擋不住糖果的誘 |惑,乖乖地張嘴接住。
吃得一邊臉頰鼓了起來,模樣可愛得像一只貪吃的小白兔。
“按照我說的好好練,以後每天都有糖給你吃。”時哲說。
“哦,謝謝你。”賀洲答應了。
心裏卻覺得蠻奇怪的。
時哲居然說要每天給我糖吃,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聯想到剛才時哲要求自己學會進入曲目情緒,笨笨的小練習生開動腦筋,終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時哲一定是覺得我和他的關系很僵,在舞臺上表演近距離甜蜜互動的話,肯定會很尴尬。
所以他才要給我糖吃,就是為了趕在公演之前,先提升一波我和他之間的好感度……
吃了時哲給的小熊水果軟糖後,賀洲終于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當時哲又一次遞過來一顆軟糖時,小練習生賀洲很聽話地張了張精致的小嘴。
粉紅色的舌頭還微微探了探,漂亮得招人欺負。
時哲的喉結,沒來由地又一次滑動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移開目光,突然不肯再給賀洲喂糖。
“自己拿着吃,”時哲握住了小練習生細致雪白的手腕,把整包小熊水果軟糖都放入小練習生的手心裏,他的呼吸有些沉,用略微沙啞的嗓音,板着臉又兇了賀洲一句,“還有,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随便張嘴,更不要露出舌頭。”賀洲被說懵了:“……”
我以為我們為了公演順利,正在培養好感度。
但時哲為什麽突然又兇我?
……
在得到時哲的允許後,賀洲終于可以坐在小練習室牆邊的地上,休息一會兒。
他一邊手捧着小熊水果軟糖吃得開心,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時哲練舞。
時哲站在小練習室的正中,正在練習《不裝乖》曲目的唱跳動作。
他身高出衆,氣質優越。
常年堅持鍛煉的緣故,身型線條完美流暢,腰部緊實有力。
擡手的動作間,衣袖口露出的手臂曲線優越。肌肉緊繃的腿部線條,更是又長又直。
練習室的淺色燈光,勾勒出時哲清俊出衆的五官。
時哲每個唱跳動作的角度和卡點,都精确完美得像是一副被精雕細琢過的畫卷。
他此刻展現出來的唱跳效果,比節目組提供的曲目demo還要優秀震撼。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場視覺盛宴。
漂亮的小練習生看得驚呆了,連自己手中已經遞到嘴邊的水果軟糖都忘了吃:“時哲好帥啊!原來這就是A班大佬的實力!”
被時哲唱跳魅力深深折服的賀洲,一時之間忘記了之前時哲對自己板着臉的時候有多兇。
他看得投入,甚至情不自禁地為時哲鼓了鼓掌。
小練習生乖巧崇拜的模樣,有點像是可愛的小粉絲見到了自己的偶像。
時哲聽到掌聲,停下了動作,擡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臉上的汗水雖然被拭去,額前的碎發依舊有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時哲的衣服更是早已被汗水浸透,沾在了身上。
他似乎覺得不太舒服,微微皺了皺眉。
賀洲見時哲流了這麽多汗,這才意識到時哲剛剛已經不停歇地跳了一個半小時。
而他自己每次只要唱跳五分鐘,就已經累得不行。
時哲怎麽會有這麽好的體力啊?簡直像個不會累的機器人一樣。
小練習生的內心感到震撼極了。
“洲洲。”時哲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衣領,向賀洲走來。
他在賀洲面前站定,垂着眼眸看向坐在牆角裏的小練習生,低頭說:“幫我個忙,幫我塗下潤膚霜。”
賀洲從時哲手裏接過一瓶Lamer的潤膚霜,仰着精致的小臉,輕聲問:“我要幫你塗在哪裏啊?”
“塗背上,”時哲回答,“我背上有處皮膚比較敏感,一流汗就很不舒服。”
「哦,好」小練習生聲音很乖地答應。
心裏卻在想,原來時哲也會有不舒服的時候啊。
還以為時哲是個鐵打的機器人呢。
賀洲自己的腰就很敏感。完全不能讓人碰。
要是被人碰了腰,渾身都會沒力氣,連腿也會軟軟的走不動路。
剛才時哲說他背上的皮膚敏感,他也是像我這樣嗎?
一被碰就會全身沒力氣?
賀洲想着想着就開始走神。
直到時哲背對着賀洲蹲下,将自己背部的衣服布料掀開了一角,賀洲才遲遲頓頓地回過神來。
時哲冷白色的背部,一下子映入了小練習生賀洲的眼睛。
因為剛才練舞時劇烈運動過,時哲的背上全是沁出的汗珠。
他緊實流暢的腰線收入皮帶中,身型比例極好。
一看是常年在健身房揮汗如雨練出來的。
身型過于纖瘦又懶懶不愛運動的小練習生賀洲,看得耳朵一燙,心生羨慕——
唔,是我想要的身材。
就這樣直視着時哲,賀洲一開始還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時哲平時對誰都冷冷淡淡難以接近,衣服襯衫也總是将衣領扣到最上排。
像極了耽美小說裏不近人情,性格清冷禁 |欲的霸道總裁。
時哲卻突然讓自己幫忙做這件事,小練習生有些緊張,耳根都紅了……
賀洲漸漸注意到,時哲背部中心偏右的位置,有個五厘米大小的淡色痕跡。
像是曾經受過傷,又愈合過的樣子。
因為被汗水浸泡過,有些微微發紅。
賀洲立刻想起來自己鎖骨處也有類似的淺印,不過只有半厘米大小。
那是自己小時候弄傷了,結痂長好之後留下的印記。
小練習生擡起纖細白皙的手指,指尖沾了些潤膚霜,小心翼翼地在時哲後背痕跡處輕輕碰了碰,嗓音軟軟地問:“時哲,你背上就是這裏不舒服嗎?”
笨笨的小練習生在心悄悄想:會不會時哲那裏受過傷,所以皮膚敏感到不能被人碰啊?
那碰一下的話,他會不會像我一樣全身沒有力氣,站也站不穩?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以後再兇我,我就碰他的背,讓他沒有力氣再兇我。
可是結果卻令賀洲十分失望。
他一連戳了好幾下時哲的背部,時哲始終安安靜靜蹲着,一動也沒動。
下盤極穩,根本就不是敏感到腿軟的樣子。
會不會是我的力氣太小了,時哲才沒反應?
漂亮的小練習生擡起手,又稍稍用力戳了一下時哲的背。
時哲側過臉,沉着清俊的眼眸看向賀洲,冷着嗓音問:“戳夠了嗎?”
賀洲被吓了一跳:“……”
耳朵頓時像被火燒了一樣通紅,纖長精致的眼睫緊張得顫了顫。
像是一個正在淘氣搗亂的小朋友,被大人抓住了現行,心虛得不得了。
小練習生的手也不敢再亂來了,終于開始認認真真規規矩矩地給時哲的背上塗潤膚霜。
“時哲,你背上是受過傷嗎?”賀洲小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時哲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字。
像是沒有太大興趣談及此事。
“不會是刀傷吧?”小練習生随口問了一句。
因為他從小到大總在重複同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拿刀的壞人追,又被另一個男孩子救下。夢裏的那個男孩子也因為救了自己而被壞人捅傷了背部。
時哲聞言,卻身型一頓。
他深邃的目光再一次鎖住賀洲:“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想起什麽?”笨笨的小練習生,精致的淺咖啡色眼睛裏露出迷茫。
他不知道時哲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他一直以為,困擾自己那麽久的噩夢,都只是夢而已。
時哲的面色沉了沉,目光黯淡了下來:“沒什麽。”
很快,時哲的眼眸漸漸下移,落在了小練習生衣領處的白皙鎖骨:“賀洲,那你鎖骨上的傷呢?你還覺得是小時候自己摔跤摔出來的?”
“嗯,”漂亮的小練習生點了點頭,“是我摔跤摔壞的。我堂哥是這麽告訴我的,他不會騙我。”
時哲眼眸裏的光完全黯淡了下去。
他沒再說什麽,沉默地将臉轉了回去,背對着賀洲。
像是沒有興趣再同賀洲講話。
在賀洲看不見的角度,時哲寂靜的眼眸,越發深沉清冷。
就像是被封在寒冬冰面下深不見底的湖水。
笨笨的小練習生,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時哲的情緒變化。
他在想,自己都告訴時哲自己的鎖骨是怎麽弄壞的,那麽現在該輪到時哲交代他背上的傷了。
于是賀洲又問了一遍:“你背上到底怎麽弄傷的?是刀傷嗎?還是你自己摔傷的?”
時哲清俊的面容上表情嚴肅,像是不怎麽高興:“專心點塗,別問。”
嗓音低沉冷漠不近人情,聽上去有些兇。
小練習生吓得立刻乖乖閉嘴:“……”
唔,時哲怎麽又兇我?
……
第二天上午,整個《不裝乖》A組的所有組員,都在大練習室裏一起排練曲目唱跳。
因為《不裝乖》曲目簡單,所以組員們都學習得很快。
只有笨笨的小練習生賀洲是個例外。
中午的時候,其他組員都陸續離開去吃午飯。
賀洲卻被時哲單獨留下來:“賀洲,你進度比大家慢了太多。你吃完午飯後,下午跟我去小練習室一對一單練。”
賀洲:“……”
見時哲板着臉看着自己,他不敢說不。
然而吃午飯的時候,賀洲和陳彌小導師一起聊天,聊得太盡興,一下子就把時哲的吩咐全忘了。
等吃完午飯,賀洲就開開心心地跟着陳彌小導師跑了,完全忽略了時哲正在等自己去小練習室一對一練習。
……
午飯過後,《不裝乖》A組的組員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大練習室。
大家在走廊裏時還都彼此高聲聊着天,可一到練習室門口,全都不敢吱聲。
因為他們的隊長時哲,此刻正身型筆直地伫立在練習室門口,表情冷冷地看着每個回來的人,面容嚴肅得過分。
使得練習室裏的氣壓都有些偏低。
組員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互相間小聲讨論——
“隊長時哲的臉都冷得不能看了。他怎麽了?”
“你沒發現賀洲一直沒回來嗎?自己的漂亮小男朋友不回來,時哲能高興?”
“我看賀洲一直都很聽時哲的話。賀洲不敢不回來吧。”
“那也攔不住賀洲漂亮得跟個小白兔一樣,喜歡他的人肯定超多。說不定已經被別的什麽人拐跑了。”
“其實要不是時哲跟咱們一組,我也挺想追賀洲的。知道嗎?今天上午賀洲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對我笑了一下,我當時心跳快得停不下來。”
說這話的組員,很快就對上了時哲帶有警告意味的冷漠眼神。
于是立刻閉嘴不敢再說了。
之後又過去了半小時,小練習生賀洲卻始終沒回來。
時哲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你們先自己練,我出去一下。”
……
另一間寬敞明亮的練習室裏,賀洲和陳彌小導師,一人一個瓶瓶奶,一邊喝一邊貼着牆角聊着天。
兩人從吐槽家裏哥哥管得嚴開始,一直聊到陳彌的戀情進展。
賀洲雖然毫無戀愛經歷,卻仗着自己在晉江看過好多耽美小說,拼命給陳彌小導師出主意該如何追求心上人。
陳彌小導師仰着臉,将瓶瓶奶一飲而盡後,擦了擦嘴巴,又幫賀洲擦了擦嘴巴後,問:“洲洲,那你最近和時哲相處得怎麽樣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撓了撓耳朵:“我覺得時哲最近有點怪怪的,他昨天突然說以後每天都要給我小熊軟糖吃。你說,時哲是不是為了公演舞臺跟我合作順利,所以想跟我先搞好關系?”
陳彌小導師思考了幾秒,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畢竟你和他這次舞臺有互動部分,确實要配合默契才行。那麽你現在和時哲的關系好嗎?”
“誰要跟他關系好,”賀洲軟着聲音抱怨,“就算他給我小熊軟糖,可他還是經常兇我。反正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提心吊膽的。”
“他又兇你了?”陳彌看着賀洲的眼睛,“那他兇你的時候,你哭了嗎?”
“我才沒有哭,”小練習生說話時,捏緊了手裏的瓶瓶奶,捏得白皙的指尖都染上了粉色,“我哪有那麽容易哭啊……”
但其實,自己被時哲兇的時候,離哭也差不多了。
當時小練習生鼻子酸酸的,晶瑩的眼淚強忍在眼眶裏,眼尾也帶上了漂亮的紅意。
嗓子像被什麽堵住一樣,軟軟的發不出什麽聲音。
精致的肩膀也控制不住地輕輕顫着。
只不過現在面對比自己還小三個月的陳彌小導師,賀洲才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當時有多窘迫。
因為賀洲覺得,自己在時哲面前掉眼淚是件很丢人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練習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時哲冷着臉,低沉嚴肅的嗓音響起:“賀洲,跟我去練習。”
剛剛還不肯承認自己會被時哲兇哭的漂亮小練習生,現在一聽見時哲的聲音,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緊緊抓住了陳彌小導師的衣服,着急往小導師身後躲。
膽小的模樣,像極了一只被大灰狼吓壞的脆弱小白兔。
作者有話說:
謝謝你們支持晉江正版。
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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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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