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三次公演晉小江
賀洲這幾天每次在醫院探望完時哲, 回來後都會去練習室裏練習到很晚。
練習很辛苦,小練習生有時候累了還會偷偷地哭。
但他仍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畢竟他雖然不那麽在意自己的成績,卻不希望因為自己而拖累整個公演小組的進度。
賀洲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整個宿舍大樓裏靜悄悄, 許多練習生都已經睡了。
當賀洲走到自己宿舍樓層時, 卻看見室友夏銘旭像是有心事一樣正在走廊裏來回踱步。
“你怎麽還不去睡覺啊?”小練習生好奇地問。
夏銘旭一看見賀洲,眼睛裏立刻有了光芒:“我在走廊散個步都能遇見洲洲, 我們倆真有緣分。”
賀洲漂亮的眼睛裏露出疑惑:“你在我們的宿舍門口散步, 我回宿舍當然會遇見你。這不能算緣分。”
夏銘旭尴尬地笑了笑, 用手臂攔住賀洲,不讓小練習生回宿舍:“宿舍裏多悶, 我剛好要去超市買冰棒, 你跟我一起去吧。”
宿舍樓下的小超市全天24小時開放。
許多練習生練習到深夜後,都會去超市買些食物補充體能。
“哦,好。”賀洲很喜歡吃小超市裏賣的牛奶冰棒, 愉快地答應了室友的邀約。
他并沒有意識到, 室友夏銘旭在走廊裏踱來踱去,其實是專門等自己回來有話要跟自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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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練習生賀洲小口小口的咬着牛奶冰棒, 把嘴巴吃得紅紅的,模樣特別招人欺負。
夏銘旭的眼睛則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練習生泛着水光的漂亮嘴唇, 看得入了神, 連自己手中的冰棒都忘了吃。
直到冰棒化了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夏銘旭才終于回過神來。
他低頭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冰棒, 覺得很甜。
但冰棒的滋味再甜, 也遠遠不及洲洲甜。
夏銘旭忍不住問賀洲:“洲洲,你現在每天都往時哲的醫院跑, 你那麽關心時哲,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雖然之前就有許多粉絲在磕時哲和洲洲的CP, 但夏銘旭因為聽洲洲親口說過不喜歡時哲,所以他并不很着急。
甚至還認為洲洲跟自己親近,洲洲喜歡的人應該是自己。
可是自從時哲為了救洲洲而受傷後,洲洲就變得對時哲特別上心,還每天無微不至地照顧時哲。
簡直就像是時哲家又漂亮又會疼人的小男朋友一般。
于是夏銘旭開始慌了。
他擔心洲洲以後真的會成為時哲的小男朋友,所以決定盡早向洲洲表白。
但夏銘旭的性格既傲嬌又死要面子,雖然理智上很想跟洲洲把話挑明,但表白的話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夏銘旭甚至還在心裏想,如果洲洲能主動跟我表白就好了。
畢竟洲洲聲音那麽軟那麽嬌,要是洲洲能在我耳邊輕輕說一聲「喜歡你」,那我命都可以不要了。
“我沒有喜歡時哲。我是把他當朋友。”小練習生賀洲回答了夏銘旭剛才的問題。
夏銘旭立刻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洲洲喜歡的人依然是我。
他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氣,紅着臉問賀洲:“那洲洲喜歡的另有其人?”
小練習生搖搖頭:“我沒有喜歡的人。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那……我可不能告訴你,”夏銘旭的心事被對方戳中,臉越來越燙,嘴上卻死不承認,還一個勁兒地問,“洲洲,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可不能不承認。那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歡的人,你打算怎麽跟他表白?”
賀洲不明白夏銘旭為什麽問這個:“我為什麽要表白啊?表白好麻煩的……”
夏銘旭一聽急了:“你怎麽能覺得表白麻煩?你不表白難道你要坐等對方來跟你表白嗎?洲洲真嬌氣!”
他不太滿意洲洲的這個回答。
畢竟洲洲不表白,那就意味着最後還得他親自拉下面子去表白。
但對夏銘旭這麽傲嬌的人來說,把表白的話親口說出來,簡直能肉麻得要了他的命。
賀洲已經被夏銘旭問懵了:“我沒有要等對方表白啊。我根本就沒有想跟誰談戀愛。夏銘旭你別再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了。我堂哥要我好好讀書,他不準我談戀愛分心的。”
夏銘旭「哦」了一聲,覺得自己聽明白了洲洲話裏的意思——
洲洲是喜歡我的,但是他堂哥不準。
“洲洲你都讀大一了,你又不是讀小學一年級,居然連個談戀愛也要聽你堂哥的。你這麽沒用,誰要喜歡你啊!”
賀洲以為夏銘旭是在嫌棄自己,漂亮的眼睛裏露出委屈的表情,小聲抱怨說:“我又沒有要你喜歡我。”
小練習生天生性格很溫和,就連抱怨的聲音聽起來也軟軟糯糯的,特別嬌。
精致的淺咖啡色眼睛裏帶着委屈,看上去十分無辜,也特別容易招人欺負。
夏銘旭的心又被撩得癢癢的,心裏的悸動有些按捺不住。
可是小練習生已經有些不高興了,他不想再搭理夏銘旭,轉身就要往宿舍跑。
就連夏銘旭追在他身後說要請他吃草莓牛奶蛋糕,他都沒有理會。
“洲洲!洲洲!”夏銘旭見寶貝洲洲不理自己,已經開始後悔了,立刻追了上去,“洲洲,我沒說不喜歡你,我就希望你能主動一點……洲洲……你別不理我……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也不喜歡主動……那我主動一點總可以了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小練習生的腳步越走越快。
但他的腳步再快,也沒有夏銘旭的步伐快。
夏銘旭已經快急瘋了,拼命追上去攔下小練習生,拉着小練習生白皙的手腕不讓他走。
“洲洲,我想跟你說的話還沒說清楚,我不能讓你走。”
賀洲想甩開夏銘旭的手,卻因為力氣沒有夏銘旭大而甩不開。
他纖細的睫毛輕輕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裏表情更加委屈:“你不是讨厭我嗎?你拉着我幹什麽啊?”
夏銘旭最看不得洲洲委屈的樣子,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
他立刻将小練習生柔軟的手指握住,握進自己手心裏輕輕揉了揉:“我怎麽可能讨厭洲洲?想疼洲洲都來不及。
還想攬洲洲的腰,想親洲洲的臉。
想握住洲洲的腳踝,想咬洲洲的耳朵。
想把洲洲抱進自己的被子裏,摟着洲洲一起睡……
“洲洲。”夏銘旭終于下定決心要把對洲洲表白的話說出口。
畢竟只有自己先表白成功,才能把那些自己想對寶貝洲洲做的事付之行動。
“賀洲!”
不遠處也有另一個人在叫小練習生的名字。
那人很快跑了過來:“賀洲你怎麽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你快跟我去看看溫夜吧,他好像不太對勁。”
賀洲認出這人是溫夜學長的室友,焦急地問他:“溫夜學長怎麽了?”
其實今天白天在練習室裏的時候,賀洲沒有看到溫夜學長來練習。
當時賀洲就覺得挺奇怪的。但他又忙着要抽時間去醫院探望時哲,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去找學長詢問。難道學長,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嗎?”
溫夜的室友告訴賀洲:“溫夜他從昨晚回到宿舍後就一直坐在窗前一動不動。晚上沒有睡,白天也沒有去練習室練習,并且從早到晚一頓飯都沒有去食堂吃,就連水也沒怎麽喝過。溫夜這個樣子我們都挺擔心他的,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肯說。賀洲,你跟溫夜關系好,你快去看看他吧。”
“那我們快走。”賀洲很擔心溫夜學長。
他連告別的話都忘了跟夏銘旭說,就已經匆匆忙忙地跟着溫夜的室友往宿舍方向跑去。
夏銘旭:“……”
可惡!還沒跟洲洲表白呢!
早知道我就該把洲洲扛到誰也找不到地方去表白。
不過夏銘旭心裏也明白,現在洲洲擔心溫夜的狀況。
自己這時候再追上去攔住洲洲強行表白,也不太合适。
只能下次再找合适的機會。
真是郁悶。
……
小練習生賀洲很快來到溫夜學長的宿舍門口。
宿舍門沒有鎖上,只是輕輕地掩着。
賀洲推開門後,發現宿舍裏沒有開燈,到處一片漆黑。
宿舍裏的窗戶開着,一陣陣清涼的風從窗口灌了進來。
氣氛有種莫名的陰郁感。
小練習生擡手在門邊的牆面上摸索了幾下,找到開關後打開了宿舍的燈。
刺眼的燈光亮起,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宿舍。
小練習生微微眯了眯漂亮的眼睛。
重新睜開眼睛後,他才猛然發現了坐在窗邊的溫夜學長。
溫夜學長面對窗戶坐着,背對着賀洲,他似乎對剛才誰開了燈,誰又走進了宿舍毫不關心。
一直保持着靜靜看着窗外的姿勢,一動不動。
靜止的身型就像一尊雕像,孤單又落寞。
“溫夜學長,你怎麽了?”小練習生賀洲輕輕地喚了聲。
溫夜終于有了反應,雙肩微微地顫動了幾下。
“洲洲?”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看向自己的漂亮小學弟時,琥珀色眼眸裏帶着深深的疲憊感。
說話的嗓音也有些沙啞。
當賀洲看到溫夜學長轉過身時,他一下子愣住了。
溫夜學長為什麽看上去這麽憔悴啊?
這與自己認識的那個陽光帥氣溫柔的溫夜學長,簡直判若兩人。
眼前的學長,臉色十分蒼白。
眼眶深深地陷下去,眼下泛着隐隐淤黑,确實像是一夜沒睡過的樣子。
嘴唇也幹裂得起了皮,頭發淩亂像用手深深抓過無數次。
整個人看上去疲憊又絕望。
才只是一天沒見到溫夜學長而已。
學長他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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