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三次公演晉小江
賀洲愣住了:“……”
學長是怎麽知道那些事情的啊。
面對溫夜學長質問的眼神, 小練習生賀洲有些心虛,小聲解釋道:“我沒有讓時哲親我。是他要的。他力氣很大,我又打不過他。”
溫夜眼底的陰郁更甚。
自己心心念念了那麽久想要得到的小學弟, 卻早已經被別的人欺負過了。
他無法釋懷。
溫夜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小學弟的肩膀, 晃動着質問:“時哲欺負你你為什麽不向我求助?是覺得學長不值得你信任嗎?還是你其實喜歡時哲那樣對你?”
賀洲纖瘦的雙肩被溫夜用力晃動得有些疼。
從來沒有見過溫夜學長如此偏執陰郁的一面,賀洲心裏很害怕。
同時也因為自己惹學長生氣而內心感到愧疚。
小練習生漂亮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紅, 纖長的睫毛也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
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軟, 沒有底氣:“學長對不起……那時候我太怕時哲了……所以……所以不敢把學長也牽扯進來。”
“我看是洲洲應該被時哲吻得舒服了喜歡了, 才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學長!洲洲,你令我很失望!”溫夜琥珀色的眼睛裏陰郁深沉得沒有一絲光的蹤跡,“既然洲洲心裏沒有我, 那我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還不如退賽。”
“學長你是不是在說氣話啊,”賀洲慌了,顧不上自己的肩膀被溫夜握得很疼, 卻在不斷地央求說,“參加男團比賽出道是學長的夢想,學長要是退賽了, 我會很自責的。”
“洲洲難道忘了嗎?我來參加這個男團練習生比賽就是想和洲洲一起成團出道。可洲洲現在有了時哲,不要學長了, 那學長留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
“不是的不是的,”賀洲拼命搖頭解釋,“我和時哲的關系不是學長想的那樣。等時哲傷口恢複好了我就不去找他了好不好?只要學長答應不退賽, 我什麽都可以答應學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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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練習生急得快哭了, 眼睛霧蒙蒙的。
當初自己選擇來參加男團練習生就是為了鼓勵溫夜學長參加。
如果學長選擇退賽的話,自己才是那個最不知所措的人。
更何況成為唱跳偶像出道是溫夜學長堅持了那麽久的夢想。
如果學長因為自己而放棄夢想, 那自己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賀洲的喉嚨發酸, 漂亮的眼尾染上了粉紅, 晶瑩的淚水一滴滴從漂亮的臉頰滑落。
最終滴墜在溫夜的手背上。
溫夜垂眸凝視着自己的手背看了一會兒。
像是有些舍不得,他擡手替自己的漂亮小學弟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洲洲什麽事都可以答應我對嗎?那洲洲就證明給我看,我在洲洲心裏比時哲更重要。”
“這要怎麽證明啊?”賀洲仰起臉問學長。
眼尾還挂着淚水,顯得十分可憐,也特別容易招人欺負。
溫夜一只手扣住賀洲雪白的後脖頸,另一只手修長的手指再次輕輕揉了揉賀洲漂亮的嘴唇:“洲洲和時哲做過的事,和學長也做一遍。”
他很快低下頭,要去吻面前的小學弟。
賀洲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挪開臉,漂亮的淺咖啡色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學長,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賀洲的嘴唇雖然躲開了溫夜學長的吻,但側臉還是被學長親了一下。
小練習生在心裏悄悄的想——
溫夜學長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學長是那麽禮貌那麽溫和的人。
他怎麽可能會像時哲那樣欺負我啊。
但溫夜顯然對剛才發生的事并不滿足,暗淡的眼眸裏泛着陰郁和偏執的情緒。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舊捏在賀洲的後頸上,強迫自己的小學弟必須看着自己:“洲洲不是說什麽都可以都可以答應學長嗎?那洲洲為什麽要躲?為什麽時哲可以吻洲洲,學長就不可以?
賀洲很迷茫,不知道溫夜學長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是在乎學長的。但是一定要用接吻來證明嗎?”
“是!”溫夜将賀洲的後頸握得很牢,不許自己的漂亮小學弟亂動,“但接吻只是第一步。畢竟時哲已經吻過洲洲那麽多次了,如果我也只是吻洲洲,那我和時哲又有什麽分別。”
“學長?”賀洲不知道溫夜學長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溫夜低啞的嗓音染上了偏執的情緒:“洲洲不是要證明有多在乎我嗎?那洲洲就把自己完全交給我。和我一起過夜,徹徹底底屬于我。”
溫夜心底的貪婪在這一刻全部攤牌,再也沒有任何掩飾和僞裝的必要。
因為自己不這麽做的話,時哲說不定很快就會趁自己不注意對賀洲下手。
溫夜的手臂在小學弟腰間收緊,低頭仍想吻懷裏人。他甚至想要更多。
而此刻的賀洲已經完全聽懵了,漂亮的眼睛裏全是迷茫無措。
直到發現溫夜學長又要吻自己,他才掙紮着轉開臉。
但是臉頰再次被學長用力地吻了一下。
小練習生緊張全身都顫了顫:“學長可不可以不要開這種玩笑。”
溫夜的眼底又變得陰郁:“學長不是在開玩笑。學長想做洲洲的男朋友。難道洲洲不想跟學長好嗎?”
賀洲搖頭,想要推開對方:“學長那麽優秀。我很差勁的我怎麽配得上學長啊。求求學長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洲洲以為我在開玩笑?”溫夜苦笑了一下,表情顯得十分痛苦,“洲洲果然是永遠不會開竅。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麽還要等到現在,應該早點對洲洲表白早點要了洲洲,就不會有時哲什麽事了。”
溫夜的手臂将懷裏的小學弟攬得很緊,不準小學弟亂動。
另一只手已經在解小學弟衣領上的扣子。
他沙啞的嗓音貼在賀洲耳邊低語:“現在宿舍也沒有別人。我把洲洲抱到床鋪上要了洲洲……洲洲應該就能明白我的心意。”
小練習生的一顆扣子已經被對溫夜解開。
他吓得臉都白了,眼淚也立刻掉了下來:“學長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學長你這樣讓我很害怕。”
漂亮的眼尾因為哭泣而泛紅,模樣既可憐又招人欺負。
“那你知道學長不是在開玩笑了?”溫夜也沒真想把賀洲怎麽樣,只是想吓唬吓唬小學弟。
畢竟自己和小學弟的第一次應該要更美好地度過,不該發生在這麽擁擠的宿舍裏。
他将賀洲緊緊擁入懷裏,心疼地哄了哄:“只要洲洲答應讓學長做你的男朋友,那學長也答應洲洲不會退賽。”
小練習生因為哭過,聲音像泡了水一樣柔軟:“學長怎麽能用談戀愛這件事作為不退賽的交換條件啊?難道學長的夢想沒有談戀愛重要嗎?”
他的嗓音糯糯的,聽上去很嬌。
卻是在委婉地拒絕。
“夢想重要,但洲洲更重要,”溫夜的眼眸又暗淡了下去,“沒有洲洲的話一切都會變得沒有意義,也包括夢想。”
溫夜再次低下頭,還是執意想去吻賀洲。
畢竟時哲能對洲洲做的事,憑什麽自己不能!
他不僅要對洲洲做,還要做得更多。
但是小練習生不願意,再一次轉頭躲開了。
這一次溫夜的吻,落在了賀洲雪白的耳朵上。
小練習生白皙的耳廓,精致而柔軟。
帶着甜甜的香氣,光是看着或者聞着就已經令人陶醉。
溫夜吻在上面時,眼神不可控制地失焦了幾秒。
眼眸再次聚焦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學弟耳垂上那枚紅色鑽石耳釘上,那讓他覺得無比刺眼。
溫夜垂眸看向被自己固在懷裏的小學弟:“如果不能成為洲洲的男朋友,那我只能選擇退出男團練習生。洲洲舍得嗎?”
雖然溫夜說話的語氣還算平和。
說出的內容卻是在拿退賽來威脅對方。
小練習生的雙眼哭得濕霧霧,漂亮的眼睫不停地輕輕顫動,十分忐忑不安:“可是我不想談戀愛,學長可不可以不要強迫我啊。”
“強迫?很強人所難是嗎?”溫夜的嘴角彎了彎,笑得無比苦澀。
仿佛是用盡了全部力氣,他才艱難地擠出了這個微笑;
沉默了接近一分鐘後,溫夜終于選擇松開手放開了賀洲:“很晚了,洲洲回宿舍早點休息吧。”
他琥珀色眼眸裏的陰沉消散了一些,嗓音雖然依舊沙啞,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那學長不會退賽了對嗎?學長你還生我的氣嗎?”賀洲心中仍是忐忑。
“洲洲你先回去。讓學長一個人靜一靜。”溫夜此刻的模樣像是極累,心情也像是極差。
他不等小學弟賀洲做出反應,就已經走到宿舍門邊,打開門将小學弟趕了出去。
然後反鎖上門,将自己一人關在宿舍裏。
“溫夜學長?你真的沒事了嗎?”賀洲不放心,不停地拍着溫夜宿舍的門,隔着門版問。
但是門內卻一片安靜。
溫夜學長久久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賀洲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
也許學長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是很想理我吧。
……
第二天清晨,小練習生賀洲睡醒後睡眼朦胧地刷完牙。
嘴邊沾着的牙膏泡泡有一處沒有擦得很幹淨。
室友夏銘旭看見之後,沒忍住直接用手幫賀洲擦了擦嘴巴。
把小練習生弄得很不好意思。
賀洲小聲抱怨:“你不要用直接手幫我擦嘛。你跟我說一下哪裏沒擦幹淨,我自己會擦的。”
夏銘旭有些不高興:“你以前吃飯的時候弄髒臉,溫夜還不是直接用手幫你擦嘴巴。怎麽我就不可以了?”
溫夜!
賀洲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想起了昨晚溫夜學長因為生自己的氣而說要退賽的事。
也不知道過了一晚上之後,學長的氣消了沒有。
小練習生沒有心思再理會夏銘旭,拔腿就往宿舍外跑。
連自己身上穿的小白兔睡衣都忘了換。
賀洲敲了敲溫夜學長宿舍的門,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他探頭往對方裏宿舍看了看,發現溫夜學長的其他三個室友都在,卻獨獨不見溫夜學長本人。
而且學長的床鋪上空空的,只有訓練基地提供的一床被褥被疊得整整齊齊。
“溫夜學長呢?他這麽早就出去了嗎?”賀洲問學長的室友。
幾個室友面面相觑了幾秒後,告訴賀洲——
“你學長他早上天剛亮就離開了。”
“溫夜昨天夜裏已經跟節目組申請了退賽,今天早上走的。”
“怎麽?你學長沒跟你說嗎?”賀洲愣了愣:“……”
學長退賽了?
不可能的!
昨晚學長讓我離開的時候只是說他想靜一靜。
學長并沒有堅持說要退賽。
要不然我肯定不會離開學長宿舍自己回去睡覺的。
可是溫夜學長空空蕩蕩的床鋪,以及不見蹤影的行李箱,都在提醒賀洲關于溫夜學長已經退賽離開的事實。
小練習生鼻子一酸,眼淚又止不住開始往下掉:“學長怎麽能退賽啊,我昨晚求了學長那麽久,為什麽學長還是要退賽啊?他是不是很生很生我的氣?”
溫夜的室友們看不得賀洲哭,都在安慰——
“溫夜已經做了決定。洲洲你哭也沒用。”
“溫夜看上去像是受了什麽打擊,或許他有他的無法跨過去的坎或者無法面對的事。”
“而且洲洲你昨天跟溫夜談過之後,他獨自一人坐了一個多小時才決定退賽。所以退賽應該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吧。”
……
當小練習生回到自己宿舍時,已經哭得眼尾泛紅,淚水漣漣。
像是被誰狠狠欺負過了一樣。
“洲洲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室友夏銘旭看到後,心疼得不行。
恨不能立刻把小練習生抱進自己懷裏好好哄一哄。
賀洲哭得很厲害,說話的嗓音也斷斷續續的:“我對不起學長……我把學長氣走了……學長退賽了……都是我的錯。”
心裏充滿了對溫夜學長的愧疚,小練習生的嗓音難過得像浸過水一樣,特別軟,聽上去也特別讓人心疼。
見洲洲哭個不停,夏銘旭心疼壞了:“溫夜退賽怎麽能是洲洲的錯!那是溫夜自己的問題。真是搞不懂溫夜這個人怎麽就突然選擇退賽!”
反正夏銘旭自己是絕對不會退賽的。
哪怕給他錢他也絕不退。畢竟退賽以後想再見到寶貝洲洲可就難了。
最好自己能和寶貝洲洲一起成團出道,将來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
之後練習生賀洲又跑去找了陳彌小導師,借了小導師的手機給溫夜學長打電話。
他心裏還幻想着要把溫夜學長勸回來。
學長現在退賽離開了男團練習生訓練基地,那溫夜學長現在應該已經從節目組那裏拿回手機了吧。
可是賀洲不停地撥打溫夜學長的電話,整整撥了快一個小時,打過去的所有電話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我再試一次吧。”小練習生不想放棄,再一次按下了學長的電話號碼。
大約半分鐘之後,電話終于被人接通。
手機另一端響起溫夜學長沙啞而疲憊的聲音,像是又熬了整整一夜沒睡一樣:“喂?”
“溫夜學長,”賀洲心情忐忑地握緊着手機,指尖微微泛出粉色,說話的嗓音裏帶着輕輕的哭腔,“學長對不起,學長不要因為我而退賽好不好?”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久久沒有回應。
“學長不肯理我了嗎?學長,我錯了。學長不要不理我。”
小練習生以為學長不打算再理自己,哭得很傷心。
就在這時,溫夜沙啞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洲洲終于舍不得我了?那洲洲現在就和我交往,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呃……”這次換作賀洲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溫夜學長的這個問題。
他是很尊重很崇拜溫夜學長,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學長談戀愛。
如果為了讓學長不退賽就拿戀愛結婚作為交換條件的話,這樣真的好嗎?
學長會滿意嗎?
自己會開心嗎?
如果我無法真情實感地對學長的愛意做出回應,那樣的戀愛關系裏,恐怕兩個人都會覺得很痛苦吧。
小練習生沉默了很久,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該如何婉拒學長,才不會讓學長那麽難過。
然而還未等到賀洲開口說些什麽,電話另一邊的溫夜卻仿佛已經得到了答案,主動挂斷了電話。
手機聽筒裏的沙沙電流聲變成了挂斷電話後的「嘟——嘟——」聲。
賀洲這才意識到學長已經挂斷了電話。
他手忙腳亂地又回撥過去。
卻發現,學長那邊已經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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