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倒v開始) (2)

江彬彬:要說這個,可得好好謝謝靳總】

【言:?】

【江彬彬:你不知道?靳總那邊又投了不少錢給節目組,這幾天大家都在帶薪放假,別提多高興了】

淮言愣了一下。

他想起來之前節目合同裏,有一項是如果由于嘉賓本身耽誤節目組的進度,需要嘉賓承擔節目組損失。

當初他沒想到會出這事兒,況且一般的資本家也都帶着點兒不講理,他就沒多想。

他偷偷看了靳澤一眼,對方正拿着pad看工作彙報,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擡起頭來朝他笑了笑,“怎麽了?”

淮言搖搖頭低下頭去,沒過一會兒又擡了起來,發現靳澤的目光裏滿是玩味看着他。

靳澤将手上的東西放下,坐在了他身邊:“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兒不能跟我說?”

淮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個,節目組的事兒……”

他說得吞吐,靳澤一下明白過來,捏着他的手問:“剛剛跟人聊天,他們跟你說的?”

淮言點頭,“江彬彬還說讓我謝謝你……”

聽到這個名字,靳澤的臉沉了一些,手指在淮言的手背上打圈。

江彬彬。

名字在他舌尖打了幾個轉兒還是咽了下去,最後說出來的話卻帶着點兒酸酸的意味,“言言和他很熟?”

“也沒有,就是偶爾聊聊。”淮言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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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聊聊……這才不過兩天,就在微信上聊上天了,還能叫偶爾聊聊?

靳澤默默盤算着,總覺得自己羊圈裏那只羊現在有些岌岌可危。

“那個,錢……”

淮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靳澤打斷了,“怎麽,言言想着還我?”

對方站了起來,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

力度是很輕的,眼裏也帶着笑意,很具有調.戲意味的捏。

被人捏着下巴,淮言仰起頭來看着對方,脆弱的脖頸劃出道曲線來。

“我現在可能還沒這麽多錢,但以後我會還哥哥的!”

靳澤笑了笑,看着一臉認真的青年,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狗血小說裏,放高.利.貸的債主。

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些別的葷.話,好在說出口的時候又被控制住了。

“言言想怎麽還,拿你自己還我?”

他的手指無意識用了點力氣,很快在淮言的下巴上留下了兩道紅紅的手指印子。

想再繼續下去,想更重一些……但不行。

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野獸再次伸出鋒利的爪子,只是輕輕撓了一下,就叫人窺見了可怕的欲.望。

靳澤自覺失控,趕緊松開了手,看着青年臉上的紅痕,眼神卻變得晦澀。

淮言只當靳澤是在開玩笑,但聽了這話,耳朵尖兒還是有些紅。

“可是哥哥,這件事本來就不該你負責的……”

“言言跟哥哥,還非要分你我嗎?”

淮言最怕的就是靳澤委屈地垂着眼睛看着他,對方這一問幹脆地将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裏。

他想起剛剛靳澤捏着他下巴的樣子……

靳澤以前,會開這種類似調戲他的玩笑嗎

淮言記不清了,他的臉紅了紅。

不過他很喜歡就是了……

事兒就算是這麽過去了,淮言知道靳澤不願意讓他去沾背後那些腌臜事兒,他也就不問。

一連兩天靳澤都沒去公司,踏踏實實陪着淮言在醫院休養。

第三天的時候兩人依舊一起窩在醫院裏。

上午的時光過得悠閑又散漫,靳澤削了一個蘋果,又切成了塊兒,還拼成了一個小貓的形狀,才遞到了淮言面前。

看着這個可愛的小貓,淮言有些舍不得下口。

“又不是小朋友了……”

以前淮言不喜歡吃水果,靳澤就切成這些小動物的形狀,哄着小淮言都吃下去。

但是話雖然這樣說,淮言的眼睛卻是彎着的。

心口不一的小貓……

靳澤勾着唇角,看着青年将那個蘋果全部吃了下去。

淮言住院的消息被封鎖得很好,周韻中間來看過他一次,見到有靳澤在,沒說兩句就回去了。

青年坐在病床上,寬松的病號服襯得他的身體更小了。

“言言,這麽久沒見阿姨了,你不回家一趟嗎?”

青年拿着水果叉的手猛地一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叉了一塊蘋果放在嘴裏。

“算、算了吧,反正我家離得遠,來回一趟也不容易。”

青年說話時語氣平靜,但靳澤卻還是從中聽出了一些異樣。

淮言的父親走得早,從小和母親長大。

他爸爸媽媽都是當地的老師,書香門第,後來淮言的父親走後,他媽媽撐起了這個家,加上淮言的外婆給淮言的母親留下了一筆很豐厚的嫁妝,從小也是吃喝不愁。

只是淮言從小就很黏媽媽,按理這些年娛樂圈賺的錢,他早就該将母親接到A市來了。

靳澤敏銳地察覺出一些不合常理來,但推了推眼鏡将眼底的情緒都壓下去。

“我回國應該先去看看阿姨的,是我考慮不周了。”

淮言有些緊張地搖搖手,“沒事沒事,媽媽她喜歡清靜一點,以後再說吧……”

林宋這時候突然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俯身在靳澤耳邊說了點什麽,靳澤點點頭,“行,一會兒我去一趟。”

淮言知道他有事要忙,于是便說:“我沒事的哥哥,你去吧……”

靳澤想了想,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不讓對方知道的好,于是跟醫生護士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

坐在車上,靳澤按了按眉心,“陳家那邊有什麽動作沒?”

林宋來找他就是這個事兒,“昨晚事兒雖然在頂樓,但王淞明滾了下去,還是驚動了去那層上廁所的……”

這事兒發生得匆忙,又是在王淞明的地盤兒上,倒是沒人敢報警的,不過消息是很快就透露出去了的。

“陳家那邊的人也是第一時間就去了,接着電話就打到了我們這兒,還一口一個再不放人就報警,靳總您看……?”

靳澤的手指在前兩天被淮言咬過的虎口上打轉,上面沒被咬破,只是到現在還有一圈微微凹凸的齒痕。

青年當日痛苦的眼神歷歷在目,靳澤眼鏡下的迸射出寒光:“想談談是吧,帶他去見他兒子。”

林宋愣了一下,對方又說,“順便通知他們也過來一趟……”

他很快意識到靳澤的意思,點點頭撥通了電話。

靳家出資的醫院裏。

靳澤的車穩穩停在了醫院門口,陳偉山早就等在醫院門口了。

男人發福的肚子将西裝撐起一個可笑的弧度,頭頂的幾根毛順着風亂飛。

“陳總,不進去?”

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靳澤在叫他,看着靳澤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陳偉山愣了一下,但還是擡腿跟上了對方。

醫院裏溫度很低,尤其住院部裏,鮮少有人說話,透着一股子寒意,讓陳偉山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看着靳澤的側臉,一時間竟然連開口說句話的膽量都沒有。

昨晚他原本以為計劃萬無一失後,轉身回去組了個局,想好好放松一把。

結果沒多久,竟然一通電話将他從小情兒的床上扯了起來,有人告訴他他兒子被靳澤一腳踢翻,現在被靳澤的人帶走了。

他當即往那邊趕,結果地兒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靳澤是一絲一毫都聯系不上的,打電話給他的特助也是一口一個不清楚,不了解。

他着急上火了好幾天,硬是坐立不安到了今天,總算等到了靳澤的電話,讓他到這醫院來。

“到了……”最前面的林宋說話間,将最裏面的病房門推開。

陳偉山剛覺得靳澤還算有點良心,知道給他兒子安排個單人房,就見到了孤零零躺在床板上的陳東。

林宋見陳偉山一臉心疼地撲了過去,順勢擋在了靳澤面前。

自己老來得子,生了好幾個女兒,就這一個兒子,雖然是私生子,但陳偉山還想着讓人繼承家産呢。

現在兒子背打得半死不活,陳偉山面子裏子都過不去。

不過顧忌着靳澤的勢力,加上他們本來有錯在先,陳偉山壓下憤怒,“靳總為了一個小情兒,是不是過了點兒?”

對于他來說,淮言那樣的,靳澤花錢能買一打,為了那麽個戲子來得罪生意夥伴,自然是不明智的。

靳澤聞言,周身的氣壓降得更厲害。

他踱着步子走到陳偉山面前:“是,陳總說得對……”

陳偉山見他這麽利落,也愣了一下,而後順理成章地,将對方的話理解成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他兒子一頓打,換挽回靳澤這麽個生意夥伴,倒也不是不值。

“陳總的那藥,還有嗎?”

聽到這話,陳偉山愣了一下,而後賊賊地笑了,“靳總這是?”

靳澤不予置否,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他,眼底卻是一片冰涼。

陳偉山有心維系與靳澤的關系,半小時就叫人火急火燎地送了過來。

甚至在将那個小藥瓶交到靳澤手上的時候,還特地囑咐他這藥性猛,別用多了。

“當時陳東下進去的,就是這個?”

陳偉山點頭,“沒錯。”

靳澤沒說話,看着那個小瓶子嘴角勾起冷笑。

“都錄下來了沒?”

等到靳澤這句話突然響起來,陳偉山才突然有種中計了的感覺。

林宋那邊點點頭,“已經聯網給警察那邊發過去了。”

他說着,還笑着看了陳偉山一眼,“王淞明家的別墅那邊監控找不到了,還多虧了陳總你不打自招。”

陳偉山自覺上當,擡腿就要上去搶,被靳澤一腳踢倒在地。

巨大的壓力讓他像只死狗一樣忘記了反抗,男人昂貴的皮鞋踩在他的臉上,一點一點細細地碾。

土腥味和血腥味混合着進到嘴裏,陳偉山怕得話都說不利索,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做的事兒有多蠢,“靳總,放,放了我……”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有什麽冰涼的液體倒下來,順着嘴巴灌了進去。

臉上的桎梏驟然間松開,陳偉山跪在地上發抖。

藥效又快又猛,短短一會兒就發作了。

靳澤冷冷地看着開始撕扯自己衣服的陳偉山,“王淞明呢?還能動彈把他也送進來吧……”

離開醫院,靳澤讓人開車去了一家心理診所,他常看的心理醫生葉醫生也一起回國了,這間診所就是對方開的。

靳澤這些年獨自一人,一路在商場厮殺出一條血路,個中壓力不可謂不大。

而曾經,當葉醫生試圖找到突破口為他進行排解的時候,問了他一句,“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不得不說,作為心理醫生,葉醫生确實更擅長讓病人在他面前展露自己,即便這也出自靳澤的配合。

當時他腦子因為剛剛做過放松而短暫地空白了一會兒,這個問題的答案卻如同肌肉記憶被說了出來。

“淮言……”

後來靳澤因為工作的原因,心理治療的頻率越來越低,但幾乎每一次,兩個人的話題都能說到淮言身上。

直到他回國前的最後一次治療。

結束治療後,葉醫生突然叫住了轉身要走的他,并且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去見淮言,現在對他的情感,很危險……”

靳澤當時沒當回事,甚至自負地覺得是葉醫生判斷失誤。

但事到如今,一切似乎都應驗了。

躺在皮質的睡眠椅上,靳澤偏頭将眼鏡取下來放在一邊,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緩緩張嘴,略帶沙啞的聲音慢慢鋪開,“葉醫生,你是對的……”

兩人心照不宣,葉醫生很清楚靳澤在說什麽,“你對淮言,到哪個程度了”

靳澤的嗓子有些幹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我夢到和他……做/ 愛了。”

很直白的一句話,葉醫生有些驚訝于發展之快,卻又在意料之中。

“所以你現在的感覺是什麽,為自己彎了而感到不可思議嗎”

葉醫生的聲音緩慢又輕柔,讓靳澤緊繃的脊背慢慢放松。

“不,我感到矛盾。

想要得到他,想要占有他,想要他屬于我一個人……”

靳澤語氣裏帶上了些癫狂,這對治療不利。

面對自我意識太強,掌控力也太強的人,心理治療是很困難的。

葉醫生試圖将主動權找回到自己手上,“你在害怕,靳澤,願意告訴我你的恐懼嗎”

靳澤吐出一口氣來,閉上眼睛:“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從小就想保護的弟弟……”

“但你喜歡他……你愛他,對嗎”

靳澤頓了頓,放在椅背上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許久之後,在葉醫生以為對方已經不會回答他了的時候。

靳澤像是洩力一般,緩緩吐出一個“對”。

這一刻,在心理醫生的剖析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橫亘在靳澤心底的刺終于被挖出來。

“是的,我愛他,不是對弟弟的愛,我想……占有他。”

做完心理治療,再回到淮言住的醫院已經是深夜了。

有護士見他回來,便跟他說淮言說要等着他。

輕輕地推開門,床上的确還坐着一個小小的人影,電視機也沒關,但淮言的眼睛其實已經閉起來了。

靳澤看着對方的樣子笑了笑,将熟睡的人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他換上了幹淨的睡衣才敢上床,剛躺下去,青年的手腳就像八爪魚一樣盤了上來。

青年窩在他懷裏,嘴巴微微嘟起,動作裏都是信任和依賴。

靳澤原本對于這樣的動作是喜聞樂見的,但現在,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他緩慢地擡起手攬住青年的腰,将人往自己這邊按了按。

對于之前來說,這對于他是個再熟悉也再正常不過的動作。

在幾天前,他還能自欺欺人,說好兄弟之間一起摟着睡覺怎麽了

但現在,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靳澤的腦子裏,都是葉醫生對他說的那個詞。

危險……

是個,這個動作很危險,他和淮言的距離很危險,他對淮言的感情很危險。

會哭嗎會哭吧。

會驚慌,會害怕,會恐懼,會厭惡,會……離開他。

想到淮言可能回離開自己的這種可能,靳澤攬着青年的手無意識縮緊。

這個動作約束力太強,青年或許是在睡夢中感到了不舒服,微微動了幾下身子,又因為靳澤的動作不得已跟他挨得更近。

靳澤手上的力道不松,張開手幾乎整個将淮言攬住。

柔軟的觸感從手下傳來時,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不能離開他,不許離開他……

所以,不能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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