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倒v開始) (1)

跟着服務生, 兩人被帶到了頂樓的客卧。

“靳總,這是您的房間,淮先生的房間就在您的隔壁。”服務生将房卡給靳澤後, 就離開了。

淮言的酒稍稍醒了一些, 但人還是迷糊的,走路有些不穩,靳澤幹脆将人橫抱了起來。

進了房間,靳澤細心地幫淮言脫了外套和鞋襪, 才将人放在床上。

因為不是什麽大型的宴會, 也沒有媒體之類, 因此淮言今天雖然做了發型但是沒上妝。

靳澤怕人睡着不舒服,還幫他擦了把臉。

“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靳澤開了門, 發現是剛剛那個服務生。

“靳總,王總說你今晚喝了酒, 讓我送點蜂蜜水給二位醒醒酒……”

倒是細心。

其實早在淮言上去品酒之前, 他就不該讓人喝那麽多酒的, 但看着對方高興的樣子,他又實在狠不下心來。

淮言雖然喝得不算太多,但他的胃不太好, 明早起來怕是要不舒服。

靳澤點了點頭, 道了謝之後接了過來。

關上門後,他轉身,就看見剛剛躺在床上的淮言竟然坐了起來。

小小的一個, 小朋友一樣睜着圓圓的, 不甚清晰的眼睛看着他。

靳澤勾了勾唇角, 慢慢在人面前蹲下來,和淮言小朋友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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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言小朋友的眼睛還是不清明的, 但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那雙眼睛好像突然就亮了起來。

青年慢慢擡起白淨精致的小臉,看了他一會兒,而後像是認出了他,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嗓音帶了一點軟軟的鼻音:“哥哥……”

帶着些小小尾音的呢喃,從耳邊吹進了心裏,像是突然被觸碰到了心裏某個很柔軟的部位。

靳澤的心跳在失速,從未有過的失速。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快要失控了。

而他不敢相信,讓他失控的,僅僅就是青年抱着他,一句醉酒後軟語的“哥哥”?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太喜歡淮言這個弟弟了,所以才會這樣。

這樣想着,他穩了穩心神,扶着淮言坐好。

對方對于突然從他的懷裏被拉起有些不悅,微微嘟着嘴。

靳澤看着對方晶瑩的粉唇,強忍着将人再次從摟進懷裏的沖動,耐着性子哄他:“言言,先把蜂蜜水喝了,不然會不舒服的,嗯?”

淮言聞言,雖然意識還不清楚,但似乎潛意識都告訴他要乖乖聽靳澤的話,于是點了點頭端正坐好。

靳澤拿着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像是喂養一只還需要喝奶的小貓。

白瓷的勺子白瓷的碗,淮言喝的時候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乖得不像話,整個房間裏就只有勺子和碗碰撞的聲音。

“言言,張嘴……”

淮言其實已經有些困了,眼睛已經半閉,聞言還是張開了嘴,伸出一點粉粉的舌頭來,順從地咽了下去。

靳澤突然覺得自己很熱,就好像……

他希望淮言咽下去的是一點什麽別的一樣。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淮言是他從小保護到大的弟弟,他到底在想什麽?!

他想起先前一個長輩想給他介紹伴侶,被他一口回絕了。

他目前并沒有想要和女性結婚生子的打算。

至于男人……

他腦子裏出現了一些惡心的畫面。

果然,他根本無法接受男生和男生在一起。

心底冒出個聲音來,質問他無法接受同性和同性在一起,又怎麽能去遐想讓淮言做那樣的事呢?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來,輕柔地将淮言嘴邊的水漬擦幹淨,又鬼使神差地放進了自己嘴裏。

“別的男人怎麽能和淮言比……”站起身時,他如是想。

不過這個念頭的産生還是讓他有些莫名焦躁。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如果是以往,遇到失控的事情,他一定會試圖将這件事扳回來。

但他有種預感。

就是這件事,他根本無力挽回,甚至于只能……束手就擒。

轉頭的時候,淮言已經打起了瞌睡,坐在床上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撐着身體沒倒下去。

靳澤覺得好笑,将人慢慢放平在床上,又細心地掖好了被子。

去洗手間之前,他看了眼那蜂蜜水。

剛剛服務生端了兩杯過來,不過他不喜歡喝這種甜甜的東西,也不打算喝,幹脆就放在那裏。

洗完澡出來,靳澤覺得自己身體溫度有些高,但也只覺得是洗澡的水太熱了,沒多想。

帶着濕氣的身體鑽進了被子裏,靳澤摟着淮言,沒忍住發出一聲喟嘆。

如果能這樣一輩子摟着淮言就好了……

他憑着感覺攬住對方的腰,往自己這邊拉近。

青年身上異常的溫度第一時間傳到了靳澤手裏,他猛地睜開眼睛去探淮言的額頭,又一路去了脖子、手臂。

淮言的全身都在發燙!

他有些着急,手下的力道卻還是輕的,将人翻過來後,他才發現淮言的臉上也正泛着不正常的紅。

“熱,我好熱……”身體裏像是有團火,從血液到筋骨,燒得他渾身發燙。

淮言的呼吸急促得可怕,唯一剩下的一點意識都在這樣的熱度下喪失。

他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試圖讓自己更加涼爽一些。

然而不僅僅是熱,還有癢。

像是有小螞蟻在自己身上亂爬,眼前一陣一陣的迷糊。

他很不舒服,又在這樣的焦躁中生出一些恐懼來。

身體沒有辦法被控制的感覺,讓他無比害怕。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很多年前被杜朋興送去陪.酒的那天……

淚水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流了出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

他的身體好像在下墜,底下的每一步都是深淵。

他的手在空中撲騰,卻沒有辦法抓到些什麽。

他會掉下去嗎?

淮言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流了出來,又很快被身體的溫度蒸幹。

“言言……”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道聲音在叫他。

而後手被握住,在虛無中,他突然有了一個支點,讓他不至于迷失在無盡的黑暗裏。

“言言,言言……”叫聲一聲比一聲更清晰,眼淚也被人擦幹。

淮言睜開眼睛,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靳澤。

他突然就停下了掙紮,很小心地去摸靳澤的臉,好像是怕對方會猛然間消失。

但手上的溫度很真實,連觸感都是真實的。

是真的,是真的靳澤,靳澤真的來救他了……

淮言的淚水失控一樣湧了出來,讓靳澤更加不知所措。

“言言,你別怕……”

他的手都在顫抖,只能一聲聲地在淮言身邊安撫他。

比起意識模糊的青年,他更加知道淮言這是怎麽了。

他被人下.藥了。

靳澤覺得自己的理智馬上就要決堤了,他的言言那麽幹淨,那麽美好。

怎麽有人敢給他下.藥,怎麽敢!

可他不能表現出來,淮言的情緒現在太不穩定,他必須馬上帶人去醫院。

就在他盛怒之下,突然斜刺裏伸出一只手來,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低下頭去,只見淮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紅着眼睛看着他:“哥哥,你,抱抱我……”

砰!

理智的列車失控了,離開了既定的軌道,一發不可收拾地朝着懸崖撞過去。

靳澤只頓了一下,而後緊緊地抱住了淮言。

淮言的身體那麽柔軟,又熱又軟,讓靳澤的心跳快到無以複加。

兩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一聲響過一聲。

青年的意識徹底渙散,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松了下去。

抱着軟成一灘的淮言,靳澤的眼眶也紅了,怒罵了一句将人抱起來,搭上衣服就沖了出去。

“你确定東西已經送進去了?”那服務員只當對方問的是那兩杯蜂蜜水,點點頭說是。

王淞明聞言挑挑眉,又朝着一邊的陳東使了個眼色。

“小東啊,咱們說好的,雖然這東西是我讓人幫你們送進去的,但藥是你爸爸給的,要是真的被靳澤查出來了,可不關我的事兒……”

陳東将煙頭掐滅,吐出一口煙氣來,嗤笑了一聲。

他先前半夜敲了靳澤的門,原本就是想獻.身讨個巧。

誰知道竟然那麽不碰巧地撲空了,還惹得靳澤不快。

剛好他那個便宜爹跟靳澤生意上有來往,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非凡沒有怪他,反倒又提供了這回這個酒會這麽好的機會。

也是,賣個兒子換富貴,那老東西也是算計得好……

陳東盯着面前的門,眯了眯眼睛。

他從小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越是被拒絕,他越是要争,他就不信那麽猛的藥下進去,靳澤還能不上鈎?

正想着,他盤算着時間,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時間差不多了,再不進去,就要讓那個淮言搶先一步了……”陳東說着,朝着那扇房門走去。

“那淮言怎麽辦?”身後的王淞明又問。

陳東冷笑了一聲,想到了之前靳澤把淮言當珍寶,卻對他嗤之以鼻的樣子。

“一個小戲子而已,随你便……”

他勝券在握,伸手去開門,手指還沒碰到把手,門裏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幾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就見靳澤抱着淮言,竟然生生踢開了他們反鎖的防盜門走了出來!

對方雙眼猩紅,從昏暗的房間裏走出來,就如修羅一般令人膽寒。

靳澤的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憤怒,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剛剛說的,至少也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

王淞明魂兒都快吓丢了,第一反應就是跑,而陳東則哆哆嗦嗦地想跟靳澤解釋些什麽。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靳澤一腳正好踢在了陳東的心口。

“滾!”

對方破布袋子一樣飛了出去,在地上動彈了一下,就徹底暈了過去。

王淞明吓得平地摔到在地,竟然就這麽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瞬間唯一還清醒的,就只剩下剛剛那個女仆了。

她還沒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就聽到靳澤的聲音,“幫我叫輛車來,越快越好!”

那女仆還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靳澤懷裏的淮言,她還是趕緊點點頭說好。

靳澤抱着淮言,走的是後門,車已經在等着了。

男人抱着青年坐進來的時候,臉色陰沉到那司機都恍惚自己載的究竟是人是鬼。

直到靳澤冷冷的聲音響起來,“醫院,開車!”他才恍若初醒。

“哥哥,我好難受……”

懷裏的人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迷迷糊糊地說自己熱。

那司機探究地去看了一眼,被靳澤瞪得吓掉了半條魂兒。

見狀,他趕緊将車中間的擋板升了起來。

他是王淞明家的司機,剛剛接到電話火急火燎趕過來的。

這種事情,他這個身份也不少見,男人懷裏的青年明顯是被人下了藥的。

而看那個男人的樣子,也不像是不喜歡對方。

他平日裏載多了大人物,給男孩兒下.藥的多了去了,有時候等不及了,等不及在車裏來一發的都有。

但見寶貝成這樣,還忍着帶去醫院的,這男人倒是頭一個。

“言言,乖,很快就不難受了……”

隔板之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是與剛剛全然不同的溫柔。

克制又溫柔。

淮言的臉燙得更加厲害了,白淨的小臉紅彤彤的,眉頭也緊緊皺着。

靳澤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但又沒辦法做些什麽,只能将人臉上出汗黏在一起的發絲撥開。

他的手分明是溫熱的,但此時對于淮言而言,簡直就像冰塊一樣涼快。

懷裏的人徹底意識不清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伸出手來抓住靳澤的手,放在臉上亂蹭。

靳澤的心猛地一顫,下意識想抽開,卻又被緊緊拉住。

他低頭去看淮言,青年的臉上都是痛苦,緊緊咬着下唇,已經咬出了一層血色,再這樣下去就要破了。

靳澤輕輕捏着他的下巴哄他,想讓對方不要再咬下去:“言言,別咬了,乖……”

可淮言這時候已經幾乎沒有意識了,自然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靳澤見狀将手擦幹淨,抵開青年的嘴,将自己的虎口塞了進去。

幾乎就在他伸進去的瞬間,青年就因為太難受,而一口咬了下去。

“嗯……”靳澤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青年好像聽到了這聲痛呼,牙齒上的力氣松了些,但還是在用自己的尖牙在皮肉上細細地磨。

除卻最開始的疼,後面就開始變癢。

淮言連咬人都是輕輕的,又或許是最後殘存的意識告訴他這是靳澤,因此即便是被藥.物控制,都舍不得用力咬下去。

青年的臉卡在靳澤的虎口上,臉頰上的軟肉被擠壓得微微變形。

滾燙的唇濕漉漉的,貼在靳澤的皮膚上。

淮言的嘴巴長得很好看,此時因為藥.物的熱度,紅得像一朵盛開的紅梅。

忽然,靳澤的背猛地直了起來。

好軟……

淮言的舌頭,正在舔他的虎口!

意識到那是什麽之後,靳澤的呼吸更亂了,卻又怕淮言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不敢将手拿出來。

一下一下,淮言時不時的舔舐小爪子一樣撓着,癢在手上,癢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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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保持鎮定,告訴自己,這一定只是因為生.理的刺激,他絕對不會有別的想法!

雨天路滑,現下雖然小了些,但由于別墅在山上,一路的下坡路讓司機不敢開太快。

他知道這事兒緊急,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終于到了醫院。

車子緩緩停下,幾乎還沒完全停穩,靳澤就抱着人沖了下來。

一個身高腿長,衣着華貴的男人懷裏還抱着另一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是引人注目的。

但由于靳澤的臉色太過陰沉,因此根本沒什麽人敢看向兩人。

車上靳澤就聯系了這家醫院的院長,兩人走出去不久,就有幾個醫生迎了上來。

外面還在下雨,靳澤甚至沒有打傘,卻用自己的衣服将淮言包得緊緊的。

雨水順着發絲落下來,靳澤的聲音冷得讓所有人打了個寒顫:“快看看他!”

幾個醫生試圖将淮言放在擔架床上,青年卻死死地抓着靳澤的衣服不肯松開。

靳澤感受到淮言的恐懼,又擔心再耽擱下去會影響治療,握着對方的手低聲哄他:“言言乖,言言不怕,很快就好了……”

淮言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但聞言還是松開了手。

幾個醫生給淮言檢查了一番,又用了藥,青年才慢慢鎮定了下來。

“靳總,是這樣,淮先生應該是被人用了藥,我國目前還沒見到過這種烈性的……□□,沒有相應的解藥,因此只能先保守治療。

目前我們的方案,就是盡量用現有的解藥去治療,但大部分還是得依靠病人自身的代謝。”

靳澤聞言擡起頭來,雨水滴進他猩紅的眸子裏,裏面隐隐透着殺意。

“藥的劑量有多大,對人身體的傷害大嗎?”

醫生咽了口口水,卻不敢看他。

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說:“目前來看,淮先生血液裏的藥性濃度還是很高的,至于傷害倒是還好,就是人會難熬一些……”

兩人說話間,剛剛平靜下去的淮言又掙紮起來,靳澤見狀趕緊走到了對方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而感覺到安全的淮言,也慢慢再次平靜了下去,只是睡得還是不安穩。

醫生這邊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

他看了兩人一眼,覺得現在靳澤對青年心理上的安撫,或許比現有的藥物都要有用,于是幹脆退了出去。

林宋撞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們從來都是不慌不亂,運籌帷幄的總裁,正紅着眼握着青年的手坐在床邊,甚至連握着青年的手都在顫抖。

靳澤身上的一身衣服已經濕透了,外套剛剛脫下來蓋在了淮言身上。

此時男人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衣,渾身都在滴水。

林宋從來沒有見過靳澤這麽狼狽的樣子,他甚至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事情他剛剛已經聽那個小女仆說了,酒會上有他們的人,第一時間打了電話讓他過去處理。

火急火燎趕去王淞明的別墅的時候,賓客已經被他們的人疏散了。

而王淞明和陳東也已經被控制住,放進了靳澤投資的醫院,現在被他們專人看管。

林宋放輕了腳步聲,慢慢朝着兩人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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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總,要不,您先去換件衣服?”他甚至不敢放大聲音,生怕吵到兩人。

靳澤聞言動了一下,卻沒舍得放開淮言的手。

“言言現在需要我……”

意思就是他不想去換衣服。

晚上的溫度本來就不高,加上靳澤還淋了雨,他怕這樣下去,淮言好起來了,靳澤又得生病。

人又不是鐵做的……

但是靳澤決定的事情,一向都是難以改變的,他也不知道怎麽去勸。

林宋抱着衣服站在後面,正想着怎麽讓靳澤去換件衣服。

就見沒過一會兒,靳澤的身形頓了一下,接着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将他手裏的衣服抽走進了洗手間。

林宋愣了一下,“靳總?”

靳澤少見地回答了他,也只是說:“言言醒過來了會不高興……”

林宋恍然大悟,自家總裁哪裏是知道心疼自己了,分明是怕淮言會心疼!

靳澤很快就出來了,速度之快讓林宋咂舌。

“找人幫言言換套床單。”

林宋順着靳澤的目光朝着淮言看過去,就看到對方的床上濕了一小塊,是靳澤手臂放着的位置。

渾身濕透了靳澤也覺得沒什麽,但一點小小的濕氣,他都怕淮言會不舒服。

林宋眨了眨眼睛,片刻也不敢耽誤,趕緊說好。

夜已經很深了,靳澤還是雕像一樣抓着淮言的手,坐在病床前面。

林宋很識趣地退到了門口守着。

他原本還想問問靳澤該怎麽處理王淞明跟陳東的,畢竟陳東那個爹的電話已經打到他這兒來了。

但看着樣子,他覺得還是緩緩為好。

沒開燈,靳澤就坐在病床邊上,握着淮言的手。

起初淮言睡得并不好,但手上握着的熱度太過于令人安心,再後面藥效退了下去,他的呼吸也慢慢清淺勻長起來。

反倒是靳澤,頭腦好像在不知道哪個瞬間就變重了,接着跌進了一個綿長的夢裏。

夢裏出現了一個青年,青年背對着他站在窗戶邊,潔白如玉的脊背,在模糊的光影下泛着瑩潤的光澤。

纖細輕薄的脊背,挺翹柔軟的臀,筆直的腿……

靳澤無比清楚這是一個夢,一個旖.旎的春.夢。

在自己的夢境裏,他無法弄虛作假,沒有自欺欺人……

在他的春.夢裏,他的性.幻想對象,是一個男人。

然而沒有排斥,沒有抗拒,靳澤甚至在夢裏聽到了自己響得出奇的心跳聲。

他看到自己伸出的手,也聽到了自己清晰無比的聲音,他對着那個青年喊:“言言……”

場景突然轉換,世界天翻地覆。

青年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微微泛紅,乖乖地叫他:“哥哥,哥哥……”

青年軟糯的調子變得有些急促,和平時的樣子也不一樣了。

外面好像在下雨。

春天的水勢太過湍急,伴随着細雨,熱氣氤氲成薄薄的霧氣,讓兩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帶着些潮濕。

梅雨季節,潮濕又炎熱,靳澤喜歡這種過分的熱度,尤其是和淮言一起。

所有的情緒在夢裏都有了一個宣洩口,無比誠實,又飽含炙熱。

淮言的臉很紅,紅得可愛,眼尾的水汽讓青年的睫毛結成一團,他的睫毛也很可愛。

夢裏的他瘋了一樣,去吻淮言的臉,吻他微微顫抖的睫毛,吻他鼻尖的小紅痣,吻他的唇……

比蜂蜜甜,比蛋糕香,靳澤嘗到了他認知中所有味道之外的美味。

不是酸,不是甜,不是苦,不是辣。

是激動,是興奮,是膽顫,是虔誠,是求而所得,是得償所願。

心裏的野獸終于被徹底釋放出來,在無人得以窺見的夢裏。

靳澤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要将淮言拆吃入腹一般吻他。

言言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是所有人都不能搶走的!

“哥哥,哥哥?”

青年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清晰地到了他的耳朵裏。

意識驟然間回籠,靳澤被這聲音驚醒,睜開眼就看到了穿着病號服坐起來的淮言。

外面天已經亮了,青年的臉上有着擔憂,許是因為剛剛睡醒,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裏水汪汪的。

讓他的意識又飄回了那個夢裏……

靳澤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他幾乎無法直視青年關切的眼神,強裝鎮定地咽了口口水,“沒事,言言好點沒?”

淮言其實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個差不多,他甚至對自己進了醫院都覺得很奇怪。

靳澤揉了揉他的腦袋,想了想還是決定将事兒告訴他:“昨天那杯蜂蜜水不幹淨……”

淮言的眼睛慢慢睜大,後知後覺地去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麽大礙後又問:“哥哥你送我來醫院的?”

得到的是靳澤肯定的回答。

淮言的心裏在打鼓,他小心翼翼地問:“那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靳澤搖搖頭,目光一時間正好落在了淮言微微長大的嘴上。

柔軟的舌頭從自己虎口上舔舐過的酥麻觸感,突然在頭腦中重映,讓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淮言不疑有他,點了點頭,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哥哥,你的臉好紅,你……是一晚上都趴在這兒嗎?”

靳澤愣了一下,手指蜷在一起按在膝蓋上,但還是笑了笑:“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幾乎不确定自己最後你那個笑是否被擠了出來,近似落荒而逃進了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而下,将一牆之隔的兩邊暫時分開。

靳澤捧了一捧水,重重澆在臉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夢裏淮言的樣子卻像是在他腦子裏生了根,揮之不去,時刻提醒着他有多卑劣。

外面的陽光自沒關緊的窗戶縫洩進來,照在他的眼下的青黑上。

靳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重重一拳錘在了盥洗池,頭一回覺得自己根本沒臉去面對外面的青年。

他的言言這麽好,他卻在短短一天裏,一而再再而三地臆想對方!

他這樣和那些想要爬.床的死gay有什麽區別?!

靳澤思緒萬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理智其實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可以算得上是看着淮言長大,把人當親弟弟疼。

他曾對那些質疑他和淮言關系的人嗤之以鼻,他曾信誓旦旦地說他會一輩子當保護淮言,當他的哥哥。

可沒有那個哥哥會觊觎自己的弟弟……

現在看來,那些人的看法……他們是對的。

在短短月餘的時間裏,在那個荒唐的夢裏,在身體一次次無法自欺欺人的反應裏。

他都沒法不承認……

原來他的确是那只監守自盜的那只灰狼。

他甚至有些心虛,他蠢蠢欲動的爪子,究竟是否離開過淮言這只羊圈裏唯一的羊?

理智和心裏的野獸在互相撕咬,靳澤覺得自己快瘋了。

不,他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他的所有決定都那麽果斷,但此時此刻,他竟然羞于承認自己的內心。

幾個吐息之後,他重重呼出一口氣來。

再擡頭望向鏡子裏的時候,通紅的眼睛已經不複剛剛的瘋狂。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又一次被壓在了這幅姣好的皮囊下。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淮言:“哥哥,怎麽這麽久,你沒事吧?”

靳澤平穩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沒事,剛剛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讓林宋換一套進來。”

淮言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想不明白對方刷牙洗臉怎麽能把衣服弄濕。

林宋的辦事效率快又周到,一整套從裏到外的衣服被完完整整送到了靳澤手上。

再走出來時,靳澤又恢複了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樣。

只是淮言看着靳澤那雙眼睛,總覺得好像就是有什麽變了。

不過靳澤很快朝他伸出手來,将他抱在懷裏,狠狠嗅了幾口。

淮言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被吸的貓貓,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的同時,又帶着種莫名的欣喜。

終于被松開,靳澤推了推眼鏡問他想吃什麽。

淮言想吃的當然是甜甜的蛋糕,香香的布丁。

但靳澤很堅決地對他說不行,末了看着青年垂下去的眼角,又有些不忍,“好了,言言乖,等好一點了哥哥帶你出去吃,嗯?”

得到了承諾,淮言笑着應了好,乖乖答應靳澤好好把營養餐吃光光。

然而看到所謂的營養餐,就是一些白粥和肉松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還是明顯的失落了一瞬。

他正要接過那碗粥,靳澤卻直接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涼才放在他嘴邊。

淮言愣了一下,一時間也沒動作。

靳澤笑了下:“怎麽了言言,張嘴……”

淮言聞言愣愣地張開了嘴,直到不燙也不涼的粥在嘴裏化開,他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做什麽。

腦子裏好像突然多出來了一些記憶,昨晚被遺忘的記憶。

比如這好像已經不是靳澤第一次喂他吃東西,比如昨晚那碗蜂蜜水,以及昨晚靳澤從他嘴角略過,又放進自己嘴裏的手指……

淮言的臉又悄悄紅了起來,這回不幸運地被靳澤抓了個正着。

對方在擔心他是不是還不舒服,淮言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最後還是搖搖頭。

“沒、沒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知道淮言就是愛害羞的性子,但看着青年濕漉漉的眼睛,聽着對方軟糯的聲音,靳澤還是僵硬了幾秒。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舉着勺子又舀了一口,“言言剛剛答應我,都要吃完的。”

淮言眼睛亮晶晶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本來他也沒有不想繼續吃的意思嘛。

很快小半碗下了肚,淮言已經有些飽了,靳澤很順手地拿了一張紙,将青年嘴角的水漬擦幹。

接着就在對方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将剩下的半碗吃下了肚。

剛剛被他含在嘴裏的勺子,又進了靳澤嘴裏,這甚至已經超過了間接吻的範疇了吧?

淮言偷偷看靳澤的側臉,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變得奇怪了起來。

兩人吃完了早餐,醫生進來給淮言做了一個全套的檢查,确定人已經沒事了。

“目前淮先生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靳總你們可以随時出院。”

靳澤聽了醫生的建議,但還是不太放心,“再多住幾天,好好休息?”

淮言主要是怕耽擱《心動的選擇》那邊的錄制,但靳澤堅持,他也就點了點頭,乖乖坐在了床上。

不一會兒節目組的制片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先是對他慰問了一番,又說節目組這邊還有機器沒調試好,讓他放心休息。

雖然覺得也太過巧合了些,但難得放假,還能和靳澤待在一起,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是高興的。

沒一會兒微信開始蹦跶,是江彬彬說要來看他,被淮言拒絕了,兩人閑聊了幾句,扯到了靳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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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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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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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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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