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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和住一起代表着完全不同的關系,寧久微打算暫時瞞着所有人,除了聞宛鳶,聞宛鳶沒了聲音,愣怔地消化寧久微的意思,不可置信不願相信。
走到辦公桌前的蘇憬瀾不請自坐,耐心地等寧久微打完電話。
她沒等多久,寧久微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下班了,微信上聊。”
“和聞小姐打電話?”蘇憬瀾一猜一個準。
寧久微嗯了一聲,朝蘇憬瀾伸手,“車鑰匙還我。”
蘇憬瀾拿出車鑰匙,放到寧久微掌心上,臨要松開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寧久微,笑着捏了捏,“明早還給你。”
防備比不上調情手段的多種多樣,寧久微心下一動,滾燙的感覺席卷而來,延漫全身。
今晚是逃避不了睡一起的。
昏暗的夜幕籠罩着璀璨繁華的城市,萬家燈火點亮歸途,開門進屋,等不及進衣帽間換居家拖鞋,蘇憬瀾勾住寧久微腰摟入懷裏,親密枕靠着她的肩窩,隔着單薄的襯衫輕蹭了蹭。
她喜歡從後面抱着寧久微,嚴絲合縫地契合,“我今天一整天都沒辦法好好工作,總是忍不住想你。”
微啞的嗓音落在耳鬓,寧久微整顆心發顫,蘇憬瀾整理她耳邊發絲,勾到耳後露出白皙的脖頸,輕輕咬住她耳廓,沿着下颌線滾燙溫柔地吻開唇瓣。
唇舌的交流愈發娴熟,蘇憬瀾抓住寧久微腰際襯衫,一點點将衣角扯出。
不需要健身,寧久微現在的身材就是她所喜歡的,每一寸都能輕易勾得她情動。
察覺蘇憬瀾在解自己的褲扣,寧久微按住她的手,制止她往下的動作,“去卧室。”
她能接受在玄關接吻,沒辦法接受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深入交流,就算是在卧室裏,也有範圍約束,只能在床上。
家太大,卧室太遠,蘇憬瀾停了停,又噙住了寧久微,情不自禁地咬她唇瓣,在帶感的疼痛裏深吻。
沒再動扣子,蘇憬瀾掐腰讓寧久微轉過身,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寧久微另一只手跟着擡了起來,圈住脖頸托按着她後腦,靈活修長的手指揉入發絲間。
熱忱的回應無法撒謊,蘇憬瀾喜歡這種交流方式,不需言語,最淳樸的肢體語言傾訴着寧久微對自己的感情。
吻了不知道多久,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寧久微低下頭結束,喘着紊亂的氣息對蘇憬瀾說:“我接個電話。”
發燙的身體染上一層淺淺的緋色,蘇憬瀾意猶未盡地放開手,去玄關衣帽間拿拖鞋。
電話是媽媽打來的,現在這個狀态接不了電話,三言兩語大概就會讓媽媽猜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寧久微按了靜音,暫時沒接。
她坐沙發上深呼吸,調整情緒和欲念燒啞的嗓音。
“怎麽不接電話?”蘇憬瀾的聲音不複清澈,沒比寧久微好到哪裏,她把拖鞋放寧久微腳邊,蹲身為她脫鞋。
有記憶以來寧久微都是自己換鞋,別的小朋友還要家長系鞋帶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自己打結,被蘇憬瀾體貼周到地照顧,寧久微下意識拒絕,“我自己來。”
蘇憬瀾捏住她腳後跟,輕巧脫下了她腳上的鞋子,“我喜歡照顧你的感覺。”她擡起眸,成熟的面容令人無法克制地心動,“別拒絕我。”
已經脫了一只,寧久微別開勾人的目光,默許蘇憬瀾脫另一只。
換下的鞋子放到玄關衣帽間的鞋架上,蘇憬瀾去中島臺洗手,倒了兩杯水回來。
響到自動挂斷的電話沒再打第二個過來,不符合平時媽媽的行事作風,寧久微喝了口水,澆滅喉間的火,主動給媽媽回撥了電話。
寧媽媽一張口,就出賣了聞宛鳶,“聽宛鳶說,你有同居對象了?”
話音剛落,寧久微咳嗽了起來,水嗆到氣管裏,咳得停不下來,蘇憬瀾幫她拍後背順氣,擔心的眼眸膠着在寧久微身上,不敢輕易開口。
電話那頭是未來的岳母,在寧久微沒有表态的情況下,最好不要亂說話,免得好不容易有的進展沒了。
寧久微順過氣,反問媽媽,“聞宛鳶還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寧媽媽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點太直白驚着女兒了,哪有上來就同居的,得先問問感情狀況,再問關系發展到哪一步了,“就說你好像談戀愛了,還和對象住一起了,媽媽覺得不太可能,打電話過來問一問。”
媽媽覺得不太可能……
蘇憬瀾壓着嘴角努力不笑出聲,不愧是寧久微的親媽,對她很了解。
不過這一次,未來岳母想錯了。
“是上回吃飯見過一面的同事嗎?”想着不可能,對象人選已經篩了起來,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同事,雖然當時聞宛鳶說不是,但還是猜了一猜。
寧久微躲開蘇憬瀾的目光,垂着眼眸否認,“我沒談戀愛,更沒同居的對象。”
前不久的回應表明了寧久微對自己擁有同樣的感情,為什麽要否認?她的回答出乎了意料,蘇憬瀾呼吸一滞,心像是被石頭重重砸了一下。
蘇憬瀾撐着沙發搖搖晃晃地起身,腳下的步子似醉酒般虛浮無力,寧久微的目光不自覺跟了過去,纖瘦單薄的背影莫名讓她心疼。
“怎麽沒談戀愛啊?”寧媽媽站客廳裏打電話,沙發上的寧爸爸看着靜音的電視,豎着耳朵偷聽老婆和女兒電話,關心的眼神時不時瞟過去,“你年紀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主動一點,咱們家女兒這麽優秀,主動追人肯定能成。”
其實和聞宛鳶結婚也不錯,兩家人知根知底,聞宛鳶那孩子看着還挺喜歡她們女兒,她們倆結婚,不用擔心婚姻出問題。
寧媽媽腦子一轉,聯系之前聞宛鳶說的話,明白過來她是來自己這兒探口風來了,估計從女兒那探不出情況,只能來找自己這個親媽了解。
不給女兒說話的機會,寧媽媽順口接了下去,“要是遇不上合适的也沒關系,你身邊不就有一個麽。”
寧久微以為媽媽說的是蘇憬瀾,媽媽說:“宛鳶這孩子不錯,逢年過節給家裏送東西,時不時打電話關心我們,以後你們生兩個孩子,一個姓聞,一個姓寧,我們兩家親上加親,趁現在有力氣,還能幫你們倆帶孩子,等孩子上了幼兒園,我們兩家人輪着去接她們放學。”
“媽,你想得太遠了。”寧久微的目光跟随着蘇憬瀾進了卧室。
關上的房門擋住了視線,也阻隔了聲音,寧久微目不轉睛地看着卧室門,平心靜氣地斷絕媽媽的遐想,“我和宛鳶不可能的。”
“為什麽啊?”寧媽媽自問自答,“從小一塊兒長大太熟悉了?”
青梅竹馬大多數情況打不過天降,那些少時分開長後重逢的青梅竹馬帶上天降的光環才有可能在一起,像寧久微和聞宛鳶這樣幾乎年年見面的青梅竹馬,想在一起除非中間先分開個十年八年,寧媽媽心裏算了下時間,這個歲數分開十年再相遇已經不合适了。
“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太熟悉了,寧久微對聞宛鳶的感情,是友情也是姐姐對妹妹的親情,哪有姐姐對妹妹下手的。
卧室安靜得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聲,蘇憬瀾握着門把手遲遲沒有放開,一聲聲清晰的律動裏,全是門外那人的身影。
我不一定負責的。
原以為只是句玩笑話,原來是真話。
蘇憬瀾踉踉跄跄到了床邊的小沙發上,身子一墜,重重跌坐在了柔軟的靠枕上。
她閉目靠着沙發靠背,細想寧久微的每一個反應。
回應不是假的,她能感覺到她的迫切和動|情。
人非草木,被撩逗産生感覺情理之中,寧久微的回應,來自不可違背的生物規律,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可惜了。”寧媽媽輕輕嘆了一口氣,今晚和女兒聊了不少,再聊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主動結束了電話,“晚上還要畫圖嗎?別工作到太晚。”
“嗯。”挂掉了電話,寧久微收回落在卧室方向的視線,找到聞宛鳶的微信給她發消息。
隔着屏幕聞宛鳶都能感覺到寧久微的生氣,她團成一只小麻雀縮在沙發角落,膽戰心驚地抱着自己的腿,顫顫巍巍回消息。
“寧姐姐,我是不小心說漏嘴的,下次不敢了。”
她這邊剛回了消息,寧媽媽的消息回了過來:阿暮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和別人同居。
話只能說到這個地步,聞宛鳶要不要追自己女兒,看她自己的想法和毅力。
寧久微一滴不剩地喝掉杯子裏的水,去卧室找蘇憬瀾。
有禮貌地敲了敲房門,試探性擰開門把手。
卧室開着頂燈,沙發旁的閱讀燈也亮着,蘇憬瀾循聲看向門口,無波無瀾的眼眸讓人看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兩人隔門相望,蘇憬瀾不言不語等着寧久微開口,寧久微稍作猶豫,走了進去,在蘇憬瀾身邊坐下。
沙發比不上客廳的寬敞,坐兩個人剛剛好,蘇憬瀾看了眼中間的十幾公分距離,擡眸看寧久微,徐徐開口,“除了同事,你還當我是什麽?一時的玩物,激發靈感的工具,還是睡覺時的抱枕?”
沒有起伏的音調,不帶愠怒沒有質問的意思,似乎只是平鋪直述。
寧久微心被刺得生疼,蘇憬瀾揚起唇笑得沒有溫度,“昨晚換一個人那樣,你是不是也不會拒絕?”
寧久微斟酌言辭,沒等開口,蘇憬瀾從沙發上起身,“你睡主卧吧,今晚我去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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