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你要和誰跳舞

因為這一次的宴會出場的人有很多, 曲烏栖特意提前一天給蘇馥準備好了衣服，和配套的試妝。

蘇馥坐在梳妝臺前，看着自己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收腰帶紗禮裙, 裙子是做了挂脖設計, 但是又帶了珍珠肩帶。化妝師已經幫蘇馥化好妝，離開了。曲烏栖在隔壁工作着，聽說這邊裝扮好了, 特意跑過來看。

他打量了一會, 總覺得少了什麽，于是拿起了卷發棒, 在幫蘇馥卷發做發型。

蘇馥看着鏡子前面的自己, 再看看另一個人，問曲烏栖：“為什麽這次你那麽認真？”

曲烏栖一臉嚴肅地說：“我一定要讓你成為全場焦點，最漂亮的人。”

“你的好勝心真的很強。”蘇馥不知道這有什麽好攀比的。

偏偏曲烏栖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錯，他一絲不茍地按照教程, 卷好蘇馥的頭發，然後等了一會, 才把卷好的頭發抖開。

“你好全能！”蘇馥不知道他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曲烏栖聽到蘇馥上揚的語調, 彎下腰，湊到他的耳朵旁邊, 笑着說：“雕蟲小技。”

雖然一定要說的話，這确實是不足為道的小事情，但是曲烏栖無所不能。

“好，站起來看看效果。”曲烏栖伸出一只手給他。

蘇馥将手放在曲烏栖的手掌心，任由他引導自己站起來, 然後轉了半個圈, 裙擺一動, 人便站在曲烏栖的面前。

蘇馥穿着家居拖鞋，比穿着皮鞋的曲烏栖要矮一點，他站在曲烏栖的對面，仰起頭，微微一笑，問他：“怎麽樣？”

曲烏栖看着他，短暫的失神後，露出了敬業的笑容，另一只手攏了攏蘇馥的長卷發，披到他的身後，笑着說：“缺了一副耳環。”

“要不要幹脆去打個耳洞？”蘇馥提出可行的建議。

“算了吧。”曲烏栖拒絕了他的提議，将頭發放回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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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馥低頭笑，拖鞋在地毯上踩了踩。

“你明天要跳舞嗎？”曲烏栖問他。

蘇馥心裏想法是：能不跳就不跳吧。

“你會跳舞嗎？”曲烏栖疑惑問道。

“我還記得。”蘇馥擡起頭，自豪地拍了一下胸口。

“要練習一下嗎？”曲烏栖态度嚴肅，絕對沒有一絲私心。

蘇馥笑了，連續兩天吐槽眼前的人真會裝腔作勢。

“好啊。”蘇馥還是答應了他。

“那我數一二三，就開始。”曲烏栖為了顧及久沒有參加過舞會的蘇馥，還準備喊口令。

蘇馥覺得他好笑，但沒有開口反駁他，仍舊是說：“好啊。”

曲烏栖覺得蘇馥今天過分聽話了。

“那來吧。”曲烏栖本就握着蘇馥的一只手，然後抱住他的腰。

蘇馥之前一直沒有意見，直到曲烏栖做了這個動作。他疑惑地歪頭，感覺和他學的有哪裏不一樣。

曲烏栖看到他茫然的樣子，先松開手，将他的手拿起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了，一、二、三。”曲烏栖念完開始的提示。

一瞬間，曲烏栖和蘇馥都朝着對方走前了一步。

兩人理所當然地撞上。

“啊。”

“嗚。”

曲烏栖一只手仍舊放在蘇馥的腰上，另一只手去扶被撞歪了的眼鏡。

蘇馥摸着自己的鼻子。

“你搞什麽？”蘇馥惡人先告狀。

“我才想問你，你跳錯了吧。”曲烏栖不敢置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故。

話說出口，兩人突然意識到他們為什麽會做這種蠢事。

曲烏栖和蘇馥跳的都是男步。

蘇馥明白了這件事情，仍舊是逮着曲烏栖，拎着他的領子晃來晃去，怒道：“你搞什麽！”

他的語氣從疑問，變成了質問。

“是我錯了。”曲烏栖扶住還沒有戴穩的眼鏡。

衣服和妝容以及發型都搭配好了，蘇馥換下裙子，在曲烏栖把裙子整理挂在衣櫃裏的時候，他卸妝完畢，在将頭發綁起來。

“你怎麽知道顧朗琛和宇文慎會去那個宴會？”蘇馥問曲烏栖。

“他們發信息聯系我，說你一直不回他們的信息，所以我就陪他們聊了一下。”曲烏栖直言不諱。

蘇馥聞言，在椅子上轉了一下，看着把衣服挂進櫃子裏，關上櫃門的曲烏栖，皮笑肉不笑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我辛辛苦苦攻略完的人，都給你做嫁衣了吧。”

“我對他們沒有興趣啦。”曲烏栖斷然回答，“再說了，他們聯系我，是為了打探你的消息。”

“他們怎麽找上你，也很有問題。”蘇馥說。

“沒有什麽問題，很正常，因為他們不管是想要找這一間別墅的管理人電話，還是你買衣服店鋪留下來的聯系電話，抑或是學校裏你的緊急聯系人，都只能找到我。”曲烏栖笑着和他打趣，“你的世界裏只有我。”

蘇馥撐着臉，無趣地看着他。

“之前他們就頻繁向我打探你。”曲烏栖告訴蘇馥，一個他之前不知道的事實，“我都敷衍得很好，但是這一次我告訴他們了，你要去那個宴會。”

蘇馥問：“為什麽？”

曲烏栖推了一下眼鏡，正視蘇馥，嚴肅告訴他：“他們兩個人都給我發了超大的轉賬紅包。”

蘇馥聞言，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包卸妝棉，扔向曲烏栖。

曲烏栖伸手接住，低頭笑。

“你是看程希柏什麽反應都沒有，所以想要利用他們兩個人探探風吧。”他都能發現程希柏好幾次對他的好感度上升是和那兩個人有關系，何況是曲烏栖。

曲烏栖沒有否認。

如果蘇馥是個壞男人，此人就是一個純粹的壞人。

“陰險眼鏡。”蘇馥罵他。

“我沒有做壞事。”曲烏栖不承認，“你看他們為了感謝我，還給我發紅包。”

蘇馥冷哼。

曲烏栖毫無忏悔之心。

蘇馥想了一會，對他說道：“紅包的錢發一半給我。”

“為什麽？”曲烏栖大為震驚。

“你把我賣了，還敢問我為什麽要一半贓款？”

曲烏栖聞言，拿出手機，發錢給他。

蘇馥立刻拿起手機，看曲烏栖到底收了對面多少錢。

“原來如此。”蘇馥明白了，“如果我收到這樣的紅包，我也會把你賣了。”

一半就有那麽多錢啊。

“這是他們發給我的全部錢。”不是一半的數字，“順便說一句，顧朗琛以微妙的數字，多發給我一千塊。”

“顧朗琛更大方啊。”蘇馥不意外。

不是說宇文慎比較小氣，是因為顧朗琛先和他斷開了聯系，現在應該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不是。”曲烏栖否認了，“最大方的人是我，因為我把錢都給你了。”

蘇馥笑着看他。

曲烏栖等他出招。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收了多少錢，又沒有點擊收賬。”蘇馥說。

曲烏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是真的。

蘇馥把頭轉回去。

就在蘇馥準備發呆的時候，一只手從他的背後伸出，他手中的手機被人抽走。曲烏栖操作完畢，把頁面給他看。

蘇馥被強制收賬了，他的心情複雜，從結論上來說，這就是自己賣自己嗎？

蘇馥一直糾結着，到了真的穿着禮服，出發去宴會的那一天，還在看着手機發呆。

“顧朗琛和宇文慎真的發來了好多信息。”曲烏栖看到了蘇馥的聊天頁面。

可悲的是，兩人都被蘇馥設置為了消息免打擾的模式。

不過曲烏栖一點都不為此有所觸動，因為他是被消息置頂的那個，而且還是唯一一個。

“他們兩個人搞錯事情了。”蘇馥說，“其實他們喜歡的只是我和你構建出來的虛假的人，那個人從來都不存在，我已經想盡辦法提醒他們了。是他們沒有醒悟，所以才會不得不被你這樣的人繼續利用。”

對于曲烏栖來說，顧朗琛和宇文慎已經沒有用了，現在不過是利用他們的剩餘價值，用來攻略程希柏而已。

對于蘇馥來說，他們更加不重要了，他都不知道他們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答應接下的這個攻略任務真相是什麽。蘇馥覺得自己本身，他都不覺得是個重要的東西，何況是別人。

“你把我說成了一個很壞的人。”曲烏栖委屈了。

“我又沒有說那樣不好。”蘇馥不讨厭卑鄙的人。

“你喜歡這種類型嗎？”曲烏栖湊了過去。

他們兩個人其實現在在車裏，後車座的位置就那麽大，蘇馥今天穿的裙子裙擺占了大半個地方。曲烏栖一靠過去，他的裙子就動了一下。

蘇馥轉過頭，盯着他。

曲烏栖笑着看他。

“我看男人的審美不怎麽樣。”蘇馥郁悶了。

曲烏栖笑了。

“我之前以為自己的品味很好的。”蘇馥有喜歡的長相類型，也有喜歡的性格類型，但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他的理想型組合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感覺不是好人。

“你怎麽那麽害羞啊。”曲烏栖作勢要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那我直接讀心好了。”

蘇馥看他拿出手機，立刻伸出手，想去按住他的手機。

曲烏栖的手一翻，接住了蘇馥的手，笑着對他說：“我開玩笑的。”

蘇馥見狀，咬牙切齒，真誠表示：“再給我兩天時間，我可以立刻更換理想型。”

“那我之前做的數據該怎麽辦？”

“管你去死。”

到達了宴會，蘇馥自己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想要走，但是他的裙子太大，要出門很不方便，沒有立刻下得了車。

“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經常對我生氣。”曲烏栖說道，從自己那邊的門下去。

陳岩面無表情地回頭，看着關上車門的曲烏栖一眼，心裏在想：原因不就是，因為你一直調戲他嗎？

曲烏栖下車後，連忙小步跑到蘇馥的那邊，蹲下去，幫他把裙子整理好，然後再對他伸出手。

蘇馥把手給他，一瞬間，曲烏栖就把他從車裏拉出來。

蘇馥出現的瞬間，周圍響起了驚呼聲。他忍不住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臉。

這種三流小說裏的，專門為瑪麗蘇女主角準備的橋段，到底為什麽要發生在他的身上。

蘇馥頂着這張臉21年，第一次想要吐槽自己的長相。

“少爺，來吧。”曲烏栖一本正經地将他拉出來，随後關上車門。

曲烏栖了領着蘇馥，走到門口，把邀請函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看了一下邀請函，立刻請他們進去。

曲烏栖看着還在擋臉的蘇馥，幹脆把他的手挽到自己的臂彎，再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蘇馥才發現曲烏栖還在。

“這麽有趣的場面，我怎麽可以不在呢？”曲烏栖看熱鬧不嫌事大。

蘇馥恨死他了。

曲烏栖其實跟進來，還是有重要任務的。

蘇馥光靠他驚天動地的女裝癖，就能震撼他們的圈子，何況他最近追着攻略人物跑來跑去，刷了太多的臉，大家對他更好奇了，也因此接受了路過所有人的目光。

在門口的時候，大家大都是在圍觀，當他進來的時候，本來就在宴會裏收到消息的人都坐不住了。

“蘇馥，好久不見啊。”一個蘇馥根本就認不出臉的男人來搭讪。

蘇馥瞄了他一眼。

“你不記得我了嗎？之前我們還一起坐過的。”男人嬉皮笑臉。

蘇馥聞言，湊到曲烏栖的耳朵旁邊，問：“他是說做過？還是說坐過？”

他的悄悄話雖然不大聲，但是也不小聲。

“并排坐過。”那個人補充。

“那我不記得。”蘇馥肯定道。

“抱歉，少爺的裙子有點大，請小心一點不要踩到了。”曲烏栖穿着打扮像個管家，說話模式像個管家，做的事情自然也像個管家，他牽着蘇馥，快步離開第一個騷擾的人。

“蘇馥！”幾個少女看着蘇馥，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蘇馥看向曲烏栖。

“少爺，這一邊。”曲烏栖幹脆利落地帶着蘇馥，走過了混亂的地方。

“我們交往過一段時間，他真的不怎麽樣。”有人趁機和同伴炫耀。

“約會一天不叫交往過。”曲烏栖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話，然後拉着蘇馥繼續往前走。

蘇馥被他帶着，完全不需要認路，也不用去觀察周圍的情況，只需要跟着曲烏栖走就可以了。

他們到達的時候，宴會的中央，有樂隊在彈着鋼琴，周圍是伴奏的小提琴以及一些蘇馥認不出來的樂器。

他們兩個人在寬闊，卻又因為人們聚集而顯得擁擠的宴會大廳裏轉來轉去，蘇馥有一種自己在跳舞的錯覺。

曲烏栖帶着蘇馥到了一個有沙發的位置，讓他坐下。

“雖然你今天穿的鞋子的跟不高，但是站久了應該還是會累。”曲烏栖說，“你就先坐着吧，等着就好了。”

蘇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裙子占據了半張沙發，他到現在還在發呆。

“少爺。”曲烏栖站在他的旁邊，鞠躬問道，“你需要什麽嗎？”

蘇馥不太确定，他說：“我需要回家。”

曲烏栖笑了。

蘇馥看着眼前的曲烏栖，補充一句：“可能還需要報警。”

曲烏栖向路過的端着食物的服務員要了一個蛋糕，然後給蘇馥，他自己拿了一杯果汁站在旁邊。

蘇馥吃着青提蛋糕，滿意地眯着眼睛。

他的到來理所當然地引起轟動，不過時間漸漸過去，而且他只坐在這裏吃蛋糕，所以大多數人就漸漸散去了。

蘇馥吃了三口蛋糕，然後看向曲烏栖。

曲烏栖立刻彎下腰，把插着吸管的果汁遞到他的嘴巴旁邊。

蘇馥湊過去喝了一口飲料，随後軟乎乎地問他：“我就坐在這裏什麽都不做嗎？”

“少爺有什麽想做的呢？”曲烏栖耐心地問他，“想要吃點什麽，還是想要跳舞？”

蘇馥氣笑，問他：“我能跟誰跳舞？”

他只會跳男步，但是穿的是女裝。

曲烏栖張開嘴巴，正想要回答。

此時，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如果你想要跳舞的話，跟我跳一支怎麽樣？”

這聲音對于蘇馥來說，并不陌生。他擡起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顧朗琛。

蘇馥覺得頭疼。

“看起來，似乎和你跳舞并不叫人怎麽愉快。顧朗琛，稍微會看點臉色吧。”一道刻薄的聲音傳來，宇文慎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閑西裝，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蘇馥略微驚訝，他忍不住開口問：“你的腳治好了嗎？”

“看樣子是的。”身為當事人，宇文慎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講述自己身上的故事，然後微微一笑看着蘇馥，“你是良藥。”

蘇馥被宇文慎點土味情話震到身體往後。

曲烏栖見了，伸出手，稍微擋住他的頭，不讓他的發型在沙發上蹭亂。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上次去水族館，我很開心。”宇文慎走到了蘇馥的面前。

“我不怎麽樣。”蘇馥冷言冷語，“我在出去的時候，扭到腳了。”

宇文慎笑着說：“那時候，你不應該走那麽快的。”

任務都完成了，他還不快跑，莫非還留下來刷你多餘的好感度嗎？

蘇馥撇過臉。

他本來是想要避開宇文慎，結果頭一轉，這一邊居然是顧朗琛。

境遇差不多，可是顧朗琛沒有宇文慎來得淡定，他從宇文慎出現開始，就一直皺着眉頭，強忍不快。當蘇馥不理會他，轉而向宇文慎搭話聊天的時候，他更加不愉快了。不過他現在比起以前成熟，沒有立刻喝止蘇馥這種行為，也沒有對着宇文慎生氣。他只是等待着，然後手沒有一秒鐘放下過。

他堅持再問蘇馥一句話：“你剛才不是想跳舞嗎？”

“你的耳朵有問題？”宇文慎假裝從顧朗琛和蘇馥之間路過，将顧朗琛的手用身體擋下去，“蘇馥不是說了，他不久之前在水族館前扭到腳了，肯定不方便跳舞。”

蘇馥面無表情。

現在兩個人的對話已經夠精彩了，他實在不想幹涉其中，讓曲烏栖看戲。

“他現在肯定還不舒服。”宇文慎故意補充道，“因為我們去水族館，還是不久之前的時間，沒有幾天吧。”

對對對。

蘇馥沒有良心地想。

然後沒有了幾天，他已經勾搭上了新的對象了。

“不如我陪你在這裏坐一下。”宇文慎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他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意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愁緒，“我有一些話想要和你說說。”

宇文慎想要坐在蘇馥的旁邊，顧朗琛立刻拉了一下他的手，阻止他。

“宇文慎，你的腳剛好沒有多久，還是多加訓練，站站吧。”

男人之間的争風吃醋，就是無聊又幼稚。

“噗。”曲烏栖獨自一人歡樂。

壞人啊壞人。

蘇馥瞪他。

“少爺，你要喝飲料嗎？”曲烏栖看到他瞄自己，立刻将飲料遞過去。

曲烏栖的态度，其實和蘇馥想的不是完全一致。

曲烏栖不是一個人在看戲，他是邀請蘇馥和他一起看戲。

蘇馥低下頭，淡定喝了一口飲料，萬一火燒到了他的身上，他絕對不會讓曲烏栖獨自一人置身事外的。

“我就說這裏怎麽那麽吵鬧，原來是你們兩個人啊。”一道嚣張的聲音傳來。

幾人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程希柏穿着一套黑西裝，領帶拉開，松松垮垮且随意地挂着，他雙手插在西裝外套的袋子上，桀骜不馴地走了過來。

他的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但是不會顯得他很幼稚，他本來就長得帥氣。

“喔，果然又是你。”看到了顧朗琛和宇文慎争吵的中心人人物，程希柏毫不意外。

蘇馥正翹着腳，淡定自若地往曲烏栖的方向靠着，喝了一口飲料。聽到了這次目标人物的聲音，他轉過看了一眼。

程希柏看到了他的臉，一愣，露出了驚豔的表情。

【40】

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蘇馥瞬間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他明白了，程希柏就是喜歡在這種修羅場上搶人，現階段，他根本就不會因為蘇馥本身的存在，而上升好感度，而是需要旁人的争風吃醋，擡高蘇馥的價值，他才會有興趣。而且那些人是普通人的話，也不行，必須是顧朗琛或者宇文慎這種高不可攀的有錢人才有用。

品味低等。

蘇馥這麽評判着。

曲烏栖看了一眼蘇馥的表情，大概能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沒有告訴蘇馥，其實程希柏那一瞬間上升的好感度，其實是因為看到了他。

不過他暫時不打算說，如果沒有什麽必要的話，也不會說就是了。

“你可真是會引起騷動。”程希柏走過來，有一種可以算是誇獎的語氣說蘇馥。

蘇馥冷冷地瞄了他一眼，然後突然朝中間伸出手。

三人一愣。

“那就跳舞吧，誰想要和我跳？”他問。

瞬間，懷着各種心思，類型不一樣的三個男人一起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