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主角登場

蘇馥看着眼前的三只手, 忽然皺眉,然後往旁邊看去,眼神示意曲烏栖:

你也參加, 不許站在旁邊看戲。

曲烏栖被橫了一眼,稍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也朝蘇馥伸出手,說道:“或許少爺想和我先熱身一下嗎?”

他找的理由, 比起那三個人要好得多。

蘇馥看向曲烏栖,發現曲烏栖的眼神看起來有點茫然。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進主要的劇情之中,實在是叫人心情複雜。

蘇馥看到了曲烏栖泛起漣漪的眼神,得意地将腳翹得更高了, 甚至還動了動腳尖,他得寸進尺, 嚣張地說:“既然你們都那麽有熱情,好吧,你們把食指并在一起, 我抽一根,抽到誰,就和誰去跳舞。”

顧朗琛、宇文慎、程希柏:“……”

三人之中, 程希柏的表情最無語。

“哈哈哈。”曲烏栖低聲笑了起來。

“不抽就算了。”蘇馥毫不介意。

他們三個人不知該做何反應。

“四個男人的手指這樣并在一起不太好看。”曲烏栖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pocky, 說:“我們抽巧克力棒吧。”

因為形式過于标新立異,大家一時間沒有反應。

“好的,要參加的人有誰?”曲烏栖把包裝袋拆開,将巧克力棒往上抖。

在一主一仆的組合出招下, 其餘三人迷迷糊糊地伸出手, 各自從包裝袋裏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曲烏栖是最後一個拿出巧克力棒的, 四人把巧克力棒并在一起, 曲烏栖用包裝袋擋住手,讓蘇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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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馥眼看他提議的選人進行下去了,也不緊張,他伸出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點了其中一根巧克力棒。

曲烏栖把擋住視線的手拿開。

“啊,是我。”顧朗琛說。

短暫的驚愕後,顧朗琛狂喜。

曲烏栖把剩下的pocky收起來,蘇馥見狀,抽走他手中的巧克力棒,塞進他的嘴裏。

叫你多事。

曲烏栖咬着巧克力棒,毫無反應。

雖然剩下的三個人裏面,大家都保持面無表情,但是多多少少是有點失望的。

大廳裏的音樂開始,陸續有人上去跳舞。

“請。”顧朗琛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式把手給蘇馥。

蘇馥從不食言,既然他之前已經答應了,那就大方把手給了顧朗琛,将翹着的腳放下,一下子站起來。

他本來就高,和其他三個的身高差距沒有拉很大,穿上有跟的鞋子後,基本上和顧朗琛持平了。

蘇馥站起來後,顧朗琛想要重新牽着他,但是蘇馥雙手提着寬大的裙擺,雄赳赳氣昂昂地往舞池走了,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帶領和守護。

顧朗琛趕緊跟上去。

“誰提議這個破游戲!”他們離開後,程希柏首先發難。

提議玩破游戲的曲烏栖咬着蘇馥塞進他嘴裏的巧克力棒,眼神往無人的方向一撇,将巧克力棒一段一段咬進嘴裏。

曲烏栖安靜待了一會,發現沒有找他的茬後,他才把視線轉過去。不過他沒有看其餘兩個和他一起留下來的人,而是望向一往無前的蘇馥。

曲烏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曲先生。”宇文慎喊他。

“宇文先生。”曲烏栖看向宇文慎,笑容微微往下收。

“想得到你的回複真是不容易。”蘇馥一走,宇文慎就沒有了笑容。

“有比收到少爺的回複容易嗎?”曲烏栖很會氣人。

宇文慎果然被氣到了,立刻抿嘴。

夾在兩人中間的程希柏左看看宇文慎,右看看曲烏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蘇馥這個管家好好看。宇文慎已經算是他們圈子裏面的青年才俊了,但是曲烏栖更好看,氣質甚至比他更好。

“抱歉,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曲烏栖連忙補救,“但是因為我的工作只對接少爺,其他的事情和不熟悉的人的信息一向比較少看。”

夾在中間的程希柏想:陰陽怪氣,這就是陰陽怪氣吧,雖然他很有禮貌,但是都是表面上的禮貌。

宇文慎問:“那麽這次為什麽回複我的信息了?”

曲烏栖很誠實:“你給的很多。”

“顧朗琛也是你喊來的?”

“他給的更多。”曲烏栖坦坦蕩蕩。

“你……”程希柏忍不住誇獎曲烏栖,“怪不得你能在蘇馥身邊工作。”

你們都好奇葩。

曲烏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看着程希柏,微笑道:“那是少爺不嫌棄我的工作能力普通,我一定會努力做得更好。”

“那和我們沒有關系哦。”程希柏覺得他不用在外人的面前宣誓對蘇馥的忠誠。

“難說啊。”曲烏栖若無其事地表示,并且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蘇馥和顧朗琛已經走到了舞池。

曲烏栖又抽了一根巧克力棒出來,笑眯眯地看戲。

他的反應讓宇文慎松了一口氣。

宴會上的樂隊成員們互相示意,指揮點了一下,随後,一排小提琴聲音響起。

“這是華爾茲圓舞曲,真是乏味。”程希柏将嘴裏的棒棒糖咬碎,語氣不屑。

曲烏栖和宇文慎一直注視着走到舞池上的蘇馥和顧朗琛,顧朗琛緊張又興奮地牽着蘇馥的手,蘇馥面無表情,上前一步,攔住顧朗琛的腰。

他的動作是标準的男舞伴。

顧朗琛一愣。

不等顧朗琛理清楚頭緒,音樂起來的瞬間,他的身體下意識動了。

随後,他就和蘇馥撞上了。

蘇馥顯然是有備而來,微微低下頭,顧朗動的臉直接撞了上去。

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聲音,留在原地的三個人是聽不到的,但是他們看到蘇馥雙手叉腰,看向顧朗琛的表情,就像是看沒有一點用的人一樣。顧朗琛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蘇馥。

蘇馥,只會跳男步。

“哈哈哈。”在場的人裏面,只有曲烏栖早就預想到了這樣的下場,他樂得不可開交,手裏的巧克力棒咬得更加歡快了。

蘇馥雙手提着裙子,快步走回來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行為,可以取得暫時的安靜的時候,宇文慎朝他伸出手。

蘇馥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我覺得我可以嘗試跳女步。”宇文慎笑着說。

“好啊。”蘇馥不覺得他可以成功。

兩人到了舞池,還是這首歌。

蘇馥攬住宇文慎的腰,中間和他隔開一定的距離,防止自己受傷。他們兩個人一起起步,宇文慎确實乖乖跳了女生的步伐,蘇馥有點驚訝地挑眉。

宇文慎笑了。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戛然而止,他說自己能跳舞,純粹是一種嘗試和嘴硬,雖然他是知道步伐的,但是身體的習慣很難改變。所以他和蘇馥跳了兩三分鐘後,也成功撞上了。

蘇馥再一次抛棄了沒用的男人。

在他們這麽折騰的時候,音樂準備要換了。

程希柏聽到了要更換的音樂,立刻靈光一閃,他将嘴裏的棒棒糖棍子拿出來,讓路過的服務員幫他扔掉,随後快步流星走向舞臺。

準備走回去的蘇馥被跑過來的程希柏一把拉住,然後再一次踏進舞池裏。

舞蹈并非只有嚴格的雙人舞,還有各種各樣的舞蹈。

現在的音樂奏的還是一種華爾茲,但是在場的人分成了兩排,這是典型的英國鄉村舞開始動作。這一種舞蹈的舞步很簡單,經常都是音樂和動作不斷重複。這種舞蹈如果要跳得出彩,需要技巧,但是如果你想要随便一點,走走、轉轉圈就能完成整個過程。如果和蘇馥跳這一支舞蹈,不管他是站在男生這一邊,還是女生這一邊,程希柏都能完成舞伴的任務。

不過麻煩的是,這種舞蹈會輪換舞伴。

蘇馥跳到下一個人的時候,對面是女生,他笑着牽起對方的手,讓她開心地轉圈圈。

而程希柏則是和面無表情的不認識男人撞上,兩人都是面無表情。

轉了一圈,蘇馥和程希柏終于遇上,此時一小節的音樂也快要完了。

程希柏不打算繼續轉下去,于是在這節音樂完結的時候,故意松開手,對着蘇馥做了一個抖肩膀的,可愛又調皮。

蘇馥笑了。

因為今天好歹是有收獲的,所以好歹笑一下好了。

在場人裏面,唯一一個充當觀衆的曲烏栖,全程見證蠢男人們的行為。其他兩個蠢男人在蘇馥和程希柏跳舞的時候,被人喊走了。

曲烏栖看着心情起起落落的三人,想要笑,不過其實沒有什麽好笑的,他再一次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塞進嘴裏。

味同嚼蠟,沒意思。

“我之前就想要問了,你為什麽到這種地方,還要帶着一小袋pocky?”蘇馥提着裙擺走回來了。

曲烏栖實誠地說:“我擔心你心情不好,所以帶在身邊,準備哄你用的。”

“啊!”蘇馥聞言,擰着眉毛,不快地加速度朝曲烏栖跑過去,“那你為什麽分給其他人了?”

蘇馥有個簡單樸素的價值觀:自己的東西絕對不分給別人。

曲烏栖望向手中的包裝袋,尴尬地抽出一根巧克力棒,伸向蘇馥,說道:“最後一根。”

蘇馥張開嘴巴,咬住巧克力棒。

曲烏栖不放手,稍微用力拔了拔。蘇馥的牙口好,咬得緊緊的。曲烏栖見狀,才松開手,任由蘇馥吃掉最後一根pocky。

“我的pocky,我的pocky。”蘇馥不停小小聲地自言自語,看起來怨念極深。

他的怨氣加重,曲烏栖低頭看着他,覺得他下一瞬間就要化身為惡靈了。

“跳舞好玩嗎?”曲烏栖問他。

“一般,還行。”蘇馥回答他。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看樣子還是玩得比較愉快的。

“很久沒有參加這種舞會了,之前攻略顧朗琛的時候,去的是普通慈善晚會吧,大家都在走走停停,看展示的物品,還有聊聊天什麽的,很無聊哦。”

這種還不錯,大家都是年輕人,跳舞也是挺好玩的。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音樂又變成了雙人舞的音樂。

蘇馥看着舞池中的人,有點感興趣,他說:“我也想要跳一下雙人舞,不過我穿着裙子,也不好去跳舞。”

“那和我跳怎麽樣?”曲烏栖提議。

“你?”蘇馥的眼神充滿了鄙視,他無奈地問曲烏栖,“你和我還沒有撞夠嗎?”

“我覺得我可以。”曲烏栖不假思索地接話。

“你昨天苦練了嗎?”蘇馥按住蓬起來的裙子,彎腰大笑。

“有什麽不可以的嗎?”曲烏栖認真地反問他。

蘇馥的笑聲停住。

曲烏栖雙手背在身後,低下頭,踢了踢鞋子。

“你這個動作是學我嗎?”蘇馥點破他。

“是的。”曲烏栖說,“為了表達和你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一樣的心情。”

就是說,他現在很失落。

蘇馥抿嘴。

“你剛才看戲,不是很開心嗎?”

“我沒有哦。”曲烏栖不承認。

“好吧。”蘇馥看音樂都進行到一半了,就勉為其難地朝曲烏栖伸出手。

曲烏栖喜笑顏開。

這大概是他今天笑得最真心的一次了。

蘇馥之前和三個人跳過舞,他和顧朗琛走到舞池,是各走各的,和宇文慎之間也差不多,至于和程希柏,他是被強硬地拉上去的。

只有和曲烏栖一起手拉手,走過去的。

蘇馥在走了一半的路後,就發現了這一點,并且不合時宜地想着,他們兩個人有必要像是因為擔驚受怕,所以結伴上學的小學生一樣緊緊牽着對方嗎?

他中途想過放手,但是一來,曲烏栖拉他的手是死死拉着的,再來路都走了一半,還有幾步路就要到達目的地,到時候還是需要牽手,現在放開,總覺得沒有必要。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曲烏栖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牽着他的手,還晃了一晃。

蘇馥提前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上次他和曲烏栖跳舞會撞上鼻子,純粹是因為那時候仰頭了,按照他們兩個人的身高差,晚點遭殃的肯定就是他的額頭。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已經有很多在跳舞的人了。

蘇馥為了出糗的時候,盡量不引起轟動,所以站在舞池的邊上。

曲烏栖看到他的表情,覺得很好笑,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不過還是好心告誡蘇馥,道:“你如果真的那麽害怕,可以不跟我跳的。”

“我都牽了你的手了,這時候退縮,顯得我很沒有膽量。”蘇馥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做準備。

曲烏栖看了,調笑他,說:“你好喜歡我哦。”

明明就在擔驚受怕,還是跟着他過來了。

蘇馥下意識回了他一個字:“呸。”

再聊下去,這一支舞蹈就要結束了,蘇馥上前,扶住曲烏栖的腰。他的手搭在曲烏栖身上,略微驚訝地擡眼。

他承認,曲烏栖确實是經常鍛煉的人。

“來,我喊完一二三,我們就開始。”曲烏栖還是這一套。

蘇馥苦笑着點頭。

曲烏栖聽着音樂,數着拍子,然後用眼神朝蘇馥示意:“一、二、三。”

曲烏栖數完數字,蘇馥立即上前一步。這一次的情況昨天完全不一樣,在蘇馥上前一步的時候,曲烏栖順應着蘇馥的舞步,往後退開。

蘇馥驚訝地擡眼。

曲烏栖笑了。

蘇馥的眼角瞥到隔壁有人跳着舞,往他們這邊靠近。蘇馥的手稍微用力,将曲烏栖往空餘的地方帶。他跳舞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就是要看曲烏栖了。出乎預料的,曲烏栖非常幹脆利落地跟着他轉了半圈。

之前宇文慎和蘇馥跳舞的時候,也嘗試跳了女步,但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兩人就算是在一開始比較順利的階段,也是磕磕絆絆的,遠沒有和曲烏栖跳的時候順暢。

“哇……哇……”蘇馥有點驚訝。

舞蹈到了下一步,曲烏栖的臉靠在蘇馥的脖子旁邊,笑着問他:“我練得怎麽樣?”

“你真的很能幹。” 蘇馥誇獎道。

“謝謝少爺的認可。”曲烏栖引以為榮。

他們兩個人,一個穿着明顯的大裙擺裙子,一個穿着整潔幹淨的西裝,但是偏偏穿裙子的那個會牽着穿西裝的人,讓穿西裝的男人轉圈圈。

他們兩個人只在舞池的邊上跳舞,但是很快就成為了矚目焦點。

一只手拿起高腳杯,穿着燕尾服的永香榭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個宴會,他一邊喝酒,一邊觀看着蘇馥和曲烏栖的演出,臉上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一個驚訝的聲音傳進永香榭的耳朵裏。

永香榭不用轉頭,光憑聲音,就能知道來人是誰,“老師,我會來這種地方不奇怪,你來才罕見吧。”

林斐汶可以說是另一個從頭到尾都看着蘇馥和其他人交流的觀衆。對于永香榭的話,他回以不以為意的一笑,他問:“你是不是忘記了,其實我還算年輕,和程夫人也有些交往,她邀請我過來,再普通不過了。”

“是的。”永香榭一只手撐在桌面上,閑适地朝林斐汶舉起酒杯,“那麽,祝老師玩得開心。”

林斐汶笑了一聲,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他趁着現在氣氛不錯,和永香榭說起舊事:“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當過你的家庭輔導老師。”

“我當然記得。”永香榭對着林斐汶笑,“那時候,真的好開心啊。”

林斐汶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語:“我也很開心。”

此時此刻,少了一個吐槽役角色,因為如果有這樣的人在,他一定會說:永香榭看起來,明明就什麽都不記得,而且一點都不開心。

雖說如此,人生也不是什麽都需要去點破,所以就算了吧。

一支舞完畢,蘇馥放開攬着曲烏栖的腰的手。

“哇,小馥,超級厲害!”曲烏栖伸出手,一下子抱了過去。

蘇馥被人抱在懷裏,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他沒有掙開曲烏栖就是了。

曲烏栖誇完蘇馥,将他帶去休息的地方,又是給他飲料喝,又是給他喂蛋糕。

蘇馥有點無語了,他問曲烏栖:“原來你那麽想跳舞啊?”

“我?”曲烏栖恢複常态,笑眯眯地告訴蘇馥,“還好吧。”

蘇馥想殺人。

在他們窩在這個角落一段時間後,程希柏在宴會上四處尋找,終于看到了蘇馥,他跑過來,拉住蘇馥的手。

“做什麽?”蘇馥覺得他如果不解釋,他要甩開他了。

“快來,我要表演了,你站在前面看!”程希柏這麽說。

蘇馥回頭看了一眼曲烏栖,曲烏栖表情不變,朝蘇馥鞠躬,然後告訴他:“傭人們有個休息的房間,我去那裏等着,少爺有什麽事的話,發信息給我就可以了。”

看來今天把好感度刷到了40,還不能結束工作。

蘇馥無奈地跟着程希柏走了。

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曲烏栖不着痕跡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了。身為一個管家,其實他是不能長時間待在宴會大廳的,這裏是有錢人門的玩樂場所。他按照指示,找到了休息的房間。不過,裏面空無一人。估計是因為,服侍這些大少爺或者大小姐的人,一般都不會跟進這種場所。要麽在外面等,要麽幹脆離開了,等待雇主的信息來了,或者差不多時間才會再一次到達這個地方,接人回去吧。

曲烏栖随意拉了一張單人沙發,在上面坐好,随後脫下西裝外套,挂在沙發的把手上。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領帶塞進上衣的口袋,調整姿勢,閉上眼睛休息。

他不是懶,所以才會經常睡覺。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程希柏把蘇馥拉到了一臺大鋼琴的附近,把他安置在最佳的觀衆席。

蘇馥疑惑不解,程希柏要表演什麽?打籃球?街舞?蘇馥想了一遍和運動有關的項目,結果,程希柏卻坐在了鋼琴的前面。

面對蘇馥的驚愕,程希柏突然收斂了平常的嬉皮笑臉,他無比認真,眼睛看着眼前的鋼琴,有力的手按了下去。

蘇馥對鋼琴曲的了解并不多,但是程希柏的音樂很流暢,他的手幹脆利落地拂過琴鍵,準确地按在相應地位置上。

程希柏表情專注,速度越來越快,但是沒有按錯過一個鍵盤。這裏的人就算不懂音樂,也能聽出來,他的音樂技巧非同小可,比起剛才請來的專業鋼琴演奏家還要高超。

一曲完畢,聽衆忍不住鼓掌。

程希柏的手還放在黑白兩色的鍵盤上,腦袋低着,眼睛漸漸失神。

不一會兒,讓兒子來做表演的程家夫人,興高采烈地攬着程希柏的肩膀,将他帶走,介紹給其他人。

“程希柏你的鋼琴彈得真好,當初就應該繼續學習啊。”誇獎的人如是說。

程希柏面無表情,撇過頭,不發一語。

而另外一邊,程希柏被帶走後,專業的鋼琴演奏家再一次上場,為衆人演奏舞曲。

蘇馥被留下來,興趣闌珊,就在他要轉身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蘇馥下意識轉過頭,瞬間,來人一只手拉住他的手,一只手攬着他的腰,帶着他走進舞池。

蘇馥不悅地擡頭,不等他掙開這個沒有禮貌的人,他卻發現因為來人的臉太熟悉,他一時間甚至不能做出相對應的反應。

永香榭笑眯眯地看着蘇馥。

故事進展到一半,主角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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