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不開心

蘇馥今天上學,一出現在學校,就被一個意外的人堵住了。

徐文仁從看到蘇馥出現,便從另一條路跑過來,圍堵蘇馥。他因為跑得太快太急了,到蘇馥面前時,氣喘籲籲。

“你好虛。”蘇馥今天穿着的一條藍紫色的中華風裙子,頭上戴着紫色蝴蝶結的花丸,提着白色的包,他這一身盡顯優雅。

徐文仁看着蘇馥,咬牙切齒,他覺得這個距離太遠,不方便說話,所以往蘇馥走前了兩步。

蘇馥看着他的動作,突然閃開。

他不閃開還好,一避開,徐文仁就大聲嚷嚷道:“你心裏有鬼!你也知道自己做了壞事吧!”

蘇馥老實說:“我出賣你,我很痛心。”

“你既然痛心,那麽為什麽要把我賣了!”徐文仁三步并兩步,走到蘇馥的面前,揪住他的領子,晃來晃去,“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等你,結果看到其他人,有多吓人!”

“哦,我懂了。”蘇馥面無表情說話,“你喜歡我,昨天和我約會,你很激動。但是我沒有到,所以你很失望。”

“根本不是這樣!”徐文仁要被他颠倒黑白的敘事氣死了,“我昨天還想和游樂園的招牌人偶娃娃拍照的!”

“永香榭沒有幫你拍嗎?”蘇馥驚訝,是徐文仁沒有開口,還是永香榭那麽小氣。

“拍了是拍了,但是很尴尬。”徐文仁想到昨天的情節,心情差點跌落到谷底。因為昨天白天的恐怖約會,他晚上躺在床上,一點多了還在想:今天為什麽要做那些事情?為什麽要說那些話?以及,他到底為什麽要答應蘇馥,和永香榭在游樂園玩一天?

好痛苦,好痛苦,苦露西。

到了兩點,還沒有睡着覺的徐文仁,腦子裏面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蘇馥!!!罪魁禍首!!!

于是乎,他今天是專門早起,跑來門口堵蘇馥的。

蘇馥看到徐文仁義憤填膺的模樣,痛苦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會彌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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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游戲裝備不能補償我了。”徐文仁說。

“那麽……”蘇馥抓住徐文仁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徐文仁:“……”

徐文仁問:“你在做什麽?”

蘇馥說:“我要以身還債,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徐文仁聞言,火冒三丈,反手捶了一下蘇馥的胸膛。

蘇馥看他動手了,立刻往後退一步,捂着胸口,好像是游戲裏被敵人一個絕技爆殺後的誇張反應。

徐文仁心累了。

蘇馥往後退着,突然撞上了某個人的懷抱。蘇馥一愣,然後擡頭一看。

“你們在做什麽?”林斐汶問。

“老師。”徐文仁吓到立刻放下手。

看撞到的人是林斐汶,蘇馥立刻沒骨頭似地站了起來,并且笑着朝林斐汶敬了一個禮,他的手部動作随意,表情一半戲谑一半無心。

“老師,好久不見了。”

林斐汶低下頭看了他一眼,随後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們:“快上課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因為林斐汶的突然插入,徐文仁讨伐蘇馥的戰争就此被擱淺。蘇馥站在林斐汶的旁邊,本來想借機會試探一下他的,但是他看着徐文仁的背影,覺得徐文仁真的可憐兮兮的,所以他就抛棄了林斐汶,往前小跑,走到了徐文仁的身邊。

徐文仁看到隔壁有人靠過來,并且看到裙擺的顏色,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蘇馥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徐文仁的手臂。

“你還敢打我!”徐文仁震驚。

林斐汶站在後面,看着前面兩人挨在一起的人突然跑了起來,徐文仁的手裏拎着一本書,兇惡地追殺蘇馥。蘇馥抱緊自己的包,面無表情地狂奔。

當兩人從校門口跑到教室門口時,皆氣喘籲籲,扶着桌子,說不上一句話。

“坐吧。”蘇馥累了。

徐文仁看了他一眼,本來還想發言,結果他的眼睛一瞥,人瞬間炸毛。

蘇馥順着他的眼神轉過頭,看到永香榭從門口進來,并且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我會保護你的。”蘇馥向徐文仁保證。

徐文仁一臉疑惑,不等他思考出蘇馥要怎麽保護他,蘇馥立刻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徐文仁往座位裏面推,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下去。

這是徐文仁第一次直觀發現蘇馥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蘇馥把徐文仁按下去後,往他走一步,然後伸出手,撐在他後面的牆上。

徐文仁和蘇馥臉對臉,眼睛對眼睛。

徐文仁呆若木雞地問他:“你在做什麽?”

“保護你。”蘇馥今天的妝容清淡,甚至頗有一種清純小白花的即視感。

雖然徐文仁清楚蘇馥的性別和個性,但是在看到他無辜的臉蛋,配上堅毅的語氣,還是會精神錯亂。

“你這個不叫保護我,是在我本來就脆弱的心靈和身體上,帶來致命的二次傷害。就像是一個被刀子捅傷的倒黴蛋,本來拯救一下還能活,結果你看到了我,一下子把刀拔出來,我就失血過多死掉了。”徐文仁不僅不感動,還變得一動不動。

蘇馥伸出手,撇了一下劉海,深情地看着徐文仁。

徐文仁忍無可忍,伸出手就扯蘇馥的臉。

這個人太厚臉皮了。

“疼。”蘇馥一只手捂住臉。

雖然蘇馥說得輕浮、不認真,但是他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徐文仁,因此,永香榭走過的時候,看不到徐文仁一眼,當然,徐文仁也沒有看到他。

如果攻略有難度,也許徐文仁也不算是地獄難度。他這一瞬間,對蘇馥的好感度是嘩啦啦往上升的。但是他記仇,想到了他有今天,也是因為蘇馥,所以冷靜後,他對蘇馥的好感度回到了平常的位置。

早上的課上完,徐文仁是背起書包,就想第二輪追殺蘇馥。

“好啦好啦,我道歉,沒有下一次。”蘇馥和徐文仁說道。

徐文仁看了他一眼,跑了兩次,該念叨的也念叨了,他現在的心情平靜下來了,并且因為過量的運動,有點累了。

蘇馥小步跑到徐文仁的面前,彎下腰,偏頭去看他的臉,随後笑了。

他一笑,就像是一朵最豔麗的花在天寒地凍的皚皚白雪中開放。

徐文仁雖然覺得gaygay的,氣氛有點危險,但還是姑且看在蘇馥讓人賞心悅目、且自己發洩夠了的前提下,原諒了他。

“那……我們一起牽着小手手去吃午飯吧。”蘇馥羞澀地朝他伸出手。

“這個。”徐文仁有點猶豫,他謹慎地握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大男人,手牽手,不是很合适。”

“沒關系,我喜歡年紀比我大的,你不是。”蘇馥肯定道。

徐文仁姑且和他牽手,然後問了一下蘇馥的年紀:“你多大?”

“21.”蘇馥告訴他。

“我22!”徐文仁尖叫。

蘇馥忍不住翻白眼了。

他們兩個人手牽手,伴随着徐文仁的尖叫聲,和蘇馥的吐槽,走向另一棟教學樓。

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低年級的學生在放學的時候路過這一條道路。程希柏被人群夾在中間,被簇擁着,他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擡起頭,正好看見徐文仁和蘇馥手牽手,在下課後,走進了教學樓。

他們兩個似乎經常一起在這一棟教學樓的天臺吃午飯。

程希柏見狀,突然産生了類似怨怼的情緒。

你為什麽和誰的關系都那麽好呢?

在程希柏一心喜歡永香榭的時候,他知道永香榭有很多追求者,并且和他有密切的聯系。程希柏雖然多多少少會不愉快,但是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充滿了激情的勝負欲。但是面對蘇馥,他的心情多了一些和之前不一樣的獨占欲。

也是因為前所未有的感情,他無所适從、悶悶不樂。

“希柏!”他的朋友碰了他一下,“我們要不要在周末的時候,一起出去玩兩天。”

“你們要出去玩嗎?帶上我們吧!”

“一起呀!”

“希柏,你覺得怎麽樣?”

及時行樂、活在當下。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思考那麽多?

蘇馥和徐文仁打開天臺的門,當看到了裏面的場景,蘇馥立刻驚訝地指着不遠處的人,嚷嚷道:“你在偷吃!”

曲烏栖坐在天臺吃東西。

當然,他和之前的徐文仁以及蘇馥不一樣,他是坐在凳子上,食物放在一張桌子上,優雅地吃着。

他們樓下就是教室,想要搬凳子、桌子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之前的徐文仁和蘇馥,感覺沒有必要,所以一直是随便在這裏找個幹淨的地方坐下的。他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這個天臺,規規矩矩地布置桌椅,并且吃東西的氛圍把這個學校的天臺,弄成了高級餐廳。

曲烏栖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把三明治塞進嘴裏,眼睛瞟在蘇馥的身上不動。

蘇馥毫不猶豫地甩掉了徐文仁的手,跑到曲烏栖的面前,指着他的手,“你為什麽在吃東西?”

“肚子餓了就吃東西。”曲烏栖的視線瞥走。

蘇馥看了他的表情,沒有能想到曲烏栖的心理活動,于是放柔了聲音,溫柔地問他:“今天沒有吃早餐嗎?”

曲烏栖聽到他說話的語氣,眼睛又轉回來了。

蘇馥一只手放在曲烏栖的背後的椅子上,彎下腰笑着看他,說:“給我一口。”

曲烏栖看了一眼手中的三明治,然後把沒有咬過的方向遞給蘇馥。

蘇馥看他搭理自己了,笑容加深,随後和他說:“開玩笑的~”

曲烏栖氣笑。

“小烏鴉肚子餓,吃多點,餓壞了,我心疼。”蘇馥站起來。

“小烏鴉不會因為肚子餓就壞了。”曲烏栖面無表情說道。

蘇馥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曲烏栖自己緩了兩分鐘,然後彎下腰,将另一個袋子提上桌子,告訴蘇馥:“午餐。”

“哇,吃什麽?”蘇馥興奮地撲了過去。

曲烏栖一只手撐着臉,看着沒有良心的小孩。

徐文仁這時候倒是反應奇快,他想告訴蘇馥,都說了,不要随便牽手了。

雖然曲烏栖看起來心情不愉快,但是他不會怠慢蘇馥。不如說,如果只看他的行動,完全和平時無異。他快速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吃完,随後站起來,把位置讓給蘇馥坐,随後站在桌子旁邊拆袋子。

蘇馥撐着臉擡頭看他,問:“你心情不好?”

曲烏栖聽到他的話,随後瞬間露出微笑,推了一下眼鏡,語調和平常無異:“少爺,沒有這回事。”

“真的?”

“真的。”

蘇馥本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他的眼睛快速地瞄了一眼徐文仁,張開的嘴巴立刻嘟起,非常自然地吃了一口飯菜,愣是把話吞了下去。

徐文仁突然說:“我肚子疼。”

蘇馥擡頭看他。

徐文仁繼續說:“我要去廁所。”

說完,徐文仁抓着自己那份午餐,背上背包,準備跑路。

“給你紙巾。”蘇馥在徐文仁走到門口時,喊住了他。

徐文仁着急地在原地踩了踩腳步,他非常着急,想要快點逃離這個氣氛緊張的現場。

蘇馥拿着一包紙巾,塞進徐文仁的手裏,然後低聲和他說:“小文文,我欠你太多了。”

徐文仁笑了,回以一聲:“記得下次請我吃飯。”

交流完畢,徐文仁迅速跑了。

蘇馥回頭,然後看到歪着腦袋,一臉茫然的曲烏栖。對上蘇馥的眼神,曲烏栖不解地問:“徐同學上廁所,為什麽要帶食物?”

蘇馥有時候覺得他挺好笑的。

蘇馥将門關上,然後快步走向曲烏栖。

曲烏栖看他走過來,把椅子調整方向,好方便他坐下,順便他說一句:“感覺今天風有點冷,你要是想慢慢吃東西,我們最好下去。”

蘇馥走到曲烏栖的面前,伸出手,一下子拽住他的領帶,并且用力扯了一下。曲烏栖怕被他勒死,立刻朝他的方向彎下腰,湊過去。蘇馥對上曲烏栖驚訝的眼神,頭一歪,調整調度盯着他,然後突然笑開,問他:“怎麽了?因為肚子餓了?還是因為天氣冷了?還是因為單純今天沒有出太陽,所以心情不好。”

“我沒有不開心。”曲烏栖重複這句話。

“騙人。”蘇馥一眼就看出來了。

曲烏栖看着他的眼睛,想了一下,承認了,說:“好吧,我是有一點不開心。”

“為什麽?”蘇馥的眼睛亮晶晶。

曲烏栖想了一下,從蘇馥羅列的原因裏面想了一個比較相近的,他說:“餓了。”

“是哦,那怪不得你在吃東西。”蘇馥還在笑着。

“嗯。”

蘇馥和他說:“今天跑去和小文文道歉了來着,因為昨天利用他引走永香榭。不過他看起來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我就給了他一點福利,但是他居然十分嫌棄。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什麽樣的福利?”曲烏栖聽聽。

蘇馥一手拽着曲烏栖的領帶,一手握住他的手。

曲烏栖挑眉。

蘇馥摸到曲烏栖的手,突然說:“我們還是下去吃吧,你的手好冷。”

兩人簡單收拾東西,準備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曲烏栖突然朝他伸出手。

蘇馥以為曲烏栖讓他幫忙提東西。

“牽我。”曲烏栖擲地有聲。

蘇馥一愣。

曲烏栖的手伸出去,不願意收回來。

蘇馥扭頭笑了,然後拉住曲烏栖的手。

好的吧,為什麽心情不好,原因不就出來了。

曲烏栖被蘇馥牽着下樓,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想起了要找借口,所以他說:“我最近視力不好,在暗的地方看不清路,這裏就特別暗。”

他一說話,聲控開關控制的樓道燈就亮了。

曲烏栖特別生氣。

蘇馥睜着眼睛說瞎話:“是有點暗。”

成年人的體面是不說。

吃完飯,蘇馥看向坐在靠牆壁位置,撐着腦袋看自己的曲烏栖,惋惜地告訴他:“今天又是白上課的一天,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學會金融學了。”

“沒有,今天有收獲的。”曲烏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在不久之前,程希柏對你的好感度升了,現在是85.”

“今天嗎?”蘇馥驚訝,“但是我今天都沒有看過他。”

“證明你真的是很能幹的小孩。”曲烏栖笑了,就是笑容比較程序化。

蘇馥咬着牙簽,突然伸出手,撐着曲烏栖背後的牆上,将他困住。這個動作和之前他對着徐文仁做的,如出一轍。蘇馥好奇曲烏栖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麽做。他算是明白了,一個對他完全沒有興趣的直男,反應就是徐文仁這樣。雖然不至于把他打死,但是真的多多少少會用眼神哀求他适可而止。

曲烏栖的眼睛看着蘇馥,眼神倒是沒有一絲嫌棄或者哀求,他直勾勾地看着蘇馥,渴望的眼睛恨不得蘇馥再靠近一點。

蘇馥正想再靠近一點時,窗外傳來了聲音。

“這一樓都是空了的教室,不用巡邏了吧。”

“林老師,就是因為是空教室,更加需要檢查。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學生跑來這種地方幽會,奇奇怪怪的。”

曲烏栖和蘇馥對視一眼,兩個人莫名緊張和心虛。他們一人拿起一個飯盒,收拾完東西,無聲地蹲了下去。

由于這間教室的座椅都堆在邊上,整個房間沒有躲避的地方,窗簾又沒有拉上,兩人只能想到一個粗糙的辦法。他們幹脆躲在窗戶垂下來的窗簾下面,這是一個視覺死角,巡邏的老師如果只是單獨走過,應該不會發現他們。

陰暗的空間不多,曲烏栖和蘇馥緊緊挨着,靜默着等巡邏的老師離開。

“這裏有很多學生來約會嗎?”林斐汶和一起巡邏的老師聊天,“其實也沒有什麽吧,大家都是大學生了。”

“他們要交朋友、要約會,和我們沒有關系。”老師擺手,“主要是不久之前,有學生跑來這邊探險什麽的,然後從樓上摔下去。人沒事,但是受傷了進醫院,現在都沒有痊愈。從那以後,這幾層樓都不允許放學後,還有學生在這裏。”

所有的規矩後面,都是因為發生了事故。

林斐汶明白了。

他們一邊聊着,一邊走過一間間教室,就在要走到曲烏栖和蘇馥所在房間時,蘇馥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只蜥蜴趴在牆上。蘇馥看到了蜥蜴,下意識就張開嘴巴,他不是要說話,但是曲烏栖一看到他張開嘴巴,立刻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

蘇馥睜大眼睛,眨了一下,看着曲烏栖。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基本上要貼在一起了。

曲烏栖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随後曲烏栖大人一不小心,沒有掌握好力度,直接把蘇馥壓到在了地板上。

已經來不及思考了,曲烏栖夾着蘇馥的身體,然後身體往下,将蘇馥蓋得嚴嚴實實,縮進陰影中。

腳步聲靠近,終于近在咫尺。

“沒有人,走吧。”另一個老師的聲音響起。

林斐汶聞言,立刻跟上去。只是,他在離開之前,突然一瞥,發現了藍紫色裙子的一角。他多看兩眼,就有一只戴着手表的手出現在他的視線,将裙角拉進死角。林斐汶驚訝地睜大眼睛,随後,他似乎猜到了穿着這麽誇張的裙子的人是誰,而那個人是不戴手表的,所以這個屋子裏起碼有兩個人。

他突然想起那個老師說的話,很多校園情侶都會來這些教室約會,尋找刺激。

林斐汶假裝自己沒有剛才的一幕,起步離開。

腳步聲漸漸離開。

“呼,太危險了。”曲烏栖松了一口氣。

“嗚嗚嗚。”蘇馥拼命掙紮,腳踢來踢去。

他要呼吸困難了。

曲烏栖笑着看被他控制住的蘇馥,今天的郁悶一掃而空,他笑着俯下身體,下巴靠在蘇馥的肩膀上,做出一個擁抱他的姿勢。

“重死了。”蘇馥抱怨。

曲烏栖起身,看了蘇馥一眼,在蘇馥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曲烏栖突然又趴了下去。

“幹嘛啦?”

蘇馥被他抱着。

“肚子餓了,把你吃掉好了。”曲烏栖說。

“夢話夢裏說去。”

反正,曲烏栖肉眼可見地心情好了。

兩人離開了這一棟教學樓。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蘇馥發現自己包包的挂墜掉了。曲烏栖立刻說他回去拿,讓蘇馥在車上等他。

蘇馥獨自一人,在走出大門的路上,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小樹林,站着一男一女。他原本想要随意看一眼,就走開,直到他發現,男方居然是程希柏。

這種場景,蘇馥一點都不陌生,不就是告白嘛。

不愧是校園男神,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蘇馥這麽想着,用看熱鬧的心态,看多了兩眼。

故事開始的時間沒有多久,只是結束的速度更快。

女生的眼圈紅了,轉身跑走。

對于程希柏來說,拒絕別人,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在他應付完又一個告白的人後,他一轉頭,卻頓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的蘇馥,而蘇馥,顯然見證有人向他告白的全過程。

就在程希柏不知如何是好時,蘇馥露出賊兮兮的笑容,朝他伸出大拇指。

程希柏立刻寒了整張臉。

蘇馥沒有一會就走開了,他的行徑好像真的就是一個随便路過的普通人。

若愛情會産生獨占欲,那麽你一定一點都不喜歡我。

蘇馥上車後,等了一會,曲烏栖才從學校走了出來,進入車裏。

“我剛才看到有人向程希柏告白了!”一看到曲烏栖,蘇馥就要和他一起八卦。

曲烏栖笑着說:“是嘛?”

“你知不知道,我大二的時候,去其他學校交流上課,一周收到了20個人的告白。”蘇馥和曲烏栖說。

“是嘛。”曲烏栖還是這個反應。

蘇馥不開心,他說:“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是騙人的吧。”曲烏栖對他了如指掌。

蘇馥說他:“無聊。”

曲烏栖呵呵笑。

第二天是周末,蘇馥特意向曲烏栖申請周六休息一天。

曲烏栖答應了,并且說:“其實我也想要休息一天,你的進度很快了,我們不着急。”

就這樣,兩人默認第二天不工作。

蘇馥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多,他的手摸索着,本來想看手機,卻發現程希柏給他發了信息。

程希柏:今天你有空嗎?我想到了告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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