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欲望

蘇馥被曲烏栖有力地抱着,曲烏栖抱了一會,發現蘇馥還沒有松開手,幹脆伸出手,去摸他的後腦勺。曲烏栖摸了一下,驚訝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被推開,蘇馥甚至完全靠在自己身上了。

“下雪了,明天可以放假嗎?”蘇馥的聲音軟軟糯糯。

曲烏栖聽到了他說話的語氣,真的差點想要側過頭親死他。

“你已經很厲害了,所以不着急,而且周日也不用上課,遇不到林斐汶的。”

蘇馥靠在他的身上,沒有接話。

曲烏栖覺得真的不對勁,他雙手抓住蘇馥的肩膀,将他稍稍拉開,去看他的臉。

蘇馥一副計劃得逞的嚣張模樣,說:“那明天我就睡到自然醒了。”

“唉。”

曲烏栖發現自己又被他玩弄了。

“早點去洗澡吧,你的身體有點冷。”曲烏栖松開手,站起來,“你想不想泡個熱澡,我去幫你放水。”

蘇馥想了一下,點頭說:“也好。”

曲烏栖撩起衣袖,走進浴室,給蘇馥放熱水。

其實他在外面待了一段時間,多多少少也被風雪侵襲了,室內有恒溫系統,但是在摸到熱水的那一刻,曲烏栖才由衷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晚點回房間,他也去泡個澡再睡覺好了。

“親愛的。”曲烏栖喊蘇馥。

“嗯。”蘇馥在外面應他。

曲烏栖一個激靈,他喊蘇馥親愛的有一段時間了,這是蘇馥第一次應他。曲烏栖的臉上挂上笑容面具,掩飾自己的遭受的驚吓,慢慢轉過頭去看門口。

蘇馥“嗯”完後,兩人之間彌漫着沉默。

“你喊我有什麽事?”蘇馥出現在浴室門口。

蘇馥把頭發綁起來,打底的衣服抽了出來,他的手裏拿着一條腰帶,在做洗澡的準備。

“我想告訴你,熱水放好了。”曲烏栖告訴他。

蘇馥走進浴室,将腰帶随意挂在放衣服的架子上,然後雙手放在衣擺下面。

曲烏栖一直盯着他。

蘇馥真的直接把衣服脫了。

他穿女裝不違和,是因為他是骨架小、背薄、沒有贅肉的類型,實際上一點都不瘦弱,肌肉不明顯,但是精壯。他脫下衣服後,就開始解開褲子的扣子。

曲烏栖看了他一會,發現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幹脆回過頭,繼續玩水。曲烏栖經常懷疑,如果蘇馥真的是個純gay,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不是男的。

他才這麽想完,蘇馥的腳步聲就停在他的後面。

曲烏栖低頭看着浴缸,不等他想出對策,蘇馥一只腳邁進浴缸,然後直接坐了下去。曲烏栖的視線剛好就在浴缸裏,所以他就看得清清楚楚。蘇馥是脫完衣服了,不過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曲烏栖覺得好笑,沾上熱水的手朝蘇馥的臉彈了一下。

“你做什麽?”蘇馥皺眉,搖了搖頭,甩掉臉上的水。

“不許老是玩弄大人。”曲烏栖說他。

“我怎麽玩弄你了?”蘇馥什麽都沒做。

“你要洗澡,叫我出去不就好了,裹條浴巾,洗什麽澡?”曲烏栖将手放進熱水中,再拿手指彈他。

“啊。”蘇馥被彈到脖子,忍不住伸出手擋了一下,偏過頭。

曲烏栖難得一見他這副弱氣的模樣,頑劣心起,又用水彈了彈一下。

“嗚。”

曲烏栖覺得好笑,他問蘇馥:“你的反應好慢,為什麽總是在我攻擊你之後,你才伸出手去擋。”

因為今晚,蘇馥的腦子罷工了。

曲烏栖的手泡在熱水中,已經捂熱了,他的手撥了撥水,站了起來。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蘇馥看他要走了,準備去解開腰間的浴巾。

曲烏栖在離開關門前,眼睛忍不住瞟過去,雖然什麽都沒有看到。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響起,蘇馥解開浴巾,随意挂在浴缸的邊上,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整個人浸入溫熱的水中。

他在水中适應了幾秒鐘,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呼。

蘇馥無聲被水擁抱着。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活動,蘇馥确實覺得累了。他的頭發上的水還沒有完全擰幹,他在床上坐着坐着,忍不住就躺了下去。蘇馥并沒有規規矩矩地躺在該睡覺的位置,他是直接躺在被子上失去意識的。就算屋子裏有恒溫系統,冬天該有的寒冷還是有影響的。蘇馥躺着躺着,無意識卷起了被子。

好冷。

蘇馥久違地想起了自己會待在這個坑爹的世界,做離譜的任務的原因。

他是個純正的小少爺。

到十歲之前。

蘇馥回想自己從前的生活,只能說,有錢人破産起來,真是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再加上,公司岌岌可危的時候,他的爸爸突然就心髒病發作,在前一晚和媽媽吵架後,猝不及防地就離開了。

他的父親逝世後,他和媽媽的日子注定不會太好過。

父親的公司欠了太多錢了,原本應該有的翻盤機會,随着他的死去,變成了不可能。蘇馥的媽媽是典型的被寵着長大的大小姐,結婚後繼續被丈夫寵愛着,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生活中的困難。

“小馥,以後你能來照顧媽媽嗎?”他的母親穿着喪衣,在一天夜裏崩潰了,“我想要在這個屋子裏,繼續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答應你。”

蘇馥說了那四個字,其實他當時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麽。

之後,他的父親的公司有太多需要處理的東西,和父親當初一起辦公司的人得到他們的信任,暫時幫他們去處理一些東西,也處理員工的問題。

不過,蘇馥和他的母親不能再住在原來的別墅,拿到手的錢,比起從前,也是杯水車薪。

蘇馥的母親不願意回娘家,帶着蘇馥租了一間普通的公寓。她找不到工作,只能和蘇馥一起,揮霍父親留下來的餘錢。蘇馥從原本的貴族學校退學,來到了附近步行可以回家的學校。

蘇馥忘記後來日子他們是怎麽度過的,反正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用各種辦法賺錢了。

他的母親早就和情投意合的男人搬出去住了,每個月她會給自己打生活費,每年打學費,但是兩人鮮少見面。

再一次印象深刻的會面,是他18歲那年,他的母親約他出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聊。

他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母親,她穿得依舊體面,不同的是,她的美麗變得犀利了許多,她在包廂裏抽煙,看到蘇馥來了,自然地從包裏拿出一包煙,遞給他,問:“你抽嗎?”

“我不抽煙。”那時候的蘇馥,還沒有沾染什麽惡習。

“哈。”

蘇馥時常覺得,他不僅和他的母親長得相像,性格也如出一轍。

這一次約他們出來的,其實是父親當年的那個夥伴,他這些年來也有支援他們的生活。本來當年父親死了,就應該辦破産的,但是他硬生生扛下來了,處理了問題。現在,問題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他想要和他們兩個人商量,父親的債務他會承擔,希望他們能放棄父親名義上的財産。意思是,他會拿走父親的財産和債務,給他們一筆錢,但是以後不管是父親的公司和名下的東西,都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可以啊,随便。”時間過去太久,母親顯然早就走出了當年的陰影,并且早就不想理會那些破事了。

蘇馥聞言,震驚地轉過頭看她。

這些年來,蘇馥認真把錢存起來,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補上破産的缺口,将以前的東西拿回來,但是他母親的一句話,讓他的信念瞬間崩塌了。

“你不是……”蘇馥猶豫了會,慢慢開口道,“想要回去那間屋子住嗎?”

“我嗎?”母親聞言,噗嗤一笑,“我才沒有說過那些話,不管是屋子,還是那些爛帳,反正我已經不想再管了。如果我什麽都放棄,就可以處理完問題的話,可以。”

“好的,謝謝。”生意夥伴感謝母親,然後看向蘇馥,“小馥,你呢?”

我呢?

蘇馥的眼神茫然。

人人都說他是個聰明的學生,在這種簡單的二選一面前,他當然知道哪一個才是最優解。

蘇馥抿嘴,無法點頭。

沉默彌漫。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現在就是把大麻煩抛出去的時候。”蘇馥母親在合同書上潇灑地簽上自己的名字,“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你已經長大了,要怎麽做随便你吧,但是我是沒有和你一起辦法負擔的。”

蘇馥仰頭看她,執拗地說:“但是,不是你和我說,叫我帶你回那個家的嗎?”

母親一愣,擡起頭看他。

她的兒子最優秀的地方,就是繼承了她的美貌,和那個死去老公的智商。而最糟糕的地方,就是擁有她老公認死理的那一面,和她恃寵而驕的爛性格。

“太久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你也不用在意。”母親吸了一口煙,手指在抖,“小馥,去過新生活吧,你已經長大了。”

蘇馥低下頭,看放在他眼前的合同。

他不覺得自己長大了,最重要的是,蘇馥是憑借着當年的一句諾言,強迫自己獨孤地活下來的。就算覺得生活全無意義,一樣活下來了。如果這時候放棄了心中的念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蘇馥嘆了一口氣。

看到他的反應,母親不再勸說,只留下一句,我不需要那個地方了,就離開了。

後來,蘇馥重新和那個叔叔拟定了新的合同,他拿走了部分的財産,最重要的重新得到了當年他們生活的別墅,同時繼承了相應的債務。

4個億。

破落的小少爺獨自一人生活在大得恐怖的別墅裏,情人節的時候,點着煙,怒視在他的別墅外,合影打鬧的小情侶。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他家的地址放上網,說是落敗古堡打卡地點的!他只是因為最近學業和工作太忙,忘記打理外圍的雜草和藤蔓,所以家裏的外觀看起來有點陰森罷了。

蘇馥獨自生活着,今年21歲,依舊是只有一個人的歲月。

第二天一大早,九點多,曲烏栖磨磨蹭蹭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換好衣服,戴上眼鏡。曲烏栖的休息日一向有安排,但是他今天洗漱完,吃了個早餐,看着時間,在十點半的時候,終于起身,來到了蘇馥的房門前。

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蘇馥昨晚的表現,所以今天一早到就醒了。他自己在床上熬到了這個點,就是為了等一個合适的時間,去打探一下蘇馥現在的模樣。

曲烏栖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屋子裏面沒有蘇馥的身影。

蘇馥應該在睡覺,如果他醒了,一定會去找食物吃。蘇馥是曲烏栖看過的,無論如何都要生活下去的典型人物。所以他才大口吃飯,好好睡覺,雷打不動。

曲烏栖走到床上,随後一愣。

蘇馥确實還在睡覺,不過他沒有好好待在被窩裏,而是卷着被子,橫着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這張床足夠寬大,估計他的腳或者頭就要垂下去了。蘇馥的睡相真的很爛,所以他披着一頭長發,很容易在睡眠中,就變成了女鬼。

曲烏栖甚至在心裏調笑過,如果他家半夜遭賊了,不小心撞見這個模樣的蘇馥,都會被吓到尖叫。

明明他的長相就是标準的美人臉,怎麽能總是把自己搞得鬼氣森森的。

曲烏栖無奈地上前,他本來想要動手,将蘇馥挪回被窩裏,但是不得不說有一定難度。他圍着蘇馥轉了半圈,最後小心翼翼地把蘇馥卷着的被子打開。

都說了,蘇馥睡相很爛的,就算入睡的時候,睡衣穿得整整齊齊,醒來後,都能往上翻。曲烏栖打開他的被子後,終于承認了蘇馥對他的吐槽,不要給他穿睡裙。因為蘇馥的睡裙在睡覺的時候,已經卷到肚子的位置了。

曲烏栖瞄了一眼,覺得讓自己蕩漾的一點是,蘇馥的內褲都是穿他買的。曲烏栖因此産生這種快感時,知道自己多少有點大病。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塞到蘇馥的腰下面,将他抱起來一點,然後去扯他的裙擺。

他的動作很溫柔,但是一個人警惕如蘇馥,其實在他動自己被子的時候就醒過來了。曲烏栖抱住他的腰,開始扯他的裙子的瞬間,蘇馥就睜開了眼睛。

曲烏栖因為姿勢的原因,近距離和蘇馥對上了眼睛。普通人是無法解釋現在的情況的,曲烏栖的腦子從來都沒有轉得那麽快,他的手從蘇馥的裙擺上放開,改為摸了一下蘇馥的腦袋。

這個畫面并不唯美,因為蘇馥現在是女鬼的模樣,眼睛從頭發中間看過去的。

曲烏栖順着他的頭頂,手指撇開他的頭發,露出蘇馥秀美的臉蛋。

“都是誤會,我是想要幫你睡回床上。”

“你摸哪裏?”蘇馥質問他。

曲烏栖幹脆一下子将他抱了起來,然後幫他把裙子扯下去。

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可以說是毫無私心。但是蘇馥如今的心境大為不同,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曲烏栖的手劃過他的身體,最後停在大腿上。

如果是從前,蘇馥心情好,加無聊的時候,可能還會用惡作劇的心态,幹脆把曲烏栖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找機會讨伐這個色狼。現如今,蘇馥只覺得一個激靈,他在察覺到發生什麽事情之後,立刻卷着被子,滾到了旁邊。

曲烏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開的被子被蘇馥卷走了。

蘇馥披着被子,狼狽地坐起來,臉上都是紅暈。

“你大早上來我的房間騷擾我,是不是想要進監獄!”蘇馥虛有兇惡其表。

曲烏栖一臉浩然正氣地伸出手,搖了搖,告訴他:“我看你太晚沒有起床了,怕你餓着了。”

蘇馥瞪他。

“頭發亂了。”曲烏栖朝蘇馥靠近,伸出手,想要分開他的頭發。

蘇馥張開嘴巴,作勢要咬他的手。

曲烏栖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蘇馥的臉越來越紅。

“你是不是發燒了?”曲烏栖擔心地看着他,并且他覺得,如果蘇馥發燒了,就能解釋他昨天的反常。

蘇馥翻白眼。

“我來看看。”曲烏栖沒有動,但是他朝蘇馥招了招手,露出自認為還算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哥哥幫你看看身體,你不用害怕的。”

“老子不是發燒。”蘇馥口不擇言,“是發騷,快給我滾出去!”

曲烏栖一愣,然後看了一眼蘇馥現在的模樣,明白過來了,“咳咳,那我晚點帶早餐進來看你。”

“看個頭!”惱羞成怒的蘇馥拿起枕頭扔他。

曲烏栖溜了。

總而言之,因為早上的插曲,蘇馥今天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并且持續和曲烏栖保持一定的距離。

曲烏栖看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領養回家,好不容易哄熟了的,結果因為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就要和自己絕交的貓咪。

“我帶你出去吃飯吧,就原諒我一次。”曲烏栖蹲在蘇馥的面前,讨好地拉過他的手。

蘇馥因為昨晚半夜醒來過一次,沒有充足的睡覺,所以眼角紅着。他用這種惹人憐愛的眼神,低下頭看曲烏栖。

“怎麽樣?”曲烏栖哄他,晃了晃他的手。

蘇馥閉上眼睛,大大地點了一下頭。

兩人去到車庫,發現兩輛車都不在家。

曲烏栖:“……”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陳岩,這才知道,他把兩部車拉去洗車了。

天空下着小雪。

曲烏栖開着電動車,後面載着抱着他的腰的蘇馥,搖搖晃晃地出門。

曲烏栖具有服務精神,但是他敢說,今天真的是他第一次有一種自己在帶小孩的感覺。他折騰了大半天,帶蘇馥去吃飯,和附近瞎玩,蘇馥總算是恢複了平常的模樣了。

在蘇馥興奮地玩敲地鼠游戲的時候,曲烏栖發現周圍的溫度開始下降了。

“小馥,我去買杯熱茶,你在這裏等我。”曲烏栖和他說。

蘇馥轉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外面太冷了,你在這裏等我,不要跑走了就可以,我很快回來。”曲烏栖像哄小孩一樣哄他,随後離開了游戲廳。

蘇馥轉過頭,目送他走遠。

他走後,蘇馥難得有獨自思考的時間。

話說回來,他為什麽真的要因為曲烏栖猜中他想要聽的告白,就心理動搖。他如果不說,誰都不知道曲烏栖壓中了謎底,只要裝傻不就好了。

明明只是一個小烏鴉,他猜中那些話,也不是真的在和我告白,只是在猜謎語罷了。

蘇馥為了洩憤,拿着空氣錘,手上用力,狂捶地鼠。

在他開始玩第盤游戲的時候,員工就默默走過了好幾次。他剛開始路過,是因為看蘇馥長得好看,後面再路過,是恐懼蘇馥破壞他們游戲廳的機器。

蘇馥玩完一局打地鼠,正準備再投幣的時候,他的眼睛往外面一瞥。

他看到曲烏栖提着熱茶回來了,在他準備進游戲廳的時候,路邊有一群人人喊住了曲烏栖。

蘇馥一愣。

他原本以為路人應該只是單純向曲烏栖問路,直到路人群體,有一個人拿出了手機,朝曲烏栖笑着,似乎在做什麽要求。

蘇馥比誰都熟悉這樣的場景和表情,路人大概是在向曲烏栖要聯系方式。

這種行為,就叫做搭讪。

蘇馥怒氣沖沖地把手中的游戲幣裝進口袋裏,然後把錘子放回桌面。

店員看他放棄玩打地鼠游戲,慶幸地松了一口氣。

蘇馥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小步往曲烏栖跑過去。

曲烏栖背對着蘇馥,不知道他往這邊走來。

“就加個聯系方式吧。”路人不依不饒。

曲烏栖的臉上露出特別虛僞的笑容。

不等曲烏栖出言拒絕,他的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曲烏栖認出這一件外套,所以沒有躲開。

蘇馥從他的後面一下子抱住他,然後從旁邊探頭,略微陰森地問曲烏栖:“親愛的,你不是說給我買熱茶去了嗎?”

“買了啊。”曲烏栖的手動了動。

“唔。”蘇馥眯起眼睛,手肘彎起,掐着曲烏栖的下巴,轉到自己的眼前,“你買個茶,都能在半路上調戲別人,心二意的壞東西,遲早搬起石頭砸死你。”

看着眼前的一幕,路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道歉,然後跟着同伴離開了。

他們沒事了,留下了被蘇馥威脅的曲烏栖。

蘇馥眼神恐怖地看着他。

曲烏栖被他吓到一動不敢動。

蘇馥看着他俊雅的臉,自暴自棄地想,好吧,就給你撿這個便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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