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喻挽站起身,“容總,該走了,到時間了。”

容譽望着那雙不斷開合的紅唇,心裏被她勾起的癢意在這一秒到達頂峰。

他驀地低下頭,精準捕捉到,而後直接便吻了上去。

“唔…容…容譽,要…來不…及了…”

喻挽被吻得七葷八素,推他又推不動,只能口齒模糊不清地求着情,提醒他,別忘了時間。

容譽微蹙眉,輕輕伸出牙齒,咬了喻挽的唇角一口。

而後貼着她的唇,低斥,“挽挽,專心點。”

喻挽:“…”

男人的氣息愈加滾燙熱烈,他單手抱起她,把她徹底困在了他懷裏。

喻挽雖然是坐在辦公桌上的,卻是被迫仰起頭承受着男人的吻,她就要沒了支點。

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她伸手抓上容譽的襯衫領口,任由男人細致入微地吻着,不再掙脫。

“嘶…”容譽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道熱辣的痛意。

他稍稍拿下喻挽的手指尖,握在手裏,給她一個支點。

過了不知多久,鐘聲響起,連着響了六下。

傍晚六點了。

容譽終于放開喻挽,女孩似乎還沒緩過來,稍顯急促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室內飄蕩着。

他輕笑一聲,話裏話外仿佛帶着取笑,“挽挽,你的肺活量,還是不太行。”

喻挽瞪他一眼,然後又聽見他繼續說着,語氣簡直欠扁,“需要再多這樣練練。”

再多…這樣…練練

本來因為長時間的接吻,喻挽的整張臉都像是被浸在了玫瑰花汁裏,紅得潋滟。

經他這麽一說,她的臉色愈加紅了,連帶着耳尖的熱度都在不斷往上攀升着,到最後,又燙又紅。

喻挽忿忿,擡手打他,語氣偏又是帶着一絲嬌嗔的,“你煩死了你,”

她的力道小之又小,對于容譽,像是在身上撓癢癢,又像是親昵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容譽眼眸彎着,笑得溫柔,就這麽專注地看着她,目光缱绻。

喻挽對此渾然不知,她噘了下嘴巴,輕哼一聲,最後微揚着腦袋,留下句,“容譽,本仙女還沒原諒你,下不為例。”

方才覺得扳回一成。

說完,喻挽徑直走在了前面,率先出了辦公室。

容譽渾不在意地笑笑,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起來到辦公室外面的走廊。

經過齊南嶼辦公室的時候,喻挽看到門虛掩着,有細微的光從裏面透出來。

她頓了頓。

身後熟悉的氣息傳來,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強迫她轉了個方向,而後淡淡道,“走了。”

……

到了會所,容譽把喻挽送到十四樓的包間門口,他這身份,似乎不方便參加DH的員工聚會。

想了想,試圖和好像還在生氣的喻挽打着商量,“我在十六樓左手邊第一個包間,一會上來找我?”

喻挽白他一眼,想得美。

“容總,我路癡。”

容譽笑,伸手使勁捏捏喻挽的下巴,語帶威脅,“挽挽,來不來?你哥也在。”

“…唔…”喻挽正想再次回絕,瞥見男人眼眸裏略帶危險的暗光,在頭頂橘黃燈光的映照下,反倒顯得有些割裂。

她猶豫了半晌,才敷衍道,“到時再說。”

“呵…”容譽擡起右手,骨節分明的指骨微微彎曲,毫不留情地敲向她的額頭,“離那個人遠點。”

“…”喻挽不理他,權當沒聽見他的話。

身姿一轉,站在門邊上,朝他揮了揮小手,“我進去了,容總。”

“嗯。”

在進門之前,驀地,喻挽的手腕被容譽拽住,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很輕的吻。

喻挽瞪了瞪眼睛,拿他沒辦法。

而後容譽站在原地,目送她進了包間。

……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幾乎是一瞬間,容譽便猜到是誰。

他唇角掀起一抹淡笑,時機倒是掐的很準。

齊南嶼走到容譽身前,直截了當地出口,“容譽,你們不合适,你不适合挽挽。”

容譽撩起眼皮,看向齊南嶼,喉間溢出一聲意味明顯的冷笑,“怎麽,你就适合?”

“嗯,你給她帶來不了開心和快樂,而我可以。”

“呵。”

容譽拍了拍身前莫須有的灰塵,想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落了個空,才想起被他落在喻挽辦公室了。

離開之前,他反駁齊南嶼的想法,“你沒看見嗎,她和我在一起的樣子。”

很開心。

齊南嶼不以為然,“但是你帶給她的痛苦也是真實的。”

聽見這話,容譽英挺的眉,緊皺了下,不屑,“齊南嶼,你是不是太過篤定了。”

忽地,齊南嶼嘴角撚起一抹笑,眸中意味不明,“嗯,我當然篤定,畢竟我們在一起足足三年的時間。”

……

直到到了十六樓的包間,容譽的臉色還是臭的。

見到他姍姍來遲,不知誰吆喝了聲,帶着滿滿的揶揄,“喲,渣男容總來了,大家歡迎。”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響起,包間裏七八個人齊齊站起身,排面十足。

“…”

容譽嘴角抽了抽,懶得搭理這些無聊的人,悠悠坐在了麻将桌旁邊不遠處的沙發上。

易元白注意到容譽的臉色,找了另一個人頂上去,從麻将桌上下來。

坐到容譽旁邊,語氣幸災樂禍的,“這是誰惹我們容二了,臉色這麽差?”

忽地,易元白注意到容譽脖頸上的紅痕,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尤其顯眼,他的嘴角微勾,有濃濃的調侃意味,“容二這是被誰霸王硬上弓了,啧啧。”

容譽摸了摸,凜冽的痛意傳來,想起了挽挽,還有那個吻,因為齊南嶼的壞心情,終于好轉些許。

他的嘴角漾起一絲笑,徐徐道,“能誰。”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他輕哂,“好了,打住。有煙麽,給我一根兒。”

其他人聽見這話,無不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霍景文走過來,坐到沙發對面的椅子上,憋了半晌,還是問出口,“…容二,你不是吧,和小魚丸還沒和好啊,煙都不讓你抽。”

容譽的面色有一瞬的僵硬,他擡腳,踢了下霍景文身下坐着的椅子,“別瞎猜,我和挽挽好得很。”

“呵呵,”霍景文明顯不信,“我不信,譽哥,你那做的什麽事,要我是小魚丸,直接離婚。”

忽地,容譽的嘴角漫起一絲邪笑,他對着霍景文不緊不慢地開口,“霍二,你還想不想活了。”

即使是這種話,男人的語氣還是充滿了自小錦衣玉食的優雅和矜貴,然而旁人卻能從中聽出幾分危險。

霍景文:“…”

反應很快,可憐兮兮地同容譽認錯,“我錯了哥。”

容譽白他一眼,權當他口無遮攔。沒再說什麽。

聯想到容譽剛才進門時的臉色,易元白也不禁擔憂起來,他替霍景文不過腦的話挽尊,“你別聽他瞎說,不過,容二,你和小魚丸怎麽回事啊?那天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場誤會。”

容譽幾句話,簡單解釋完。

“那周玥呢,你怎麽解決的,上次訂婚晚會是不是就是她去搗亂。”

易元白又問。

“嗯,”容譽不想提那個女人,只是淡淡道,“讓她調離海城香水研究所了,現在已經離開海城了。”

嗯,似乎這處理還行。

“那宋清越呢?”易元白繼續問。

“…”容譽擡眼看向易元白,臉上挂起似笑非笑的模樣,“不是你在這,我還以為是挽挽過來了。”

“…這不得問清楚,”易元白轉頭對向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喻初寒,揚聲道,“是吧,初寒哥。”

喻初寒神色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麽變化,讓人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他微“嗯”了聲。

眼尾帶起絲淡笑。

容譽:“…”看了一眼大舅子,對方朝他舉了舉杯,似也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得了,今天這飯局,合着這一群人都是來審他的?

容譽喝淨杯中的酒,又朝易元白伸手,“來支煙。”

這次,易元白從口袋裏摸出從不離身的煙和火機,遞給了容譽。

他伸手按了下,火機的頂上劃出道藍色火焰。在火光的映照下,男人的冷白手骨愈加漂亮,像是精致上等的瓷器,讓人一眼看去,只想做他手中的煙。

接着,容譽把煙咬在口中,點燃,輕吸了口。

然後他把宋清越的事簡單說了下,算是給喻初寒這位大舅子一個交代。

容譽朝喻初寒擡了擡杯子,仰頭,先幹為敬。

“…”這一遭下來,易元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容譽。

容譽察覺到,輕皺了皺眉,踢他一腳,“你這是什麽破眼神。”

易元白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挨了他一下。他沒敢說,也沒敢問,容譽這種性子,竟然會因為喻初寒解釋一些莫須有的事?

倘若擱在往常,直接一句話就被他打岔岔過去了,這種無稽之談,他向來懶得解釋。

可是就在剛才,他竟然認真地和他們,不對,應該是和一旁的喻初寒解釋。

啧啧。易元白望着容譽,清俊的臉上全是意味深長。

……

網絡上,幾條與容譽和喻挽相關的熱搜還挂在微博前排,網友們左等右等,沒等到喻挽的回應。

部分網友不禁開始猜測,喻家的千金是不是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氣,看來兩人不久就要婚變了。

[什麽青梅竹馬,我看是塑料夫妻罷了,千金都沒有出來回應呢。]

[同意,豪門圈深似海,估計兩位只是互相演戲,各取所需罷了。]

[是的,男方和那位初戀可是在一起了好幾年,沒感情?誰信。]

本來上午就有網友不相信容譽的說辭,現在喻挽遲遲不出來回應,因此網友們對此更是一片看衰。

詞條[容譽喻挽豪門塑料夫妻]上了熱搜,這次的話題吸人眼球,不多時,便到了熱搜第一的位置。

又過了會,點進熱一的詞條,已經不是網友們對豪門塑料夫妻的吃瓜言論,反而是一張背影照被衆網友一齊刷到了前排。

評論裏一溜的“磕到了磕到了”,“斯哈斯哈”,“好甜好甜”。

容譽看見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本來想叫喻挽過來玩,鬼使神差地,他點進了微博。

看到熱一的詞條後,他蹙了蹙眉,本以為又是什麽不好的言論,長指點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背影照。

他點開,放大了看,照片上的,不是他和挽挽又是誰。

至于什麽時候被拍的,容譽凝神想了想,看背景,似乎是DH的頂樓。

是今天早上。

偌大包間裏,只見男人長腿交疊,衆星捧月般坐在一衆人中央,冷白指尖捏着手機,嘴角漾起淺淺的笑痕。

霍景文察覺到,只覺得容譽怎麽一副思春的笑容,順勢悄悄瞄向他的手機屏幕。

然後便看見男人長按屏幕,很自然地保存了一張照片。

驚鴻一瞥,霍景文只覺得照片中的身影很是熟悉。

他剛才無聊之時也看到了熱搜,正想和容譽彙報來着。

倏然,他反應過來,幸災樂禍地指着容譽怪叫道,“容二啊,你完蛋了。”

作者有話說:

喻挽:聽說我霸王硬上弓你?

容譽:…是我是我,是我的錯

(喻挽抄起手,臉色好轉)

容譽附身抱住喻挽:…所以老婆,我可以再霸王硬上弓一次嗎?

喻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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