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錢老怪解謎

我注意看了看錢老怪的神情，畢竟這是那五個變着法兒要害我們的人之一，而且要不是在溶洞裏運氣好，現在早就給他們害死了。

這要是我的話，非得給他狠狠地揍一頓，然後報警抓到派出所，但即便這樣也無法去除我心頭的惡氣，這種混蛋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我心想，老花他們還蒙在鼓裏呢，真得要把這些家夥指使醫生種毒的真相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揍這混蛋一頓，出出氣不可。

但我剛拿話開了個頭，錢老怪卻忽然打斷了我，并把話頭兒接了過去：“把他放了吧，細娃子你啥都別說了，他就是個從犯，打一頓出出氣可以，別難為他了。”

夥計的臉上有些驚訝，錢老怪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夥計自己也以為聽錯了，他立即小心翼翼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我看到他拿眼睛偷瞄周圍人的慫樣，上去狠狠踹了他兩腳，這家夥慘叫了兩聲，趴在一邊又變得站戰戰兢兢起來。

我勸錢老怪：“咱們報警，把他們抓了！”

“報警？”可錢老怪轉過頭問我：“你準備用什麽名目來報警？”

“他們殺了醫生還不夠嗎？”我一句話出來，老花聽到卻滿臉疑惑。

但錢老怪随即一笑：“細娃子，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們就不知道殺人犯法？你仔細想想醫生是怎麽死的？那是被野獸咬死的，這群人有的是類似的手段來害人，他們用驅使野獸的法子去做，就是為了不讓你抓住實質證據”

我一時間無法辯解，的确，這種事要講求證據。而這種特殊的驅使野獸辦法，就跟錢老怪鎮水的法子是一樣的，玄之又玄，別說這種事報警沒人信，就算有人信以為真，也找不出證據來證明。

此刻的錢老怪對夥計正色道：“他們不是一幫好人，我明知道你逃脫後可能還是要回去，可老錢要提醒你，多想想，你要三思再三思，回去，未必是條好路。”

“老花、細娃子，放他走吧。”說完話，錢老怪擺了擺手。

我有些不甘，但也沒辦法。

至于老花他們，因為這中間種毒、溶洞裏暗算的事情他們全不知道，所以自然對這夥計的仇恨不大，畢竟醫生的死他們親眼見到了，完全是一副野獸撕咬後的痕跡。

老花他們沒什麽文化，我跟錢老怪的對話，他們聽得雲山霧罩的，既然錢老怪說放，他們還能反駁？

Advertisement

“滾！看你就不像啥子好東西！”老花在這夥計腰上踹了一腳，狠狠瞪了他一眼。

夥計掉頭就跑，連聲大氣都不敢出。錢老怪卻在這時候突然劇烈咳嗽，他一時間喘的連氣都換不上來，伸手拉住我跟老花，嘆了口氣：“回去，給我準備後事吧！”

那邊夥計這時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就跑。

老花用藤條木頭做了個簡易擔架，他們一行人擡着錢老怪，我抱着玉靈芝就往回去走。

可才下了山，錢老怪就從擔架上下來了。這老家夥雖然受了傷，但走路什麽的問題全都不大。

錢老怪把玉靈芝分了，吩咐老花他們把東西拿回去，給孩子口服，不出幾天症狀就會減輕，最後結痂好起來的。

而我這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我們進去溶洞的第四天早上了。

實際上，在鐵門前演戲，哄騙中年人他們進來的那段時間，錢老怪說我昏迷了接近兩天。

我身上的之前的毒已經開始清了，很多地方已經結痂，雖然很癢，但這卻是個好兆頭。

當天夜裏，我回家洗澡換了身衣服，老花請我跟錢老怪去他家裏喝酒。

等到酒足飯飽，我跟錢老怪勾肩搭背的邁着醉步，又回到了他的屋裏。

我問錢老怪：“你把那夥計就這麽放掉，心裏真的不恨他嗎？”

可誰知錢老怪此時卻一笑，他抿了口酒，向我做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凡從那裏出來的人，基本都會再回去的，我給了他生路，是生是死選擇在他手裏，老錢我就不關心這些了。”

可錢老怪這話卻聽的我糊裏糊塗的，我不解的問他：“是生是死選擇在那個夥計手裏，這怎麽說？”

“想知道？”

錢老怪大概是酒興起來了，這要擱往常，這些話他可能不會跟我多說，但是現在借着酒勁兒這老家夥自己也挺得意的，他頓時說道：“那五個人來自一個地方，這些外出的人辦完事都會回去，這幾乎是必然的！可他要是回去，死不了也得忍受比死還痛苦的事，他要是不回去，那就是洗心革面，還有幾分生路。”

但他這麽說，我還是不懂。

“你說的那個地方是什麽地方？”我試着去問錢老怪。

可錢老怪這時候卻哈哈一笑：“細娃子，又想套我老錢的話？記住了，老錢不跟你說，是不想你陷進來太深，往後跳不出去啊！就說我自己，逃了三十多年，隐居了這麽久，可還是被他們找到，到老來孑然一身，就剩下我老頭子一個，對不起朋友親人，這份痛苦你承受不來！”

看到錢老怪說的這麽嚴肅，我雖然想知道這背後的事，但還是沒再張口問了。

但錢老怪也不是什麽都不跟我說，比如這次事情的原由。

那些人是在幾年前就潛藏在他身邊，準備着要對付他的。醫生來這裏已經幾年了，自然，這些謀劃一直在持續着。

溶洞內的機關鐵門，想要悄無聲息的弄好，還真得費些子功夫。而他們似乎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先派自己的人進溶洞探察，結果被藥獸咬到變成藥人，之後可巧，正沒機會引錢老怪上鈎，小花喝水卻中了厭，這厭傳說是水底冤魂所化，自然與那被藥獸咬死變成的藥人脫不開關系。

那群跟錢老怪作對的人，敏銳捕捉到了這次機會，從種毒開始一系列的算計，終于将我們逼入洞中，想要通過錢老怪去做一些他們自己做不到的事，鎮住虎蛟，擒拿藥獸并得到骨劍。

然而，錢老怪這個人精真不是蓋的，也是我們運氣真的好，到最後受了些輕傷，餓了個半死好歹是活着出來了。

至于那群自己作死的人，永遠的埋在了溶洞垮塌的巨石下面，跟虎蛟藥獸為伍，但也丢了性命。

錢老怪平靜的把這整個脈絡理了一遍，随後一拍我肩膀：“細娃子，你以為臨下山前老錢我為啥叫你們準備後事？還放掉那夥計？”

我搖搖頭，從來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一層深意。

就在這時，就聽錢老怪說起道：“他如果回去那個地方報信，老錢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倒是可以安穩渡過剩下的時間，老錢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