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溫柔一刀
還不等對方回話, 看着江元朗被一腳踹下樓完全無動于衷的戚西,看見江元音卻沉了臉色。
他立刻站了起來,被後推的椅子狠狠摩擦過地面, 聲音有些刺耳。
戚西本來還以為,有江元朗這個傻子給他打預防針, 等見到江元音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他的情緒波動定然不會完全失控。
可他還是低估了受害者這個身份為他帶來的諸多負面感受。
看見江元音若無其事地踏入江家,目光落在戚西身上還分外坦蕩地點頭打招呼, 笑得多像個涉世未深的十六歲小姑娘。
但這可怕的小姑娘十四歲那年就知道玩弄人心, 做壞事還從來不髒了自己的手。
戚西想象不到她單純稚嫩的面皮下究竟藏着多濃重的惡意,她到底是得有多恨他,才能夠無視戚西與江元卿的關系, 不擇手段的要戚西付出慘痛代價,并為之身敗名裂。
她向手下吩咐命令的時候, 或許神情同現在如出一轍,大抵一邊天真無邪地笑着,一邊卻幻想着被她推入地獄的那個人, 未來該過得有多悲慘可憐。
簡直變态。
“你怎麽敢這麽正大光明地進來?”
戚西攔在江元卿身前, 游刃有餘的笑模樣早已消失不見,身側的拳緊緊攥起。
他還以為想要正面對峙江元音至少需要一段時間, 畢竟像她這般狡猾的人, 哪裏是那麽好控制的。
但意料不到的是,她就這麽大大咧咧地來了, 态度還格外嚣張。
江元卿站在二樓走廊面不改地看着一臉無辜的江元音,她向阿令投去一個眼神, 對方收到示意後表情冰冷地站在戚西後側, 一瞬不瞬地警惕着江元音的行為。
“啊啦, 元朗哥都能進來,我幹嘛不能進來。”
“姐夫你不能這麽差別對待噢。”
江元音像是感受不到凝滞緊張的氣氛,朝着戚西委屈地扁了扁嘴。
戚西這輩子在圈子裏已經見過不少妖豔賤貨,像江元音這麽沒臉沒皮的他還是平生第一次遇見。
發癢的拳頭實在是按耐不住沖動,雖然打小孩不好,可他若是跟江元音講道德,那他可以再死個七八十遍。
江元音勾唇一笑,看着情緒輕易被挑撥甚至想動手的戚西,眼裏終于抑制不住,流露出深深輕蔑。
她已經坦然地把臉擺正,就等着對方先動手,開端就把自己送入下風。
不過靜等了片刻,驚呼和委屈指責都準備好了,戚西卻是克制住了沖動,只是眼尾泛紅地看着江元音。
他不能再給江元卿添麻煩,真打起來估計也只是無能狂怒,并不能給江元音造成打擊性的傷害,最後反而會因為事情發生在江元卿家中,她的名聲會因此受損。
“呵,畢竟人畜有別。”
他滿臉嫌惡地退開兩步,而後轉身同二樓的江元卿對上視線。
戚西的眼中是憤懑和不甘,火光燒得瞳孔發亮,但他這段時間已經跟江元卿學會了些許隐忍,并冷靜判斷究竟怎麽做才最有利于當下局面。
他并沒有足夠驚人的權勢可以和江元音抗衡,她膽敢如此作為,底氣必然不小。
所以只有江元卿才能精準打擊她的弱點和軟肋,同樣也只有江元卿,是江元音一直以來所忌憚的人。
“元卿。”
戚西輕輕喊了聲,那語調低低的藏着些許隐約委屈。
他眼眶紅紅地看着江元卿,滿臉期待地等着對方為他狠狠出一口惡氣。
江元卿有些好笑地垂眸掩去情緒,這幅依賴的小可憐樣真不适合出現在戚西身上。
直到她瞥見站在戚西身後的江元音目光驟然冷卻,那厭惡藐視的模樣不亞于戚西見到他時的表情。
“元音你上來吧,我們聊聊。”
同戚西點點了頭後,江元卿轉身走入房間。
被點到名的江元音瞬間換上沒事人的笑臉,步履輕盈地上了樓。
戚西緊繃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他雖然相信江元卿能把事情處理得完善,卻仍有些擔心她。
“放心,大小姐心裏有數。”
阿令難得充當了一回給予人安慰的知心者,即便表情仍是硬邦邦的。
戚西有點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莫非這貼心的阿令是阮雲青造就的功勞?
很不錯,可以告訴阮雲青進度再搞快點。
努力添把柴火應該就可以騙上床了。
--
“坐。”
江元卿把門合上後,平靜地在江元音對面落座。
除了年少調皮的時候曾闖進江元卿的房間過,這還是江元音第二次來這裏。
她看着牆上滿滿當當的榮譽,眼中不乏是對江元卿的炙熱崇拜。
“需要我來提問嗎?”
“還是你選擇自己交代。”
江元卿摁下屋內控制器,兩個對立座位的正中間慢慢出現一張長桌,上面擺着她常用的茶具。
她動作優雅地添水沏茶,氤氲白霧中眉眼淡然。
江元音放松地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向江元卿。
“元卿姐,你想聽我交代什麽呀?”
江元卿将茶杯推向江元音,對方散漫無畏的态度并未讓她有不滿。
清茶入了口,舌尖輕輕燙了下,而後微苦的滋味逐漸漫開。
江元卿不緊不慢地品茶,那悠閑自得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來審問壞人的。
“元音,我一直都覺得你很聰明。”
“甚至這個想法到現在為止都不曾變過。”
她看着江元音有模有樣地喝了口茶,被苦到後讨厭地皺起眉頭。
“學會抹去證據外加推卸責任,的确是為自己洗脫罪名的好手段。”
“但你稍微漏了一點,為自己辦事的人若是被抓到,無論他嘴巴嚴不嚴,都要幹淨利落地處理掉。”
江元卿再添茶水,用眼神示意江元音接着喝。
江元音滿臉的拒絕配合,随後聽到江元卿這席話,她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在說07嗎?他嘴巴挺牢靠的,救過他一命後就忠誠得跟狗似的。”
“不過姐姐你說的也對,果然是還是得殺掉以絕後患,學到了。”
她談論這件事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殺人滅口随便就挂在嘴邊。
“忠誠度這種東西,誰能确定它始終不變呢。”
“更何況是次次為你出生入死做髒事,最後還被當成棋子丢棄掉。”
這話中的暗示江元音瞬間讀懂,她啧了聲,有些不屑。
“所以他還是全招了嗎?果然走狗這種東西就是怕疼,添點傷口就嗷嗷什麽都說。”
“可是元卿姐,就算你知道了所有事情經過那又如何?”
江元音翹起二郎腿,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完全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傷害過你噢,想讓你壞掉規矩的那些小手段可都是江元朗幹得,我最出格的也就是在天空之城送上了那杯酒,更何況我本來是要給戚西的,是你強硬奪走的。”
“這些并不足以成為你要對我實施以報複的理由,總部那邊也不會同意你對我出手的噢。”
“至于戚西嘛,他這不倫不類的半個江家人,事情既然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你同樣沒有理由可以為了他而向我出手,如果想要報複,請讓他自己來噢。”
她将事情都說得格外輕巧,悠閑的模樣顯然是篤定江元卿不敢對她如何。
做了壞事卻一臉肆無忌憚,江元音膽子還挺大。
“那你可有想過,我可能會為了戚西而忤逆總部噢。”
江元卿的态度比對方更從容,手優哉游哉地搭在沙發上。
江元音聞言愣了下,随後居然毫不在意地放聲笑開。
“那不是很好嗎,擅自對自家人惡意出手,總部可是會剔除你的資格的。”
“如果能夠換得這樣的結果,那元卿姐就盡管為了戚西來報複我吧。”
“要不要也找幾個A來侵犯我?順便拍點照片傳出去讓我身敗名裂也行。”
“或者你親自來折磨我我也樂意之至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眼底閃着扭曲瘋狂的光芒,笑聲卻如清脆銀鈴,雜糅在一起分外詭異。
江元卿順着她愉悅的笑聲也勾了勾唇角,半點怒意也無。
“真糟糕啊元音,你的腦海裏竟都只剩些肮髒東西了。”
“我能問問你,為什麽針對戚西嗎?”
她難得有些憐憫地看着一個人,除此之外眼中再沒有半分江元音想看到的東西。
江元音止住笑聲,始終讓人摸不清情緒的江元卿讓她逐漸有些微妙起來。
“針對?這只能怪元卿姐你的眼光太差了。”
“我本來是想利用他那張臉,看看能不能勾得你破戒,怎料最後竟勾得你動心了。”
“這可不行啊元卿姐,那樣一個一無是處只有臉的肮髒戲子,如何配得上你?”
“既然他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就沒必要再留在你身邊。”
只要江元卿不去競争江家家主之位,那她就永遠是江元音崇拜且不斷追趕的存在。
可她不依不饒非要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最後還選了戚西當伴侶,江元音如何能忍。
“但——我也不是不能讓步。”
“元卿姐,只要你駁回戚西在招待會上做的澄清,坐實了已經違規的行為,并且不得讓總部替你發聲,真正剔除你的資格,那我就勉強放過戚西。”
“如果你不願。”
“那就別怪我在剩下的幾個月裏,繼續為他送上大禮。”
真面目既然都已經暴露,江元音也幹脆撕破臉,擺出她堅決的态度來。
“元卿姐你也怨不得我。”
“誰讓你居然将自己的軟肋公之于衆,比起你,軟肋顯然更容易折斷。”
看着江元音完全一副談判的模樣,江元卿沒有立即回話。
她只是将手置于扶手上,輕輕叩了幾下。
而後江元音所坐的單人沙發,猝不及防彈出禁锢裝備,将她的脖子和雙手都牢牢鎖住。
驟然的變故令江元音慌了下,但她很快穩定心神,無所畏懼地直視江元卿。
江元卿笑眯眯地起身,繞過長桌來到江元音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就說你很聰明,竟然知道用軟肋去威脅別人。”
“那就祝福你未來不要被我發現你的軟肋。”
她一手撐在江元音的腦袋旁邊,一手拿出曾經刺傷戚西的那把薄刃,随意地在掌心裏轉着玩。
“你知道嗎,你剛才說了那麽多,我只抓住一個點。”
“那就是,你拼命想要擠掉我的繼承資格,好像并不是為了自己啊。”
那語氣輕飄飄的,還帶着絲疑惑。
閃着冷光的薄刃在江元卿掌心不斷轉動,好似随時都可能失誤飛出。
“你不怕毀掉名聲,不怕身體受辱,家産無數也不怕一時的打擊。”
“你看起來好像什麽都無所謂,行事完全遵從本心,瘋得連父母都壓不住你。”
“可我記得你很聽一個人的話——”
“你的哥哥,是吧。”
這是拷問與試探的環節,江元音全程面色淡然,好似對江元卿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但最擅長捕捉情緒細微變化的江元卿,如何能看不見,眼前人在聽到哥哥二字時微暗的眸光。
“你的哥哥,的确很優秀。”
“江家這一輩的人當中,我只看見了你哥哥的存在。”
“但我也只是看見他的努力和天賦,而不是看見他有與我一争的能力。”
“所以,你擔心你可憐的哥哥争不過我,所以就好心地為他鋪路是嗎?”
江元卿掐住江元音的下巴,強硬地促使她擡頭直視自己。
江元音的表情好像很不屑,甚至在嘲笑江元卿胡亂的猜測很愚蠢。
“沒關系,你不承認也可以。”
“伯父伯母平常很少管教你,一般都只有你的哥哥比較關心你。”
“那麽你之所以會犯下這些錯誤,只能說都是他管教無方了。”
“既然如此,那些該受的懲罰,就都由你哥哥來為你受過吧。”
江元卿指腹劃過她削尖的下巴,笑容始終溫和。
“聽說他最近正在籌備競選區長,大會的舉辦也快了。”
“你說我讓他在選舉前一天被□□如何,至少沒有得到總比得到了再失去來得好。”
“這麽看着我幹嘛,總部嗎?無所謂啊,為了戚西我什麽都幹得出來。”
“反正最後遭罪的也只是你哥哥,他沒了清白沒了前途沒了資格。”
“而我只是沒了資格,卻痛痛快快地報複回來了。”
溫柔刀終歸是比決絕利刃狠得多,輕輕切開皮肉後逐級将痛感放大,血管被割斷的感覺也如此清晰。
而江元卿也正在這麽做。
她拽住了江元音的右手,刀尖在她的掌心來回比劃找位置,最後慢條斯理地輕輕切割開。
只是劃一條口子嗎?
并不啊,她要一點點切進去,直到穿透整個掌心,贈予江元音和戚西一樣的痛。
江元音臉色開始發白,看來小瘋子也怕疼。
她完全動彈不得,只能閉眼隐去一片苦楚之意,恨聲發問。
“才幾個月,你就這麽愛戚西了?”
這是個好問題。
緩慢細致輕割着血肉的江元卿頓了下,眉眼驟然間多了幾分真切的柔和。
“愛?愛談不上。”
“但他的确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江元音臉上露出嘲諷之意,果然像江元卿這樣的人,如何能為一個人瘋狂動心。
可話音才落,江元卿卻有些抱歉地笑笑。
“稍微措辭有些不當了。”
“應該說是,在所有人事物當中,他是我唯一的喜歡。”
看着江元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江元卿貼心地稍稍止住動作,讓她緩一緩,然後再接着切。
“這種感覺你大抵也體會不到。”
“連哥哥要替你受難了還一聲不吭,真無情啊。”
新鮮的血液不斷從江元音的掌心冒出,整個純白的沙發扶手都被染了色,腥味極重。
江元音緊緊咬住牙根,極度抗拒去承認促使她做壞事的源頭是最疼愛她的兄長。
可是。
“你不是說你最看不起肮髒的手段嗎!”
江元卿向來說到做到,江元音不敢冒險了。
“的确看不起。”
“但這世界很現實,往往施以同樣的肮髒手段報複回去,心中的怨念才會消除。”
“而除此之外,我讨要東西,向來都是要雙倍。”
“我動了你一只手,另一只手,就由你哥哥來賠償。”
江元卿的聲音溫淡,聽起來卻如此冷漠無情。
江元音忍無可忍,眼眶終于被逼紅了。
“你想怎樣。”
她疼得渾身發顫,不想這樣的疼也讓哥哥受一次。
江元卿終于把薄刃刺到沙發表層上,最後冷淡地迅速抽出,血又濺了不少出來。
“去向戚西道歉并把脅迫他的東西銷毀,最後認罪自首。”
“都做到了,我就放你哥哥一馬,并保證他的仕途安然。”
話既然都已經明确攤開講,要求也都擺在眼前,沒有反抗餘力的江元音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她明明将哥哥藏得那麽深,卻仍是被江元卿準确抓到并持以威脅。
如何能不認輸。
“好。”
江元音低頭。
“元卿姐,如果你跟我哥哥不是競争關系。”
“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姐妹。”
江元卿把禁锢裝備打開,聞言頭也沒擡,只是認真細致地擦拭着刀上血。
“謝謝,我不需要。”
--
江元音從二樓走下來,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戚西等待的耐心已經逐漸告罄,聽到下樓聲響後,馬上就彈了起來。
但在看見江元音一臉落水狗的狼狽樣,又愣住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臉色灰敗的江元音徑直走到戚西面前,擡眸深深盯着他。
那眼中仍是不屈和怨恨,滿滿的憎惡之意幾乎要溢出來。
阿令擔心她狗急咬人,立刻自發地護在戚西跟前攔着點。
怎料江元音忽然一聲不吭地直直跪下,嘭的好大一聲,驚得阿令又馬上跳開。
“對不起,之前那些事情全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錯。”
“你要如何對我撒氣動手都可以,我都認,并且之後會自發呈上證據自首。”
她低下頭顱的頹喪樣子與初見時的意氣風發完全相悖,傲骨也像是硬生生被折斷了一般。
戚西卻沒那個閑工夫去同情心泛濫,他甚至還想對着她的臉狠狠補上一腳。
他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只是冷冷哼了聲,讓江元音清晰認識到如今的自己有多可笑輕賤。
江元音垂在雙側的手緊了緊,突然從動手從光環的錄音功能裏準确提取出她想要的片段。
“我雖敗于元卿姐,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她親口說的話,還是讓你聽聽為好。”
“你在她這裏,根本連個人都算不上,談何被愛。”
江元音開始播放,短短的三句話很快就結束。
【才幾個月,你就這麽愛戚西了?】
【愛?愛談不上。】
【但他的确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播放結束。
戚西雖沒說話,卻是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拳朝着江元音揮了過去。
“打得好啊!這小孩天天不學好,淨知道挑撥離間!”
一直跟江父躲在二樓隐蔽處偷看的江元源也憋不住,冒出頭來大聲吐槽。
江元卿瞥了眼自己憤怒的傻哥哥,有些忍俊不禁。
被揍趴在地的江元音捂着青紫的臉站起來,她看了眼一致對外的江家人,垂眸慘淡一笑。
“你說的事情我都會做到,希望你也可以遵守好約定。”
江元音最後為自己體面地整了整淩亂的衣衫,默默地從江家離開。
戚西聽到江元音的話立刻湊到江元卿身邊,擔心她又為了自己搞出些不得了的大動靜。
江元卿只是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叫來阿令。
“阿令,你把江元音要認罪的事情匿名告訴她哥哥。”
阿令雖然不明白江元卿的用意,但她只要照辦便是。
眼見鬧劇結束,江父和江元源也都來到江元卿身邊,朝着已經走遠的江元音各種指指點點。
“委屈咱戚西了,這熊孩子狠心起來還真不得了。”
“話說元卿啊,你準備什麽時候解決總部那邊的事情,雖然都心知肚明你沒有違規,但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先前又為了戚西的名聲阻止對外澄清,這樣下去對你終歸是不利的。”
江元源勾住好妹妹的肩膀,頗為擔心。
“網上輿論發酵得怎麽樣了?”
江元卿打開光環,大致浏覽了一眼熱度仍然居高不下的招待會話題。
“兩邊倒,因為有星記在前面暧昧不清地引導,不少渾水摸魚的在嘴臭受害者。”
江元源回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惡意猜測,簡直想越過網絡狠狠給對方一拳。
“行,那就告知總部我自己會解決這件事。”
“視頻報社那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們編輯好之後就發到星際網。”
江元卿和江元源哥倆好地讨論着事情,江父也是一臉知情者的模樣。
唯獨戚西完全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麽,還是江父走過來跟他解釋。
被綁架的那一天,江元卿之所以可以在07完全意料之外的時間中到達,都是托了一對母子的福。
就在綁架現場的隔壁,居住着一對孤兒寡母,兒子先天身體極差,正常外出成了他渴望視線的夢想。
母親沒有錢供他長時間治療,只能夠買一架可以觀看外面世界的飛行器來撫慰兒子的心。
但這小孩有個很差的習慣,他老喜歡操控着飛行器透過窗戶去看鄰居家在幹什麽。
這天他照常賊頭賊腦地偷看着本樓棟各戶鄰居的動向,意外的是,原本無人居住的隔壁,今天居然來了人。
于是他便好奇地透過小窗去看,結果越看越害怕。
幸虧母親在家,驚懼之餘小孩喊來母親,讓她共同觀看隔壁發生的事情。
看見戚西那張熟悉的臉,以及網上鬧得轟動的綁架事情,母親瞬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摁下錄制按鈕,并迅速聯系到流火區的負責人,後面的事情便都順理成章了。
“......”
戚西表情有些許的複雜。
所以江元卿為什麽不一早把這事告訴他。
“好孩子,元卿不是故意瞞着這事不告訴你。”
“她希望你自己挺身而出後,将網上那些輿論猜測推到一個新高度。”
“外界對你們的婚事本就不太看好,她這次就是要宣告天下,你倆是絕對的雙向奔赴。”
“順帶也處理處理一直以來纏在你身上的黑料,抓幾個帶頭鬧事的星記來殺雞儆猴。”
江父摸了摸戚西的腦袋,語氣意味深長。
江元卿彎彎繞繞的心思真的不少,戚西跟她待在一塊兒也是挺不容易。
“那....萬一我沒去開招待會呢。”
戚西看了眼跟江元源商量視頻事宜的江元卿,抿了抿唇。
江父咧嘴一笑,頗為感慨地看着他。
“元卿說她相信你一定會這樣做。”
戚西一愣。
心底瞬間什麽想法都沒了。
“.....差不多了,你就讓他們這麽寫。”
江元卿把想看到的內容告訴江元源,對方嘿嘿一笑馬上去辦。
受害者有罪論從來就是胡扯,為了貪圖點熱度而撕開受害者傷口,這叫什麽事。
她要把視頻匿名公布,讓群衆看見被标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在遇見逆境時會爆發多大的能量。
面對這種事情,基礎話題是表達同情,深層話題是減少犯罪,以及如何防止犯罪。
而不是逮着人家是公衆人物,就開始進行一些龌龊的幻想和猜測。
江元卿這次就是要拿輿論擊敗輿論,從最開始的僞裝發生關系,到戚西的招待會,最後整個事件完整過程出現,幾經反轉,将群衆的同理心和愧疚情點滿,最後自發成為戚西的護盾。
解決完這些複雜且影響力巨大的事,江元卿捏了捏眉心,連耗了幾天腦子還是有點疲憊。
一雙溫暖的手突然出現在臉頰上,江元卿擡眸看了戚西一眼。
他擡手為江元卿輕輕揉摁着太陽穴,難得的溫柔體貼讓她不禁流露笑意。
但戚西一開口,江元卿就知道頭疼的事情又來了。
“我是你最喜歡的東西這句話,不解釋一下?”
作者有話說:
後面會補刀江元音,也會交代白花下場
這個情節點到這裏算結束,接下來正式進入成年情節點
成年後再一個情節點,這個月底應該就可以完結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