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嘭。
沉悶的一記聲響,大門框的一聲砸到牆上,阮沉收起擡高踹門的腿,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裏面的場面,整個人如神祗降臨一般屹立在門外。
姜喻眨巴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阮沉也看到了她,忽視衆人驚奇混合着驚訝又帶着驚豔的眼神,徑直走到姜喻這邊,霸道一拽,把人扯到了自己身後,低頭俯視馮詩語,嗓音裏猶如夾着凜冽的寒風道:“下次動我的人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馮詩語也不怕他:“我九十五斤,怕是不好掂量,你可以抱着感受一下。”
阮沉不理會她,環視一圈男男女女,對周圍的煙氣極其厭惡,牽住姜喻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一群人哄的圍上來,個個面露不善,“你誰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們當什麽了?”
“就是,也不看看誰的場。”
“識相的把小學妹放下,滾!”
……
他們像跳梁小醜一樣堵住了他們的路,馮詩語晃着杯中的酒,不阻止。
容雪裏壓根就沒給眼神。
“陳寧。”阮沉朝門外喊了一聲,在外面放哨的陳寧探頭進來,阮沉道,“看好姜喻。”他把姜喻推出去,關上了門。
轉身一拳頭揮了過去。
姜喻站在門外,聽着裏面唔唔啊啊的叫喚聲,玻璃瓶碎地四裂聲,人體砸牆聲……持續了有十分鐘左右,門緩緩打開,阮沉擺弄着手腕從裏面出來。
裏面人烏怏怏的哀嚎。
唯有馮詩語和容雪裏安好的坐在沙發上,同時翹着腿靜默的看這場打鬥。
Advertisement
阮沉朝她望了一眼,淡淡道:“走。”
他們的到來給姜喻吃了定心丸,她點點頭,跟在阮沉後面出了梵Kiko。
“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出來後,陳寧先開了口,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
他問話的空檔,阮沉若有若無的把眼神瞥到姜喻身上,見人只是面色有些紅潤沒其他異常,急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姜喻注意到他的目光,垂下眸,抿唇輕聲道:“我沒事,謝謝你們”
“那就好。對了你快跟顧小落報個平安,要不是她通知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被人帶了過來。”陳寧說。
姜喻這才想起,忙掏出手機準備給顧小落發信息,手機按亮,顯示有幾通阮沉的未接電話,她心裏一酸,把眼淚逼了回去,給顧小落回了信息。
空氣又靜了下來。
陳寧撓撓頭,不自在道:“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一道回去呗。”
阮沉不應。
姜喻點點頭:“你路上慢點。”
陳寧做了個放心的手勢,臨走拍拍阮沉的肩,到路口攔了輛車離開。
他一走,兩人之間尴尬蔓延,姜喻一時不知怎麽開口,想要好好道謝,可這些天兩人冷戰期又讓她話如鲠在喉,怕又像上次一樣,遭遇冷暴力。
寒風肆意,姜喻雙手環住自己,把臉縮在圍巾裏,看了阮沉一會,禁不住開口道:“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一會兒後,阮沉問:“吃什麽?”
“麻辣燙。”
“……可以。”
姜喻有家常去的店,離這不算遠,走上十分鐘就可以。她帶着阮沉走了過去,店裏人滿客多,等了有一會才輪上位,姜喻點了好多自己愛吃的後去看阮沉籃子,東西很少,以素菜為主,不像她點的全是肉。
她說:“你可以多點點,我有錢的。”
阮沉平時不愛吃這些,他願意來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聽到姜喻的話,又點了烤腸和培根。結束點餐後,兩人坐到位置上等,沒一會火辣滾滾,香味肆意的麻辣燙就端了上來。姜喻愛吃辣,碗裏紅呼呼的,阮沉看着那紅通通的,沒吃就感到嗓子一陣疼,皺着眉避開了眼。
阮沉的那碗很清淡,看着不太有食欲的樣子。
關系似有緩和,姜喻趁熱打鐵,誠懇道:“那天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
阮沉聞言擡眸瞅了她一眼,褐色的眼睛被霧蒙蒙的熱氣熏的水靈靈的,少了絲淩厲。
“我氣過了。”他說。
“真的?”姜喻瞬間驚喜上眉梢,“那我這個星期可以去你家補習數學了嗎?”
“可以。”
太,太好了,阮沉氣消了,姜喻內心的小人歡快的敲鑼打鼓,這些天不說話可把她憋死了。心情一通暢,她也就沒啥顧忌了,大方的把自己的魚丸蝦丸都往阮沉碗裏夾,熱情道:“別客氣,來,這都是我孝敬你的。”
清湯沾了紅油,阮沉也不惱。
他把丸子都吃了,有點辣,想要去抽紙,姜喻已經把紙抽好遞到了他面前。
阮沉輕笑:“上道。”
姜喻得意:“那必須的。”
阮沉去接紙,指尖不小心劃過姜喻的手心,霎時猶如一片小羽毛落在她的手心,癢癢的。姜喻收回手,忽略到心裏的異樣,繼續吃着美食。
吃過兩人搭上了回家的公交,姜喻坐裏面,阮沉坐外面,大長腿筆直的伸着。
車窗外的樹往後躲藏,夜色在路燈下根本無處顯示,來來往往的人流聚了又散。車廂裏很安靜,都沒人說話,姜喻旁邊是阮沉輕微的呼吸聲,她一晚上提着的心終于徹底放下,心裏的害怕也在此刻傾瀉而出。
要是沒有阮沉,她現在估計還處在那難聞的包廂裏,哆哆嗦嗦不知如何。
她還記得,在見到阮沉的那一刻,她是怎麽的心定,他就像天上的神明突然降臨,來拯救她。事實确實如此,姜喻不知道阮沉在裏面揍人時候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她只知道阮沉進來那一刻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有多用力。
突然她肩上一重,偏頭去看時阮沉靠到了她的肩上,眼睛閉起,卷長的睫毛被光投下一圈陰影,他呼吸重了點,像睡着了。姜喻沒有讓,她靜靜看了人好一會,描繪了阮沉臉上的每一個地方,某種心事要沖出心房。
“謝謝你。”她輕輕說。
靜谧的時光緩緩流淌,等到了玫瑰小區時,阮沉頭一歪,人醒了過來。
他環顧四周,肩膀酸的很,揉了揉直起身子,問道:“到了?”
“嗯。”姜喻嘶一聲,肩膀被他靠了一路,也怪難受,她動了動麻木的肩膀。
“怎麽不喊我?”看她動作,阮沉心軟了,“肩膀怎麽樣,疼不疼?”
“還好。”姜喻捏了會舒服了些,“你睡的那麽沉,我怎麽好意思打擾。”
“活該你受罪。”
姜喻聽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高興道:“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的。”
“狗腿。”
哈哈,這才是阮沉嘛。
姜喻喜歡這樣的阮沉,那個不跟她說話還冷着臉的阮沉她最讨厭了。
她笑着點頭:“嗯嗯。”
阮沉也笑了,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壓了壓,把這幾天郁結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下次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不管你了,也不教你數學。”
“你放心,絕對沒有下次。”姜喻忙保證,誰還敢,這一次都讓她難受死了。
這還差不多。阮沉心情變好,也不再沉着臉,兩人間冷戰宣告結束。
姜喻此刻覺得整個人都愉悅了,像徜徉在棉花糖的海洋裏,甜膩膩的。她一高興走路就蹦跳,走的熱了解了半圈圍巾,冷風灌了進去都感覺不到冷,反而溫度适中,渾身輕輕爽爽,所有不開心的事都煙消雲散。
阮沉被她喜悅感染,手插着兜,嘴裏哼起了音樂,是姜喻沒聽過的旋律。
她蹭了過來,好奇道:“你哼的什麽?挺好聽的,好同桌推薦一下呗。”
“《花火》,是首日文歌。”
“誰唱的?”
“三代目。”
姜喻暗暗記下,一瞬間愛上了這個旋律,纏着他道:“再多唱幾句呗。”
阮沉嗓子好,唱什麽歌都好聽,聽不懂的日文歌從他嘴裏過好像也好聽了幾分,雖然不懂歌詞,也能感受到那份美好。姜喻沉浸在歌聲裏,阮沉唱到某一句時,頓了頓,問她:“你知道這一句是什麽意思嗎?”
姜喻立馬搖頭。
阮沉擡頭望了望天空,星星很少,黑沉沉的,他笑了笑說:“對你的思念,仿佛發燒一般。”
很美。這是姜喻的第一感覺。
阮沉繼續往後唱,唱了一段後記不住詞就結束了這次歌唱,但姜喻還沒聽夠,他想了想,換了輕快的歌,旋律和《花火》截然相反,前一種是淡淡的憂傷,這首完全就是happy的惡搞,聽的人忍不住想抖腿。
姜喻聽過這首。
她跟着阮沉後面一起唱,唱到最病嬌的那句,直接用中文說了出來。
“喜歡你,喜歡到想殺死你。”
阮沉輕扯嘴角,把這句話反彈了回去。兩人一路上如無人之境開始唱歌,從日文歌到英文歌到國語,有時是阮沉唱,有時姜喻唱,有時兩人一起唱。
高興處相視一笑。
到了後,姜喻掏出鑰匙開門,進門的時候聽到了阮沉極輕的幾句哼唱,卻像一記重拳打在了她心上。
“櫻花櫻花想見你。”
“不要嘛,現在就想要見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啦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