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次日一早,姜逸友被公司電話吵醒,連帶着姜喻也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她眯着眼按亮手機,不過六點半,又渾身疲軟的翻了身繼續睡。
姜逸友挂了電話,拍醒她,“爸爸公司有點事,我們得早點走,你起來收拾,爸爸來改簽車票。”
姜喻哼哼幾聲,抱着被子坐起身子。
姜逸友低着頭操控着買票界面,姜喻也不耽誤,去了洗漱間。一切弄好,下樓退了房,出了門直接攔了的士去了高鐵站。一路上姜逸友的電話不停地響,列車到站時,姜逸友只來得及囑咐姜喻幾句,就快速穿過人群,出了出站口,很快人就消失不見。
姜喻聳着肩,給顧小落打了電話。挂斷電話,她看了眼時間,十點整。
她早飯還沒吃,這個點可以兩餐混在一起。
姜喻和顧小落約在了市中心的公園長椅上,面前是望不到邊的湖,岸邊楊柳垂垂,長得長的柳條都能碰到椅背。她們一人點了一杯奶茶,晃着腿吹着風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姜喻跟她說了昨晚的事。
“你有拍文弱小哥哥照片嗎?”顧小落問。
姜喻搖頭:“沒有,我們話都沒說幾句。對了,他叫文越。”
“白瞎了。”
“反正挺好看的。”
“你的審美……我不太敢茍同。”顧小落道,咬碎嘴裏的珍珠。
“我覺得你長的挺好看。”
“……審美不錯。”
姜喻翻了個白眼,目光投向寬廣的湖面,陽光灑在上面,為碧綠水面渡上了一層細碎的光芒,星星點點,随着波紋慢慢的靠近她。
“那後來阮沉還回了什麽?”顧小落有一會沒說話,然後又張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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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倆字。”姜喻道,“眼瞎。”
“不愧是阮沉,一個廢字都沒有。”顧小落輕聲鼓掌,口袋裏手機震了下,她掏出來看,是曲明和發來的信息,說他們在某燒烤攤上為陳寧過生日,問她要不要過去。顧小落問姜喻,“你去嗎?”
“阮沉在嗎?”姜喻比較在意這個。顧小落正要問,那頭曲明和又發來一條,“你把姜喻也喊着,我們仨在這邊等你。”
顧小落看向姜喻,後者立馬點頭:“去。”
“你完了,你比我想象中陷的要深。”顧小落一開始只當阮沉動了心思,沒想到姜喻也沉的這麽快,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可能吧。”姜喻自嘲。
顧小落搖搖頭,挽着姜喻的手往曲明和說得地方去。那地方離市中心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在一個小巷子裏,兩邊是茂盛的梧桐樹。
燒烤攤外,曲明和他們仨坐在路口的長凳上,桌上擺滿了好吃的。
“嘿,這邊。”曲明和正對着巷子口那邊,先看見了他們,揮了揮手。
顧小落笑着招手,加快了腳步。
姜喻看向背着自己的阮沉,白色的T恤上映着陽光透過梧桐照下來的斑駁痕跡,忽晴忽暗。阮沉側了身,微撐着頭,目光随着姜喻的腳步挪動,等到人走到身邊,自覺讓開,讓人坐到了自己身旁。
“你們都點好了?”顧小落習慣性的做到曲明和那邊,環視了桌上。
陳寧吃得正歡,不疊點頭:“嗯,我們先點了,你看你們要吃什麽,随便點,今天他們請客。”
曲明和微笑:“這家店的東西不錯,你可以看一下菜單。”他拿過菜單遞給她。
顧小落哦哦,接過菜單看了一圈下來,發現沒什麽想吃的,加上剛剛喝了一杯奶茶,肚子不是很餓,就把菜單轉到了姜喻手上。
姜喻正兩手齊下吃着烤串,騰不出空,一旁的阮沉接了過來,把菜單湊到姜喻眼下,低沉着聲音,一個一個的問過去。他頭也湊的近了些,姜喻頭發絲都能碰到他,熱氣升騰到臉頰上,姜喻挪了屁股。
她低頭看菜單,眼見阮沉繞過了一個品種過了去,急急攔下:“這個好,這個好。”
阮沉擡眸:“你要吃豬腦?”
姜喻點頭:“嗯,這個好吃。”
陳寧聽到他們談話,也湊過來,可惜道:“是啊,真的很好吃,我剛剛要點,阮少死活不讓我點,說吃豬腦好惡心。哪裏惡心了,明明好吃到不行。”
“嗯嗯,是真好吃。”姜喻附和,她一開始也覺得惡心不願意吃,後來有一次和姜馳出去吃飯時,那家店開業大酬賓送了份豬腦,她由一開始的嫌棄到最後又讓服務員上了兩份,切身體會到了真香。
阮沉嫌惡道:“你們口味真是……”他頓了頓,在豬腦上打了個勾,又忍不住毒舌,“吃啥補啥。”
姜喻和陳寧互看一眼,陳寧得寸進尺道:“阮少,你點都點了,要四份。”
他又問姜喻:“你兩份可以嗎?”
姜喻比了OK。
四份豬腦一上來,除了姜喻和陳寧,另外三人都同步的離桌面遠了一寸。
姜喻餓的很,奶茶根本抵不住,除開聊天的時間,她都是悶着頭吃。阮沉邊慢條斯理的吃着,邊給她拿出新烤好的串串放到她的盤子裏。
“來,我們喝一杯,祝陳寧生日快樂。”曲明和放下手中的簽子,舉杯道。
他們男生喝的啤酒,姜喻她們是果汁。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此起彼伏的祝福語結束,五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末了互相一笑。
朗朗笑聲穿梭在梧桐葉裏,久久不消。
吃過後,姜喻打了個哈欠,被阮沉看到,他阖了阖眼又睜開,因酒稍顯迷茫的眸子清明了些,“時間不早了,我和姜喻先回去了。”
“啊,這就走了,兄弟我過生日呢。”陳寧聞言,特別失望,他還準備了下午的歡場。
“給你轉了紅包。”阮沉淡淡道,揉了揉太陽穴,對姜喻說,“扶我一下。”
姜喻趕緊扶住他,下一秒,阮沉高大的身子就靠了過來,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混着啤酒味,絲絲縷縷的往姜喻的鼻子裏鑽,逃也逃不掉。
“沒事吧,我送你回去。”曲明和見他樣以為醉的厲害,主動請纓。
阮沉掀掀眼皮,拒絕他:“不用。”
陳寧收了紅包,失望的心情好了一丢丢,擔心道:“你行不行啊,別累着姜同學了。”
“沒事,你們玩你們的。”阮沉揮揮手,單手搭上姜喻單薄的肩膀,忽視掉三人熱烈的目光,
背過他們往巷子口走。姜喻期間跟顧小落揮了手,又一門心思去扶阮沉,他不愧叫這個名,是真沉。
陳寧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八卦起來:“你們說,幾年後能不能吃到他們的喜糖?”
曲明和笑:“可能。”
他們同時看向顧小落,顧小落眨眨眼,攤手無奈道:“看我幹嘛,我又不制造喜糖。”
說完,三人微微笑。
阮沉喝的是有些醉的,他倚靠着姜喻,頭偏了偏蹭到了她的頸間,灼熱的氣息噴在上面,讓姜喻起了一胳膊的小疙瘩。她側開脖子,沒讓一點,阮沉又如同爬山虎一樣黏了上來,唇角輕輕擦過。
要命啊!
姜喻忍不住哀嚎。
路口處姜喻招了輛車,粗魯的把阮沉塞到後座上,自己打開了副駕駛,她都快被阮沉壓斷了,這會肩都隐隐作痛。和司機師傅報了地點,姜喻從後視鏡裏看着睡倒的阮沉,他閉着眼,兩頰微紅。
到了後,在司機師傅的幫忙下,姜喻才把阮沉給搭到了自己肩上。
“姜喻。”阮沉突然喊一聲,搭在她肩上的手用了力,攬着人靠近了自己。
“嗯。”姜喻應下。
“你怎麽還不來親我?”他似委屈,不清明的眼裏泛着微紅,顯得柔弱。
姜喻不理解,歪頭看他:“你在說什麽,已經醉的這麽厲害了嗎?”
“考試,不及格,好處。”阮沉口齒簡明道。
姜喻想起來了,她答應他的要親他還沒有兌現,這平時正常的時候提都不提,喝了點酒膽子就大了,公然的開始索吻。姜喻盯着阮沉的臉看,瓷白臉上的紅暈恰到好處,連肉裏的血絲都能看清。
她突然發現,她和阮沉之間只差一個契機,只要契機達成,他們就不是現在這樣。
她對他有好感。
他可能也有。
而契機……姜喻陡然睜大了眼,圓眼裏滿是驚訝,黑白分明的眼珠裏映着阮沉湊近的臉。他竟然貼了過來,毫無預兆的把唇映在了她的臉上。
“你不來親我,我來親你。”阮沉一觸即放,抿抿唇似回味,輕笑,“好軟。”
“阮沉……”姜喻嘴巴動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方溫熱的感覺還在,那感覺從臉上一直往下延伸,所到之處,都帶起一串串的火苗。
她要溺死在這個吻裏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親你嗎?”阮沉輕輕問,眼裏缱绻愛意無處宣洩,藏在心裏的話想要不顧後果的說出來。
姜逸搖頭。
“因為我喜……”阮沉直視着她的眼睛,心裏念過無數遍的話正要脫口,被突然而至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眉目一凝,眼裏頓時清明,繃直了嘴角松開摟着她的肩,去到一旁的秋千處接通了電話。
姜喻小心髒砰砰地。
阮沉挂了電話,回來時面色不好,額前都沁了汗,他低聲道:“抱歉。”
“嗯?”
“我可能要離開一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吻達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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