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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如戰場,姜逸友和文越厮殺許久,最終姜逸友險勝一子,文越落敗。
文越誇贊:“叔叔棋藝精湛,晚輩佩服。”他是真心佩服,文越性格安靜,在大學報了象棋班之後就愛上了,奈何家裏人沒人會,文濤偶爾陪他下也都是以悔棋為結局,這次能碰上姜逸友這個棋友,他也很開心,所以由衷的贊揚。
姜逸友謙虛道:“後生可畏。”
兩人相視一笑。文越擡腕看時間,時針已經走向三點,這場棋下了不少時間。
姜逸友也發現,笑笑:“休息一會,等會你胡阿姨回來做晚飯,吃了再走。”
文越順從:“好,謝謝姜叔叔。”
“不客氣。”姜逸友和藹道。文越面相帶有書生氣,沒有戾氣,說話也溫和有度,脾性柔和,做為丈夫是不二人選,姜逸友覺着得找個時間和姜喻談談。
說着話,門開了。
胡佩蘭大包小包的從外面進來,紅光滿面的,張口就喊:“大姜啊,過來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麽?”
姜喻本來在房裏看書,聽到這中氣十足的音,和上書推開門出了來。
“咦,小越也在啊,正好阿姨晚上買了菜,一起吃。”胡佩蘭眼一掃看到文越,熱情道。
文越颔首。
“媽,你給我買了什麽?”姜喻走過去,往胡佩蘭擰回來的東西探頭看。
胡佩蘭往白色禮品袋裏掏掏,不一會兒把手舉到她面前,獻寶道:“将将将,草莓小發夾,你不是嚷嚷着要買激起你少女心的東西嗎,看,媽給你買來了。”
草莓發夾上面還帶着小鑽,粉嫩嫩的,非常少女。
姜喻特別想捂臉,平時沒什麽,現在有外人在啊。她看向文越,對方目光停留在那草莓發夾上,繼而轉頭對她溫和道:“夾子很好看,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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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姜喻尴尬的接過夾子,捏在手心腳尖點地向後轉,回了房。
胡佩蘭把買回來的衣服放到房間,再把菜拿去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阮沉帶阮星吃完飯去周邊晃了晃,等到家時快四點,他路過姜喻家門時,側耳聽了聽,不确定那男人還在不在。凝眉片刻,阮沉把掏鑰匙開門的阮星提溜過來,俯到他耳邊指着姜家門低聲道:“進去看看,有沒有陌生人。”
阮星最聽哥哥的話,耍寶說了聲“Yes”後,去敲姜喻家門。趁此間隙,阮沉進了自己家,透過貓眼看着對面的動靜。阮星敲了沒幾秒,門就開了,出來的不是胡佩蘭,也不是姜逸友,更不是姜喻……果然啊。
文越開門沒見人,視線放低看到阮星。
阮星看到是他,不悅的皺起小眉頭,動手推着文越的腰往裏走,邊喊:“姜姐姐。”
文越不惱,帶了門。
阮星小時候愛過來玩,時間長了,葉一心就特意買了雙拖鞋放在姜家,方便阮星過來穿。阮星娴熟的換好拖鞋,跟姜逸友問了好,颠颠的跑向姜喻的房間,親切的叫喊:“姜姐姐,你可愛的小星星來找你了。”
姜喻開了門,把人迎進來:“你咋這麽鬧騰,課補完了,作業寫完了?”
“我想你嘛。”阮星撒嬌,摟着她的胳膊把門關上,緊張兮兮道:“姜姐姐,外面那個陌,大哥哥是誰啊,怎麽經常在這看到,要留下吃晚飯嗎?”
“小孩子管那麽多。”姜喻假意敲他頭,走到桌邊,不經意問:“你哥哥呢?”
“在家啊,你要去我家玩嗎?”
“不去。”
“哦。”阮星失落。
一會兒他又生龍活虎,悄悄把門開了一條縫,眯着眼從裏看外面,他這個角度正對着沙發上坐着的文越,斯斯文文,不經意瞥來一眼。阮星吓一跳,縮了眼,再去看時,文越在盯着他看,笑意淺淺,看着就是個好看的哥哥啊。
阮星只敢在心裏腓腹,不能給哥哥聽到,不然明天的肯德基就沒有了。
想到他遠在家裏的哥哥,阮星忍住留下玩的沖動,回頭朝姜喻說了再見,打開門出去。廚房裏飄出一陣香氣,阮星吸吸鼻子,順着香氣步伐一轉去了廚房,胡佩蘭鍋竈上炖着湯,手裏慢吞吞擇菜,見到他笑眯眯說:“小星星來啦。”
“胡阿姨。”阮星蹲到胡佩蘭腳邊,吸着小鼻子,口水直咽,“你炖的湯好香。”
“是嘛,你要不要來一碗。”
阮星搖頭:“還沒到晚飯時間不能吃飯。”
胡佩蘭笑笑。阮星小眼睛滴溜轉,看到竈臺上正解凍的雞中翅,和一罐可樂,眼睛一亮,搖着胡佩蘭的胳膊激動道:“胡阿姨今晚做可樂雞翅嗎?”
“對啊。”
這個是阮星近段時間的最愛,但葉一心做飯手藝不算好,做出來的總不得他的意。
可樂雞翅啊。
阮星眼巴巴望着,猛地一計上心頭,他沒臉沒皮道:“胡阿姨,今晚我媽媽有事不回來做飯,哥哥也不會做飯,我們能不能到你家來吃飯。”
他沒忘記把哥哥帶上。
“可以啊。”胡佩蘭滿口答應,反正都要做飯,多兩個也不多。阮星高興壞了,給了她一個口水吻,樂呵呵地蹦跶着小腿去喊他哥哥過來。
回到家,阮星把這好消息說給阮沉聽。
阮沉一喜,摸摸他的頭,“我家阮星真棒!”
阮星得了誇獎嘿嘿直笑,阮沉拿了鑰匙,阮星帶路,兩人殺去了姜家。
這是阮沉第二次進來,難免有些拘謹,特別在見到姜逸友時。姜逸友對他的映像不深,唯一的交談就是幾年前去博物館的路上寒暄幾句,這會見也愣了,人比記憶裏長高了,稚嫩的面盤也漸漸冷毅,不笑時多了份沉靜。
“姜叔叔。”阮沉禮貌道,若無其事的掃了眼沙發上的文越。
“你好。來,過來坐。”姜逸友客氣道。
阮沉坐到另一邊,桌上的棋盤沒收,他垂眸看了會。姜逸友問:“會下?”
“不擅長。”阮沉笑。
這是謙虛的說法了,姜逸友來了興趣,擡了擡下巴:“陪叔叔下一局。”
“好。”
棋盤重新擺,阮沉白子,姜逸友黑子。白子先落,阮沉把子落在中間。
阮星去房裏喊了姜喻。
姜喻出來時,阮沉和姜逸友正下的難舍難分,速來不動如山的姜逸友臉上難得出現了愁色。她把目光投向阮沉,他氣定神閑,絲毫沒有被棋局困擾。
厲害。
姜喻豎起大拇指。
阮沉餘光看見,側目過來,極盡溫和道:“天涼,你去多穿件衣服。”
姜喻愣了。
姜逸友聽到這,擡眼打量她和阮沉。
阮沉笑笑,提醒道:“叔叔,該你下了。”他直視姜逸友投來的目光,絲毫不懼。
姜逸友回神,落子。
姜喻看着自己厚實的衛衣,捂在家裏都有點熱,還加衣服,焐痱子嗎?
她沒去加衣,轉身去了廚房。
姜逸友越下越吃力,漸漸地棋子不知怎麽落,無路可走時對方突然反其道落子,硬生生給了他活路。贏了的姜逸友沉默看阮沉,眼神裏是探究,是沉思,好好一局棋在最後一秒落錯,是故意而為,目的是讓他贏。
姜逸友笑笑,有點意思。
阮沉下了一局後借故上廁所把位置讓了出來,文越頂上。他從廁所出來,洗了手,去了廚房。姜喻在裏面蹲着擇菜,阮星陪着一起,兩人說着小話,都笑的眉眼彎彎。胡佩蘭在處理雞中翅裏的骨頭,用刀滑了口在剝。
阮沉幾步上去,貼心道:“我來。”
“那怎麽行,你去和他們下棋,這裏阿姨可以。”胡佩蘭哪裏願意,推開他的手。
“沒關系,這個我在行。”阮沉自顧奪過胡佩蘭手裏的刀,按着雞中翅的紋理,娴熟的找到切入點,細長的手指撥弄幾下,完整的骨頭就剝了出來。
胡佩蘭驚嘆:“你這個厲害了,快教教阿姨,阿姨每次剝骨頭都好麻煩。”
“很簡單,阿姨你看這……”阮沉細心教着,語氣溫和,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姜喻支起耳朵聽,興趣使然,她起身把頭擱到胡佩蘭肩膀上,看着阮沉不停張合的薄唇。他現在不像是在說雞翅骨的處理方法,像拿着把手術刀,凝神的給雞翅做着手術的醫生,格外認真,完美的側臉猶如渡上了一層光。
“哎呀,這學醫的真厲害,什麽點都能找到,輕輕松松骨頭就去了。”胡佩蘭道。
“阿姨您過獎了。”阮沉教完也沒離手,而是把其餘的雞中翅骨都給去了。
胡佩蘭看着他,樂呵道:“你這幾年不見越發厲害,難怪一心天天誇你。”她又看向姜喻,不成氣道,“我家要是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媽,我也很厲害好嘛,天天跟文物打交道。”姜喻不滿,她的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是,是,你一天到晚就文物文物,又不找男朋友,以後和文物過去吧。”胡佩蘭虎她一眼,繼而問阮沉,“沉沉你呢,有沒有交女朋友?”
姜喻豎起耳朵聽。
阮沉把她小動作盡收眼底,眸子多了笑意,搖頭道:“還不是女朋友。”
嗯?姜喻心裏信號燈直閃,這話不對,還不是?是說有喜歡的人?她心裏咯噔一下,揪着難受,又氣,感情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心裏有人!
她把手裏的菜一扔。
阮星不幸遭殃,他疑惑看她,小心問:“姜姐姐,你怎麽了,菜都砸到我臉上了。”
“手滑。”
“……”
阮沉掩唇笑,面對胡佩蘭不解的目光,不緊不慢道:“我有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還沒得及告白。”
“哦,那你加油。”胡佩蘭鼓勵。
阮沉微笑點頭。姜喻氣不過,菜也不摘了,跺着腳噔噔噔的出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阮沉現在開始着手哄好老丈人和丈母娘
時隔多年,阮沉終于發現小星星的用處,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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