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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姜喻和阮沉跟着胡佩蘭她們去了承安寺祈福,合了他們的生辰八字,算好吉時。除夕當晚兩家人一起吃了團圓飯,結束後推牌的推牌,包餃子的包餃子,每個人都沒停歇。姜喻回房間收拾要帶的衣物。
她把買好的禮物放進行李箱,阮沉推門進來,把堆在床上的一沓衣服遞給她,“晚上早點睡,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嗯,你也是啊,還要開三個小時的車。”姜喻塞好衣服後拉上拉鏈。
他們本市沒有機場,必須要去隔壁B市,而機場離她家的距離差不多三個小時的路程。阮沉點頭,替她把箱子拉起立到一旁,眼掃到書桌上的書時,建議道:“我們全程九個多小時,拿本書帶着打發時間。”
“嗯嗯,我塞小包裏。”姜喻也這樣打算。
收拾好姜喻倒到床上,望着天花板,輕輕嘆氣。阮沉躺到她身側,側身撐着頭看她,笑問:“大過年的嘆什麽氣,晚上沒吃飽?”
“不是。”姜喻皺皺小鼻子,也側身,手上閑不住,摸上阮沉的衣服扣子,“我就是擔心,爺爺奶奶會不會不喜歡我,怕表現不好。”
“胡說,他們肯定會特別喜歡你。”阮沉輕刮她的鼻子,放下撐頭的手,靠到她的脖頸間,親了親,“你光是往那一站,絕對就招人喜歡。”
姜喻被親的癢癢,讓了些抱着他的頭,迫使人擡頭,“你現在真的很會說話,說!是不是也用過這些話去哄別的小姑娘,嗯?”
“有啊。”阮沉笑笑,在人瞬間陰下去的小臉上落下一吻,調侃道,“不就是你嘛。”
“……”姜喻說不過他,不過說了會話也沒那裏緊張了。阮沉逗她玩,手也不規矩,隔着毛衣往上探,柔軟的觸感刺激着他的神經。
姜喻羞澀的往他懷裏鑽。
大年初一的早上阮沉直接在姜家吃的早飯,滿滿一大碗餃子,吃完後兩人揮手作別家人。路上堵了會車,将近四個小時才到B市的機場,取了票安檢完在候機室等待。姜喻沒坐過飛機,這次幾個小時的航程讓她看夠了天上的雲彩,也讓她體會了深深的無聊。
到達蘇黎世是當地時間四點半,他們取了行李從綠色通道出去。姜喻對周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随處可見金發碧眼,吐露着聽不懂的語言。阮沉怕機場人流把他們沖散,一直牽着她,出去後他朝一個方向招了手。
姜喻看過去,一個東方女人站在接機處,白色呢絨大衣,身姿高挑,氣質溫雅。
“是你姑姑嗎?”姜喻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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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沉點頭。
阮向圓微笑看他們走近,目光落在姜喻身上,滿意道:“小姑娘還是那個小姑娘。走吧,我們快回去,兩位老人在家等着見孫媳婦呢。”
“嗯。”
阮向圓娴熟的拉過姜喻的手,不經意碰到她手腕上的玉镯,笑道:“這镯子你戴着真好看。路上累了吧,等會在車上小憩一會。”
“還好。”姜喻笑。
阮向圓的家在一條小巷子裏,從外面看平平無奇,車子越往裏開,景色突然而至,房屋錯落,花團錦簇。車子停在一棟雙層別墅前,院門半開,連大門也是敞開,走進去的一條道的兩邊都開着花。
“奶奶愛花,這都是她養的。”阮向圓道,近了門開口喊道,“爸,媽,快來看誰來了。”她話音落,敞開的門動了動,一金發小男孩歡快的從裏面蹦了來,一雙眸子燦若星辰,親昵喊,“哥哥。”
他直奔阮沉。
阮沉摸摸他的金發,指着阮向圓身邊的姜喻介紹:“維爾,跟姐姐打招呼”
“姐姐,我是維爾·金,你可以叫我維爾。”維爾笑眯眯的,他看着同阮星一般大,個子倒是比阮星高。
“你好。”姜喻揮揮手。
阮向圓道:“這是我兒子,今年八歲,”
維爾出來不久,晃動的門裏走出兩位老人。阮沉的爺爺阮正道年輕時是個幹苦力的,身體耗損太多,此刻馱着腰咳咳的被奶奶杜多慈攙扶。杜多慈精神多了,身材保持很好,一襲墨綠色的旗袍在身也不顯突兀。
“爸,媽,這就是沉沉一直在你們耳邊唠叨的小喻。”阮向圓笑着介紹,把姜喻往二老面前推推,“小喻,這兩位是爺爺和奶奶。”
“爺爺奶奶好,我是姜喻,祝您們新年快樂。”姜喻恭謹站好。
杜多慈面容素淨,只在唇上塗了紅,她打量姜喻一遍,看向後面的阮沉,乖孫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個小姑娘。她笑笑,招呼姜喻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腕,親熱道:“餓了吧,飯菜已經做好了。”
“還好。”姜喻手被握住,面上升起紅暈。
阮向圓道:“進去吧,外面冷。”
一行人進了去,阮沉最後,輕輕帶上門。屋內壁爐的火正旺,暖和和的,長餐桌上是令人垂涎的中餐。她的房間在二樓,對面就是阮沉的卧室,箱子被提了上去,姜喻跟在阮沉後面進了自己未來幾天要住的地方。
“要不要先洗個澡?”阮沉問。
“奶奶他們還在等我們下去吃飯。”姜喻可不想第一次來就給人不好的印象。
“嗯,那吃完我們就上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博物館。”
“好啊。”
餐桌沒有國內的熱鬧,只聽到瓷器碰撞的聲音。姜喻并不餓,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但眼前的菜分明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放下筷子不太好。假意吃了幾口,等阮沉放下筷子,她跟着一起道:“我也吃好了。”
“怎麽,飯菜不合胃口?”阮向圓一直注視她,她動了幾筷子清清楚楚。
“不是。”姜喻搖頭。
“沒事孩子,你趕了一天的路該是累了,讓沉沉帶你去休息。”杜多慈道。
姜喻點點頭,後退幾步。
上了樓看不見樓下後,她才松了氣,一桌子上只有阮沉是熟人,吃飯還真尴尬。她來了第一天就想回去,連她神往的博物館也沒了吸引力。
“感覺如何?”一進屋子,阮沉抱着人抵在門上,她來了後都不怎麽笑,眉頭也微皺,好像不太開心。姜喻擡眸,抱住他,“我不習慣,我想回家。”
“傻瓜,我們才剛來。”阮沉蹭蹭她額頭,輕撫她瘦削的脊背,安慰道,“沒事啊,明天就好了,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等明天看完博物館後帶你去吃好吃的,現在你什麽也別想,都交給我。”
“好吧。”姜喻的情緒并沒好轉,怕他擔心,揚起笑臉道,“我沒事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房去吧。”
“真的?”阮沉不放心,他帶人過來是想讓她開心,卻忽略了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會處處受制。
“嗯。”
“我可不信。”阮沉抱緊她輕拍她的頭,呼吸浮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灌入衣領裏,他摟腰的手順着曲。線往上,細碎的吻落在她鬓角。
姜喻身體滾燙,腦子裏再也容不下煩心,只有感官上刺激在包裹着她。
呼吸交。纏間,姜喻渾身一抖,阮沉冰涼的指尖覆蓋在肌膚上,游離向上。
“阮沉。”姜喻啞着音,摟着他的手都微顫。阮沉抽出手,退開身子,平穩呼吸道,“有時候我覺的自己太過正人君子,明明……”
“算了,現在好了嗎?”
“好多了。”
“早點休息,晚安。”
他走後,姜喻跪坐在地,渾身熱的發燙。
阮沉回了房,第一件時就是去衛生間,等身體冷靜下來才出了去。
博物館之旅讓姜喻心情好了很多,她見到了和國內不同的藏品,了解了不同于東方文化的西方歷史。參觀完後兩人坐在館內的長椅上,姜喻靠在阮沉肩上,看着上方的藍天白雲,微風吹過,樹葉擺動。
“你好,能幫我拍個照嗎?”一說着中文的年輕男人過了來,舉着手機。
“可以。”姜喻笑應。
男人打開手機拍照功能遞給她,走到館樓前比了個剪刀手,咔嚓。
“好了,你看看行不行?”姜喻拍照技術不太行。
男人看了後很滿意,不停地說謝謝,臨走禮貌問:“要不要我幫你們拍?”
姜喻眼睛一亮,她怎麽沒想到和阮沉拍合照,立馬答應,掏出手機打開遞給男人。她拉着阮沉站到樓前,雙手比小心心,阮沉一手攬她肩,一手比心。男人按下快門時,鏡頭前的阮沉突然轉了頭。
姜喻謝過人,看着相片。
在最後一秒裏,阮沉突然親了她側臉,而她因為驚訝睜大了眼。
畫面定格。
再次回到阮向圓家時,見到她們姜喻也少了些不自在,維爾拉着阮沉去堆積木。阮向圓在為晚餐做準備,姜喻挽着袖子去了廚房,朝她道:“姑姑,晚上要做什麽,我來幫你。”
“好啊。”阮向圓道,“怕你吃不慣西餐,晚上還做中餐,你幫我把西蘭花洗洗。”
“好。”
“今天玩的怎麽樣?”阮向圓問。
“挺好的,我和阮沉還拍了照。”姜喻認真清理西蘭花,濺起的水珠迸到臉上,她擡手抹去,“奶奶他們呢,在樓上休息還是出去了?”
“在休息。”阮向圓瞥見她耳邊掉落的碎發,順手給別到耳後。
姜喻愣了愣,“謝謝姑姑。”
“不用給我客氣。”阮向圓溫和道,“聽一心說婚期是在十月?”
“嗯。”姜喻點頭,年前在寺裏求了良辰,最後确定在十月八號。
阮向圓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笑笑:“那小子跟你求婚了,真速度。”
說起求婚,阮沉也是相當會利用大自然了,跟她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本來她以為會是在鋪滿玫瑰花,氣球的甜蜜小屋裏,阮沉單膝跪地,說着誓言。沒想到啊,他帶她去爬山,用日出做了獨一無二的禮物。
“阮沉他以前脾氣不好,也沒什麽在意的,直到你出現。他剛來這邊時天天想着回去,經常對着天發呆,隔三叉五的打電話給阮星,問的都是關于你的事。”阮向圓停了會,繼續說,“後來畢業了找工作時,硬是不同意留在這邊,想着法要回去,這不回去後就把你帶了過來。”
姜喻認真聽着。
阮沉堆完積木,挪步到了廚房,看她們說着話,偶爾微笑,湊過去,“說什麽呢?”
“說你會做飯。”阮向圓轉了話。
“姑姑你可別瞎說,我做的飯你又不是沒吃過,鹽跟糖都分不清。”阮沉道。
姜喻終于發現了學霸不擅長的事。
“那以後結了婚怎麽辦,我可不贊成小喻做飯,女孩子的手是要帶鑽戒的。”
姜喻笑。
她看向阮沉,後者不顧阮向圓在場,直接摟住她的腰,笑彎了眼,“為她,我可以學。”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還有一兩章就要完結啦,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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