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這次吃完飯姜喻沒上去,而是陪着杜多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上的節目。

阮正道身子坐久了難受,斜躺在沙發上蓋着薄毯,對她一通看。

“小喻啊,我們家沉沉可欺負你?”阮正道問,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被乖孫一吼肯定嬌滴滴直哭,就像他年輕時根本不敢跟杜多慈說一句大聲的話,哭起來能哭的抽過去,還要三天不帶理人。

“沒有,他不會。”姜喻笑望阮沉。

“那就好。”阮正道欣慰,又去問他,“院子你有沒有去看過?”

“看過,都弄好了,你們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阮沉道。

阮向圓走過來,“沉沉做事你還不放心,等清明回去祭祖的時候我帶你們回去,到時候春暖花開,院子裏都是花香,媽會比較喜歡。”

“這養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等我們回去,你院子裏的花可要好好照看。”杜多慈笑,招呼玩積木的維爾過來,摸摸他的頭道,“維爾記得幫外婆看好花,什麽時候澆水,多長時間修剪都要記住哦。”

“嗯,我知道了。”

“乖。”

“小喻啊你扶爺爺起來,爺爺送你一樣東西。”阮正道咳嗽幾聲,姜喻趕緊扶起他,配合着他的步伐去了一樓的書房,桌面上擺了筆墨紙硯。

“沉沉,研墨。”阮正道吩咐他。

阮沉不作聲開始研墨,他很得心應手,這樣的事應該沒少做。阮正道坐在太師椅上,拿了毛筆沾了墨在紙上走筆,姜喻張望着,杜多慈站在一邊跟她細語,“當年你爺爺要不是會一手好字,我才不嫁給他。”

“奶奶,你和爺爺是怎麽認識的?”姜喻問,她手腕上的玉镯價格不菲,還是一對,說明杜多慈年輕時家境殷實。

“他呀就是個愣頭青,騎着自行車一下把我給撞倒了,連對不起都不說。後來我在學堂門前看到他給院子鋤草,一下一下的草都飛到了我頭上,我就氣啊,就上前質問他随口罵了他一句。結果你猜怎麽着?”說到這,杜多慈停下,想起那段往事,不經搖頭笑了笑。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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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天就跑到我家求親了。”杜多慈忍不住笑,看着阮正道是眼眸柔似水。

“當時你爺爺是個窮小子,我家裏看不上他,後來他白天去碼頭搬貨,晚上就偷偷跑到我那牆邊給我念詩,還偷學別人寫肉麻的情書。”杜多慈繼續說,“就是那一手好字吸引了我,我怎麽也沒想到碼頭搬貨的沒上過學的人,字寫的那麽好,有了這個由頭我也沒那麽排斥他,久而久之就許了心,便央求着父親把我嫁給了他。”

“結婚後,我把嫁妝拿出一半給他做生意,索性他有這個頭腦,生意漸漸起來。好日子沒多久,局勢動蕩,我家族敗落,你爺爺帶着我們一家連夜輾轉了幾個城市,最終落腳于現在的地方。時間一晃,都成婚六十一載了。”杜多慈感概道。

姜喻握住她滿是皺紋的手,“奶奶,你和爺爺一生過的很幸福。”

“嗯,你和沉沉也要這樣。兩人在一起知冷知熱,互相扶持,婚姻才會長久。”

姜喻點點頭。

阮正道寫完收筆,喊姜喻過來看。

宣紙上的字字體勁道,暗藏筆鋒,形體方正,能一眼辨認,是楷書。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姜喻念出聲。

阮正道笑,“爺爺沒讀過書,這啊還是以前給奶奶寫情詩時看的,一直記到現在。”

“你奶奶在最好的年華裏嫁給了我,你也在最好的年華裏嫁給阮沉。時間是一個輪回,你們要珍惜彼此,一直幸福快樂的走下去。”阮正道伸手扶住杜多慈伸來的手,緊緊牽住,兩人深深對望一眼。

“我們會的。”阮沉牽住她。

姜喻感動點頭,“嗯。”

年假即将結束,姜喻他們不得不坐上回國的飛機,她有點舍不得了。阮沉查詢了回國的具體時間,淩晨一點落地,他想了想,對姜喻說,“我們到國內時間是淩晨,再開三個小時的車回去不安全,先找家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可以啊。”

回程路上,姜喻對雲彩不關心了,看完書就打游戲,打完游戲靠到阮沉肩上睡一會,醒來重複。淩晨飛機抵達B市,落地的一瞬間,姜喻感慨終于回來了,還是故土的氣息比較安心,風很大,她直接雙手抱着阮沉走。

阮沉定的酒店開車過去一個小時不到,到了酒店開好房,姜喻睡倒在軟床上,舒服到打滾,屁股坐的都快麻木了。阮沉鎖好門,放下行李拉開,找出她的睡衣扔到她臉上,“快去洗漱,早點睡覺。”

“啊,人家不想動嘛。”姜喻扒拉開衣服,踢掉鞋子裹進被子裏,只露出水靈靈的眼睛,“我今晚就這樣睡了,等明天一早我再洗澡。”

“不可以,會不舒服。”

“你欺負我,我要打電話給爺爺。”姜喻蒙住臉,故意大聲打呼。

阮沉無奈,也不強求她,自己去洗了澡。出來時人早就睡着了,估計累了,呼嚕呼嚕的。阮沉關了燈,抱着人陷入被褥裏,閉上眼。

一夜到天明,姜喻醒來時頭昏昏沉沉的,身上重的很,往被子裏看,是阮沉的手腳緊緊壓着她。她恍惚看了會房頂,被三急憋到,推開阮沉,急急爬了起來。出來時見人半阖着眼趴在被褥裏。

“醒了。”

“嗯,幾點了?”

“不知道呢,我先洗個澡,你再睡會。”姜喻拿着衣服去了浴室,不一會兒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阮沉睡不着了,睜着眼看浴室的方向,腦子裏不可抑止的幻想起不健康的畫面。她出來時,穿着寬大的睡衣褲,頭發濕噠噠的,面色被熱氣熏紅。阮沉去櫃子裏拿了吹風機,示意她坐到床上。

姜喻發質好,烏黑發亮,摸在手裏光滑無比。烏發披散在纖弱的背上,往下是隐藏在睡衣裏誘。人的曲。線,阮沉喉結動動,穩住心神替她吹頭發,半幹後,姜喻甩甩頭,清香飄進他的鼻間。

“姜喻。”

“嗯?”

阮沉突然從後面摟住她,手漸漸往上,握住後揉。捏幾下,“我餓了。”

姜喻咽咽口水,忽略掉作亂的手,“那打電話喊酒店給我們送餐。”

阮沉不說話,叼住她的耳垂,意思不言而喻。姜喻也不是傻子,她知道他想要什麽,兩人戀愛後越來越親昵,她也不是毫無感覺。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姜喻在一個不特殊的早晨蛻變成了女人。

靡靡之氣彌漫在空氣裏,姜喻靠在阮沉懷裏,累的眼睛都睜不開。

阮沉平息後,不知滿足,流連于她每一寸肌膚,細細親吻。

姜喻壓住他往下的手,“我們看電視好不好?”

阮沉停下,褐色的眼裏情。火未降,但姜喻是真真害怕了,可憐巴巴看着他,露出來的肩上都是他的傑作,荒唐無比。阮沉笑了笑,“好。”

電視打開,随意點了部劇。

關于武則天的。

姜喻防止人再作亂,找着話題就問,“歷史上你最喜歡那個皇帝?”

阮沉想了想,“秦始皇。”

“為什麽?”

“厲害。”阮沉反問,“你呢?”

“喏,就她。”姜喻指着鏡頭裏的霸氣十足的武則天。阮沉笑問,“為什麽?”

“歷史上唯一一個女皇帝,多厲害!而且啊她可是有好多男……”姜喻意識到不對,及時止住,“嗯,就是好厲害,還有那什麽無字碑,好壞全由後人說。”

“你喜歡她是因為她能養男。寵吧。”阮沉說出她沒敢說的話。

被說中要害,姜喻嘿嘿一笑,“哪有,我是那樣的人嗎,就是單純喜歡她。”

“小騙子。”阮沉翻身壓下,輕聲道,“你這輩子,有我就夠了。”

是夠夠了。

姜喻欲哭無淚。

清明前幾天,阮向圓帶着杜多慈和阮正道從瑞士回來,祭祖後,一家人去了那棟別墅。姜喻自是一起,小院子裏開滿了花,爬山虎也長了綠,生機盎然的往上生長。小溪裏的水清澈無比,魚兒盡情嬉戲。

姜喻在院子裏摘了好幾種不同顏色的野花,用花莖系住,捧着花去找阮沉。

阮正道讓他在小溪裏捕魚,這會他正拿着漁網,聚精會神的撈魚。

姜喻跑過去,把手藏在身後,“阮先生,你猜猜看,我後面是什麽?”

“是小尾巴。”

“哎呀,你好好猜。”

“猜中了有好處嗎?”阮沉往她身後看,姜喻藏的深,他一靠近就後退。

“你先猜?”

“我現在頭被太陽曬的暈乎乎,要你親我一下才能好,好了我才能猜的出來。”阮沉故意逗她。

姜喻信以為真,真過去墊腳親了一下,阮沉趁着機會看清了她後面拿的什麽,探手一拿,舉着花笑,“原來是花啊。”

“好啊,你騙我。”姜喻伸手過去搶,花被阮沉舉得高高的,她撲過去的姿勢正好撞到他懷裏,被人順勢抱住,轉了個圈陷入深吻。

二樓陽臺上,阮向圓拍風景時不小心拍下這麽一段,她笑笑,轉身離開。

甜甜的戀愛真好啊!

春風拂面,溪水叮咚,溫暖的陽光為兩人渡上了一層柔光,他們肆無忌憚的親吻,忘我的擁抱。

那束花見證了他們之間的甜蜜。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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