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草原的氣溫越來越高，酷熱的天氣之下，不少動物開始遷徙，開始途徑阿行和塞森它們的領地，去前往南方度過旱季。

“大哥。”一頭雄獅往前走了一些，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它道：“奧爾和馬洛先到了這邊，按道理聞到我們的味道就會出來的。”

領頭的雄獅身上有許多疤痕，它站在了遠處，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臉，長途跋涉使它們都有些疲憊不堪，獅鬃顯得雜亂了許多，蒼蠅落在身上後，又被鋼鞭似的尾巴驅逐。

“奧斯卡，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就算我們受得了，這些小幼崽們也受不了的。”一頭母獅上前蹭了蹭奧斯卡的鬃毛，扭頭看向跟在身後，已經開始走不動路的小獅子。

幾只小獅子都餓瘦了一些，尾巴已經沒有力氣再搖晃了，聳搭着腦袋，能趴就趴着，時不時舔舔自己的爪子。

奧斯卡沉默片刻後，說道：“這裏是阿行和莫爾的地方，旁邊是塞森兄弟的底盤，聽說希爾地獅群已經被北部獅群驅逐，領地應該也被占領了，我們沒有地方容身，得快速通過這裏。”

“但是……奧斯卡，我們都需要休息。”母獅已經疲憊極了，其他幾頭獅子也是如此，幼崽度過旱季難上加難，一路上它們已經失去了好幾只幼崽，不能再繼續失去了。

奧斯卡猶豫了一瞬後，輕輕低吼了一聲，又道：“好吧，但是動靜小點，不要引起阿行它們的注意。”

幾頭獅子分散着趴在了草叢裏休息，枯草遮擋住了它們的身形，小獅子也沒了玩鬧的心思，紛紛趴在地上休息，母獅舔舐着小獅子的後背。

“奧爾和馬洛難道是去了塞森的地方？”一頭雄獅有些困惑道：“不應該啊？我們約好是在這裏的，這裏離阿行的領地較近，阿行平時都不在這邊，我們稍稍待一下，它應該不會發現的。”

“再找找吧。”奧斯卡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焦灼，它總是回頭看着另外一邊，防備随時可能降臨的危險。

對于現在的它們而言，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如何平安地越過這片領地，而不被領地裏的那頭雄獅發現。

阿行趴在岸邊看着在水裏的喬翊，一旁的莫爾後肢下水，前爪還趴在岸上，問道：“你真不下來？”

“沒興趣。”阿行繼續半趴着看喬翊。

喬翊被這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了，總覺得阿行是在考慮要從哪裏下口比較好，一時間也有些在水裏站不住，試圖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

阿行卻下了水，站在他身邊，這下喬翊想動都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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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們泡水吧，我去巡視一下領地。”莫爾從水裏爬了起來，它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子，爪子上還沾着淤泥，下意識舔了兩口後便将爪子咋草地上蹭了蹭，甩着尾巴準備去巡視領地。

“等我一下，我也來。”喬翊巴不得離阿行遠一點，立刻也爬上了岸，刻意忽略了阿行的目光，垂着尾巴跟在莫爾身後。

反正說到底都得跟在一頭獅子旁邊，那他寧願選擇莫爾。

“随你。”阿行冷聲道。

兩只獅子沿着平時巡視領地的路線走，莫爾在水裏待着這麽久，心情大好，它問道：“之前不是和阿行的關系緩和了嗎？怎麽現在又離得這麽遠？”

“之前是沒發現它……嗯……”喬翊的話戛然而止，沒有說出口，他僵硬地繞開了話題道：“不說這個了，你之前不是說半個月後就得走嗎？”

“還得再等等，北部獅群占據了希爾地獅群的領地。”莫爾頓了頓，又道：“你知道北部獅群的情況嗎？”

喬翊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塞森兄弟是被北部獅群驅逐出來的。”

“對，它們和北部獅群之間的關系有些複雜，是屬于同一血脈的獅群，北部獅群的老大也就是塞森它們的大哥，是一頭黑鬃雄獅，不太好招惹。”莫爾的尾巴甩在了旁邊的枯草上，躲在裏面的兔子趴在地上不動，它道：“如果我們現在走，領地就不一定保得住，而且你沒發現嗎……阿行對于希爾地獅群的那塊領地，也很感興趣。”

好戰是一頭雄獅的天性，特別是阿行這樣性格的，莫爾會這麽說，喬翊并不吃驚。

“勝算多少？”喬翊問道。

“還沒打過呢，誰知道呢？”莫爾舔了舔爪子，它甩了甩自己的鬃毛道：“不過按照現在這麽看，遲早還是會有沖突，你到時候還是離阿行遠點。“

“嗯？”喬翊以為莫爾會說離阿行近一點，會安全一點的。

莫爾笑着解釋道：“它打起來，可從來不管旁邊的。”

身為頂級掠食者頂端的雄獅，在這片草原上幾乎是沒有天敵的，它們唯一的天敵就是身為同類的獅子。

馬羅爾獅群發現奧爾的屍體時，這頭曾經雄獅被啃食的幾乎只剩下骨頭了，剩下的一點碎肉黏在骨頭上，皮肉發出了腐臭的味道，吸引了大堆的蒼蠅。

奧斯卡站定在兄弟的屍體面前，仰頭獅吼了一聲，憤怒極了。

正在灌木叢裏休息的塞森睜開了眼睛，它耳朵稍稍動了一下，随後尾巴随意甩動兩下，便繼續趴下阖眼休息，似乎并未将奧斯卡的憤怒放在眼裏。

“是奧爾的味道，馬洛不可能和奧爾分開的。”另一頭雄獅聲音低沉，它喉嚨裏發出了低吼，厲聲道：“是誰殺了它！”

“先去找馬洛。”奧斯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

最後它們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找了馬洛，馬洛的屍體相比奧爾的更加狼狽，曾經在草原上放肆奔跑的頂級掠食者，最後只成為了兩具被鬣狗分食的殘骸。

“是阿行，還是塞森……”奧斯卡前爪摁在地上，尖利的爪牙直接扣進了幹裂的土地中，它身形下壓，悲憤地獅吼一聲，憤怒的獅吼聲傳到了正在巡視領地的莫爾和喬翊耳中。

“什麽情況？”喬翊的腳步略微一頓，朝着獅吼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去看看。”莫爾的聲音稍稍冷下來，雄獅的目光謹慎地盯着聲音傳出的地方，它道：“聽起來是有雄獅途徑這邊，但在這裏吼叫，也未免太不把別的獅子放在眼裏了。”

它甩了甩鬃毛，看上去也有些火大了。

喬翊覺得這不太對勁，他道：“現在途徑這邊的，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別的獅群吧？”

“嗯。”莫爾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應該是馬羅爾獅群，估計是發現了它們獅群那兩頭雄獅死了，不過這個是塞森的事情，它們外來獅群到這裏就該夾緊尾巴。”

莫爾的身上也有些傷疤，都是在這片草原不斷戰鬥留下的痕跡。

喬翊很清楚這些雄獅的性格，雄獅的領地意識很強，遇到這種在領地內獅吼的雄獅，很大程度上都會被領地獅群視為挑釁。

奧斯卡它們也發現了莫爾和喬翊，兩撥雄獅對上了，中間只相差了短短二十米不到的距離。

“莫爾。”奧斯卡認出了莫爾，但是沒認出喬翊，它吼了一聲後，質問道：“是誰殺了奧爾和馬洛，告訴我！”

“……”莫爾的獅鬃有些炸毛，它被奧斯卡這樣的語氣激怒了，并未回答對方的話。

失去了兄弟的馬羅爾獅群異常憤怒，另一頭雄獅朝着莫爾猛地吼了一聲，它威脅道：“告訴我們！否則你也別想回去了。”

“傻逼。”莫爾咬着牙，從牙縫裏逼出了兩個字。

那頭雄獅敏感的神經被刺痛了，猛地撲了過來，莫爾也立刻反應過來，上前迎戰。

一直都在警惕中的喬翊也無可避免地上前戰鬥，幾頭雄獅盯着它們圍攻，莫爾的脾氣平常有阿行在，顯得稍微好些，但實際上也說不上有多好，暴脾氣仿佛是每頭雄獅天生就有的。

“吼嗚——”喬翊的獠牙咬傷了一頭雄獅後，對方立刻回撲了過來，另一頭雄獅也立刻來幫忙。

匆忙中，喬翊瞥見到了領頭的奧斯卡站在原地，然後猛地沖着莫爾的後背撲了過去，喬翊立刻吼道：“莫爾！後面！”

莫爾想要躲閃而避無可避，只得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它疼的瘋狂吼了幾聲，然後放棄了在前面的對手，轉頭和奧斯卡撕咬起來。

“喬翊！逃！”莫爾趁亂吼了一聲，但它已經被圍攻，根本逃不了。

喬翊渾身也血淋淋的，它面前的兩頭雄獅兇悍地盯着它，喬翊一咬牙，他猛地沖着這兩頭雄獅沖過去，就在兩頭雄獅撲過來時，卻猛地改變了方向，直接撞向了奧斯卡，連帶着奧斯卡一起撞翻在地後，立刻爬起來，朝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莫爾脫了戰鬥，也立刻往後逃。

“剛剛讓你跑，怎麽不跑！”莫爾一邊逃跑一邊吼道：“快！”

“我逃了，你就死了。”喬翊的後腿受了傷，跑起來簡直是鑽心的疼，他的獅鬃都被風往後吹，後面的馬羅爾獅群顯然沒打算放過它們，也跟着追了過來。

喬翊很清楚，如果他轉頭跑了，莫爾絕對會死，到時候阿行還是得殺了他，而且他也幹不出這事兒。

“他媽的一群傻逼！它們兄弟是塞森和塞恩殺的，又不是我們！蠢貨！”莫爾被惹惱了，一邊跑一邊怒罵。

“你也沒跟它們說是塞森兄弟殺的。”喬翊有些痛苦道。

“沒有嗎？我沒說嗎？”莫爾大驚，它詫異道：“我居然沒說？！”

“沒有！”喬翊吼了一聲：“你現在說也來不及了！你看現在它們像是你說了就會放過我們的樣子嗎！”

喬翊本來還以為莫爾有什麽打算，沒想到它居然是忘了說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也能忘了！

原本他還覺得莫爾算是幾頭獅子裏穩重的那只，現在他對莫爾的濾鏡全都碎了。

當阿行的身影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莫爾和喬翊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本來都快跑不動的喬翊猛地加速了，竭盡全力沖向了阿行，而後爪子在地上帶出了深深的溝壑，濺起了無數灰塵，停在了阿行身邊。

莫爾也跟喬翊差不多，它吼道：“馬羅爾獅群追來了。”

阿行的目光落在了莫爾的身上，又看了眼喬翊，兩頭公獅子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地，回來的時候全身血淋淋，身上大小傷口不少，喬翊的後肢慢慢下壓，看得出是疼了，上面有被獠牙撕裂的傷口。

那幾頭追來的雄獅也停在了原地，它們距離阿行也只剩下二十米，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是想要殺了我兄弟？”阿行的聲音極為低沉，它金色的鬃毛略微炸開，喬翊在它旁邊，就能感覺到這頭雄獅已經非常憤怒，它的獠牙顯露了出來，利爪踏在枯草上，尖利的爪牙割斷了枯草，發出細碎的聲響。

阿行的尾巴略微僵直，平穩地略微下垂，一步一步朝着對面走去。

喬翊半趴在了地上，急促喘息，腹部跟着上下劇烈起伏，一旁的莫爾稍微好一點，但也累得夠嗆。

“不是我們殺它們，是你們先殺了我的兄弟，是你們殺了奧爾和馬洛。”追擊的雄獅上身下壓，下意識地往後退，其他幾頭雄獅也跟着後退。

“奧爾和馬洛是誰？”阿行的金色獅瞳裏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它甩了甩獅鬃，冷笑道：“奧斯卡呢，滾出來見我！”

“……”領頭的雄獅看了眼莫爾，又看了眼阿行，小心翼翼地謹慎後退，阿行的獅瞳裏透着冷色，它聲音低沉，像是透着寒冰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跑！”那頭雄獅立刻吼了一聲，其他幾頭雄獅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逃。

阿行站在原地沒有動，它嗅了嗅味道後，舔着爪子道：“很好，既然這樣，那我就随便獵殺了。”

反正，一頭也不會逃得掉。

莫爾趴在了地上，它道：“奧爾和馬洛肯定是塞森殺的，但是問題不在于這裏，而是馬羅爾獅群在我們的領地獅吼，等于挑釁。”

“不管什麽理由，挑釁就要付出挑釁的代價。”莫爾的傷口有些深，它湊到喬翊身邊，舔了舔喬翊的傷口，笑着道：“夠兄弟。”

喬翊閉上了眼睛，心情平靜道：“你們以前的黑鍋，應該也背了不少吧？”

他預感到，這場戰鬥只是開始，對于阿行這種性格而言，絕不可能固守領地過完這一生。

被阿行追擊的那頭雄獅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奔跑，都無法拉開和阿行的距離，甚至距離在不斷地縮短，它幾乎絕望之下吼叫了一聲，試圖引其他兄弟來救自己。

但很快它便被後面猛烈地沖擊力撲倒在地。

它試圖站起來，後肢卻傳來劇烈的疼痛，它驚恐地慘叫了一聲，看向一口便将它後肢咬斷的雄獅，金鬃雄獅舔了舔獠牙上的血，卻并未殺了它，而是道：“叫大聲點，讓奧斯卡滾來見我。”

阿行金色獅瞳裏透着寒光，落在這頭雄獅身上，它道：“立刻。”

晚上莫爾和喬翊趴在草叢上等着阿行，兩頭小獅子舔着喬翊的傷處，他後腿傷的不輕，這段時間內奔跑可能會很費勁了，對于一頭雄獅而言，這非常致命。

莫爾也湊過來舔了舔，然後又舔舔自己的傷口和爪子，它道：“馬羅爾獅群一次性招惹了阿行和塞森。”

“嗯？”喬翊問道：“塞森會怎麽做？”

“當然是插爪這件事，畢竟這件事情是它們做的。”莫爾倒是一點都不着急，它道：“無所謂是誰做的，反正都得打起來，早晚都一樣。”

既然馬羅爾獅群要經過這片領地，無可避免地會起沖突，而奧爾和馬洛的死只是導火索，奧斯卡在阿行領地的怒吼等同于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了。

“吼嗚——”

“吼嗚——”

喬翊忽然聽到了熟悉的獅吼聲，他猛地擡起頭，下意識就要爬起來道：“是阿行的聲音，它被圍攻了？”

“不是。”莫爾懶洋洋趴在了地上，尾巴輕微甩了甩，它道：“阿行生氣了，在宣誓領地，不允許任何獅群再從這裏經過，否則會直接殺死對方。”

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打了個哈欠，頭在地上蹭了蹭，獅鬃上都沾了不少灰塵和枯草。

聽了莫爾的話，喬翊也發現了阿行的吼聲裏透着憤怒和警告。

夕陽下，金鬃雄獅站在石頭上，利爪勾着石塊，渾厚的獅吼聲傳的很遠，威風凜凜，兇悍異常。

“哥哥，我聽到阿行的吼聲了。”塞恩狩獵回來，看到自家哥哥心情似乎很好，便大着膽子湊了上去，将獵物放在了塞森面前。

塞森哼笑了一聲，它道：“最近別往阿行身邊湊，別撞它爪子上了。”

“為什麽？感覺今天它很生氣。”塞恩也能察覺到阿行正在宣誓領地，警告所有準備經過領地的雄獅，可明明之前阿行是懶得動彈的。

“誰知道呢？估計是誰又戳它心了吧。”塞森嘆了口氣，帶着一絲奚落道：“畢竟被戴綠帽的雄獅，脾氣都比其他獅子暴躁一些。”

塞恩：……

而剛剛準備經過這邊的三頭雄獅站在了原地，其中一頭雄獅對着後面兩頭獅子道：“是阿行的聲音，它在警告，經過這片領地的獅子被它發現，立刻獵殺。”

“啊？”後面那頭雄獅看起來年輕一些，詫異道：“它脾氣怎麽一年比一年暴躁？”

“它脾氣好過嗎？”後面走來的一頭母獅搖了搖頭，發愁道：“我聽說是它喜歡上了一頭公獅子，然後那頭公獅子給它戴綠帽了，估計受不了這個打擊吧？”

“啊……嗯……可以理解了。”年輕雄獅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領頭雄獅甩了甩獅鬃，有些發愁起來：“這邊是阿行，那邊是塞森，一個綠帽，一個不舉，看起來哪個的脾氣都不會太好。”

母獅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這兩頭厲害的雄獅，居然沒一個是正常的。

三頭雄獅最後選擇趴在了這塊分界處，母獅舔着爪子道：“之前經過這邊的應該是馬羅爾獅群吧？”

“不知道，北部獅群和馬羅爾獅群都往這邊了，其他獅群應該還沒到呢。”領頭雄獅說道。

“我可不想被阿行看到，更不想死在這次旱季。”母獅輕輕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而後勾着草莖，毛茸茸的耳朵略微動了動，它道：“我去找塞恩看看，說不定塞森那邊會給通過。”

“去吧。”領頭雄獅趴在地上，甩了甩尾巴道：“別被它哥看到了，上次被它哥追了大半個領地，差點死了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明白了。”母獅甩了甩尾巴。

年輕的雄獅捕獵回來時，一個獵物都沒帶回來，旱季獵物本來就難抓，更何況是這樣連一滴水都看不到的地方，不過它倒是帶回了不少刺。

領頭雄獅看了眼它，面無表情道：“雷德，你自己拔刺吧，讓你不要追豪豬的。”

“我也不想，但它自己奔過來紮我的。”叫雷德的年輕雄獅趴在了地上，伸出爪子扒拉着自己臉上的刺，扭頭道：“卡沃，幫幫我，屁股上的拔不到。”

“滾。”領頭雄獅憤怒地吼道。

阿行回到休息的地方時，喬翊和莫爾已經休息了，它走過去輕輕舔了舔喬翊後腿和脊背的傷口，然後半趴在了旁邊。

“我本來想要它先走，但它一定要留下來。”莫爾在阿行來的時候就醒了，它有些犯困道：“但喬翊真的很夠意思，要不是它，我可能就死了。”

“嗯。”阿行沒有說話，它的獠牙出帶着新鮮的血氣，眸光透着冷意。

“我們和喬翊，算是兄弟了嗎？”莫爾猶豫了許久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會帶着喬翊吧？”

“嗯。”阿行再次應了一聲，它扭過頭舔了舔喬翊，見對方下意識将腹部對着自己，阿行的尾巴因為愉悅而輕輕搖晃了一下，它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