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沒有水源,沒有獵物,枯黃的灌木叢都顯得稀少,幾頭雄獅在吃完了疣豬之後便繼續往前走,尋找有水源的地方。
它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這樣下去,遲早會死于這個旱季。
“再往前面,屬于另外一個獅群的氣息就越來越強烈了。”塞森嗅了嗅地上的味道,它擡頭看了眼遠處,然後才道:“如果繼續逗留下去,應該會被它們發現。”
“它們在這裏,就代表了這裏還有水源和獵物。”阿行舔了舔爪子,金色的鬃毛上帶着一些灰塵,它随意甩動了兩下,而後看了喬翊,它道:“我們需要這裏。”
喬翊瞬間就明白了阿行的意思,這一片領地的獅群守在這裏這麽長時間沒有離開,這裏必然是有水源存在,而獅群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特別是旱季時刻,絕不允許領地內其他獅群靠近水源,甚至有的獅群都不允許其他獅群或者流浪雄獅經過這裏。
阿行顯然是有些想要掠奪侵占的意思了。
“我覺得可以。”莫爾伸出舌頭舔了舔獠牙,它也餓得很,說道:“再找不到獵物,我們只能去殺象群,但這樣風險太大。”
雄獅在餓到了極點的時候,的确會去捕殺大象,但大多數都會選擇象群的小象,極少會去獵殺大象,可這并不代表沒有。
它們顯然還沒到需要拼命的地步,莫爾也不想去冒這麽大的危險。
“這裏已經接近大濕地了。”喬翊它們幾乎日夜兼程,走了不少路,如果他記得沒錯,跨過這片領地,就會到了大濕地的邊界處,然而這裏的獅群所占領的地方也并不小,可見這個獅群的實力也不弱。
“從這裏到大濕地,這裏應該是唯一的水源。”塞森輕輕嗅了嗅味道:“除非獨眼繞行,否則它必然會經過這裏。”
阿行它們從小路抄近道,一路追擊,路上塞森聞到過一次獨眼的氣息,像是才離開不久,所以按照時間算,它們應該還趕在了獨眼之前到達了這片水源地。
只要控制了這塊領地,在這邊等待着,獨眼必然會踏入陷阱。
塞森的思慮并沒有問題,但能占領這裏的獅群不容小觑,且又是陌生獅群,它們對這個獅群并不了解。
遠在水邊的母獅群正将被殺死的小獅子放在了地上,小獅子的頭顱已經被咬掉,死去多時的屍體已經在高溫天氣下開始腐爛,鬣狗們緊盯着小獅子的屍體,留下了垂涎的口水,一邊發出怪叫。
“吼——”母獅被鬣狗貪婪的叫聲給弄煩了,失去幼崽之後,暴怒的母獅群沖着鬣狗低吼了一聲,旁邊一頭母獅猛地沖向了鬣狗,鬣狗見狀立刻逃向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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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和鬣狗本就是天敵,鬣狗會在獅群不注意的情況下,殺死小獅子,而獅群則會驅趕和殺死鬣狗,剛剛失去了幼崽的母獅群正處于暴躁的時候,這個時候鬣狗的行為,無疑是挑戰了母獅已經緊繃的神經。
母獅猛地沖了出去,鬣狗驚慌失措地逃走,但它的速度顯然不如母獅的奔跑速度快,被母獅一口咬住了脖頸,然後直沖撞在了土坡上,頓時塵土飛揚。
鬣狗發出尖利的慘叫聲,它劇烈地掙紮着,其他母獅也沖了過來,将這頭鬣狗活生生撕咬開。
“安吉拉。”一頭母獅看着自己的首領道:“鬣狗越來越多了,菲利克斯和克勞德去了哪裏?”
安吉拉是母獅群的首領,也是被殺死的幼崽的母親,它舔了舔沾着血的臉,将鬣狗屍體扔了下去,其他鬣狗躲得很遠,被其他母獅驅趕,四散而逃。
“菲利克斯和克勞德,作為獅群的公獅子,自然應該去巡視領地。”安吉拉低低吼了一聲,它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的孩子不是鬣狗殺死的,是被其他獅子殺死的,我不允許其他獅群再進入這片領地,直到我找到殺死我孩子的那頭獅子為止。”
燥熱的天氣讓獅群的獅子們有些難耐,被殺死的是安吉拉的親生孩子,獅群裏其他幼崽本來可以四處玩耍,在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母獅們便将幼崽着重保護了起來。
這頭由安吉拉率領的母獅群,足足十七頭母獅,它們在這片領地待了很久,而目前它們的雄獅首領則是菲利克斯和克勞德,這兩頭公獅在這一片也是戰鬥力很強的存在,驅趕了一波又一波意圖侵占領地的獅群或者流浪雄獅。
而被母獅群提起的兩頭雄獅,正沿着周圍的領地不斷巡視,沿途會留下自己的氣息進行标記,以警告外來獅群不要再繼續前進。
菲利克斯站在高高的小山丘上發出了一聲獅吼,聲音傳得很遠。
“再這樣下去,安吉拉一定會生氣的。”克勞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擔憂:“我們其他的孩子也會經歷危險。”
“但是找不到入侵者在哪裏。”菲利克斯低頭看着正在原地休息的克勞德,它大聲道:“它太狡猾了,我找不到它的氣息,否則我一定會殺了它。”
“你小點聲,我聽得到。”菲利克斯的聲音在雄獅裏絕對算是很大的那種,即便是平時說話,聲音都比其他獅子高上了幾個度,克勞德嘆了口氣道:“旱季獅群遷徙,往常都不會走到這邊,這次怎麽越來越多了?”
“不知道。”菲利克斯從不考慮這些,它甩了甩尾巴,從小土丘上跳了下來,走到克勞德身邊,險些一爪子踩到了克勞德的尾巴,幸好克勞德對自己的這位兄弟十分了解,及時将尾巴稍稍翹起。
“我想要占領挪亞母獅群的領地。”菲利克斯想了想又道;“但是安吉拉肯定不會允許。”
旱季獅群裏小獅子折損的可能性太高了,一般情況下,不是為了水源或者獵物,獅群們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發生戰鬥。
但保衛領地的戰鬥除外。
“我……”克勞德正想要說話,它忽然停住了,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而後豁然起身道:“菲利克斯,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氣息?我似乎聞到了別的公獅子的味道。”
這句話瞬間讓菲利克斯渾身緊繃,它立刻嗅了嗅空氣裏的氣息,而後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道:“克勞德,你的鼻子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沒有聞到?”
“這不可能,我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克勞德甩了甩獅鬃,再次仔細嗅了嗅,那味道的确很淡,像是錯覺,但它堅信這一定不是錯覺,它從來沒有聞錯過味道。
“哦,好吧,克勞德。”菲利克斯甩了甩尾巴往回走,它道:“但是之前你說你聞到了其他母獅的氣息,但實際上那是安吉拉的氣息,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才發生不久的。”
“你閉嘴。”克勞德本想去查探一下,結果被菲利克斯說得有些氣惱:“我說了我沒有聞錯。”
兩頭雄獅一前一後朝着遠處走去。
而離這裏較遠的地方,四頭雄獅正朝着這邊走來,兩只小獅子走的慢了一些,甚至因為幹旱,土地龜裂的縫隙較大,阿行的利爪從上面踩過之後,後面的小尾爪子小了一些,差點卡縫隙裏去了。
喬翊不得不把它叼了起來,兩只小獅子艱難地避開較大的縫隙,以防止被卡在了半道上。
其實走到這裏的時候,就連喬翊都聞出了這裏應該是有兩頭公獅子,而且氣息都很強,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雄獅兄弟。
“兩頭公獅子。”莫爾張大了嘴,獠牙畢露,它打了個哈欠道:“喬喬,開心嗎?要打架了。”
喬翊嘆了口氣,身為雄獅,不是在打架的過程中,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之前都是為了守護領地的戰鬥,或者被迫卷入戰鬥,這次算是第一次跟随入侵其他領地,主動挑釁其他獅群,但雄獅都是這樣生活的。
它們要守在這塊水源處,趁機攔截獨眼獅,之後還得借助這裏的水源度過旱季。
“爸爸。”小尾的尾巴已經甩不動了,垂在了身後,垂着頭輕輕蹭了蹭喬翊,然後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道:“爸爸,抱抱。”
它是想要喬翊叼着自己走的,雖然叼起來有點疼,但比自己走要舒服很多,它的小爪子已經磨得有些開裂出血了。
喬翊正準備叼着它的時候,一旁路過的阿行尾巴狠狠甩動,差點砸喬翊臉上去了,一旁無辜挨砸的莫爾一臉懵,然後扭過頭看着喬翊道:“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小尾也差點被尾巴砸到,它的小爪子緊張得縮了起來,露出了小小的肉墊。
喬翊只得将小尾放下,他嘆氣道:“自己走吧,不是你爸爸我不肯叼着你,是你要學會成長,長大了,爸爸就叼不動你了。”
他這話是說給小尾聽的,實際上是想告訴阿行的,他看到阿行的耳朵豎立起來了,便接着道:“長大的獅子不能随便要抱抱,要舔舔,要蹭蹭的……”
然後喬翊就看到阿行的耳朵非常不樂意地往後壓,一副擋住了就聽不到的模樣。
喬翊:……
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只要不願意聽,就一副聽不到或者聽不懂的模樣。
小尾顯然比阿行小時候脾氣好太多了,也很聽話,喬翊将它放在了地上之後,它就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蹭了蹭喬翊的前爪,小心翼翼跟在了喬翊身後,脆生生道:“爸爸,爸爸。”
這稚嫩的聲音聽得喬翊的心都快化了。
“跟着我走。”小疤在一旁走過來,過來舔了舔小尾,道:“多大的獅子了,不能總是被叼着!”
喬翊還沒來得及感慨小獅子長大了,就聽到小疤冷笑道:“會掉毛。”
喬翊叼獅子的姿勢的确不太好,半大的小獅子已經不像以前一樣容易叼起來了,而且現在好像到了掉毛的季節,所以總體來說,主要是到了掉毛的季節。
剛剛小疤舔着小尾,沒一會兒就開始坐在地上扒拉嘴,吐出了嘴裏的毛。
“聽到了嗎?”走在前面的塞森忽然停住了,它嗅了嗅空氣裏的味道,扭過頭道:“是其他公獅子在吼叫,應該就是這片領地的獅群了吧?”
“應該是的。”莫爾也上前了幾步,它道:“最少有兩頭雄獅,不排除會有更多,應該還有母獅群。”
“我先去看看,會會它們。”塞森舔了舔臉上殘留的獵物鮮血,鮮血已經幹涸,它輕輕甩了甩鬃毛,利爪踩在了幹裂的土地上,尖利的爪尖部分刺入了土地裂縫裏。
說着,它便朝着前面走去,莫爾跟在身後道:“我跟你一起去。”
阿行這次倒是沒有直接上前,它選了一棵樹下趴着,舔了舔爪尖部分,默認了莫爾的提議。
塞森和莫爾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裏,喬翊問道:“是我們主動去它們的領地,還是引它們來這裏?”
阿行看了眼喬翊,本能地想要上去舔一舔,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停住了動作,脊背僵硬地偏過去道:“看情況吧。”
“這裏和大濕地很接近,但是這片領地除了這個獅群,可能也有別的,你是要占領這一片領地,還是只占領這個水源?”喬翊問道。
“有什麽區別嗎?”阿行應道:“這裏的水源會有很多獅群想要,占領了它,就意味着不斷戰鬥,既然都是要打的,輸的獅群當然要把它們的領地讓出來。”
打贏就是獅生贏家,打不贏家破獅亡。
對于這點,喬翊一直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雄獅一生寫照。
好鬥是雄獅的天性,只是這一點在阿行和塞森它們身上尤為明顯。
“打起來的時候。”阿行忽然扭過頭看着喬翊,它湊上去,舔了舔喬翊的身上,而後道:“在我旁邊,我教你。”
“嗯?”喬翊愣了一下。
“雄獅之間的戰鬥,你每次都很容易受傷,戰鬥全憑莽。”阿行粗粝的舌頭從喬翊的前爪上舔過,雄獅前肢的皮毛本就很短,喬翊幾乎能感覺到阿行舌頭上粗粝的觸感。
“不是你說不準我退,我敢退就殺了我嗎?”喬翊嘆了口氣,他往後縮了縮前爪,然後自己舔了舔。
聽到這話,阿行的脊背略微僵硬了一下,然後不情不願道:“你那時候總是想要跑。”
“……”喬翊聞言,稍稍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看着阿行,問道:“現在不怕我跑了?”
“你跑不掉。”阿行舔了舔自己的臉,獠牙顯得有些猙獰,它意義不明地說道:“我想清楚了,你重視的獅子越多,你就越是跑不掉,而且旱季這樣的情況,即便你能活下去,那兩只小崽子絕對會死。”
喬翊看着阿行。
阿行輕輕舔着他的身上,然後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連兩只小崽子都殺不了吧?”
這兩只小崽子能活到現在的唯一理由,就是阿行想清楚了,憑現在喬翊對這兩只小崽子的重視程度,只要小崽子在它爪裏,喬翊就跑不掉。
喬翊深深嘆了口氣,他不明白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于阿行的性格偏執到了這個地步,直到現在,阿行都堅持認為什麽都比它重要,與其相信喬翊那張嘴,不如相信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喬翊偏過頭輕輕舔了一下阿行,無奈道:“我不逃。”
他這次,真的不準備逃了,也沒必要逃了。
阿行輕輕甩動了一下,它沒有說話,只是用獅鬃熟練地蹭了蹭喬翊,這麽熱的天貼在了一起,喬翊看在這頭雄獅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強忍着想要挪開一點的想法,趴在了地上,覺得有時候雄獅的獅鬃也是一個負擔。
他感覺脖子上像是有厚厚的圍脖,還是帶毛的那種。
想到獅鬃,喬翊就想起阿行獅鬃上可怖的傷口,但阿行不說,他也就無法知道那個傷口到底是怎麽來的。
但是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阿行現在的這個性格,可能和這個傷口有脫不了的幹系。
莫爾和塞森往領地滲出走去,它們的氣息很快便被菲利克斯和克勞德發現了。
“克勞德,你說的沒錯,我好像是聞到了別的獅子的味道。”菲利克斯本打算直接回獅群了,這一特殊的氣息使它停在了半路,它扭過頭看向塞森它們所在的位置,伸出舌頭舔了舔臉,而後道:“有不怕死的入侵者了。”
“是的。”克勞德抖了抖自己的獅鬃,它道:“殺了它,也算是讓安吉拉高興點。”
兩頭雄獅站在了一起,它們嗅着空氣裏的氣息,确定了方向之後,朝着塞森和莫爾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尾巴輕微甩動,利爪踩在土地上,幾乎無聲無息。
菲利克斯和克勞德兄弟在這片領地,打跑了無數獅群和流浪公獅,它們的戰鬥力也是十分驚人的。
“來了,我聞到了它們的味道。”莫爾停下了腳步,看着還繼續往前走的塞森,問道:“不在這裏迎戰嗎?”
“不。”塞森甩了甩尾巴:“我更喜歡主動獵殺。”
莫爾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神情,它嘆了口氣道:“你應該和阿行一起出來。”
但是阿行總是喜歡蹭在喬翊身邊,莫爾看得出阿行最近越來越煩躁,煩躁之餘不喜歡任何獅子靠近喬翊,包括它。
比如經常睡到半夜,莫爾就感覺自己給擠到了一邊。
一次兩次也許是意外,但夜夜這樣,它就不得不懷疑阿行是故意的,即使每次它都是閉着眼睛的,但耳朵卻偶爾抖動了兩下,尾巴更是輕輕翹起了一點。
塞森走到了一處草叢旁停了一下,不遠處的草叢微微動了動,塞森站在原地,看到兩頭雄獅從草叢裏走了出來,它們的體型不小,身上還有着獵物殘留的新鮮血跡。
“你不該來這裏的,入侵者。”克勞德看着面前的塞森,它隐隐能感覺到一絲危險,不由得警惕了起來:“立刻離開這裏。”
如果眼前的雄獅不是看上去非常不好招惹,克勞德就會和菲利克斯一起上去攻擊了,但是看到塞森之後,克勞德立刻改變了想法,它也不希望自己在旱季受傷。
“立刻離開這裏。”菲利克斯看到塞森之後,也明白了克勞德的意思,它道:“我們不允許任何獅群進入這裏,否則你将為此付出代價。”
塞森壓根兒就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危險,它身子略微低壓,伸出舌頭舔了舔獠牙,一雙獅瞳死死盯着眼前的兩頭雄獅,聲音嘶啞道:“來吧。”
話音剛落,它便猛地沖了上去,菲利克斯和克勞德一直防備着它,塞森沖上去之後,它們也立刻反應過來,跟着沖了上來,而緊随其後的莫爾也加入了戰局。
塞森的獠牙異常兇狠地撕咬在了菲利克斯兄弟的身上,它的戰鬥經驗很豐富,起初菲利克斯兄弟想要使用猛烈的進攻使對方忌憚,但很快它們便發現這樣不行……因為塞森的進攻比它們更加兇狠。
更何況還有一頭戰鬥力也很強的莫爾。
塞森這戰鬥的方式,根本不是意圖驅逐,而是獵殺。
“吼嗚——”塞森吼了一聲,而後利爪重重撕扯開克勞德受傷的地方,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嗯?”喬翊遠遠聽到了塞森的吼聲,他擡起頭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而後站起身道:“不是說去看看嗎?這就打起來了?”
“嗯。”阿行輕輕抖了抖耳朵,比起塞森的戰鬥欲望,阿行似乎顯得平和了一點,但這種平和,總讓喬翊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像是被壓抑着的某種無法言說的瘋狂。
它始終在喬翊的身邊,寸步不離。
“我們要去看看嗎?”喬翊問道。
“不用。”阿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道:“它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沒一會兒的時間,塞森和莫爾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它們的視線裏,塞森身上有着兩道傷口,傷口不算淺,但對于塞森而言,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莫爾顯得幹淨了很多,它甚至獅鬃都沒怎麽亂,它嘆了口氣道:“那兩只跑了,不過看得出,它們也沒有用全部的實力,只是不想跟我們繼續纏鬥,防止遭受更重的傷。”
“但看起來,它們以為我們是路過的。”莫爾說道。
菲利克斯和克勞德的确以為它們是路過的獅群,并不想因此而受傷,以防止在旱季會遇到更大的危險,但顯然它們是低估了塞森它們的。
至少阿行和塞森,它們可并不準備只是單純的路過這裏。
它們是要占據這裏,成為盤踞在此的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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