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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看了眼沙發，轉頭看着程斐然，張了張嘴，最後吐出了一句：“程姑娘，謝謝你。”知道表示心中的謝意，也是不容易啊。

聽到東方不敗的道謝，程斐然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紅着臉說了句：“客氣什麽。”趕忙轉身進了衛生間，将東方不敗一個人留在客廳中。

東方不敗見程斐然走了，往沙發瞧了一眼，并沒有過去坐下，而是細細打量起程斐然的屋子來。除了茶幾，書架，櫃子，其他那些東西一概都不認識。等了半刻鐘的時間，也不見程斐然出來，便悄然向洗手間走了過去。

程斐然紅着臉進了衛生間，看了眼大浴缸，又看了眼淋浴頭，搖了搖頭，‘唉，真沒想到我單身了二十五年，竟然也會這麽體貼照顧人。’想着古人應該都習慣用浴桶之類的洗澡，才會主動說了替東方不敗放洗澡水。

打開水龍頭，看着熱水慢慢注入到浴缸裏，思緒不禁飄遠，又想到了東方不敗從湖水裏出來的那一幕……

“你在做什麽？”在門口站了小一會兒的東方不敗，見背對着她站着的程斐然低着頭一動不動，忍不住問道。

“啊，哦，我在給你放洗澡水。”指了指浴缸，想到東方不敗不認識這個，又解釋道：“這個浴缸，就跟你們用的浴桶一樣，只是材質不同，作用是一樣的。”說完指着水龍頭說道：“這是水龍頭，有這個，就……就不需要去……打水了。”

“原來如此。”東方不敗走到程斐然身邊，點了點頭說道。

“你都不驚訝嗎？看到這麽多不認識的東西，正常人的反應，應該都會很驚訝吧？”程斐然看着面無表情的東方不敗，小心翼翼地問道，裝作無意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東方不敗側頭，看着程斐然，一臉認真地回答道：“我不是正常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話存在着什麽歧義。不過說起來，東方不敗的确不是正常人吧。

“呃”程斐然不知道該怎麽接東方不敗的話了，心裏只能感嘆：‘你真的好直接。’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該怎麽回答，便就此沉默了下來。

用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洗澡水才放好了，想到還沒拿衣服，轉頭對東方不敗說道：“不敗，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給你拿套衣服。”說完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衣櫃，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應該給東方不敗拿哪套衣服。明明櫃子裏是清一色的襯衫和風衣，拿哪一套都沒差！

“我把衣服和毛巾都放在這臺子上了。”最後程斐然還是随便選了套衣服就回了洗手間，将衣服和幹毛巾都放在了洗臉臺上。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還沒等程斐然出去，就開始脫起衣服來。見她這麽開放地就在自己面前脫衣服，程斐然一時呆愣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剛想說什麽，只聽到東方不敗說道：“你怎麽還不出去？要留下伺候我洗澡？”

“我……”程斐然正欲回答，只聽東方不敗又說道：“不用留下伺候我了。我向來喜歡一個人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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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程斐然嘴角抽搐，卻只敢在心裏咆哮道：‘你他媽不要以為你做過教主，就拿什麽人都當丫鬟看待！我程斐然骨子裏可沒有奴性！’朝背對着自己的東方不敗生氣地瞪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想想自己好心好意地将東方不敗帶回家，給她換個鞋，幫她放個水，竟然就把自己當成了個伺候人的丫鬟，心裏一下子就不痛快了。

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的程斐然，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告訴她沐浴露和洗發水的用處，忙站了起來往衛生間走去。

走到衛生間門口，卻又猶豫了起來，最後還是擡手敲了敲浴室的門，說道：“不敗，浴缸臺子上有兩個瓶子，一瓶是洗發水，一瓶是沐浴露。那個沐浴露是是塗在身子上的，洗發水是洗頭發的，就跟你們古代用的皂角豬苓一樣。”想着沐浴露三個字跟古文一樣，她應該能認識，至于剩下的那瓶，自然就是洗發水了。

隔着門，躺在浴缸裏正閉着眼睛舒服地泡着澡的東方不敗答了聲：“知道了。”便沒有下文了。程斐然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東方不敗沒有要和自己隔門聊天的意思，便讪然回到了客廳沙發上。

千年，一直都待在冰冷的湖水裏，導致整個身子都是冰冷的，如今乍一泡到熱水裏，只覺全身都舒服。東方不敗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一邊享受着熱水的浸泡，一邊開始回憶起過去。

回憶完千年前發生的種種，最後問了一句：‘令狐沖，你現在在哪裏？，過了千年，是死了，還是像我一樣，長生……’低頭看着胸口上那一道醒目的疤痕，擡手輕輕撫了撫，‘任盈盈，我把心給了你，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明明是一句難過的話，臉上卻不喜不悲，沒有任何難過悲傷的表情，更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東方不敗，你好了沒有？”程斐然在客廳坐了半個小時，還不見東方不敗出來，着急得坐立不安，生怕她泡暈了過去，最後咬了咬牙，又來敲衛生間的門了。

衛生間的門一直都沒鎖，可程斐然不敢冒然開門進去，敲了半天門，終于等到了東方不敗的回答：“你進來吧。”

這麽回答，應該是洗好澡穿好衣服了吧，這般想着，程斐然便放心大膽地開了門，哪知道，竟然看到東方不敗裸着身子在洗手臺前站着，一時愣怔在了門口。

東方不敗翻了翻程斐然之前給她拿來的衣服，轉頭對她說道：“能不能給我一套其他衣服。”這衣服看起來怪怪的，不想穿，“能找套跟我之前穿的差不多的衣服嗎？”

還處在驚愣中的程斐然，完全沒聽到東方不敗說了什麽，視線粘在側身而立的東方不敗身上，思維飄散開來，‘白皙長腿，纖纖細腰，膚如凝脂，墨色長發……’當視線挪到東方不敗那冷若冰霜的臉上，對上她那雙清冷的眸子，臉咻地一下子就紅了。

“看夠了嗎？”東方不敗問道。

“夠了。”程斐然紅着臉點了點頭，随即反應過來，忙捂上雙眼搖頭說道：“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沒看見……”這自欺欺人的本事，讓東方不敗的眉毛微微抖動了下。

“你……你怎麽不穿我給你拿的衣服？”程斐然問得磕磕巴巴的，雙手仍遮在雙目上，心砰砰跳就跟有只小鹿亂撞似得，‘我怎麽會這樣……都怪你，裸着身子！’

“我不喜歡。”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面對程斐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看她仍舊遮着雙眼，用不帶溫度的聲音說道：“不用遮了。”大家都是女的，有什麽好遮的，更何況剛剛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

“呃，我家裏只有這種衣服，你……你要不将就将就？”程斐然猶豫了一下，聽話地拿開雙手，眼睛亂瞟，一時不知道該看哪裏才好。

“這是什麽？”東方不敗舉起一只黑色文胸，轉過身子，面對着程斐然問道。

程斐然往東方不敗的手上看了一眼，看到那黑色文胸，本就羞紅的臉紅得更是徹底，“這是…是文胸……”說着目光似無意地往東方不敗的胸部看去。側面看的時候感覺有B，現在正面看，又感覺是A，真怕自己拿的B罩杯會不會大了。一直以來，這裏都是她一個人住，家裏也只有她自己尺寸的罩杯。

忽然，看到了正中央胸口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呼吸一滞，那如小鹿亂撞的心此刻竟然像被利劍刺穿似得，疼得像是要死了般，無意識地捂住了胸口，後退了兩步。

見本是羞紅臉的程斐然突然面色蒼白，東方不敗扔下內衣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扶住程斐然，“你怎麽了？”視線挪到程斐然的胸口上，見她捂着，輕皺了下眉，“胸口疼？”

“沒……沒事”程斐然推開東方不敗，只是瞬間的刺痛，待東方不敗過來，那痛感便消失了。見她還裸着身子，忙将她推回了衛生間，“我這裏只有這樣的衣服，你……”

“我不會穿。”東方不敗答道，看了眼程斐然的胸口，“你真的沒事？”說着作式欲給程斐然把把脈。

“真沒事，真沒事，就是突然心悸了一下。”程斐然搖了搖雙手，轉移話題道：“要不要……我幫你穿？”紅着臉試探地問，真覺得自己現在是個伺候人的丫鬟。

東方不敗愣了下，點了點頭，“嗯”

程斐然拿起文胸，顫抖着雙手給東方不敗穿上，扣上扣子，調整好肩帶，猶豫着要不要幫她推一下側邊，‘不推容易造成胸部變形的……’這般想着，将手伸進了罩杯中。

“你想做什麽？”一直都安靜地任由程斐然替自己穿內衣的東方不敗側過頭，冷冷地問道，聲音中隐隐約約透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