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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睜開眼，對上程斐然那溫柔卻又帶着點好奇的目光，一抹怪異的情愫油然而生，刻意忽略程斐然嘴角的淺笑，冷冷地問了句：“到了？”随即側過頭去，望向車窗外。

東方不敗粗粗掃了眼周圍，發現窗外停放着許多顏色不同形狀大同小異的…程斐然口中的…車，眼裏出現了一絲驚詫，瞬間又斂去。

程斐然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過車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彎下腰笑着說道：“不敗，下車吧。”

“我說過，不要叫我不敗。”東方不敗下車，冷冷地看了程斐然一眼，轉頭繼續打量起周圍來，車，柱子，那發着光的東西……

“那是什麽？”東方不敗指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燈轉頭問道，“是夜明珠嗎？”明明是好奇不已，面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程斐然為防東方不敗突然施展輕功飛身去摸照明燈，先下手拉住她，“那是燈，照明用的，不是夜明珠。”

“不是夜明珠？為何那光芒是白色的？”低頭看了眼被程斐然抓住的手臂，嫌棄地說道：“把你的手拿開。”見程斐然沒有動作，便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

“你……你不要亂摸亂動這裏的東西，有監控攝像頭的！”說着指了指頭頂上的監控攝像頭，“先回我家吧，我再一一告訴你。”家裏沒有攝像頭，不用擔心一舉一動被監控屏幕前的保安看到，也不用擔心有住戶突然開車回來。

“你以為我會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那樣亂摸亂看？”東方不敗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我曾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我……”

“好好好，大教主，快跟我走吧，我們回家。”不等東方不敗介紹完自己，便轉身離開，實在不想在這地下停車場聊些什麽文成武德千秋萬代之類的話題。東方不敗愣了一下，見程斐然沒有停下來等自己的意思，忙跟了上去。

“你不是說回家嗎？為何站在這裏？”東方不敗站在程斐然的身側，見她擡頭看着一串跳動不停的紅字，問道：“為何那字會不斷變化？”

“呃，那是數字，代表樓層……”突然想到東方不敗還從未坐過電梯，怕吓到她，更怕電梯裏會有其他人進進出出，便轉身對東方不敗說道：“不敗，你跟我走樓梯吧。”走樓梯，一定不會遇到人了，沒有哪個笨蛋會放着電梯不坐而走樓梯。

想到自己家在二十一層，就有種想死的感覺，看着眼前什麽表情都沒有的東方不敗，心裏感嘆自己到底是有多無私多偉大多為人着想啊，竟然願意為了她走樓梯。

走了不過九層，程斐然就已經氣喘籲籲，想想還有十多層要走，真的好想死在樓梯上。“你很累嗎？”東方不敗停下腳步，轉頭看着面色蒼白汗如雨下的程斐然，“怎麽不走了？”

早已累得說不出話的程斐然，轉身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歇……歇……歇一會兒，再走。”內心好想對東方不敗咆哮：“你他媽走那麽快是趕着去投胎嗎！顧慮下我這個沒武功的好不好！走那麽快，不如背我好了！”現在才知道，為什麽下山的時候，她走那麽快都沒看到東方不敗的身影了，原來她那點速度跟人比起來就跟蝸牛似得，她在半山腰人家早就到了山腳下了。

“要不要我扶你？”東方不敗往回走，在程斐然的身後停住，低頭說道。程斐然轉頭看了眼俯視自己的東方不敗，搖了搖頭，一腦袋靠在了欄杆上，內心哀嚎：‘我真是作死啊，有電梯不坐非要走樓梯！’

想想住在同一單元的人，都是不認識的，就算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和東方不敗，她也可以視而不見啊，就算別人問了，她也可以裝作自己是聾子什麽都聽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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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在她身後站了小一會兒，見她還沒有起身的意思，便繞過她，走到她身前，微微蹲下，“上來，我背你。”明明是那麽暖的一句話，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溫度。

程斐然驚愕地看着彎腰蹲在自己身前要背自己的東方不敗，咽了咽口水，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你……你要背我？”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猶豫着要不要撲上去。

“嗯”東方不敗冷冷地嗯了一聲，側頭催促道：“還不上來？”

“上上上！”程斐然欣喜若狂，這是東方不敗啊，曾經的日月神教教主啊，竟然屈尊要背她！這傳出去，該是多大的新聞啊！最重要的是，她不用爬樓梯了！

程斐然撲到東方不敗的背上，雙腿擡起，夾住她的腰，雙手繞過她的脖子，摟住，笑着說道：“不敗，我家在二十一樓。”太好了，剩下的十多層都不用自己走了。

還好東方不敗的下盤穩，換做普通人被她這麽一撲，早滾下去了。

“不要叫我不敗。”東方不敗冷冷地又強調了一遍，雙手拖住程斐然的雙腿，轉身，一層一層地往上走，速度跟剛才比起來，卻是緩慢多了。

“我是不是很重？”感覺到東方不敗的步伐緩慢，程斐然羞澀地問道，将臉埋在她的後背上。東方不敗穿着她的風衣，背着她慢慢走，程斐然一用上帝視覺想象這畫面，就覺得……好浪漫！

“嗯”東方不敗應了一聲，不着痕跡地掂了掂，約有一百二十斤吧。

真煞風景的一句回答，瞬間破壞了程斐然想象的那浪漫畫面。

“呃”程斐然嘴角抽搐，臉上的紅暈擴散到脖頸上。心內止不住地咆哮，正确的回答不是應該是不重嗎！怎麽可以回答說嗯！怎麽這麽木！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不是堂堂的日月神教教主嗎？這點情商都沒有！你手下那些人是不是天天被你氣啊！

“到了。”走到标有二十一層的樓梯口，東方不敗側頭對背上的程斐然說道，“可以下去了。”東方不敗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想要背她，大約……大約是因為看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走不動心生可憐吧，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儀琳。此刻已經到了二十一樓，便忙不疊地想把她從背上趕下去。

程斐然不舍得松開了手，“這麽快就到了啊？”原來被人背着上樓的感覺這麽好，怪不得那些小情侶都喜歡背來背去！程斐然心中暗暗決定，從此以後就不坐電梯了，改走樓梯！反正有人背！

“你為什麽要住這麽高？”東方不敗問道，明明走個幾層就累得半死不活了，還非要住那麽高的房子，該不會是真有病吧？側頭往程斐然的腦袋看了一眼。

“現在的房子都這麽高，人多，沒辦法。”程斐然解釋道，忽略東方不敗那打量自己腦袋的目光。

“到了，這就是我家，2101室。”說完又指了指對面，“那是2102室，一層樓住兩戶，不過，我從來沒見過住對面的人，對面的房子沒主人也說不定。”

打開門，進了屋子，“家裏就我一個人住，你不必擔心有人會過問你的來歷。”低頭從鞋櫃上拿出一雙拖鞋，“你把你腳上那雙……呃……有點破舊的的鞋脫了，穿這雙。”這哪是破舊啊！腳趾頭都露出來了！程斐然到現在才注意到東方不敗不止衣服破碎，鞋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了。

東方不敗低頭看了眼地上毛絨絨的拖鞋，紋絲不動。讓她在一個外人面前彎腰換鞋，她拉不下那臉，盡管自己腳上那雙鞋子破得不成樣子了，也不想換。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像一個被人撿回家的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得得得，來擡腳，我給你換鞋。”程斐然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是傲嬌了，想想剛才她彎腰背自己上樓，便彎下腰給東方不敗換鞋，算是回報了。換好鞋，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先……洗個澡，換上我的衣服，好了我再告訴你我這個朝代的事情。”說完指了指沙發，你在那兒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