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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漫不經心的好看，終于讓東方不敗的臉有了變化，不再是晶瑩剔透地白，而是微微泛紅，哪知程斐然沒有就此住嘴，而是再度開口，緩緩說道：“特別好看，迷人……”這補上的一句話，驚得東方不敗連忙轉過頭去。

“咳咳，不敗……”東方不敗扭頭的舉動，終于讓程斐然回過神來，“我……”東方不敗以為她會解釋，卻沒想到，她停頓了幾秒之後，緩緩說道：“我是真覺得你好看，讓人，特別心動……”程斐然挪了挪身子，湊近說道：“你聽到了嗎？我的心跳聲，為……”情話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大腦反應快，最後關頭頓住了。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清晰有力，傳入東方不敗的耳中，聽得東方不敗情緒低落，緩緩閉上眼，“我沒有心了。”緩慢地說出這句話，雙眉輕皺，看得程斐然心隐隐作痛。

“對不起。”‘明知道你沒有心，我卻還要提起……’程斐然歉意地看着東方不敗，想說什麽安慰的話，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只能靜靜地看着。

“其實沒有心也很好。”東方不敗睜開眼，看着滿眼疼惜凝視着她的程斐然，“沒有心，就不會再愛上誰了。”話雖如此，可大腦卻清晰地刻着對令狐沖的愛，雖然，再也記不得他的樣子。也許，這愛，只是執念吧。

“那可不一定。”程斐然翻身趴着，腦袋一轉，臉對着東方不敗，“這愛情啊，會讓死了的心重新活過來。”對着東方不敗淺淺一笑，“令狐沖都是過往了，你應該試着去愛新的人。”‘就比如，此時此刻在你面前的我……’這話，現在還不敢對東方不敗說出來，只能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不，我只愛他，不會再愛上別人。”東方不敗說地緩慢卻堅定，第一個愛的人是令狐沖，為了他，連自己的心都可以送給危在旦夕的任盈盈，沒有了心，又如何再去愛上別人。

“你怎麽那麽倔呢！”程斐然咬唇，雙眉緊鎖。

東方不敗沒有回答，淡然地看着程斐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她，“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你的家裏人，你的過往……”

“我的過往……”程斐然垂眸，自己有什麽值得說的過往嗎？既沒有做過什麽教主，也沒有轟轟烈烈地愛過什麽人，這二十五年，生活平靜無波瀾。靜靜地回想，卻發現沒有一件事情是值得跟東方不敗說的。

見程斐然久不開口，東方不敗緩緩問道：“不想告訴我嗎？”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似乎是失落。

程斐然忙擡眸說道：“不是不想告訴你，是發現我好像沒什麽東西值得跟你說。跟你比起來，我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除卻自己其實是個小小富二代這點，真的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程斐然是個小富二代，這點只有幾個好友知道，同事什麽的都以為她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普通人，很好。”這話從東方不敗的口中說出，語氣太過平緩，讓聽的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安慰呢還是感嘆，“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見程斐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東方不敗又補上這麽一句。

“原來是感嘆啊……”程斐然輕嘆，差點自作多情地以為東方不敗會安慰她，讓她不要自卑于只是普通人這點上。

東方不敗愣了幾秒，看着程斐然臉上淡淡的失落，一時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兩個人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東方不敗開口問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冰湖？”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想找機會問她。

“冰湖嗎？”程斐然咬了咬唇，有點為難。要将自己的夢告訴東方不敗嗎？可總覺得将這麽荒唐的事情告訴她，會讓她覺得自己有病，竟然會為了夢裏的場景在現實中尋找。想着不告訴她，但心裏又猶豫起來，若是再拒絕的話，東方不敗一定會以為她是不想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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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程斐然還是開口了，“是因為一個夢，夢裏出現冰湖，湖邊有一女子，一襲淡綠衣衫，日夜對湖撫琴。”程斐然沒有說那個撫琴的女子，就是自己，“這個夢做了很多年，所以，我就試着去尋找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還帶回了個東方不敗。

“那個人，是任盈盈。”東方不敗回想了下過往，愛穿淡綠衣衫，還愛對湖撫琴的女子，除了任盈盈，還會有誰？

“你……你說什麽！”程斐然咻地坐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着東方不敗，“你說那個撫琴的女子是任盈盈那個小……！”程斐然将後面的三字咽了回去。那明明是自己的臉啊！怎麽會是任盈盈！

看着程斐然驚慌失措的模樣，東方不敗意識到了什麽，也跟着坐了起來，冷冷地看着程斐然，片刻之後，才問道：“你為什麽那麽慌亂？”

“我……我只是驚訝，為什麽會夢到任盈盈……”程斐然逃避東方不敗懾人的目光，眼神游移不定，低頭說道。

“你覺得她漂亮，比我美是不是？”東方不敗繼續問道，身上散發的冷意更甚。

“你說什麽？”程斐然驚訝地擡頭，對上東方不敗隐含怒意的眼眸，不明就裏。心裏暗暗地問自己，東方不敗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難道重點不應該是那個人的臉為什麽和自己一樣嗎？而不是什麽漂亮不漂亮的！

乍一聽那人是任盈盈的時候，程斐然心中害怕不已，此刻再細細深想，如果任盈盈的臉跟自己一樣，東方不敗不早就應該認出來了嗎！怎麽還會留着自己的小命跟她說話！

心裏還在想着臉的事情，卻聽到東方不敗又說道：“若不是覺得她漂亮，你為何會去尋找冰湖，若不是沒想到她是任盈盈，又為何如此慌亂？口口聲聲說任盈盈是小三，卻沒想到，你口中的那個小三夜夜出現在你夢裏。”除了之前說故事，這應該是東方不敗主動說的話裏最長的一句了。

“沒有沒有！”程斐然搖頭，“我沒看清她的臉！”瞬間想到的說辭，真是要佩服自己了，“我只看到了她穿淡綠衣衫對着湖撫琴，夢裏我都在她身後，看到的都是她的背影！”說着舉起手來，“我發誓！我真的只是驚訝那個背對着我的姑娘是任盈盈！”暫時不能喊任盈盈小三了，她得先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東方不敗眼裏還有懷疑之色，程斐然只能硬着頭皮接受她目光的打量，強撐着不閃躲，實在快撐不住了，大腦裏終于想到了個解決辦法，“不敗，你能把任盈盈的畫像畫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