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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一畫像對東方不敗來說不在話下，但是程斐然為什麽會想要任盈盈的畫像？東方不敗冷眼看着程斐然，半晌，才問道：“你為什麽想知道她的樣子？”心裏說不上的恨意。活着的時候跟自己搶男人，死了竟然還能跟自己搶朋友。

“朋友”一詞在東方不敗腦中閃過，驚得她慌了神，朋友，她東方不敗從來沒有朋友。看着眼前還一臉無知的程斐然，東方不敗斂了斂心神，穩住情緒，“我忘記她的樣子了。”忘記了，便畫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程斐然低頭，是因為忘記了她的樣子，所以才沒認出來嗎？那麽，我還是有可能是任盈盈的？不，不會，我怎麽可能是那個渣小三。平生最恨的就是小三了，若任盈盈真是自己的前世，也肯定不會願意做小三。可任盈盈做了小三，那麽自己的前世就絕不會是她。

“怎麽，很失落？”東方不敗說完，複又躺下，背對着她而睡。想想剛剛程斐然那失落的模樣，說不出的心酸。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任盈盈？

“沒有。”程斐然也跟着躺下，側卧面對着東方不敗，看着她的背影，緩緩說道：“只是覺得可惜，不能看到她的樣子。”不能看到她的樣子，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了。

“可惜，不就是失落。”聲音輕得程斐然幾不可聞，但她還是聽到了。

一陣響動，東方不敗突然感覺到背後一片溫暖，原來是程斐然貼上來了。程斐然伸手，輕輕環住東方不敗的腰，“真的沒有失落，只是想知道她長得什麽樣，竟然會搶了你……”程斐然很不想說出這句話，但還是說了下去，“搶了你最愛的人。”說完就覺得自己好像吃醋了，‘明明只是聽過你的故事而已，怎麽就喜歡上你了。’

心隐隐作痛，“不敗，我心疼你，止不住地心疼。”說完将臉埋在東方不敗的秀發裏。這話聽在東方不敗的耳裏，覺得有點像表白，好在程斐然是女子，自己也是女子，不然，真要當成表白了。

東方不敗任由程斐然抱着，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雙眼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過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斐然，我是女子。”世人皆以為她東方不敗是男子，以為她為了練葵花寶典而自宮，可她本就是女子，哪裏需要自宮。說到底，還得感謝那本葵花寶典，讓她有借口恢複女兒身。

“我知道。”程斐然的回答傳入東方不敗的耳中，讓東方不敗放下心來。就算自己曾經是男子，練了葵花寶典後也不可能與女子歡/愛了。既然程斐然知道她是女子，那剛剛，就不是表白了吧……

“你的身體，很冰冷。”溫度低于常人，但還是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要是再冷一點，我都會以為我抱的是一具屍體。”說完，害怕地抖了一下，心裏暗罵自己，‘真夠嘴賤的！’

聽到程斐然這樣說，東方不敗動了動身子，伸手去抓程斐然抱着自己的手，想将她挪開，“覺得冷，就不要抱了。”自己變成了這副樣子，就算不是屍體，也不是人了。

“讓我溫暖你吧。”程斐然用力抱緊東方不敗，只想将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讓她不再這樣冰冷。

“你很會說情話。”東方不敗挪開自己的手，手無意識地抓着床單，“如果我不是女子，或者你是男子，我會以為你喜歡我。”一股暧昧的氣息蔓延開來，若不是缺了顆心，早就應該感覺到了程斐然的不對勁。

‘可現在這個時代，男男女女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談戀愛了……’程斐然不敢冒然把這句話說出來，生怕吓到東方不敗，“我要是喜歡你，你會不會驚訝？”程斐然還是忍不住出言試探，想知道她會有何反應。

“不會。”東方不敗回答地平靜，“我也喜歡你。”一句話就讓程斐然飛上天了，可惜下一句話，又把她摔到了地上，“你很像我的妹妹儀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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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的妹妹儀琳？”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把她也當妹妹喜歡！程斐然好想爬起來扔被子，然後再踹東方不敗幾腳，她說的喜歡，不是姐妹的喜歡啊！

“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東方不敗解釋，“覺得你莫名地親切，仿佛你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妥妥地在程斐然胸口上再插了幾刀。

“一見如故……”程斐然重複東方不敗的話，開始反思起來。是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止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不然也不會相識半天，就會主動擁住她，就會覺得隐隐地喜歡她。

莫非真的是姐妹？這念頭一起，又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儀琳的轉世來。心跳聲清晰地傳入彼此的耳中，‘可是心跳聲告訴我，我對你，不是姐妹之情，我怎麽可能是儀琳的轉世。’

“不敗，如果我是男子，我會認為我是令狐沖的轉世，尋遍千山萬水只為找到你，将你留在我身邊。”然後好好地照顧你，愛你，彌補我上一世對你的辜負。

“可你是女子。”一句話，就将程斐然的情話粉碎。

‘同為女子，也是可以愛你的。’程斐然悄悄對自己說，嘴上卻故意嘆氣，“唉，是啊，我是女子，我要是喜歡上你了，你說應該怎麽辦？”将問題推給東方不敗。

“我可以把你當成親妹妹。”從之前的驚慌，到現在的坦然，東方不敗似乎真的把程斐然當成了妹妹，縱容着她的一切過分行為。

感受到東方不敗的平靜，程斐然開始難過起來，心裏暗暗決定，要趁早下手将她掰彎，不然時間久了，真把自己洗腦成妹妹了。

“我不想當你妹妹。”首先要改變東方不敗這種錯誤的觀念，絕不能讓她在心裏種下姐妹親情的種子。這顆姐妹親情的種子一旦萌芽，以後想再掰彎，就會給人一種亂/倫的錯覺了。她與東方不敗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怎麽可以變成姐妹！

“你想當姐姐？”東方不敗皺眉，隐在被子裏的手緊了緊，她能感覺到，程斐然的抗拒，不是因為想做姐姐，而是不想與自己有姐妹關系。

“不是姐姐也不是妹妹。”程斐然好想掐一把她的腰，下手的時候卻改成了撫摸，激得東方不敗身子像過電般抖了一下。

“你做什麽？”東方不敗覺得自己不能再縱容她這得寸進尺的行為了，我把你當妹妹讓你抱，你卻還想着摸/我！

“啊，我…我…我就是好奇你有沒有腹肌，像你練武之人，應該有腹肌吧……”程斐然覺得自己找的借口好爛。

“拿開你的手。”聲音裏帶着的怒意，預示着東方不敗随時有可能會出手。

程斐然戰戰兢兢地将自己的手挪開，便聽到東方不敗依舊用清冷的聲音說道：“以後，不要再碰我了……”本想再加句再碰就廢了你的手，又怕真的吓到程斐然，只能生生忍了回去。

“不碰不碰……”等以後把你掰彎了，看誰求着我碰！

“累了，睡吧。”東方不敗說完，便不再說話。程斐然看她沒有要離開自己房間的意思，無聲地笑了，閉上雙眼，心裏卻嘆道：‘唉，好像睡不着的樣子……’如果東方不敗不在，她好想在床上滾個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