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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安靜地躺在床上，背對着程斐然，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沒有睡着。而程斐然，的的确确是一夜無眠，想翻下身子，又怕把東方不敗吵醒，想伸手抱住她，又想起她說的不要再碰她，只能生生地忍着。果然，還是一個人睡比較舒服。

撐了一宿，天終于亮了。

東方不敗睜開眼，翻轉身子，便對上了程斐然疲憊的雙眸，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一夜沒睡？”看程斐然眼裏的倦怠之意，明顯是一個晚上沒睡。想了想，肯定是因為自己在的緣故，就是不知是怕自己害她還是因為其他。

見東方不敗醒了，程斐然輕輕地“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終于可以睡了。“你這是……在等我醒來？”東方不敗問道，等了半天，也沒見程斐然有半點反應，這是徹底睡了過去啊！

以前只有程斐然一個人的時候，周末都是睡懶覺度過的，不睡到中午絕壁起不來。東方不敗醒來的時候，也才六點多而已，程斐然本就一夜沒有睡，現在睡過去，估計得睡到下午了。只是可憐了東方不敗，餓了也不知道上哪兒找吃的。

正猶豫着要不要起床的時候，程斐然抱了上來。手摟住腰，一條腿壓在她的腿上，身子弓了弓，腦袋挪到了她胸部的位置，接着在胸部蹭了蹭，似乎在找舒服合适的位置。最後，終于安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作。

“程姑娘”東方不敗喊了一聲，見她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斐然”，還是沒有反應。聽她呼吸平穩，也不像是裝睡的，用手推了推，卻怎麽也推不開，只能任由她抱着了。

東方不敗低頭，細細打量起懷裏的程斐然，這一看，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儀琳。小小的一只，縮在自己的懷裏，軟軟糯糯地喊着自己姐姐。只是後來，她們走散了，直到多年後，才找到了她。那時候的自己，沒有武功，保護不了她，可等自己武功高強能護佑她的時候，她卻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伸手摸了摸程斐然的腦袋，心裏暗暗說道：“斐然，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她要把程斐然當做妹妹一樣，護她愛她，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将她的妹妹帶走。那顆姐妹親情的種子，一下子就萌芽了，在瞬息之間就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等程斐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還沒睜開眼睛，就能想象到自己現在是什麽姿勢。她這是抱着東方不敗睡了一覺！而東方不敗竟然沒有把她推開！看來自己攻下東方不敗，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嘴上說着不要再碰她，實際上呢，不還是讓她抱了！

動了下身子，又一驚喜的事情讓她發現了——東方不敗竟然也摟着她！這一發現，讓她心跳加速，呼吸開始淩亂，程斐然不知道她現在應該起來好還是繼續裝睡好。心裏狂喜不已，也是糾結不已。好不容易靠近了，真的舍不得放開手。

算了，好不容易能有這樣親近的機會，還是繼續裝睡抱着吧！剛決定繼續裝睡，東方不敗卻将手挪開了，嘴裏吐出來的那句話，讓人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妹妹，醒了就起來吧。”說得好溫柔，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東方不敗！

“妹妹！好一個妹妹！”那顆欣喜若狂的心瞬間就被傷的千瘡百孔，程斐然推開東方不敗，“我不是你妹妹！不是儀琳！”一翻身，用被子将自己整個包裹住。受傷的心默默說道：“原來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妹妹，怪不得說話那麽溫柔！可我…可我不是儀琳……”

被子全被程斐然卷走了，東方不敗看了下自己露在空氣中的身子，無奈地搖了下頭，支起上半身，左手去掀程斐然的被子，“斐然，我沒有把你當成儀琳……”說話還是那麽溫柔，沒有當成儀琳，但是當成了妹妹呀！

“沒把我當成妹妹，那你這是吃錯藥了？”程斐然腹诽道，沒有吃錯藥怎麽會這麽溫柔！難不成是睡了一覺，轉了性子？女人心啊，還真是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還快！昨天還冷着臉好像欠她百八萬兩似得，今天就像欠自己錢了。

不等程斐然開口，東方不敗繼續說道：“斐然，不如我們義結金蘭吧。我待你，會如親姐妹的。”關系不一樣，這态度還就不一樣了！不是說缺了顆心嗎！為什麽還有那麽多花花點子，竟然能想到義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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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結金蘭！”程斐然一口拒絕，要結也只能結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可能！想着自己說話太生硬，程斐然深呼吸，平穩下內心，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看着東方不敗，問道：“為什麽要結金蘭？”到底是哪一點，讓東方不敗想和自己義結金蘭！

“你睡在我的懷裏，和小時候的儀琳很像。”是很像，像得讓她姐愛都要泛濫了。人家是母愛泛濫，她東方不敗是姐愛泛濫！從小失去雙親，最親的人就是妹妹儀琳了。

“就是因為這個嗎？”程斐然認真地看着東方不敗。誰說只有姐妹能用這種姿勢睡覺了？這都什麽年代了，女女也不一定是姐妹，還有可能是情侶呢！情侶也是可以這麽睡的！

“嗯”東方不敗點頭，寵溺的眼神看着程斐然，像看妹妹一樣。

見她點頭，程斐然愣怔，随即回過神來，掀開自己的被子，翻身将東方不敗壓在身下，低頭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這樣，你還覺得我可以和你義結金蘭做你的妹妹嗎？”有妹妹會吻自己的姐姐嗎？有嗎？有嗎？沒有！

東方不敗擡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愣愣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程斐然，片刻後，擡起左手摸了摸程斐然的長發，溫柔說道：“真像儀琳，小時候，她也喜歡這麽親我。”怪不得覺得程斐然像自己的妹妹呢，連這親吻自己的模樣都好像。

‘刀呢！刀在哪裏！怎麽會有妹妹吻自己的姐姐！我要去殺了她！’程斐然心中狂喊，可儀琳已經死了，她難道要追到地府去？

程斐然拿開東方不敗的手，再度湊上去，這一回，不是輕吻，而是和諧地吻。在東方不敗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伸入她的口中，粗暴地舔/舐，咬/唇。

“啪”巴掌聲響，随即又是一掌打在程斐然的胸口上。被打落到地上的程斐然，捂着胸口，怔怔地看着東方不敗。好在東方不敗沒有用內力，否則程斐然當場就得死了。

這尴尬的局面，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最後，還是東方不敗開了口，“我把你當妹妹，你如何能這樣對我？”

“我不想當你妹妹。”程斐然站起身，看着床上的東方不敗，“我從來就沒想過當你妹妹。”就算只認識了一天，我也知道我的心意。

“若是不想當妹妹，你直說就是，何必……”何必做出這有違天理傷風敗俗的事情！東方不敗看着不說話只凝視着她的程斐然，看到她眼裏的愛意，知道她再不能在這裏住下去了。就算無處可去，露宿街頭也好過留在這裏。

“今日我就會離開。”做了決定，便又恢複成了那個冷臉，面無表情的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