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蘇墨也想不清楚為什麽要吻上去, 只是剛有念頭時就吻上去了。
吻完就顧不上原因,她閉上眼,完全投入這次的接吻。她上過幾次課了, 有模有樣學着,但還稍顯生澀,撬不來唇齒, 就在他唇邊舔舐了下。
下一刻,主動權就回到傅時朝那兒。
他牽引着她,極具耐心, 要一同去體驗快樂。
接吻結束, 蘇墨體力耗了大半,額頭貼着他的臉, 安靜調整呼吸。
視線落在他的脖頸上,線條利落,喉結突出, 她垂了下眼, 一時興起低頭輕咬了下。
頭頂上傳來“嘶”的一聲,像是多疼一樣。
蘇墨詫異,覺得自己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剛想擡頭時, 後腦勺被摁住,她被迫緊貼着他的胸膛。
心髒在胸腔裏強有力的跳動。
反應了片刻,像是明白了什麽, 蘇墨忽然低笑出聲,纖細的肩膀也因此開始抖動。
傅時朝一時啞然, 猜測自己的懷裏是藏了只小鹿。
回去的路上,他沒問為什麽突然會吻過來, 但看蘇墨擡頭,白瘦的細胳膊抵着窗戶,指腹擦拭唇的樣子,突然有種被白嫖的感覺。
親都親了,你哭也沒用。
蘇墨沒說,她用眼睛說的。
傅時朝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好笑,發動了引擎,驅車開出了超市的地下停車場。
蘇墨心情不錯的拿了手機,連上了車載藍牙,點開了她音樂軟件,播放常聽的音樂。
試聽了幾首都不太滿意,最後放的是夏日入侵企畫的《想去海邊》。
蘇墨跟着輕哼幾聲。
傅時朝瞥了眼播放的屏幕,記下了名字。
她放下手機,突然看向他平靜問:“距離三個月還剩多少天?”
語氣很自然,輕柔又歡快,就像是在詢問開回家還有多久,稀松平常的很。
傅時朝握着方向盤的手僵了下,問:“怎麽了?”
“就……只是問問。”蘇墨莞爾一笑。
“68天吧。”他答道。
蘇墨點點頭,想着夠了,這68天足夠談一場戀愛了。
紅燈了,車輛被迫停下來,傅時朝從來沒意識到這抹紅能刺目到令人生厭,一股說不清的燥意開始滋生。
當時怎麽就說了三個月?
兩個人心裏各想各的,就這樣到了星河灣。
文管家見他們回來,打完招呼,交接完畢就先走了。
傅老爺子立在門邊,對着文管家微笑,擡着手擺了擺,“快點回去休息去吧。”
沒了人管着,老爺子笑眯眯問蘇墨:“都買了嗎?”
“買了,都是您能吃的。”蘇墨笑,跟着道:“您三高,要少吃紅肉,所以白肉類的多些,雞跟魚肉您都能吃一些。”
傅時朝已經打開後備箱,從裏面将食材拎出來,走進來時冷不丁的補充一句:“但也不能多吃。”
“掃興。”傅老爺子撇撇嘴,但還是饒有興趣的跟着來看都有什麽東西。
清湯的鍋很簡單,切上大塊的扒了皮的白蘿蔔,又放上切塊的玉米等時蔬就成了鍋底。
傅時朝動作利落,三兩下處理完食材,端上了桌。
傅老爺子滿意點頭,望向蘇墨,“我還是跟着墨墨沾光了,這輩子還能吃到這臭小子親自做的一頓飯。”
“不應該誇我?”他問。
“只做這一頓你很驕傲?”傅老爺子反問。
“……”
傅老爺子的蘸料是特質的,少麻醬,弄的是清碟,他雖然嫌味道不夠醇厚,但對能過過嘴瘾還是滿意的。
切的薄片的牛肉爺爺只允許吃兩筷子,剩下的全都被傅時朝放進了蘇墨的碗碟裏。
傅時朝道:“您不是說您孫媳婦太瘦了該多吃一些嗎?您現在是要跟您孫媳婦搶?”
這一招的确很有用,老爺子乖乖吃自己的魚肉跟青菜,他也沒想到自己大半輩子在商場呼風喚雨,如今吃塊肉都要被自己孫子給限制。
但也有副作用,蘇墨吃撐了。
火鍋的熱氣氤氲,三個人也吃的熱鬧。
吃過後,想着要消消食,将擺放積灰許久的象棋找了出來,陪着老爺子下棋。
蘇墨的象棋就是老爺子教的,她聰明學的也快,水平還不錯,只是在師父面前就顯得不那麽夠用了。
連着兩局,都輸掉了。
傅時朝觀棋不語,只是在她輸掉時調侃,“也不必太過沮喪,下棋比牌打的要好一些。”
蘇墨氣笑,“那你來?”
傅老爺子哼笑,明顯不放在眼裏,“他啊,還不如你呢。”
蘇墨立刻讓位,想要看傅老爺子大殺傅時朝的局面,好奇他是不是也有不完美一面。
傅時朝坐下,開始擺棋。
看棋的人往往比下棋的人更清醒,他表現出的進攻性不太強,更多是在布局跟防禦,在等一個反撲的機會。
傅老爺子也意識到了,下棋謹慎許多,在猜測他的意圖。
棋子越來越少,傅老爺子的紅子明顯多于綠子。
但傅時朝的炮車馬都在,并沒有處于弱勢。
蘇墨擡眼,看他抿着的薄唇,垂着眼,氣定神閑,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
然而下一刻,一字落錯,傅老爺子大喜過望,拿着炮吃掉了傅時朝的車,道:“将軍。”
傅時朝擡了擡眉,像是有片刻意外。
棋局定了,他輸了。
傅老爺子比剛才贏了蘇墨還要高興,“姜還是老的辣,你啊,還要多跟爺爺學一點,這樣,你現在拜師,我可以考慮給你走後門,收你為徒。”
說完又看向蘇墨,“這樣,墨墨以後就是你師姐。”
“師姐?”傅時朝唇畔有上揚的弧度,挪揶的叫了聲。
蘇墨:“瞎叫什麽,爺爺還沒收你為徒呢。”
傅老爺子點點頭,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心滿意足的摸着棋子,“下棋要有大局觀,不能在乎一棋一子的得失。”
“做生意是這樣,做人也一樣。”
這幾盤棋局消磨了不少時間,也到了老爺子休息時間,因今天費了太多心神,連一直追着的劇也沒看就睡了。
傅時朝等老爺子睡下才回卧室。
蘇墨問:“睡了?”
“嗯,今天累得很,沾枕頭就睡了。”傅時朝道。
她偏頭瞧着他,瞧了好一會才道:“剛下棋的時候,我只想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讓你失望了。”他笑。
“看完才發現,比想象中還有厲害一些,你剛讓了爺爺。”蘇墨道,如果做的太過明顯,老爺子這樣的老棋手一定會發現,但偏偏,他有本事做的不露痕跡。
有了前面的高水準,能贏了這一局,會讓老爺子覺得有特別成就感。
“被師姐看出來了。”傅時朝道。
他又解釋,“爺爺老了,勝負欲越來越強,對輸贏很看重啊。有一次跟小區裏的大爺約着下,輸了一把好幾天吃不下飯,每天都忙着鑽研棋局。”
“下一次兩個人又遇上,爺爺贏了,那天高興的吃了兩碗飯,最後因為積食去了醫院,受了不少罪。”
“……”
這的确是老爺子能幹的出來的事。
蘇墨想自己以前對傅時朝的認知只在寡言少語,對爺爺也一直是不冷不熱,但實際上不是這樣,他的好有另一種表達方式。
“在想什麽?”他低下身,兩個人靠的很近。
蘇墨彎了彎眉眼,擡手抱着他的脖頸,“在想幸好我菜的很,不然爺爺今晚該睡不着了。”
她不用讓,用進了全部的實力一樣會輸。
傅時朝輕啄她的唇,道:“你跟我下,我輸給你。”
“一輩子都輸給你。”嗓音喑啞。
蘇墨笑意加深,只是道:“我沒勝負欲,輸贏無所謂,重在參與。”
她像小狗一樣湊上來聞了聞,聞完了餍足的打了個呵欠,“洗澡了。”
到了浴室,洗完才發現沒拿睡衣,她裹上浴巾,又對着鏡子打量了下,看着胸前飽滿的曲線,又伸手将浴巾往上提了下,但沒多大的實際作用。
燈在頭頂上方,筆直的光照下來,也沒辦法掩飾那道溝壑。
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太過了。
思考片刻,蘇墨叫傅時朝給自己拿睡衣,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要閉上眼睛,不許偷看,師姐跟師弟有倫常在。
浴室磨砂玻璃門外,出現綽約的影子,門被敲響。
她打開門,先看見傅時朝骨節分明的手臂,薄薄的衣料被他捏在手裏,而他依着門框閉着眼,大有非禮勿視的味道。
這麽聽話啊。她笑。
他這樣,蘇墨反倒不着急了,她沒有拿那件睡衣,伸出手臂,環着他的脖頸。
剛洗完澡,身上還沒完全擦拭幹,白皙皮膚上還有水珠,貼着他,涼涼的,像是落在身上的細雨。
傅時朝睜開眼,入目就是她白淨的臉。
蘇墨睜着杏眸,眼裏有笑意,瞳孔裏有光影,亮的很。
剛洗完的清新香氣四處彌漫,侵蝕了他的所有感官,腦子裏就只剩下這一個印象。
她扯了下紅唇,笑道:“诶,你怎麽這麽乖啊?”
活脫脫一個女妖精。
但妖精也不是随時都散發妖氣的,需得遇到了她喜歡的小和尚,看他六根清淨的禁欲模樣時,才會存着心去勾他去破戒。
蘇墨就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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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文裏都是男主摸女主腦袋,你怎麽這麽乖啊
這裏,墨墨問傅先生:你怎麽這麽乖啊?
救命啊,傅先生你快硬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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