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同桌超甜 (1)
離家前, 擔心女兒吃不慣京市那邊的口味,寧父寧母給知知準備了特別多吃的。真空包裝的麻辣兔肉、肉腸,辣椒醬、鹹菜也帶了幾小罐,全是寧母親手做的。
寧父滿眼舍不得地看着女兒, 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了她一遍又一遍, 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不要給外面的壞男生騙了。
點點頭, 知知向他保證:“不會的, 不會被外面的壞男生騙的。”
心頭剛升起一點欣慰,寧父就見上一秒才跟他保證得好好的乖女兒下一秒就歡快地奔向謝翌, 仰頭沖少年笑得又乖又甜。兩人一塊兒走進候機大廳, 只朝他揮了揮手告別。
“……”寧父喉管卡了一口血, 噴又噴不出來, 憋得面上表情都扭曲起來。他轉頭看向妻子,發現寧母露出迷之微笑,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他們倆湊得也太近了。”寧父顧自小聲嘀咕。
寧母聽見了他的碎碎念,視線瞥了過去:“人家小年輕湊得不近, 難不成跟你這個老頭子湊得近?我看小謝挺好的, 長得好、對知知也好,難得知知也喜歡他。”
再者兩人都讀大學了, 談一場校園戀愛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登上飛機的知知并不曉得她的老父親心裏的心酸, 此刻她正望着窗外出神。第一次坐飛機看什麽都新奇, 感覺自己在天空中飛翔一樣。她沒有暈機,也沒不舒服, 甚至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大份飛機餐。
盡管還沒到注冊報到那天, 知知還是住進了學校的宿舍。京大允許學生提早返校, 新生也是一樣的。上一屆畢業生搬走了, 宿舍沒有來得及打掃,加上空了一個暑假,桌面、床架上都積了一層灰。
知知拿到了宿舍的鑰匙,謝翌幫她拎着行李箱到宿舍樓門口。原以為他是男生,可能進不去女生宿舍。
沒想到宿管阿姨放行了,用帶着地方口音的方言解釋道:“這幾天來報到的新生很多,家長都要幫着打掃下宿舍什麽的。所以這兩周宿舍樓是開放的,家長也能進。”
宿管阿姨看了眼那兩個笨重的行李箱,讓他們趕緊進去:“這箱子重得嘞,讓你哥快拎上去吧。”
高中三年知知都沒怎麽長個頭,而謝翌的身高卻是一米八了,她與少年站在一起足足矮了對方一個頭。宿管阿姨将他們認錯成兄妹也很正常。
“不是兄妹。”知知出聲糾正了這個稱呼,表情十分認真。
這認真的模樣看得謝翌悶聲笑了出來,很是贊同地附和:“嗯,不是兄妹。”
得到少年的贊同,知知有些高興,想伸手去提箱子,謝翌沒讓:“去開門,箱子我來拎就行。”
知知不是第一個提前來學校的人,她找到宿舍門前還沒将鑰匙插進鎖芯,咔的一聲,門開了。一個長頭發的女生站在門口将她望着,面上盡是好奇:“你也住這個宿舍?”
“是的,我們是舍友。”知知将門推開,發現裏面已經被打掃過一遍了。地板才拖過,隐約看得出水跡。
“媽,我室友來啦。”
女生叫王萌萌,也是從別的地方考到京市的。她父母不放心女兒一個人跑那麽遠,這回是送她來的。王爸爸出去買東西了,王媽媽留在這裏幫女兒收拾。
在陽臺的中年女人聽到聲響擰幹手上的毛巾,笑着跟知知打了招呼:“小姑娘長得挺可愛,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兩個人。”知知在糾結怎麽介紹謝翌的身份時,少年拎着箱子走了進來。在貼有她名字的床架前停下,把袋子裏的毛巾拿出來浸水。
擦床架、擦桌子、椅子、櫃子,清掃桌子下的垃圾,将她的床位打掃得很幹淨。等把桌椅都擦過兩遍,他将知知包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出來,放到應該放的位置。
床鋪好了,東西擺好了,就連她的衣物都整整齊齊挂在了衣櫃裏,全程就沒有知知發揮的餘地。她就坐在一邊就行,謝翌什麽都幫她弄好了。
王萌萌看得目瞪口呆,王媽媽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她跟謝翌直笑。也不知道是尴尬還是害羞,知知摳着自己的指甲,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可以自己做的。”
“我在這裏,你不需要做這些。”謝翌伸手撩起她耳側散落的碎發,順手夾在耳後,态度十分自然:“走吧,我們去吃飯,等會兒再買些東西回來。”
兩人走後,王媽媽在發呆的女兒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指了指知知的床位:“看見了嗎?以後找男朋友就要找這樣的,別什麽垃圾都刨回來當寶貝。”
“哼,哪兒那麽容易能找到?好白菜早就被人挑走了,還能輪得到我去拱?”不出意外,王萌萌又被暴力的王媽媽拍了一巴掌,頓時抱着腦袋喊痛。
把知知這邊的宿舍收拾完,回去後謝翌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知知也跟着去了,不過仍然沒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倒是見到了謝翌另外三個室友,都是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兒。
開學報到的前幾周比較清閑,謝翌抽空回了一趟周家。周父不待見他,見他回來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坐在沙發上問:“還回來做什麽,我以為你已經不把這裏當作家了。”
周母夾在兒子跟丈夫中間面色為難,終究是給謝翌倒了杯茶水,軟和了語氣:“在大學習慣嗎?要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媽媽說。”
謝翌沒答話,将周母以前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放到茶幾上:“這裏面的錢我沒有動,還請您收回去。”
包括用微信轉賬的錢也都存到了這張銀行卡上,謝翌沒有用過周家的錢。以前沒動過,以後也不打算用,這張銀行卡于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一種束縛。
“小翌,別賭氣。”周母以為謝翌還在因報考志願的事生氣,語重心長勸道:“大學裏用到錢的地方不少,你收着,免得必要的時候手頭拮據。”
“不要就算了,真當我會求着你要?既然現在不要,以後你也什麽都別要。”周父唰的将那張銀行卡收起來,冷冷地看着與他并不親近的大兒子:“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你。”
換做別人肯定要遺憾了。周家的公司越做越大,随便拿出一點都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然而對于謝翌來說這些無關緊要,他本就沒想過要從周家這裏得到什麽。
難得回來一趟,謝翌還了銀行卡就走了,連飯都沒吃。周母挽留無用有些傷心,周父是被謝翌冷淡的态度氣到了,只有周家的小兒子很高興,抱着自己新買的游戲機哼着歌。
大學與高中有很大的區別,再沒有人管着讓你學習,自主安排的時間占據大多數。挺多人一上大學就頹廢了,成天躺在宿舍打游戲、追劇,又或者出去吃吃喝喝,忙着談戀愛。
知知她們宿舍算是新生裏的清流了,沒有人逃課,也沒有人荒廢時間。除了參加社團活動,其餘時候幾乎都泡在圖書館。
只有知知是例外的,她倒也經常去圖書館,不過是背着書包去醫科大的圖書館。醫科大距離京大不遠,也就兩條街的路程,走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
謝翌比較忙,課程也排得很滿,入校才兩個月就加入了一個教授的實驗室。這在新生中是絕無僅有的,于是學神的稱號再次冠到他的身上,也讓謝翌漸漸在醫科大出了名,連學長學姐都知道有他這麽一號人。
在謝翌忙的時候,知知并不打擾他,只安安靜靜在圖書館學習,然後等他忙完一起去食堂吃飯。
又一天在醫科大的圖書館待到十二點,知知合上書本,估摸着謝翌該忙完了,她收拾好書包走出大門,往實驗樓的方向走。
來過很多次,她輕車熟路拐過幾條林蔭小道,實驗樓近在眼前。還在幾米遠,知知就瞧見了少年的身影。純色的連帽衛衣,簡單款的牛仔褲搭配着白色的運動鞋,襯得他朝氣蓬勃又格外耀眼。
少年刷卡出了實驗樓,單肩挂着書包。擡腳沒走幾步就被幾個女生擋住了,推搡間其中一個女生走了出來,紅着臉似是鼓足了勇氣。
隔了一段距離,知知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麽。但這樣的架勢,也不難猜她們是為了什麽事而來。
往前的腳步停滞了一瞬,知知靜靜看着那個女生與謝翌站在一起的畫面,恍然間就懂了自己那些莫名的情緒。
靠得太近會緊張,離得太遠又會思念,別的女孩子站在那人身旁會令她感覺不适。這不是出于對朋友的占有欲,從頭至尾都是源于她的喜歡。
原來喜歡是這樣的滋味,酸酸甜甜的。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有了答案,知知豁然開朗,幾乎是跑着奔向少年,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将謝翌肩上挂着的書包都撞得掉在地上。
“謝翌,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知知仰頭望着他,貓眼晶亮晶亮的。
來要聯系方式卻被毫不留情拒絕的幾個女生面面相觑,看到此情此景,識趣地離開了。
“那你想做什麽?”謝翌将撞到自己懷裏的女孩兒身形穩住,漆黑的瞳色又深了一層,放輕聲音問:“你想要什麽?”
“我能嫁給你嗎?”知知努力回想自己的優點,發現她除了愛吃,竟然沒有其他特別出衆的地方。
就算這樣,她也還是極力推薦自己,憋了半天道:“我會學着做飯,也會學做家務的,以後還能賺錢養家,肯定會把你養得很好的。”
腦袋裏閃過一個詞,知知精準抓取并說了出來:“保證把你養得膘肥體壯。”
“……”謝翌笑了,笑容中夾雜着一點無奈,拾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不要亂用詞,走了。”
中午的時候知知沒能得到回應,傍晚少年送她回宿舍的路上,知知本想再問一遍的,卻猛然注意到這條路越走越偏了。還是在京大裏,就是走到了人工湖那一片的小樹林。
“方向錯了。”知知出聲提醒,扯了扯少年的袖子。
謝翌沒有停下,帶着她往小樹林裏走了一段路,直到周圍瞧不見什麽人影,除了樹枝搖曳發出的沙沙聲。他轉過身盯着一點戒備都沒有的女孩兒,眼眸中醞釀着的墨色越來越濃,仿佛蟄伏在暗處的野獸終于露出了爪牙。
從來沒有見過少年這樣的一面,如此富有攻擊性與壓迫感。知知眨了眨眼睛,看着少年朝她走過來,伸出手捧着她的臉,那雙眼睛銳利得如鷹一般,緊緊盯在她的臉上:“害怕嗎?”
好近啊,近到她能感受到少年呼吸間帶出的溫度。知知不自覺環住那勁瘦的腰身,像貓貓一樣挨近蹭了蹭少年的臉頰:“不怕的。好喜歡你啊,謝翌。我能嫁給你嗎?”
話沒有說完,她就被少年吻住了。一個肆虐又粗暴的吻,像是狂風驟雨般襲來,掠奪着她的呼吸。而後轉為細細的春雨,帶着絲絲的安撫。
“我等你很久了。”謝翌滿足地抱着知知,面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歡喜。
他準備了充足的時間去等待,等着這個小姑娘情窦初開。上天終究還是善待他的,居然給了他這麽一個意外之喜,讓他得以得償所願。
“之前就說過了,我想養你。”就是之前沒能得到回答,如今算是等到了,盡管是以謝翌哭笑不得的方式。
略過表白交往的過程直接求婚,真該說不愧是知知麽?只要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直白又熱切,一絲一毫都不帶掩飾的。
确定戀愛關系後,兩人的相處狀态沒有太大改變,就是知知愈加黏人了,看着謝翌的眼神都在發光,甜死人的情話跟不要錢一般往外蹦。
被戀愛酸臭味包裹着的兩方室友簡直酸得牙疼,後來破天荒地搞了一次聯誼。王萌萌跟謝翌的其中一個室友看對眼了,相處了一個多月請兩個宿舍的人吃了一頓脫單飯。
在這樣熱鬧又愉快的氛圍中度過了四年,臨近畢業,知知的室友都保研了。以知知的成績也是可以保研的,但她沒有讀研的意思,一畢業就進了市屬圖書館工作。
日常就是錄入書籍編號、管理書籍,以及對圖書館的發展做一些規劃方案。工作內容很輕松,而且單位繳納六險一金、周末雙休,工作日上班時間早九晚五。節假日會發各種福利,比如幾百塊的超市購物券。
工資待遇很不錯,加上獎金跟補貼一個月能有六七千,這還是剛入職的新人。等工作時間再長些,就能月收過萬了。
由于這份工作很清閑,沒事的時候知知就在圖書館裏看書,下班後就去找謝翌一起吃飯,周末躺在家裏追劇,活得宛如一條鹹魚。
而成功保研的另外三個室友對她這種悠閑的生活羨慕壞了,酸成了一顆顆檸檬。酸的不僅是知知過得随心所欲,還有她找了個優秀的好男朋友。
在大學期間就賺到了買房的錢,在知知畢業後,謝翌就用賺到的錢在中心花苑買了一套房。那裏距離知知的單位不遠,交通便利,買東西也方便。兩人一起住到那裏,過起了同居的日子。
醫學本科要讀五年,加之碩博連讀又要五年。本該要就讀十年才能畢業的,謝翌硬是将時間壓縮到了一半。
只花了兩年不到他就将本科的知識學得透徹,經過申請與考核,校方破例允許他提前畢業。又花了三年碩博連讀,同樣提前拿到了博士學位。期間發表了多篇含金量高的論文,也參與過幾項走在前端的研究,可謂是碩果累累。
很早就有大醫院抛出橄榄枝,希望他畢業後能夠到他們那兒任職。醫科大的校領導也挽留他,希望謝翌留校做老師,可以破例讓他直接做博導。
謝翌婉拒了校領導的邀請,去了京市第一醫院就職。也就一年時間,他就做到了主任醫師,年僅二十四便成為了第一醫院神經科的活字招牌。很多病人預約都想挂他的號,可惜總也挂不上,名額太少了。
長得俊,學歷高、醫術也高超,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醫院,謝翌都是最靓麗的那道風景,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偷偷看。剛到第一醫院工作那會兒,好些護士都愛往他身邊湊,送什麽文件之類的都搶着去。
後來她們發現這份熱情得不到回應,甚至連笑臉都沒能得到一個。謝醫生待人很有距離感,除非說正事,不然他就會趕人。打扮得再漂亮也沒用,在他眼裏大概就是個連名字都莫得的路人甲。
護士小姐姐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就在她們猜測謝醫生到底是性冷淡還是性取向為男的時候,猝不及防就被狗糧糊了一臉。
快要下班那個時間點,她們看到一直以來不茍言笑的謝醫生眉眼柔和,面上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迎面一個女孩兒小跑着過來,一下跳到他的懷裏,兩條腿還挂在他的腰間,像一只樹袋熊。
謝翌是站着的,在知知跳起來挂在他身上時就下意識伸手托着她,還像抱小孩兒那樣往上颠了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我去接你?”
“想你了。”知知将臉埋在青年的脖頸間蹭了蹭,忽地擡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眼睛裏滿是認真:“想見你。”
一個是可可愛愛、情話滿分的甜妹,一個是清冷禁欲的帥醫生,看到這一幕的護士小姐姐們瞬間腦補了幾萬字小甜文,悄咪咪掏出手機偷拍。
咔嚓咔嚓幾聲,知知疑惑地探頭往右側的走廊瞧去,好幾個科室的門打開着,每扇門後面都冒出幾個腦袋。目光相接,都看到了彼此尴尬的眼神。
知知慢吞吞從謝翌身上爬下來,有些懊惱:“你怎麽不告訴我有人看着,還以為沒人的。”
“是我的錯。”謝翌很從容地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盡管這與他并沒什麽關系。撫平了白大褂上被女孩兒揪成的褶皺,他牽着知知的手到了看診的辦公室:“等我五分鐘,有份病例報告要處理,馬上就好。”
“我不急,你慢慢來。”知知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投入工作的謝翌看,越看越喜歡。
這麽好看又這麽厲害的人是自己的,她真是太幸運了。
回家的路上在超市買了菜,知知想吃魚,謝翌就買了魚回去做麻辣魚。平日裏下廚、洗碗、收拾衣物都是謝翌在做,偶爾太忙,才會讓知知搭把手。
這次也是一樣的,他将裝魚的袋子拿到廚房,給知知塞了一袋幹果,讓她自己玩兒。飯菜做好,解下身上的圍裙,謝翌将知知手上的幹果抽走,像拎貓一樣把她拎到洗手間,給她洗了洗髒兮兮的爪子。
飯後知知去洗了澡,穿着吊帶裙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懷裏抱着一只貓貓的毛絨玩具,盯着電視機屏幕就看入了神。
直到懷裏的毛絨玩具被拿走,她才茫然地擡頭。一句“怎麽了”沒有問出口,她被青年抱了起來,坐到對方的大腿上。
洗澡後朦胧的水汽帶着沐浴露的清香萦繞在鼻間,知知順手環住他的脖子,貼着他的肌膚深深吸了口,由衷說道:“謝翌,你好香啊。”
話才脫口,臉頰就被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捂着自己被咬的臉,知知目光中透着譴責,不過幾秒鐘後就大方地原諒了始作俑者,啵的一下親在謝翌的唇上:“就算你咬了我,我還是這麽喜歡你。”
事情證明說太多情話是會被壓的,尤其是對着自己的男朋友時。
胡鬧了一兩個小時,知知在沙發上縮成一團,料子輕薄的吊帶裙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她扯過青年脫在茶幾上的白襯衫裹着自己,一只手抵在青年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被親得紅紅的嘴,模樣可憐兮兮的。
謝翌沒有勉強她,捉過她抵着自己的手親了親,又湊過去吻了吻她汗濕的額頭,手肘撐在沙發一側,手指勾着女孩兒散落的頭發卷了卷:“我們結婚吧。”
知知睜大眼睛,翻個身趴在他心口,濕潤的貓眼黑亮黑亮的:“真的嗎?你要娶我啦?”
這話問的,謝翌不禁失笑,撫摸着她的臉頰:“一直想娶。”
在知知大學畢業那年,謝翌就想把人拐着去領證的。一來那時知知才二十一歲,年齡太小了,寧父寧母不想女兒這麽早就稀裏糊塗地步入婚姻,也希望他們倆能更慎重地考慮過後再做決定。
二來謝翌當時還沒拿到博士學位從學校畢業,工作也還沒落實,加上那段時間非常忙,有很多事要做。一來二去,結婚的事就沒有提上日程。
如今他在醫院站穩腳跟,事業上沒什麽阻礙,也有足夠的存款與時間能夠去籌備一場婚禮。最主要的,是他忍不了了,日夜都想将懷裏這個人刻上自己的印記,與自己落在一個戶口本上。
寧母對他倆結婚的事沒有太大意見,寧父倒是很舍不得。可女兒總是要結婚的,二十三歲就結婚是年輕了點,架不住知知自己很想嫁啊。
頭一天征得寧父寧母的同意,第二天謝翌就帶着知知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第三天就着手準備起婚禮。争分奪秒的,仿佛在擔心寧家父母後悔。
婚禮定在兩個月後,在這之前,以閃電般的速度成了家的謝翌請了同科室的同事們吃喜糖,還在幾年都沒有更新動态的朋友圈上傳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雙交握的手,還有兩本喜慶的紅本本。
可能是看到了朋友圈裏的這條動态,謝翌久違地接到周母打來的電話,讓他周末回一趟周家。
上大學後謝翌就沒怎麽回周家了,一般過年那天才會去一次,吃過飯就走。以往周母隔三差五還會打電話問問他的情況,許是察覺到謝翌的漠然,後來也很少主動聯系他,除非有事要說。
到了周末,謝翌是一個人去周家的,沒有帶上知知。周父對他一向沒有好臉色,這兩年更甚,他不想知知去到周家受氣。何況他對周家沒多深的感情,也不需要知知拿他們當長輩對待。
門一開,周母往他身後看了下,臉色有些不好看,勉強笑了笑:“不是結婚了麽,那小姑娘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我沒有告訴她要來這裏。”謝翌進到屋裏,發現周父也在,便問:“讓我回來是有什麽事嗎?”
提到這個,周父就是一肚子氣,抄起煙灰缸就朝着謝翌那邊砸過去。謝翌往一旁側身,煙灰缸咣當砸在牆壁上,碎成了兩半。
“有什麽事?你結婚這麽大的事都不跟家裏商量一下,甚至告訴一聲都沒有,你還問有什麽事?”周父的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又不甘:“我找人查了你的結婚對象。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師,家裏又沒多少錢。本人是長得漂亮,可漂亮有什麽用?你要喜歡那款的,圈子裏多的是。”
“你知不知道好幾家的千金小姐都看上你了?就那個制藥企業老總的女兒劉小姐,人家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家世好、長得也漂亮。追求者那麽多,她就是喜歡你,在我們跟前提了好幾回。”
“還有那個房地産集團老總的女兒趙小姐,她是你一個學校的學妹,惦記着你好幾年,一直都沒有交往男朋友。這麽多優質的結婚對象,你挑哪個不好,偏偏選了那個家世最差的。”
周父氣得都要心梗了。周氏企業發展得一年不如一年,最近更是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的危機,急需大筆資金注入用于周轉。可是能拉攏的投資都拉了,還是補不上那個窟窿。
着急上火之際,那幾家千金小姐的父母主動上門,表示願意與周家聯姻。只要謝翌娶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可以給周氏投資,幫助周氏渡過難關。
現成的機會送到手上,周父不帶猶豫就替謝翌應下了。在他看來,那幾家的女兒都不差,娶哪個謝翌都不會吃虧的,反而還能得到對方的全部資産。這樣穩賺不賠的好事,他想不出謝翌會拒絕的理由。
然而,他還沒讓周母聯系謝翌說聯姻的事,就先得知了謝翌已經結婚的消息。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他能心平氣和才怪。
“你調查她?誰給你的權利去調查她?”
“你說什麽?”周父瞪眼,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看到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沒太大表情的大兒子沉了臉,此刻的眼神冷得宛如寒冰,看着他的目光陰沉又死寂。周父被那個眼神吓得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後背心冒出一層冷汗。
謝翌并不想再在這裏待着,周母叫自己回來的目的他已經知道了,無非是想用他的婚姻換取利益。本來這不足以令他生氣,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私自去調查知知,還說出那些十分刺耳的話,像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在評判一件商品。
他捧在手裏的小姑娘,哪兒容得下別人如此輕蔑,所謂血緣上的父母也不行。
周母也被大兒子那個眼神吓着了,等到謝翌要離開才堪堪回神,開口挽留:“再坐會兒吧,你好久都沒回家了。”
“不用了,這并不是我的家。”說出這句話的謝翌一身輕松,他早該承認自己沒有家人的。不,他現在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他向往已久的家:“家裏還有人在等我回去。周太太,如非必要,以後我們不用再見了。周先生也是。”
這類似于斷絕關系的話把周母驚到了,她有些慌張,讷讷地想說點什麽。謝翌出了門口,回頭看着她,視線一直延伸到周父那兒:“我的妻子是最好的,也是不可替代的。”
她不屬于哪一款,她就是她,世上獨一無二。其餘的人長得再漂亮、家世再好,在他眼裏也是無關緊要的別人。
謝翌走了,再也不會回來。周母怔怔地站在門口,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最初接回謝翌,她只想好好補償這個孩子的。後來這孩子越來越優秀,她的心态也漸漸發生了變化,想在他身上求點什麽。
分明是自己的孩子,卻與她漸行漸遠。第一次見面稱呼她為周太太,如今冷了心離開這稱呼也未曾改變。曾經盼了那麽多年,周母也沒能等來謝翌喚她一聲“母親”。
身後砰的聲響驚醒了沉思中的周母,她慌忙回過身,看到丈夫暈倒在了客廳裏,趕緊撥打急救電話。過了半小時,周父被送上了救護車,周母陪同一起。
搶救室的門打開,周母迎上去,問醫生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病人本就肝腎陰虛,加之血壓、血脂、血糖的指标高出正常值太多了,平時又沒注意吃藥控制。現在遭受刺激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才暈倒了。命是救了回來,就是很大可能會中風。”
一聽周父會中風,周母只覺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坐在醫院走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醫生說的是可能,并不是一定。萬一她丈夫運氣比較好呢?
懷着僥幸的心理守在病床邊等到周父醒過來。看到他一睜眼,周母驚喜地湊過去,關切問:“感覺怎麽樣?”
周父張了張嘴,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他躺在病床上動不了,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像喉間卡着一口痰,含含糊糊的,不曉得想表達什麽。
周母心裏抱着的最後一絲僥幸破滅,随之感覺未來昏暗一片。
并非她悲觀,這就是立馬發生的事實。周父中風後,周氏企業無人掌管,多名高管被撬走。股市也是一陣動蕩,周氏這支股被低價抛售,人人唱衰。
其他競争對手把握住了這次機會,将周氏企業分食殆盡。也就支撐了兩個月,風光了幾十年的周氏企業消失在了商界,其名下的分公司、子公司更名換姓,成為了他人的産業。
多餘的錢拿去還了欠債,周家不剩多少家底了,周父的治療費又是一筆沉重的負擔。重擔壓在身上,保養得那麽好的周母逐漸顯出老态。
周家的小兒子才上高中,長期被周父周母溺愛,根本扛不住事。有些人會在逆境中成長起來,而有些人卻自此消沉。周家這小兒子屬于後者,遭逢家庭巨變後一蹶不振。又被有心人引誘誤入歧途,沾了不該沾的東西,被送到了戒毒所。
周家的事上了八卦新聞,謝翌閑時瞧見了,不過沒有去關注後續。周母聯系過他好幾次,他沒有接電話,将對方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後來耳邊清淨了,周母再沒找過他。
謝翌一點不在意,一心準備自己與知知的婚禮。在京市這邊他們沒有親人,寧家的親戚朋友都在水城,于是這婚禮酒席就定在了水城。
請柬都是謝翌親手寫的,趙歡跟鄭濯也收到了邀請,專門請假趕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趙歡大學畢業後當了英語老師,鄭濯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同聲傳譯員,在一家跨國大公司裏上班,深得老板的器重。兩人的事業發展得相當不錯,感情也是很穩定。等新房裝修好,預計明年就要結婚了。
“其實我還不想這麽早結婚。”趙歡做了知知的伴娘,婚禮當天在化妝間說起悄悄話:“我才二十四,明年也才二十五歲。感覺自己還沒長大就要跟另外一個人組成一個家庭,有點怪怪的。”
趙歡托腮看着打扮得特別漂亮的知知,不禁問:“知知,你都不會有這種顧慮嗎?你比我還小一歲哎。”
“不會呀。”知知笑得彎了眼,笑容中仿佛銜着蜜糖:“在察覺到自己的心意那會兒,我就想嫁給謝翌了。可惜當時不滿二十,法律上不允許領證。”
語氣中頗為遺憾。
“……”趙歡被迫吃了一噸陳年狗糧,甜得她齁住了,幽幽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知知,學神聽見了不得開心死。”
“不會的,他當時都沒什麽反應。”知知還記得大一那時候,她問謝翌能不能嫁給他時的情景,謝翌好像是沒多大反應來着。
趙歡沒吱聲,心想學神那叫悶騷。表面上沒什麽,恐怕那一刻連兩人的孩子叫什麽名字都想好了。
跟知知閑聊了好一會兒,趙歡忽地想起什麽,問:“你還記得謝家人麽?”
謝翌是被人販子拐到水城,又被謝家人買回去這件事水城一中那屆的學生幾乎都知道,也都很同情謝翌,有意避免在他面前提到這個話題。
這回事出有因,是趙歡聽到了關于謝家人的一些消息。謝家三口當年因犯事兒被關到監獄改造,謝母跟謝佳樂是最早被放出來的。
謝佳樂本就是個混子,在監獄裏也沒能改造好,被放出來想找謝翌報仇,發現謝翌遠在京市,他根本沒錢去到那麽遠的地方。
沒有錢寸步難行,可生活還要繼續過下去。他拒絕謝母提議的去工地做小工,只想來錢快,便夥同社會上同樣偷雞摸狗慣了的幾個人入室盜竊,想搞一票大的。
哪知那天主人家沒有如往常那般出門,直接對上了他們幾個。混亂中持刀的謝佳樂被那戶房子的主人失手捅死了,其他同夥見出了人命吓得不行,紛紛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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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