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2

在寧白淩厲的眼風之下,面對蔣老師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熱諷,晏姝由最初的暴躁如雷逐漸修煉成了緘默無視。心境越來越平和的最大好處就是,時間滴滴答答如流水,飛快而過。

等到期末考試來臨之際,晏姝在不知不覺中竟醞釀出了一股躍躍欲試的沖動。她并不是十拿九穩地保證能再次取得較大的突破,畢竟12月份的月考她已經擠入了年級前50名的行列,越往上,上升的空間越窄,這一點,她心裏十分清楚。不過,這倒也沒什麽,就像上次依依成績下滑後說的那句話一樣,重在參與嘛。

去學校領成績單的那天,晏姝以前的同桌梅芳一大早上的竟然埋着頭趴在桌子上哭,晏姝經過的時候只能看見她纖弱的脊背在不斷抽搐。

袁依依撇着嘴告訴她:“聽說她這次沒能保住年級前三,倒退到15名了。”

晏姝表示理解,她能體會到作為一個優等生忽然成績跌落的心情。就好像當初她剛開始放縱自己的那會,中考成績慘不忍睹,她不是不難過的。只是,和媽媽過世比起來,那點小痛就不算什麽了。

蔣老師發放給每個學生一張班級成績表,晏姝這次是年級第48名,她不是梅芳那種死乞白賴把分數看得大過一切的人,只要有一丁點進步,她都是十分歡喜的。

寧白依舊穩居第一的寶座,她努了努嘴,不是很友善地說:“真搞不懂某些人心機那麽深,平時耗費那麽多腦細胞,怎麽還能看得進去書呢?”

寧白哂笑:“我也搞不懂有的人為什麽每次出門都忘了帶腦子。”

晏姝怒:“你才沒腦子!”

他看着她一副欲要跳腳的模樣,心情驀然舒暢起來:“果然沒帶腦子。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反倒此地無銀。”

可惡!晏姝咬牙切齒,這明明是她的臺詞好不好,到最後居然被他反将一軍。她氣急敗壞地拿起成績單繼續往下看,去找袁依依的分數。

晏姝神情猛然一頓,她擡起頭來驚訝地望向袁依依:“依依!”

袁依依回頭:“怎麽了?”

她質問:“你怎麽成績又下降了?”

“我不是說了重在參與嘛,沒事的。”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可是微垂的眉眼下卻掩飾不住心裏的難過。

寧白眼尖地察覺到了她的心情,眼刀子掃過晏姝,制止了她即将要爆出口的斥責。

晏姝心中恨恨,她不是不知道依依最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秦逸舟身上。一天當中如果秦逸舟給她回複了短信,她會開心地把對話內容看上無數遍。寧白曾私下裏對晏姝說,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在課桌底下發短信。

晏姝坐在她身後,自然注意到她經常低着頭不聽課。甚至有時候還能若有似無地聽見從她那裏發出來的笑聲。晏姝沖着寧白沒好氣地說:“別以為她發短信我不知道,有誰會平白無故地對着自己的褲裆傻笑?”

看着成績單上十分紮眼的分數,晏姝抓心撓肺地想,自己是不是該采取點行動助她一臂之力?倘若再這樣單相思下去,秦逸舟喜歡她是最好不過,可萬一秦逸舟最後拒絕了她,袁小妞已經學習下滑,會不會從此提不起心力像她之前那樣一蹶不振?

到底該怎麽辦呢?晏姝心裏毛躁躁的,她又不是戀愛專家。

歪頭瞅了一眼寧白,腦子裏火花一閃。寧小白詭計多端,總是能成功給她下套,對付一個傻小子秦逸舟應該不在話下吧?晏姝眼珠子轉了轉,暗暗拿定了主意。

終于放寒假了,假期的第一天,A市不期然地飄起了鵝毛大雪。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晏姝顯然很是興奮,她站在院子裏仰頭伸手去迎接晶瑩剔透的雪花,沒過一會,小臉就布滿了冰晶,全身上下也都落上了一片潔白。

經過一夜,積雪彙聚,小小的院子裹上了一層銀裝。清晨,晏亶握着鐵鍬從臺階下挖起,忙活了将近半個小時才終于鏟出了一條小路。

冬天一到,晏姝整個人就開始憊懶起來,等到她起床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晏亶早已被司機接走去上班了,就連林安心也都從菜市場回來老半天了。

天知道,其實她是被餓醒的。洗漱後下樓,正打算去冰箱拿點吃的先墊墊肚子,結果剛轉過樓梯口便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自從寧白得到了包括晏姝在內所有晏家人的默許之後,他去晏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晏姝恨不得拿腳抽自己臉,在學校裏低頭不見擡頭見也就算了,還敞開大門把他拉到家裏來繼續給自己氣受。每每看到寧白那張淡定自如的臉,她就很想走上前去伸出兩只爪子狠狠蹂躏他一番。

不過現在畢竟有求于他,晏姝吸了口氣,用平靜無波的語氣問:“你怎麽來了,辦法想到了?”

寧白剛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拿着幾棵小蔥,那是林安心自己種的,她喜歡種植一些很好養活的蔬菜,比如絲瓜,再比如青椒。他勾着笑,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你當我是情聖麽?昨天才給我發的短信,一晚上就能幫你想到追求辦法?”

晏姝一驚,四下看了看:“小點聲!”

他在門口頓住,嗤笑道:“家裏沒人。”

跟着他進了廚房,她奇怪地問:“你媽呢?”

“有個包裹,她在門口簽收呢。”

寧白将小蔥伸進清水裏上下搓洗,然後放到砧板上,操起刀,将之切成均勻的小段。

“拿個碗來。”

“哦。”

晏姝從消毒櫃裏拿出一個幹淨的碗,在水龍頭下沖洗了一下遞過去,寧白橫着刀刃将蔥花裝入碗內。

“再拿個碗。”他凝眸看着她,詢問道:“會攪雞蛋麽?”

她有些遲疑:“你是說用打蛋器?”

寧白挑眉:“不會用筷子?”

晏姝理直氣壯起來:“家裏有打蛋器為什麽不用?筷子攪拌出來的有機器方便迅速麽?再說了,攪出來的蛋液能細滑均勻麽?”

寧白嘴角抽動了一下,閑閑開口:“不會就不要找借口,話太多容易閃舌頭。”

晏姝兩只胳膊往後一甩,氣鼓鼓地說:“你既然知道我不會還多此一問,你的話就不多麽?”

寧白洗了根黃瓜,送進嘴裏咬了一口。清淡的汁液溢滿唇舌,他咽下去,心裏竟然漸漸開始發澀。

自從認識了晏姝以來,他就經常像剛才那樣說一些多餘的話,做一些多餘的事。都說黃瓜清熱解毒,那他吃上一整根下肚是不是面對晏姝的時候就不會再動不動地被她惹怒上火?他自知脾氣不好,但是能輕易觸犯到他的人,迄今為止只有她。偏偏她對于自己來說又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生氣也好,憤怒也好,到最後不但不會厭惡她,還總是時不時地想要教會她一些東西,比如學習,再比如……廚藝。

寧白搖頭輕笑,眼底多了幾分無奈。他看着她,說:“幫助袁依依的倒追計劃我剛剛想到了一個。”

“什麽計劃?”

雖然被轉移了話題,但是很顯然,晏姝的注意力完全跟着他的引導方向而走,不但沒有一絲不悅,相反,還十分激動。

她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可惜林安心恰巧這時候走了進來,對話只能到此中斷。

廚房本來是林安心的地盤,自從寧白來了以後,這就變成了他們母子兩個的天下。晏姝不懂料理,可她又不想出去。肚子咕咕叫起來,她出去拿了一包餅幹又折返回來,然後就一直斜靠在門邊看着他們兩個做飯。

溫婉淡雅的母親,俊逸帥氣的兒子,不得不說,這的确是一幅既和諧又養眼的畫面。可是,卻莫名地讓晏姝感到心酸。他們即使不說話各忙各的,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的眼神,眼角揚起的笑意,以及彼此之間淡淡的默契感應,都讓她無比地羨慕。

寧小白能和自己的母親這樣靜默地相處,心裏一定是極度滿足的吧。曾經,她也有這樣滿足的時刻,只不過,她的媽媽不讓她碰廚房裏的東西,她教她彈琴,教她跳舞,教她開開心心地享受青春年少的時光。

她的媽媽曾撫着她的發,溫暖慈愛地說:“我們家小姝啊,将來一定要上本地的大學,到時候媽媽再慢慢教你女人該具備的賢良淑德。”

咬着餅幹的嘴忽然不動了,晏姝低下頭,掩去即将落淚的雙眸,轉身走回了客廳。

寧白忍不住皺眉,剛剛那一閃而逝的落寞悉數落入了他的眼底。他洗了下手:“媽,我出去一下。”

林安心循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晏姝早已不在門口,她回應了一聲寧白,而後看着兒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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