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圈禁還是流放
已快至天明,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齊王府中明明還是那樣,卻有一種空蕩蕩的寂靜。
回到房中,還留着一盞昏黃的小燈。
蕭沣的呼吸平緩綿長,似是睡的很熟。
萬瑾瀾看了一眼,便去了側殿睡下。
躺在羅漢床上,她想着若蕭沣要報仇,他們該從何處着手。
皇帝非太後所生,就算血脈不正,也已坐在帝位多年,又毫無憑證。
蕭明環和萬秋雨想造反,她甚至想,蕭沣還是先帝嫡子,又憑什麽不行?
腦中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下的。
被穿戴齊整神色嚴肅的蕭沣拍醒時,萬瑾瀾還帶着沒睡醒的懵。
她一頭烏發披在身後,襯的皮膚雪白,看着她惺忪的睡眼,蕭沣眉頭輕蹙的說道:“快将衣裳穿好,穿厚實些,情況有些不好。”
他還是低估了皇帝對他和母後的恨意,本以為他還會等着他自己死,結果回京第二日就派了禦林軍包圍了王府。
王管家才出府,事情肯定還沒辦妥,真是糟糕透頂。
萬瑾瀾瞬間清醒,穿好洗漱好後,帶隊的禦林軍統領已經到了正院。
他在院外揚聲道:“齊王、齊王妃,昨個齊王府上侍衛江惑于戌時末在回京路上行刺陛下,衆目睽睽,無可抵賴,審訊一夜,江惑交代齊王意圖攪亂朝綱,給廣陵王透露軍機,陛下痛心難忍,命臣等前來齊王府搜查。”
統領說完後,便示意手下人散向各處去查。
連帶着二人如今所在的室內都沒有放過。
蕭沣給萬瑾瀾披上大氅牽着她出了內殿。
昨個半夜停了的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天空也陰沉沉的。
蕭沣的書房是重點搜查地方,侍衛将所有書信文件全都一個不落的搬了出來。
敲敲打打間,一扇暗門被推開。
“将軍,有發現。”
緊接着,一箱又一箱的黃金和珠寶首飾從暗室中被擡出。
萬瑾瀾看着一箱箱金燦燦的黃金,小聲道:“原來你這麽富有。”
蕭沣對皇帝的安排無話可說。
他自己的王府,書房內什麽時候有這樣一間暗室,他還是現在才知情。
“昨個夏柳姑姑才在皇陵鬧一場,今日他就來收拾你,是真不怕文武百官的議論。”
蕭沣道:“對付我一個将死之人,為表自己對至親手足的寬宏大度,彰顯仁德,他不會處死我。”
“瑾瀾,你要跟我受苦了。”
要麽圈禁,要麽流放。
要麽死在宗人府,要麽死在苦寒流放的路上。
蕭沣換位思考了一番,若他是皇帝,大約會選擇将他圈禁在眼皮子底下等他死。
他不能坐以待斃。
從前的一切都是所謂的皇兄給的,所以如今他才會如此被動。
蕭沣雙拳收緊,神色明滅不定,在萬瑾瀾耳邊耳語幾句。
萬瑾瀾看向正在查看書信的方統領說道:“方将軍,我有一句話想拜托你轉講給陛下聽。”
方統領詫異擡頭看向萬瑾瀾。
“還請王妃慎言。”
萬瑾瀾一笑,“将軍放心,不會讓将軍為難。”
“太後娘娘曾言,她此生有兩兒,陛下沉穩有度,是江山社稷不二人選,她引以為傲,我們王爺是個有福氣的,此生有陛下護佑足以安穩富貴一生,她再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方将軍聽後放了心。
只要不是什麽大逆不道之言,看在老國公過去對他的提攜之恩上,此忙可幫。
蕭沣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方将軍看着蕭沣這個從前風光霁月如玉竹般、如今卻身形單薄看起來病入膏肓的模樣,心中暗暗可惜。
雪地中灑下點點紅梅,蕭沣抹去嘴角血跡說道:“方統領,勞煩你将此信轉交陛下。”
方統領遲疑的接過後蕭沣接着說道:“還望統領轉告,此後,我與他不再是親兄弟。”
方統領覺得手中的信有些沉重。
一個時辰後,方統領才帶着禁軍與“物證”離去。
齊王府的大門被禁軍包圍了。
王管家拿着放妻書回來時,還是通融了許久才被放進來。
在府上找了一圈,還是在廚房找到了圍着木桌喝肉糜粥的兩人。
王管家眸中含淚,他想破口大罵那個天殺的王八皇帝,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在王管家眼中皇帝是忘恩負義之徒,建安帝自己卻并不這麽認為。
太後以為是黃嬷嬷進宮後才拿着穗兒的信告知的他有關身世和母仇的事,确實是如此,但他幼時對生母穗兒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那時他是不得寵的中宮皇後之子,日日勤勉讀書、練武,以求得先帝青眼。
讓他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書房外總會出現一個宮女裝扮的人殷殷切切的看着他。
他被兩位皇兄扔進小水池中捉弄時,是她不顧尊卑以下犯上跳下去将他救了上來;因被夫子訓斥怕母後傷心失望而在深夜抹淚時,是她出現寬慰他。
零零總總的,她總是出現在母後忽視的地方。
聽聞她因犯錯而被懲戒死去時,他異常傷心難過。
後來,黃嬷嬷出現在他身邊,告知他一切,他才知曉,原來她才是他的生母,而母後,只是一個卑劣的小偷。
聽着方統領轉述萬瑾瀾的話,皇帝面容依舊冷凝。
再打開信封,看到上面的內容,皇帝瞳孔漸漸放大,随即将信封拍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震動。
皇帝不信,他所認識的穗兒,根本不是信中不擇手段的宮女,爬上龍榻背叛了主子,為了兒子的前程貍貓換太子,還故意将太後真正的兒子在寒冬中凍死。
信尾蕭沣寫道:“若母後真是陛下心中心思惡毒為鞏固地位搶奪她人之子之人,在将你搶去後,根本不會留下穗兒這個隐患,早該處死了事。”
建安帝死死的瞪着最後的話。
他心中隐隐的,隐隐的,有些微動搖。
記憶中的母後,對他雖嚴厲,卻也會護在她身前。
建安帝瞳色幽深的擡起眸,看向前方跪的端正的方統領。
“齊王可還有話?”
方統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齊王說,此後與陛下不再是親兄弟。”
建安帝心中一陣煩躁,将桌案上的折子、筆墨全部揮落。
“都滾。”
建安帝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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