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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把着少女潔白的腕子,細細診斷,昔昔坐在椅子上,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看到荀澈閉眸養神,心裏稍微安定下來。

昔昔提起的心神剛剛松懈下來,可是男人的眸子慢慢張開了,昔昔感覺男人的目光往自己的背後撇過來,身子漸漸僵硬起來,秀氣的眉緊緊蹙起,不敢輕易動一下。

男人像優雅的豹子圍獵一樣,慢悠悠看着自己的獵物,挑選哪個地方下口最為美味。

昔昔臉色發白,背後那人隐藏的目光,像一頭捕獵者,不想給獵物逃跑的機會,慢慢悠悠的玩弄,直到你筋疲力盡。

婦人看着少女臉色不好,眉間輕蹙,以為自己的手勁大了,安撫少女,“貴人忍忍,我給你要施兩針。”

婦人将銀針順即紮上玉腕,片刻,取下針來,刷刷寫下方子,交給旁邊的蘭姑姑,囑咐,“這藥貴人要好好用,萬不能耽誤。”

太皇太後示意讓人賞賜,那婦人接過,就出了壽安宮大門,安公公看了一眼帝王,貓着腰也溜溜出去了。

昔昔感覺身後那人不再打量,用帕子擦擦吓得黏濕的手心,連忙起身站起,語氣露出幾分焦意,她現在只想趕緊走開,“外祖母,陛下,我先告退了。”

“郡主且慢,剛才出來朕記得還未給朕見禮呢?”男人的聲音帶着撩人的懶意,出聲阻攔住了女孩,聲音聽的旁邊的小宮娥臉都帶着微粉。

昔昔身子一僵,不情願的轉過身子,低頭依然看着腳下,彎膝行了一禮。

太皇太後看到此情此景,真以為皇帝有意為難,圓場道,“陛下何必那麽計較。”

帝王不語,手撥了撥玉扳指,鳳眸幽沉将少女纖麗的身姿打量一下,看向女孩上衣的曲宛撐起的蓮花紋路,到女孩細細的腰下婉麗拖地的宮紗裙幅,意味沉沉說了一句,“郡主倒是長了不少。”

荀澈說完,薄唇別有深意的一笑,鳳眸還是漫漫的打量着少女,帶着不可捉摸的意味,暗處只有他自己理解的驚濤駭浪。

太皇太後以為皇帝說昔昔的個子,附和着說,“哀家也看這孩子長的快,高了不少,就是身子骨不長肉。太過清瘦了。”

昔昔身子氣的輕顫,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男人眸中帶着掠奪之意,目光越來越放肆,女孩轉身向太皇太後,“外祖母,我身體不适………”

…………………

壽安宮裏突然“啪”的一聲碎響,荀澈手中的茶盞碎了一地,直接打斷了昔昔未說完的話。

帝王略帶歉意看了太皇太後一眼,“朕沒想到一失手就…”挑眉又看向昔昔,語氣沒有一點誠意,“郡主吓到了嗎?”

昔昔一下子擡頭,心裏不知道荀澈到底想幹什麽,清澈的水眸已經溢出絲絲霧氣,顯然怒極,盯着帝王,語氣帶着冷意,“陛下。”

女孩的眸子極美,純淨清澈,眸子含着霧氣,這會氣的眼角微丹,語氣聽着冷意,實際上她聲音婉轉輕靈,尾調拉長,聽着倒像撒嬌一般,一點也吓不到人。

帝王惡意朝昔昔笑了一下,看着玉頰帶粉,眸子含淚,氣的說不出話的佳人,悠然自得的開口,一點好像看不到女孩生氣的意思一般,“朕都說了是無意的。”

昔昔怕自己再待下去,想把瓷盞砸男人的臉上,臉色越發難看。

這邊荀澈嘶了一聲,捂住一處手指,已經流血,衆人看到帝王手上一處細小瓷片紮了上去,亂成一團。

“陛下受傷了,快去傳禦醫!”

風嬷嬷喊來內侍,讓人趕緊去傳禦醫。

太皇太後喊人,“這怎麽傷了,還不趕快去拿藥來。”

壽安殿衆人都被吓住了,龍體有損事情非同小可。

蘭姑姑看着昔昔,以為郡主被吓住了,才會眼含淚意,慌忙扶住,将人扶着坐到椅子上,安撫,“小郡主,用杯茶壓壓驚。沒事。”

昔昔接過茶盞,猛灌了好幾口,不顧儀态的樣子,把蘭姑姑吓得不請,替女孩拍拍背,“郡主,慢些,小心莫要嗆住。”

昔昔平喘住氣,清淩淩的眸子看着造成殿中慌亂一團的男人。

荀澈笑意得逞看着昔昔,女孩唇瓣的沾着水漬,越發顯得唇瓣粉潤,讓男人不禁喉結微動。

太皇太後看小內侍請來禦醫,老禦醫氣喘籲籲跑過來,開好藥箱,拿着帕子,輕輕為帝王取下瓷片,又包紮好傷口。

太皇太後走到近前,剛好看到帝王手腕上露出一處蜿蜒的疤痕,驚到,“這年前先帝忌辰,刺客傷的到現在還沒消,這可得了,你們太醫院怎麽辦事的。龍體都不好好照看。”

太醫跪下請罪,“太皇太後息怒,這傷口微臣配制了好藥,呈給了陛下,可是這…這竟然還有疤痕,這…這微臣實在……實在……沒有法子了。”

太醫心裏奇怪,自己當時包紮傷口,明明這傷口不深,一個月疤痕就愈合了,怎麽看着這帝王好像沒有好好上藥一般,他心裏不明所以,只能按住疑惑,也不敢開口問呀。

可是旁邊聽着的昔昔吓白了臉,無措将瓷盞放在小案上,驚慌失措的看着男人,目光和他正對在一起。

帝王鳳眸望着吓呆的少女,薄唇輕抿,動了唇形,無聲的說,“昔昔,還沒完,這才開始。”

昔昔把腦袋當即撇向一邊。

荀澈移開目光,看向太皇太後,“不怪他們,怕是傷口太深,難以愈合,孫兒覺得無礙。”

太皇太後聽到皇帝這樣說,自己也不好追究到底,“罷了,皇帝回去養傷吧。”

看到昔昔吓壞一樣,臉色蒼白,心疼道,“盼蘭,快帶郡主去休息,去讓人熬完安神湯,給昔昔服下。”

荀澈看向吓壞的昔昔,心道今日是有些過火,不過男人心裏沒有絲毫悔意。

看着女孩的身影離開視線,荀澈站起身子,“祖母,孫兒回宮了,您休息,孫兒今日添麻煩了。”

太皇太後嘆到,想到今日的亂七八糟,不由揉了揉額頭,“陛下快回去吧。”

盼蘭扶着少女回到暖閣,讓人端來安神湯,看着女孩困意慢慢浮上,給郡主安置好,留人伺候,自己守到門外。

荀澈坐上禦攆,鳳眸神采飛揚,攝人心魄,看的安續仁直心裏暗嘆,這靜南郡主怎麽給陛下盯上了。

也不知長懿大長公主那裏會怎樣,松不松口。

至于太皇太後哪裏,一邊是心頭肉親閨女,一邊是隔了一輩的親孫子,那邊倒不用說,安大總管砸摸一下,長懿大長公主可是對元景帝防狼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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