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朝堂上孕吐了
“誰能跟本王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一道冷如冬夜寒風的話響徹在大殿中,朝臣紛紛噤聲,只有幾個大膽的武将,眼睛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皇上。
年僅十二歲的他此刻也沉默着,顯然對于攝政王的話沒有任何異議。
陶桑晚也低着頭,她作為太傅,此刻這種話題輪不到她來說話。
只是這攝政王的壓迫感讓她的束胸感覺更緊了,勒得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為何,最近她總感覺胸悶,嗜睡還吃的多。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前段時間課業繁重的原因,今天卻多了幾分不适,比之前還要難受。
“呵。”坐在次位上的男人站起身,他身高八尺,一身紫金蟒袍,那張臉俊美如斯,刀削般的下巴只是微微一擡,就讓人平白生出一種恐懼感。
陶桑晚臉色微白,此刻低着頭,讓人看不出她的不适。
“在本王面前使這種小手段,不得不說,挺有趣的。”
瀾枭凜走下高臺,他的聲音很冷,帶着幾分嗜血。
大将軍蘇牧勇走上前,他身形高大,說話聲音也粗犷。
“皇上、王爺,此事有端倪,臣很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上次鋤奸未除掉的官員,他們層層布局,就為了這次跟金國聯手,得我方布防圖,在三狹關埋伏我方……”
“哦?”瀾枭凜的眼神劃過陶桑緒,他此刻正低着頭,看得出來他此刻狀态不怎麽好。
他收回視線,看向蘇牧勇:“蘇将軍認為是誰呢?”
蘇牧勇低頭直言道:“臣認為是沈家同僚,畢竟沈家在江南有很多客卿,沈瀮在朝中亦有很多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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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桑晚聞言握緊了拳頭,沈家……
她想起了那些家人,父親還在因為升為江南知府而欣喜,日後能為江南人民謀福祉,卻被滿門抄斬。
她僥幸逃過一劫,卻失足落下懸崖。
再次醒來就成了京城太傅陶家剛出生的孩子,還有個一卵同胞的哥哥。
哥哥天才之智,三歲能文能武,十歲已是全夏國有名的才子,十三歲便被先皇欽點為太子太傅。
而就在上任之時,哥哥突然失蹤。
箭在弦上,陶桑晚只能女扮男裝替代陶桑緒成為太子太傅。
這一任便是兩年,她也在這兩年查清了很多事,沈家是成了別人的替死鬼。
可是,那個隐藏在幕後的人,她一直沒找到。
她握緊拳頭,聽着蘇牧勇的話,她扭頭看向他,難道幕後之人是蘇牧勇嗎?
當年他也曾在江南跟父親稱兄道弟,此刻卻又把髒水潑在父親身上。
陶桑晚收回視線的時候,卻感覺到攝政王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
她沒再看他,自己是太子太傅,跟攝政王的關系一直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
但是……那天晚上的事,她一直沒忘記。
還好,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包括瀾枭凜都不知道那個人是她。
陶桑晚面色冷淡,掩下眼中的情緒,等着別人出謀劃策。
瀾枭凜看向蘇牧勇,剛才他可沒有看錯,陶桑緒的眼神落在蘇牧勇身上,有一種很難言語的情緒。
有點意思。
“王爺,臣認為此事跟沈家沒有任何關系。”這時,陶青竹站了出來,他作為先皇的太傅,文官之首,亦是陶桑晚的父親,自然有話語權。
陶桑晚看向父親,她眼裏有幾分波動,朝中很少有人能幫沈家說話。
一是那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二是先皇提到沈家就是一肚子的火,雖然現在變成了攝政王執政,但是怎麽說,現在的攝政王是先皇的親弟弟,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沈家不管是否真的謀反,終究是上位者心中的一個陰影。
提起沈家,費力不讨好。
只要把髒水往沈家身上潑就對了,不要為他們說什麽好話,免得引火燒身。
陶青竹不管別人怎麽想,他挺直了腰板:“臣認為,此事是朝中人所為……”
“陶大人!!”蘇牧勇突然擡眸看他,滿臉胡子的他有幾分滲人,臉上的刀疤顯得有幾分猙獰:“陶大人此番為沈家說話,又在朝中內涵同僚,引起衆人心慌,陶大人可知,這是對攝政王最大的不敬。”
瀾枭凜已經坐到了次位上,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小皇帝,饒有興趣的看着臺下的兩人。
他看向陶桑緒,他會幫他的父親說話嗎?
瀾枭凜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扶手,一雙黑色的瞳孔裏帶着清冷,雖然嘴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桑晚一直都知道,瀾枭凜長相妖孽,性格亦正亦邪,她始終看不透他,也是這樣,她才要更好的隐藏自己。
兩年來,她滴水不漏,不怕小皇帝,但是對這個攝政王有幾分厭煩。
陶青竹繼續道:“蘇将軍說是沈家,亦是猜測,而本官說跟本朝官員有關,亦是猜測,沈家消失多年,朝中同僚跟沈家相關的都已離去,自然不可能知道前陣子發生的事,又何來相關可言。”
蘇牧勇聞言冷笑道:“這跟沈家有關的,不是還有陶大人您嗎?”
陶青竹剛正不阿,此刻沒有任何心虛或者退縮之意:“本官亦可以是懷疑對象,蘇将軍亦是,畢竟對于兵部的事,蘇将軍比本官更為了解。”
蘇牧勇臉色氣的通紅,他一個武官,自然說不過這陶青竹。
瀾枭凜單手撐着,黑瞳裏帶着些許戲谑,這就結束了?
還有人沒說話吧。
“皇上、王爺。”這時丞相站了出來,他低着頭,語氣恭敬:“臣認為,此事跟朝中官員無關,畢竟金國不斷逼近我朝邊境,興許是巧合才令此事發生。”
陶青竹一聽,立馬上前:“皇上、王爺,臣認為此事還有待商榷,臣認為此事需要徹查,不能讓真正的有心之人迫害我朝安寧……”
“陶青竹,此事一定是因你而起!”蘇牧勇看陶青竹還要說,他有些氣不過,這老賊總是跟他相沖,這些年在朝堂上處處不給他面子,現在他都成了大将軍了,還是被這老賊壓的死死的。
在少年天子和攝政王面前,他本想說說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陶青竹反駁,他實在氣不過。
丞相淡笑的擡頭看着攝政王:“王爺,既然陶大人對此事有異議,此事不如交給陶大人徹查,既然陶大人懷疑朝中人,那就交給陶大人,王爺您可放心,皇上和朝中同僚也可放心。”
陶桑晚聞言,眼眸看向了丞相,這老狐貍!
瀾枭凜微微點頭:“那就……”
“王爺不可!!”蘇牧勇趕緊站出來,臉上都是焦急:“陶青竹不能擔此重任,他對臣一直有意見,臣以為他會公報私仇!”
若是交給陶青竹,他還有太平日子過嗎?
這剛打了勝仗回來,還沒來朝堂兩天,家裏都得被陶青竹翻個天翻地覆。
瀾枭凜冷眸半眯,他盯着蘇牧勇:“你在質疑本王的意思?”
丞相低着頭,心裏對這蠢貨有一肚子火,蘇牧勇剛班師回朝,不知道攝政王的可怕之處!
以為自己打贏了西國,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今天在朝堂上不明不白就開始提起沈家,陶青竹一直想幫沈家證明清白,這不是給了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嗎?
他把徹查的事交給陶青竹,他查不出來,就是大罪。
先皇已逝,陶青竹這個太傅已經沒有什麽用了,而他的兒子又是小皇帝的太傅,跟攝政王自然不對付,自己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扳下來。
這蘇牧勇卻要壞他好事,真是愚不可及!
蘇牧勇聽到攝政王的話,有幾分發怵,畢竟真正打下這江山的是攝政王,只是他對這個位置沒有任何興趣,這才成了攝政王。
他趕緊跪下,戰戰兢兢的道:“臣不敢!”
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陶青竹啊,只要攝政王不責怪自己就行了。
其他朝臣不敢說話,陶青竹不想攬下這活,他站出來正打算說話,卻聽瀾枭凜語氣冷然:“那這件事就交給陶……”
“嘔——”
陶青竹停住腳步,瀾枭凜也停下了話語,衆人的眼神都看向站在文官次位的陶桑緒。
陶桑晚只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卻制止不住自己的嘔意。
剛端着東西上來的小太監愣了愣,看着自己手中的鳕魚羹。
“嘔——”
陶桑晚忍不住扶着旁邊的柱子,她臉色蒼白,手腳都在顫抖。
“緒哥……陶愛卿!”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小皇帝從龍椅上狂奔下來,陶青竹也顧不得這麽多,趕緊過去扶住自己的女兒。
他當然知道女兒代替兒子當太傅的事情,再有一年,小皇帝能掌權了,她就能回家了。
丞相和蘇牧勇,還有一群朝臣等着看笑話,畢竟這時候打斷了攝政王的話,不就是死罪一條。
更何況,陶桑緒還是小皇帝最信任的人,攝政王怎麽可能放過他,這次肯定小皇帝也保不住他吧。
可惜兩人還沒碰到陶桑晚,她已經被人抱住。
陶桑晚聞到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間沒忍住,一下子吐在了他的胸前。
沒有什麽東西,早上她就喝了點清粥,她看着這人臉色漆黑,她伸出手給他擦拭了一下:“請攝政王恕罪!臣今早吃了不易消化的食物……”
—題外話—
女扮男裝小白文,考究黨勿入,生活微苦,本書超甜。
男主老狗比,也是老瘋批。
女主沉穩冷靜嬌軟小美人。
雙潔!雙潔!雙潔!
喜歡杠的勿入,作者玻璃心,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切都是作者設定,作者說了算!
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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