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給她送花的男人

瀾枭凜本來還想追,卻想到陶桑緒還在那邊一群女人,他只能回來。

“就是他讓我們住這裏的。”有個婦人也看到了逃跑的身影,她急忙的大喊起來。

桑晚心裏有了思量,看來這個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這麽簡單。

瀾枭凜站在不遠處,他看着陶桑晚跟她們說話,眼睛打着剛才被自己踢飛的男人。

他走了過去,躲在老幼病殘身後的,都是一些看起來非常邋遢的男子。

有人趕緊說了起來:“他們跟我們不是一起的,他們街上的乞丐。”

這人敢拿起石頭傷人,得趕緊跟他撇清關系。

瀾枭凜走過去,踩住他的胸口:“膽兒不小啊。”

“咳咳咳——”那人不停的吐着血,瀾枭凜有些嫌棄,用他胸口的衣服擦了擦腳上的泥。

他看向了不遠處的陶桑緒,他正在跟那些女人對話。

他比他們早到蘇州四天,于是就去了一趟揚州處理事情。

今天回來的時候,就是想去看看這個柔弱的少卿是否還活着。

然後發現,他悄悄躲開了所有人,從後門離開了驿館。

他還以為他要去什麽地方呢,沒想到竟然來了這個地方。

他還看到他有目的的朝着這個狗洞走了過來。

他突然發現,陶桑緒這個人秘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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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她擡眸就跟瀾枭凜對上了。

她低頭繼續跟那個大嬸聊天。

“所以你們也只見過他一次?”桑晚聽她們說,他們來蘇州已經大半個月了。

邊城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匈奴不敢越界,但是官僚腐敗,這次旱災他們逃荒出來,都沒有地方可以去。

想着蘇州富饒,就一群人都過來了。

誰知道有勞動力的男人都被抓走了,她們這些人無處可去,還不能在街上亂逛。

她們很感激那個青年,讓她們有了安生的地方。

“是的。”婦人抹了抹眼淚:“公子啊,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前幾天二牛家把三個女兒都給賣了,這才治好了兒子的病。”

“朝廷只會收稅,不會管我們人民的死活。”

這些不歸桑晚管,所以她此刻只想問關于宅子的事。

她幫不了天下人,她只能救自己。

瀾枭凜沒說話,他站在不遠處,一張俊臉上都是冷漠,他此刻就像是陶桑緒的保镖,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攝政王。

桑晚直接避開那個問題,問的只是自己關心的:“他讓你們住這裏,還說了什麽嗎?”

婦人搖搖頭:“沒了。”

桑晚抿着唇,也就是說,線索又在這裏斷了。

“不過那個青年言語間對這裏很熟悉,他知道這裏的地窖直通外面,我們住在這裏不會被人發現。”

“他還說了,我們除了在這裏住,其他東西都不能碰,特別是左院。”

她眼睛一亮,站起身的時候卻頓住了。

左院不就是她的房間嗎?

那邊也早就垮塌了,也沒有任何能查的線索,

說實話,十幾年的案子,現在要查真的太難了。

任重道遠啊!

“王……小凜啊。”桑晚看着瀾枭凜:“你說,這些人要怎麽處理呢?”

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她想見的鬼也沒見到。

不過可以肯定,那個青年肯定知道什麽。

要想快速破案,可能得找找那個人。

瀾枭凜聽着他的稱呼,微微皺眉,他看向那些人:“你們今晚繼續在這裏休息,明天會有人來接走你們。”

“公子饒命啊!!”

衆人趕緊跪拜起來:“我們真的不想死!”

瀾枭凜看向陶桑緒,自己說話的意思他們聽不懂嗎?

桑晚忍俊不禁,她看向衆人:“公子的意思是。明天會讓你們有地方住,有東西吃,有活幹,不會再流離失所,并不是要把你們殺了。”

“你們放心,公子很有錢,他說了就會做到的。”

雖然瀾枭凜是個暴力王爺,但是吧,他說話還是算話的。

“好!謝謝王公子!!”

“謝謝兩位公子!”

她們趕緊磕起頭來。

桑晚看向了瀾枭凜,此刻的他還板着臉,這人啊,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吓人。

把這裏的事處理好以後,桑晚拿着火把去了左院。

不知為何,她總想去那邊看看。

繞過了倒塌的假山,雜草叢生的鵝卵石小路。

其實這個府邸不大,是他們沈家世代住的地方。

瀾枭凜悠然的跟在後面,他打量着眼前人纖細的身影,看了幾秒又收回視線。

陶桑緒的字寫的好,詩詞也寫的好。

若是還會生孩子的話,這個男人就堪稱完美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這話是昨天手下悄悄說的。

“王爺這樣的男人太完美了,除了不會生孩子。”

他當時聽見還挺生氣,讓兩人吃了二十軍棍。

現在用來形容陶桑緒,好像挺合适的。

桑晚不知道瀾枭凜在想什麽,反正現在他要跟着就跟着吧。

她走到左院的時候,看到了門口放着的白色菊花,還有一個盆裏沒燒完的紙錢。

她舉着火把過去,看到這些東西有些惆悵。

“這裏是沈清枝住的地方?”瀾枭凜眸光劃過這個院子,随後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桑晚點點頭:“是啊。”

她嘴角微揚:“裏面夏天的時候有荷花,秋天的時候有枇杷,冬天的時候有成片的梅花。”

突然,看到眼前的盆,她苦笑了一下:“現在,只有一片廢墟和已經消失的人。”

瀾枭凜蹲下身,他伸手摸了摸盆裏紙錢的溫度:“還熱着,那人剛走。”

桑晚走過去,看了看那白色的菊花:“所以,究竟是誰送的呢?”

瀾枭凜扭頭看他:“我還沒問問你,為什麽如此了解這裏的事。”

桑晚面色如常:“信啊,皇上找到了不少信,我都看完了,有些感慨沈家的事,一時之間就很想還他們一個清白。”

“呵。”瀾枭凜站起身:“要做這種事,你只能去把先皇從墳墓裏拉出來,罪魁禍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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