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把她的女兒嫁給攝政王?

瀾天霂的話陶桑晚如何能不明白。

她也很清楚瀾天霂為何會在朝堂之上說這件事兒。

他知道若是私下她可能會拒絕,可在朝堂之上便是命令,她沒有拒絕的可能。

本以為将所有的證據拿出來這件事兒就能完全甩給丞相。

可現在看來,藏寶圖不找到,皇上不會放過她。

“臣遵旨。”

下朝之後陶桑晚和陶青竹一道回家。

陶青竹看着陶桑晚有些不安:“桑緒,沈家的事情……”

“爹,你別想那麽多,我會盡力的。”

陶桑晚安撫着父親。

心裏卻也是一團亂。

現在藏寶圖的下落沒有半點兒線索,要找起來還真不是那麽簡單。

陶青竹哪裏會不知道這案子的難辦,可他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陶家現在是在風口浪尖上,即使皇上不動手,攝政王也不會讓他們安穩的。

“你也不要太着急,一樣樣查,若真是再找不到其他問題也可以同皇上如實以告,相信皇上也是能理解的。”

陶青竹也同樣安慰着陶桑晚。

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在懷着身孕,既要提防攝政王和皇上發現陶家的秘密,又要周旋在這些事情當中,這其中的疲憊可想而知。

他是真心疼的。

如果真的到最後達不到皇上的要求,大不了他也搏一搏,以陶家現在在朝中的影響,小皇帝也不敢如何,頂多就是不當這個官了,往後守着妻女也是好的。

聽着陶青竹這掏心窩子的話陶桑晚心裏暖暖的。

她對陶青竹笑了笑:“你放心吧爹,孩兒心裏有分寸的。”

陶桑晚回了府中再次将沈家的卷宗翻了一遍。

确認沒有遺漏之後她去了天牢。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丞相了。

當年之事知情的人也就他了。

看到丞相如今的模樣她也是很驚訝。

雖然知道蕭驚世是個心狠手辣的,可真的看在眼裏她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感覺。

分明從前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她屬實有些心疼。

“丞相大人,你還好嗎?”

陶桑晚冷聲開口。

對于他落到這樣的下場她是一點兒也不同情。

那麽多條人命呢,他就是死多少次也是不夠的。

昨晚瀾天霂走時讓獄卒給丞相找了大夫,擔心他就這麽死了他找不到藏寶圖了。

所以這會兒丞相看起來是比昨日要稍稍精神一些的。

“少卿大人怎麽來了?來看看我如今有多慘嘛。”

丞相嘲諷的盯着陶桑晚,眼神中的恨意十分明顯。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看着我,有因必有果,丞相大人當年犯下錯事就該知道有今日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陶桑晚端起了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這裏的味道實在不怎麽好聞,她還是盡量不吃不喝,免得待會兒又不舒服。

丞相冷笑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也不是個什麽好玩意兒,不過就是想在皇上面前邀功請賞罷了。”

“随丞相怎麽說,今日我來還是因為沈家的案子,丞相是自己說呢,還是我來問?”陶桑晚不想跟他廢話。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很厲害嘛,什麽都能查到,你查啊,問我做什麽。”

丞相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些日子他受夠了折磨,這會兒他不舒服,他也不可能讓陶桑晚舒服。

“嘿,反了你了還,敢跟少卿大人這麽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

一旁的衙役看不過去了,抄起鞭子就要打他。

陶桑晚立馬制止了衙役。

面對丞相的冷嘲熱諷和耍賴她是半點兒也不着急。

“丞相大人,你為官數十載,想必你也知道大夏的律例。按照你如今所犯的罪,除了要株連九族之外,若是按照其他的參照,你們家中的女眷可是要被流放西北成為軍妓的。”

丞相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盯着陶桑晚的眼神變得兇狠:“陶桑緒,你要幹什麽?”

“我不幹什麽,只是和丞相大人說說而已,如今皇上只是判了株連九族,若是丞相大人一直不願說實話,皇上一不高興會如何我也不知道,這清清白白的死去和活着遭受永遠的折磨,哪一個更可怕一點丞相大人自己想象。”

陶桑晚在朝中兩年對丞相還是很了解的。

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對家裏的子女還是很好的。

若是自己女兒淪為官妓會是怎麽樣的下場,她不相信丞相不知道。

丞相猶豫了一會兒:“我真的不知道皇上要找的東西在哪裏,我當年确實是害了沈家,但是我并沒有拿沈家的任何東西。”

“那丞相大人可曾聽過有藏寶圖這回事兒?”陶桑晚繼續問道。

“我沒有。”丞相毫不猶豫的否認。

陶桑晚看了他一眼:“丞相大人可想清楚了再說。”

丞相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在考量陶桑晚的話。

半晌後他看向了陶桑晚:“少卿只顧着審問有什麽意思,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陶桑晚眼神微收,果然,這老狐貍有秘密。

但是她可不會上他的當:“丞相大人,我是來審案的,不是來和丞相大人商量的。”

丞相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沒什麽好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陶桑晚皺起了眉頭。

他真的以為她不敢嗎?

正要開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來:“同他費什麽話。”

陶桑晚連忙回頭。

瀾枭凜大步走了進來。

陶桑晚簡直無奈至極,怎麽哪裏都有這個人在。

“微臣見過王爺。”

瀾枭凜沒有理她,徑直走到了她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下。

“丞相大人的嘴倒是很硬啊。”

丞相看到瀾枭凜身子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來人,把丞相大人放下來,先給他洗個澡。”

瀾枭凜說的輕飄飄的。

陶桑晚有些驚訝,他是來搗亂的嗎?

很快,幾個衙役擡着幾桶鮮紅的辣椒水進來了。

陶桑晚瞬間明白瀾枭凜要做什麽了。

丞相那一身的傷,這辣椒水倒下去可不得要他半條命。

果然,比狠毒誰都不如她眼前這個男人。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還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丞相看到那一大桶辣椒水頓時慌了:“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啊。”

然而那些衙役怎麽可能讓他躲開,幾個人按着他,直接就将辣椒水倒了下去。

丞相的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天牢。

皇宮。

瀾天霂坐在屋裏像是在等人。

很快,清明公公的聲音響起:“皇上,蘇将軍來了。”

瀾天霂一笑:“快請。”

蘇牧勇不知道小皇帝為什麽會突然召自己進宮。

他一個武官,平日裏也都是在有了戰事的時候皇上才會單獨召見,今日突然如此他實在是有些意外。

“臣參見皇上。”

“蘇将軍快請起,坐。”

瀾天霂還是那副無害的溫和模樣。

蘇牧勇在一旁坐下,顯得有些拘謹。

“皇上召臣來可是有什麽要事嗎?”

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若是不問明白他坐着也不安心。

“将軍不必緊張,朕今日尋将軍來就是想和将軍聊聊,将軍剛剛打了勝仗,朕也一直沒有機會給到合适的賞賜,不知将軍想要什麽?”

瀾天霂的話聽得蘇牧勇有些迷茫。

他打了勝仗之後攝政王已經賞過了,為何皇上還要賞一頭?

“皇上,臣回朝後攝政王已是賞賜過了,這……”

他提起攝政王三個字明顯的看到瀾天霂的臉色不好看了。

他趕忙噤聲不敢再說。

瀾天霂嘆了口氣:“蘇将軍也不是第一日入朝為官,朕倒是想問問,這朝中究竟是攝政王重要呢,還是朕重要呢?”

蘇牧勇雖然平日大大咧咧,但能在朝中混到這一步也不是沒有頭腦的。

他頓時就明白了小皇帝找他的意思。

也是,現在皇上已經長大了,而攝政王還一直把持着大部分的政權,這肯定是要引起皇上的不滿。

可他也清楚,這兩個人是誰也不能得罪的。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是一國之君,攝政王也是一心為了大夏好的。”

蘇牧勇半天扯出一個兩邊都不得罪的話。

瀾天霂笑了笑,眼底的情緒晦暗難辨。

“每個人都是這麽說的,可到底大家都是如何想的朕也知道,皇叔确有本事,朕也不求別的什麽,只是希望能好好的守着大夏的江山,朕想,将軍也是如此吧。”

蘇牧勇心底一驚。

皇上這是在逼着他站隊啊。

眼下這樣的局勢他只想明哲保身的,可他偏偏是個嘴笨的。

而且面對天子這樣的話,他着實不知該如何推脫。

糾結了半天他只能頂着額頭上的汗珠幹笑了兩聲:“皇上說的是。”

瀾天霂很滿意。

“其實,還有一事朕想和蘇将軍商量一下的,你看皇叔也該到成婚的年紀了,可他身邊一直沒個合适的人伺候着,朕着實是不放心的,所以朕倒是有意為皇叔選個合适的王妃,不知蘇将軍有沒有合适的人選呢?”

蘇牧勇又茫然了。

他一個大男人,哪裏知道這些事兒。

再說了,攝政王不近女色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哪裏有人敢給他物色王妃。

“皇上,臣對這樣的事情屬實不太了解,還請皇上恕罪。”

瀾天霂笑了笑:“蘇将軍這是做什麽,朕也是才和蘇将軍閑聊呢,哪裏能扯上恕罪的問題了,對了,朕聽說蘇将軍有一個女兒,長得國色天香。”

蘇牧勇一驚。

原來皇上說了那麽多是在這兒等着呢。

皇上想把他的女兒嫁給攝政王?

不,不對,這不是皇上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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