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拆門校草
沒能和老同學相認的路音,心情略微有點遺憾和微妙。但好在那點遺憾在繁忙的工作中,慢慢就被沖淡了。
把手裏打包好的花束遞給外賣小哥,捶了捶腰,忙了一上午的人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挂鐘,無意識地輕呼了口氣。
“終于結束了”
午飯時間,也是一天繁忙的工作裏難得的休息時間。
旁邊餐館預定好的盒飯早就送了過來,轉身去簾子後面洗幹淨手,出來的路音剛把盒飯蓋子打開,同樣忙完的李嬌就跟着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
“停,洗手了嗎?”伸出胳膊攔住靠近的祿山之爪,路音一臉嚴肅。
張了張嘴,快要餓死的李嬌很想說自己剛才沒碰什麽髒東西,可惜這個理由明顯在路音那裏不成立。
乖乖地收回手,被迫忍住饑餓,小姑娘聽話地站了起來,洗幹淨手後便立馬迫不及待地往嘴裏扒了兩口飯。
不知道是不是餓的時候食物也更好吃,李嬌嘴裏邊吃還邊不忘誇道:“不錯啊,今天的魚香肉絲蓋飯味道特別正宗,快趕得上我以前高中學校門口那家路邊攤的手藝了。”
同樣點了魚香肉絲蓋飯的路音,聽到她這句話揚了揚眉,卻是沒有應聲。
李嬌嘴裏說的路邊攤她沒吃過,但要是這個魚香肉絲味道都算正宗的話,那她對自己的廚藝莫名又有了信心。
“快吃啊,你發什麽呆呀。”迅速地扒了兩口飯後,稍稍緩解些饑餓的李嬌終于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吃飯的速度也跟着放緩,開始習慣性地跟路音搭話。
收回神,沒有說自己剛才在想什麽,路音起身倒了兩杯水後重新走到桌邊坐下,“慢點吃,別噎着了。”
“噎不着,你也快點吃吧,上午忙了這麽久還不餓?”說着,李嬌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後滿足地哈了口氣,看着路音樂呵呵地道:“滿足!”
飽腹帶來的快樂,是其他東西無法比拟的,大腦終于有了糖分補充的李嬌,看着對面連吃飯都特別賞心悅目的路音,突然挑了挑眉,忍不住壞笑着打聽起來。
“對了阿音,上午忙我差點忘了問你。今天來店裏買花的那個大帥哥,是不是以前你們學校特別出名的那個校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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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聽到這個描述詞,路音筷子停了停。
點點頭,仿佛是怕她隔了這麽久想不起來,李嬌連忙補充道:“對啊,就是惹得我們學校的女生去拆校門的那個,當時這事不還鬧得挺大的嘛,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拆校門啊……
提到這個知名事件,路音意味不明地皺皺鼻子,老實地點了點頭。
作為熱門八卦,這件事當時他們那一屆的學生估計就沒有不知道的,甚至就連周圍其他幾所高校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地聽說過,更別說是跟林原同一個學校的她。
沒辦法,追求人的事情多見,追到把人家學校的校門都拆了的,那還真是古往今來頭一遭。
也因為這件事,當時的林原喜提‘拆門校草’封號。這個封號一出來,可以說是讓人記憶一度十分深刻。
但說到這個封號……路音摸了摸鼻子,盡量自然地轉移話題道:“還好吧,都這麽久了你還認得出他啊。”
這話說的,李嬌嗨呀一聲,揚起唇角笑道:“怎麽可能認不出來,當時這個校草可出名了好吧,在我們高中的貼吧上有不少他的照片。不過雖然他的臉我認得,名字倒有點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叫……叫劉原?”
“林原”
“嗯?”
正努力回想名字的李嬌,聽到路音說話下意識望了過去,皺着眉疑惑地問道:“阿音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笑着抿了抿唇,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過于短促,說完也就完了的路音笑了笑,另外找了個李嬌感興趣的話題,就把這事岔了過去。
久別重逢這種事,雖然讓人忍不住心思浮動,但畢竟已經是要賺錢養家的成年人,繁忙的工作占據了大多數時間,讓人很難騰出太多空閑回憶往事。
只是人的時間寶貴,花的花期也同樣珍稀而短暫。
推開門,看着一塵不染的客廳,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兒子這棟房子,但李鳳玲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沒辦法,這刻板的裝修風格,一看就是個單身漢的住所。
唉——
長嘆一口氣,李鳳玲搖了搖頭,邊打開屋內的燈邊往裏走。
這棟房子是林原工作後自己買的,她這兒子向來主意大,沒人能做他的主,除了買房前跟他們老兩口打過招呼外,後續的裝修全都是他自己定的方案。
也不知道這裝修花了多少錢,反正李鳳玲自己是不喜歡的,整個房子看着沒有丁點熱氣,要擱她在這兒多待一會兒都不願意。
撇着嘴習慣性地吐槽着自己兒子的審美,把手裏給林原帶的湯放好在冰箱,農村出身幹活一把好手的李鳳玲沒急着走,而是挽起了袖子,打算給房子做個大掃除。
雖然這房子看着沒什麽髒亂的地方,但當媽的每次過來總還是習慣幫忙收拾收拾,算算時間也有小半個月沒來過這邊的李鳳玲,趁着林原不在,手腳麻利地就行動起來。
客廳比較大,花的時間自然也比較多,但鑒于本身屋子就不髒,打掃完自覺都還沒活動開身的李鳳玲站直腰,意猶未盡地擰了擰手上的抹布,轉頭望向了隔壁的卧室。
這客廳都收拾了,卧室幹脆也一起弄了吧。
作為一個行動派,腦子裏的想法幾乎剛剛冒起,下一刻李鳳玲就推開了卧室的門。
和客廳簡約的風格類似,卧室內照舊是冷冷清清的黑白灰風格。
打開燈,視線從屋內掃過。
不知道是不是醫生都有些潔癖,客廳李鳳玲好歹能找到些犄角旮旯擦擦灰,但在卧室她望了一圈倒還真沒發現有什麽地方比較髒的。
無奈地搖搖頭,這下是真的無用武之地了。
知道林原不喜歡別人随便進他卧室,眼看沒什麽髒亂的地方李鳳玲也就打算出去,只是轉身前,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女人卻是突然停住了腳步。
“咦……這是”
探過身,湊近看着原本被飄起的窗簾遮擋住的花瓶,李鳳玲皺起了眉。
花這種東西不算罕見,但出現在林原的卧室,那可還真是頭一回。
這麽多年,李鳳玲自己因為喜歡花的緣故,陽臺上向來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算得上是小區裏出了名的一景兒。
但可惜林原和他爸一樣,壓根沒什麽審美,平時別說欣賞了,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就愛說什麽種花不如種菜的話。
這麽多年也就前幾天他買過一束郁金香回來,多半還是唐斯那小子給他出的主意,不然就她兒子那性子,怎麽也想不起來給她送束花。
不過給她送花也就算了,怎麽他自己也買了束花,而且這花好像還是玫瑰吧……
不敢置信地把花瓶裏的玫瑰花拿了起來,看着明顯去了尖刺的花枝,李鳳玲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花,一看就是花店裏面買的。
而且花的花瓣已經有些散了,應該是買回來不止一天,但花瓶裏的水倒是很幹淨,想來是林原才換過。
嘶……這小子轉性了?知道給家裏買花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思換水。
想想她陽臺上那些花,李鳳玲臉皺的那叫一個厲害。
去年夏天她有事回老家幾天,走的時候讓林原幫忙給自己的花澆點水,結果那小子工作忙起來壓根記不起來這事兒。等她回來一看,好嘛,陽臺上的花草差不多全都焉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曬焉的花草,看着自己手裏這束因為放得時間太久,即使經常換水同樣還是快要散掉的玫瑰花,李鳳玲敏感地覺察到有點不對。
這花……不是什麽小姑娘送她的吧,還是頭一次看她兒子擺弄這東西,難道
眼珠子轉了轉,原本打算送完湯打掃完就悄悄走的李鳳玲,把手裏的玫瑰放回花瓶,随後又慢悠悠地走回客廳,琢磨着難得有空再待一會兒。
今天不是周末,工作日向來都是打工人繁忙的日子,醫院也不例外。
處理完最後一個病人,終于脫下白大褂的林原拒絕了同事晚餐聚會的邀請,開着車直接回了小區。
醫院和他現在住的房子隔得不遠,剛下班的男人神色略顯疲憊,計劃着等會兒先洗漱再随便做個晚飯了事。
只是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門鎖彈開,以往冷清黑暗的室內今天卻是難得的點着燈,屋內甚至還散發着濃濃的香味,聞着就知道是炖了很久的老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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