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上門挑釁
閻離原本調笑的眸子突然怒氣大盛,瞪着面前的女子:“你說什麽!”
容長安記得,前世她與閻離交集不多,對他的奇聞異事倒也有所耳聞。他是奇才,曠世的奇才,只可惜出身如此,注定即便萬人之上,也必定一人之下。
前世她臨死之前才知曉閻離的真實身份,原來,他也不過一直在蟄伏罷了。只可惜,前一世她未能看到這蟄伏的老虎醒來的模樣。
身份被戳破,便是閻離也難以保持平靜:“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些什麽,并不重要。”容長安輕笑一聲,上前一步,“閻禦史只需要知道,你我合作,兩廂互利。”
閻離的身份一直都是一個秘密,在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可如今,這個驚天的秘密卻被容長安知道了。
從這一刻開始,容長安就成了他身邊的催命符。如果這個秘密被外人所知曉,那他便是死無葬身之地。閻離好不容易才到了現在的位置,他自不能夠容忍這件事情發生:“既是互利,我想皇後如此聰穎,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容長安抿唇,露出一抹笑容:“這是自然,我這張嘴一貫嚴的狠,只要閻禦史懂得分寸。”
閻離凝眸瞪着面前的女子許久,轉身離開。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容長安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而看向另一側,神色十分沉郁。
閻離于她而言,是一個最好的助力。只是這最好的助力,卻也是最難控制的助力。不過幸好,她帶着前世的記憶,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前世加上今生,容長安當了十幾年的将軍。國強民安早已經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若是閻離能登上皇位,這四個字怕是能夠成為事實。
回到宮中,李亥已坐在宮中,手裏拿着一本書。容長安略頓一頓,走到她面前:“皇上怎麽來了?朝政之事不忙碌嗎?”
“看來皇後很希望朕朝政繁忙,難道皇後不希望朕來陪你嗎?”見容長安走進,李亥合上手上的書,擡眸笑看向她,“皇後如此說,朕還真是傷了心。”
容長安輕笑一聲,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來:“皇上說笑了,皇上能過來臣妾自是高興的很。臣妾只是怕,皇上陪着臣妾,耽擱了朝政。若是如此,臣妾罪過便大了。”
“大婚當夜便因朝政之事冷落了皇後,是朕的不是,皇後委屈了。”李亥握住容長安的手,擺出一副安慰的模樣。
觸碰到李亥的手,容長安渾身繃緊,另一只手緊緊握成拳頭,壓抑着自己時刻想要反抗的內心:“朝政為重,臣妾不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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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長安站起身,不留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擺弄起上面的書。李亥的觸碰,讓她感到惡心。若非她竭力壓制,只怕方才她已經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
李亥并沒有忽略容長安的抵觸,略微一愣,輕笑一聲,倒也沒有介意。他娶她不過是為了她手上的兵權,她是什麽心情,他并不在乎。
在容長安宮裏坐了一會兒之後,李亥便起身離開了。看他離開,容長安放下手中的書,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春桃,進來收拾一下。”
春桃應聲走進,朝着容長安屈膝行禮:“娘娘,有什麽需要奴婢做的嗎?”
“将這套茶具收起來,換一套泡一壺茶送來。”容長安在書桌前站定,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在宣紙上大筆寫下四字。
百姓安樂,這四個字是閻離告訴她的。閻離說,他要的不過是百姓安樂。而這四個字,也曾經是容長安心中的願望。
前世她一心希望百姓安樂,為了這四個字,放棄了一身紅妝,換上一身戎裝,在沙場上耗費春光。
她為了百姓做了這麽多,到最後得到的,卻是百姓之皇賜予她的慘死。想及此,容長安只為自己不值。
付出了這麽多,得到的卻是如此慘烈的下場。容長安并非自私之人,但經歷過前世的事,她不想再為了旁人而活。
李亥離開之後,一連三日沒有出現在容長安的面前。閻離雖嘴硬,但卻履行了與容長安之間的約定。
戰報在大婚當夜送到了李亥手中,李亥雖做了許多混賬事,但在對付朝政之事上,倒也沒有分錯過主次。
李亥不來,容長安也樂得自在,只是這日子倒也過得無趣了許多。
在入宮前,她日日待在軍中,一門心思全在軍營之中。女子該會的,她一樣都不會。
如今進了宮,成了至高無上的皇後。她自然沒有了自由,不能卸下紅妝,與将士們大快朵頤,舒展志願。
前世她本以為,為了國家安定,自己付出了很多,卻不知,在旁人眼中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若無用便随意棄之。
重生之後,容長安開始信佛。前世她遭受如此利用,上蒼見憐,賜她重生。她自該感恩,潛心祈福。
“見過皇後娘娘。”女子一身粉衣,滿頭發飾,顯得十分誇張,“不曾想,皇後娘娘竟也是信佛之人。”
容長安虔誠拜下,站起身看向粉衣女子。此女子前世她是見過的,宰相之女木容儀,心高氣傲,一直想登上皇後之位。
只可惜,李亥雖寵她,卻将皇後之位給了她這個戎馬多年的女子。
木容儀自是看輕她的,不管她打了多少次勝仗,替這國家守衛多少城池。
在她眼中,她容長安始終是那個沒有禮教,沒有背景的女子。如此女子奪了她的皇後之位,她如何服氣?
容長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扯嘴露出一抹笑容:“怎麽?這皇宮之中,還有本宮不能信佛這個規矩嗎?”
“自然不是,只是臣妾以為,皇後征戰多年,手刃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殺戮甚多。只怕這佛祖也是不會保佑皇後娘娘的。”
木容儀這是在诟病她手染鮮血,容長安聞言,臉色沉郁,上前一把扼住木容儀的脖子,緩緩收緊。
木容儀不曾想到如此變故,雙目瞪圓,滿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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