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疑雲
青虞去天界的這段時間裏,閻王殿內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應淮在萬鬼窟內傷到了五髒六腑,又在裏面呆了太久,受到了怨氣和蜃氣的影響。
樂言喂給他的藥悉數吐了出來,短短半個時辰內又咳了好幾次血。
歡言和樂言束手無策,只能用一些緩和的法子維持着應淮的性命。
雲凡一方面期盼着青虞能夠早些将太上老君請回來,一方面又思考着待她回來後該如何解釋。
他站在門外焦急地走來走去,看着門外的來人一次次地失望。
歡言替應淮擦掉嘴邊的鮮血,擔憂道:“青虞姑娘是不是被天兵攔住了?她從來沒有去過天庭吧?太上老君會跟着她來嗎?”
雲凡看向天際,一拳砸向門柱,悔恨道:“早知道就該直接帶着殿下去太上老君殿裏,如今這麽等着也不是辦法。”
樂言從應淮身上收回靈力,說:“可殿下的狀況已經不适合移動,如今只能等。”
他看了一眼脆弱得似乎快要碎掉的應淮,說:“再等兩個時辰,倘若青姑娘還沒回來,你再去。”
雲凡看了一眼床上的應淮,緩緩放下拳頭,不甘道:“好。”
太上老君殿內,青虞暈過去以後恢複了原身,正恹恹地躺在應洵手中。
此時煉丹也進入了尾聲。
只見太上老君收回手中的靈力,丹爐內金光一閃,又迅速暗了下去。
老君将手伸向丹爐,一粒周身透着紫色光芒的丹藥落于他的手中。
“成了?”應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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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太上老君答道。
他托着丹藥的手緩緩放至胸前,“色澤良好,氣味淡然。”
太上老君評價着,“也算沒有浪費青虞的心血。”
“事不宜遲,”應洵将青虞的真身收至袖下靈氣最充裕的地方,然後伸手挽住太上老君:“我們趕緊去地府。”
“诶诶诶,”太上老君甩開他,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瓶子将丹藥裝上,“急什麽,我還有別的要帶呢!”
應洵此刻急得已是熱鍋上的螞蟻,自青虞來找他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以應淮目前的狀況,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他一把攬起太上老君裝藥的小匣子,問:“還有什麽?”
“你等等啊!”太上老君将手中的藥瓶裝入袖中,又跑到一旁的架子上挑挑揀揀尋了幾個罐子,找了些藥材裝上,這才走到應洵身邊,“走吧走吧。”
兩人剛走到門邊,迎面碰上了帶着覓夏回到天庭的桦霖。
覓夏在魔界呆了許久,許是受到魔氣影響,這兩日隐隐有些頭疼。
桦霖心中擔憂,因此一回來便直奔太上老君殿裏,想親自找他求藥。
應洵一聽桦霖的來意,急道:“別擋道,老君此刻有急事要辦!”
桦霖最是看不慣應洵,這些年也沒少嗆他。
此刻見他這番态度,也上來了脾氣:“問你了嗎?這即将要成為太子的人氣勢果然不一般!”
覓夏看着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忍不住扯着桦霖的手臂,勸說着:“既然老君有要緊事,咱們改日再來吧。再說我的症狀也不是很嚴重,不急于一時。”
她朝太上老君和應洵歉意地笑笑,想要拉着桦霖離開。
桦霖還要開口,卻被老君呵止道:“桦霖!夠了!如今應淮重傷,已是耽誤不得。”
“什麽?”桦霖頓時愣住。
于是乎,趕往地府的人從兩個變成了四個,桦霖和應洵一路也異常地沉默,沒再争吵一句。
來到閻王殿時,門口的守衛一見桦霖和他身邊的老翁,便猜到是青虞去請的太上老君。
他忙不疊地推開門,急忙跑去殿內禀報:“太!太上老君來了!”
雲凡和歡言樂言聞聲,驚喜地跑到門前,顧不上身旁的應洵和桦霖,急忙将太上老君迎了進去。
“老君,殿下這幾個時辰一點藥也沒喝進去,我和歡言只能用法力替他維持着生機。”
樂言雖與太上老君分別了這麽多年,但再次見面也不覺陌生,仍親昵地牽着他走到了應淮的床邊。
雲凡和歡言将剛剛從太上老君手中接過的藥材放到一旁,也湊到了身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向太上老君說明着應淮的情況。
“行了我知道了。”太上老君打斷他們,“大致的情況青虞已經跟我說了,不必過多贅述。”
他掏出丹藥瓶交給樂言,“這粒藥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吃下去。”
“可殿下如今已咽不下任何藥。”雲凡擔憂道,“這藥他會吃嗎?”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去吧。”
歡言和樂言扶起應淮,太上老君坐于他身後,手中拂塵一揮,瞬間在應淮周圍築起一個泛着淡金色的罩子。
樂言倒出丹藥,看着丹藥的顏色,驚喜道:“鳶尾靈芝草找到了?”
歡言也湊過去看了一眼,聞了聞,說:“這藥裏面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太上老君擡了擡眼,說:“你們和她相處了那麽久,自然是該熟悉的。好了,趕緊将藥喂給應淮。”
歡言和樂言還沒來得及體味太上老君話裏的意思,聞言急忙将藥喂給應淮。
奇怪的是,連續幾個時辰都喝不下任何藥的應淮,此刻竟竟乖乖咽下了藥。
太上老君見狀,手中慢慢彙集靈力,然後對着應淮的心俞穴按了下去。
那藥一進入應淮體內,在太上老君靈力的加持下瞬間化開,然後迅速蔓延至五髒六腑。
雲凡站在一旁,眼見着應淮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好,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悄聲退出門外,輕輕帶上了門。
守在門外的桦霖和應洵見他出來,立刻湊了上去,“怎麽樣?”
雲凡此刻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看着面前的二人開心道:“沒事了,太上老君帶來了救命的丹藥,相信不久殿下就能康複。”
他心情極佳,連帶着應洵都順眼許多,也沒像往常一般同他較勁。
雲凡一轉眼,注意到跟在桦霖身後的女子。
她似乎有些認生,想要上前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雲凡腦中一轉,想起是那日在天庭偶然見過的跟在桦霖身邊的女子。
他朝覓夏點了點頭,巡視一圈後問道:“青虞呢?她怎麽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桦霖搖了搖頭,不知雲凡問起這話的緣由:“我在天庭沒有見過她,她去天庭了嗎?”
“壞了!”雲凡說着就要離開,應洵及時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別找了,她如今不方便露面。”
此話一出,雲凡和桦霖都看向應洵。
剛剛祥和的氛圍一去不返,雲凡猛地揪住他的衣領,憤然道:“你什麽意思?你把她抓起來了?趕緊把她放了!”
桦霖見狀,立即上前攔住雲凡,同時看向應洵:“怎麽回事?”
看着雲凡和桦霖這模樣,應洵便猜到應淮這是瞞着所有人。
他擡手揮開雲凡抓住他衣領的手,将恢複真身的青虞從袖中化了出來。
雲凡和桦霖相視一眼,看着應洵手中這株奇怪的草,同時出聲問道:“鳶尾靈芝草?”
“不錯。”
“你從哪找到的?”桦霖伸手探向應洵手中的草,“我尋了這麽久也沒得到半點消息。”
應洵拍掉桦霖伸過來的手,不悅道:“這是青虞的真身,她就是鳶尾靈芝草。”
一句話,讓雲凡和桦霖愣在了原地。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半會兒還沒消化應洵話裏的意思。
“她被兄長封印了記憶和真身,我替她解除後,她便找了太上老君。”應洵解釋說。
看着手裏沒有一點動靜的小草,應洵也有些忐忑。
一會兒是不是該讓太上老君替她看看?恢複成真身的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嗎?
而幾人之中最混亂的當屬雲凡了。
青虞竟是鳶尾靈芝草?
她在地府呆了這麽多年,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殿下在凡間的戀人罷了。
如今竟告訴他,青虞就是天界尋了這麽多年的鳶尾靈芝草?
歡言這時也推門走了出來,看着聚集的衆人,忍不住上前湊熱鬧:“在說什麽?”
他眼尖,一眼就發現應洵手裏的青虞,驚訝道:“這不是殿下在天界一直帶着的那株草嗎?自我和樂言搬進延陽殿,就再也沒見過了。這麽多年過去,我還以為它死掉了呢!”
這下雲凡是徹底暈了,到最後好像就他一個人,什麽也不知道。
應洵正要說話,腰間的靈牌突然亮起。
他擡眼看了一眼衆人,然後将青虞交到了雲凡手裏,囑咐道:“晚點再讓老君替她看看,她沒了內丹,又失了心頭血,還不知能撐過幾天。”
語音剛落,應洵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閻王殿。
雲凡看着身後的歡言,又看向同樣懵圈的桦霖,最後再看了一眼手中青虞的真身,木然道:“要不我也暈一個?”
緊随其後出來的樂言默默走到雲凡身邊,從他手裏接過青虞,說:“老君給殿下療傷已進入尾聲,我來照看她吧。”
雲凡輕嗯一聲,将青虞交給了樂言,然後細細思考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歡言說殿下在天界便帶着她了,可除了殿下當值,其餘時間他皆陪在殿下|身邊,也從未見過這株草。
難道是?
雲凡想起天界那場難得一遇的暴雨,應淮不顧還傷着的身體,硬要頂着風雨去百草園,幫助一株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草。
那時他還問過,應淮笑着說“與她有緣。”
只是雲凡想不通,既然殿下幫助青虞成功化形,又怎會在凡間同她有了一世情緣?到了地府後,遲遲不與她相認也就罷了,還封印了她的記憶和真身。
難道就因為一個“情”字嗎?
雲凡回到屋內,太上老君正扶着應淮躺下。
他朝着太上老君恭敬地行了一禮:“此次多虧了老君,若沒有您,我還不知我們殿下……”
太上老君替應淮掖好被子,回過身淡然道:“我不過是幫忙煉了一粒丹藥,真要謝,還是謝青虞吧。”
雲凡拱手退到一邊,沒有接話。
太上老君只掃了他一眼,說:“帶我去看看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
碎碎念又來了
雲凡:CPU都給我燒幹了,我是誰?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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