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番外二
自應淮從佛界接回青虞已有大半年。
這大半年裏,他不僅按照許寄柔的囑咐日日以朝露喂養,還親自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盡管青虞同他說了多次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動手,但在他的堅持下也只能作罷。
好在如今地府早已回歸正軌,日常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多。再加上有雲凡和松彥,應淮平日裏也算不上忙碌。
雲凡看不下去,每日處理完日常的事務後便同歡言樂言擠在一處,沒想到還遭到了這二人嫌棄。
“你要實在閑的沒事,就談個戀愛吧。我看集市新來的常姑娘對你挺有好感的,要不你跟她試試?”歡言如是說道。
樂言清理着丹爐內的灰燼,笑道:“我看行。”
松彥提着桦霖送來的食盒,邁步走進歡言樂言的煉丹房,問:“什麽行?”
歡言無視雲凡眼裏的怒意,含着笑着答:“讓你雲凡哥哥給你找個嫂子,你說行不行。”
他一眼注意到松彥手裏的食盒,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問:“桦霖又送好吃的來了?”
松彥将食盒擱在長桌,歡言立即伸手清理了上面雜亂擺放的草藥。
“師叔說覓夏……”他想了想,不知該怎麽稱呼覓夏,最後還是說道:“覓夏姐姐又做了些新品,讓我們替她嘗嘗,看看味道如何。”
歡言還不待松彥将食盒的蓋子揭開便探出手,卻被雲凡狠狠地拍了一掌:“先給殿下和青虞姑娘送一些過去。”
歡言的手背立即紅了大半,他輕嘶了一聲,擡手做出一副要揍雲凡的架勢,不爽道:“用不着你提醒。”
松彥揭開蓋子,拿出裏面的糕點放到歡言手裏,說:“給師父的那份我已經送過去了,歡言哥哥盡管吃吧。”
歡言朝雲凡努努嘴,不滿道:“聽見了沒。”
雲凡嘁了一聲,接過松彥遞過來的糕點,嗆他:“你再這麽吃下去就該橫着長了。你自己看看,這幾年來你的臉都圓了一圈了。”
歡言一邊将糕點送進嘴裏,一邊捏上自己的臉頰:“胖了嗎?沒有吧?”
樂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松彥遞到嘴邊的糕點,咬了一口,說:“沒以前那麽甜,挺好的。”
歡言嘴裏咀嚼着,含糊不清道:“确實沒之前的甜了,不過也挺好吃的。”
雲凡擡眼掃了他一眼,問:“這天下間就沒有你不愛吃的吧。”
“有啊,”歡言将嘴裏的糕點吞咽下肚,說:“集市常姑娘做的餅我就不愛吃,撐的慌。你若真和她好了,趕緊讓她轉行吧!”
樂言和松彥聽完就笑,雲凡氣得拿着手裏沒吃完的糕點就朝他扔:“去你的!”
沒想到這一扔,沒砸到歡言,倒砸上了推門而入的應淮。
幾人停止了說笑,規矩行禮道:“殿下。”
應淮撿起地上的糕點扔進渣鬥,無奈道:“玩鬧可以,但別浪費糧食。”
青虞跟在身後,手裏提着另一個食盒。她笑:“若是沒有他們,你這偌大的閻王殿只怕依舊是冷冷清清。”
她将食盒遞給靠近門邊的歡言:“這些你們拿去吃吧,我和應淮吃不了這麽多。”
歡言接過食盒,開心道:“拿着一籃就是我的了!”
應淮看着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伸手捏了捏歡言的臉頰:“你這臉确實是越來越圓了。”
雲凡朝他擡了擡下巴,“我就說吧!你再不節制一點,早晚會長成個大胖子。”
歡言回嗆道:“胖就胖,要你管!”
應淮知道他們日常愛打鬧,也沒多說,只留下一句:“我和青虞去一趟凡間”。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雲凡擡起胳膊撞了撞樂言:“殿下近來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對吧。”
歡言仍沒忘了剛剛那茬,他提着食盒就往門邊走:“你要是羨慕我去幫你跟常姑娘說……”
雲凡咬牙切齒:“給我站住!你這個小兔崽子!”
雲凡追着歡言跑出了大門,樂言從走遠的二人身上收回眼神,然後看向嘴角帶笑的松彥:“殿下同你說過了繼任一事吧?”
松彥的笑僵在了嘴角,他轉過頭看向樂言,問:“樂言哥哥怎麽知道的?”
“你不用緊張。”樂言朝他笑了笑,“我只是看到近來殿下都将重要的事交給了你,淺淺猜了一下。”
松彥擡手摸了摸脖頸,說:“師父确實跟我提到過,但以我目前的實力,尚不能勝任。所以師父說讓我先慢慢适應和學習。”
樂言點點頭:“那也挺好的。”他走到松彥身邊,看着已經跟他一般高的松彥,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
松彥看着他,頓時揚起了嘴角,隐隐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旋兒。
青虞和應淮一起來到了鳳凰木林。
兩人都喜靜,又偏愛山水,縱覽三界,唯有鳳凰木林深得他倆的喜歡。
自孑然那場風波過去,鳳凰木林雖遭到了不小的破壞,但好在這麽些年又養了回來。
而原本駐紮在周圍的村民,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是以如今的鳳凰木林,又成為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中間那棵最大的鳳凰木,自從沒有了精靈的守護,又經過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打和村民的砍伐,早已看不到曾經留存過的影子,只餘薄薄一抔黃土。
青虞腳尖點地,和應淮前後落于地面。
她松開應淮的手,緩緩走到記憶中那棵樹存在過的地方,回過頭看向應淮,問:“當初你殺掉這棵樹的精靈,是為了隐瞞我的身份吧。”
應淮的目光追随着她,在對上她視線的一剎那倏地笑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他走到青虞身邊,解釋道:“那時不管是應洵還是桦霖,都在各界尋找你的蹤跡。而他們掌握的最大訊息,就是你的血可除蜃氣。那精靈雖說只是想要你的血,但難保不會将消息洩露出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将你置于險地。”
青虞偏頭看向他,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精靈的要求其實并不過分,不過是不經意間發現了她的秘密,便丢了性命。但她也沒用什麽立場來指責應淮濫殺無辜,因為應淮的出發點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青虞抿了抿唇,有些遺憾地問:“他還會有轉世嗎?”
應淮拍了拍她的頭,說:“你不用自責,他是我殺的,自然該由我承擔後果。他是樹靈,死後化作一粒種子,我已将他交給一位故人,相信這些年在他的照料下,已經恢複了生機。”
青虞笑着朝他點點頭:“那就好。”
應淮看向四周,掃視一圈後問道:“就決定是這裏了嗎?”
“嗯!”青虞往前走了幾步,伸出雙手比劃道:“我們就在這裏建一座竹屋。”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回過身朝應淮興致勃勃地說:“然後可以在這裏築一個涼亭,擺上一張桌子和幾張竹椅,天氣好的時候,咱們就可以在這裏擺上一壺茶坐上一下午。”
應淮嘴角帶着笑,視線卻沒有一刻從青虞身上挪開。
自從佛界回來以後,青虞整個人都變了許多:比以前開朗不少,臉上也時常挂着笑。他偶爾陪着青虞去集市,也能聽到幸娘和其他人說青虞的笑容多了。
這一刻,他的心裏暖烘烘的,原來和相愛之人一起計劃着共同的未來竟是件這麽幸福的事。
青虞還在興奮地做着打算,應淮快步走上前去,從身後擁住了她,低聲道:“都聽你的。”
他側過頭碰了碰青虞的臉頰,然後又将頭埋在他她的頸間,有些無奈道:“真想快點将地府交給松彥。”
青虞被他呼出的氣息引得渾身燥熱,但一聽他提起松彥,又不由得轉過身,捧住應淮的臉頰,認真地說道:“不急于一時,還是先讓松彥慢慢熟悉了來。他現在一沒積攢起人脈,二又沒有培養心腹,你就這麽将地府交給他不合适。”
“我知道的。”應淮捏了捏她的臉頰,裝作失落的樣子:“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嗎?”
青虞急忙否認:“不是的!我只是……”
還未等她說完,應淮的吻便落了下來。
青虞沒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但也大概猜到他是醋了。
等到應淮稍稍放開她,她才紅着臉笑問:“你是不是醋了?”
應淮将她攬進懷裏,坦然承認:“對,我就是醋了。我就希望你日日只看着我,心裏只有我。哪怕我知道你想着松彥也是為了我們今後,我也還是要打翻醋壇子。”
青虞在他懷裏笑得止不住顫抖,她伸手環住應淮,說:“既是如此,那你身為‘陌塵’的那些年,又是怎麽忍住的?”
應淮悶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那時也會在意,不過會努力避開你,不去想你和誰說了話,又在集市碰到了哪個男子。”
應淮抱着她的雙手又緊了一分,接着道:“其實那時更多的是沒時間想,更在意如何在你面前隐藏好病容。”
青虞的笑僵在了臉上,她不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應淮有多難。可是這話由他自己說出,聽着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青虞在他懷裏蹭了蹭,正要出聲安慰,卻又聽應淮說:“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可憐可憐我,然後多看看我,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
青虞啞然。
這人如今怎麽這樣!
她有些無奈地笑笑,感嘆道:“自從佛界回來以後,你我似乎都變小許多。”
應淮沒有說話,只撫着她的秀發,慢慢将一只鑲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插|進她的發髻。
青虞覺察到他的動作,不由得擡手撫上發髻,問:“是什麽?”
“是我娘送給未來兒媳的禮物。”應淮答說。
青虞一怔,随即就要将發簪取下,“這太貴重了,我怎麽能……”
應淮扣住她擡起的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着她:“你不願與我成婚嗎?”
“我沒有不願意!”青虞的雙頰迅速浮上一片潮紅,她有些手足無措,此刻也不敢直視應淮的眼睛,“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準備好……”
應淮退後一步,看着青虞正色道:“如今的我一沒權勢,二沒財富,但我只想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将這天地間最好的給你。”
青虞看着他,不自覺就紅了眼眶。
應淮擡手撫上她的臉,大拇指在她的眼角輕輕摩挲着:“我們已經錯過了近千年,我不想再錯過今後的每一瞬。所以青虞,你願意與我成婚嗎?”
眼淚倏地落了下來,青虞看着眼前無比真摯的他,哽咽着說:“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碎碎念:戀愛使人變傻(bushi)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