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葬禮之後
“塵歸塵,土歸土——”在牧師呆板的聲音中,臉色陰郁的mickey用鏟子灑下第一把土,然後交給後面妝容都哭花了的mandy。
他扯了扯不舒服的領帶,斜眼看那張超大的照片:terry的笑容竟然無比的和藹可親,真不知道他當時在想什麽,反正肯定不會是在想自己。Mickey嘲諷地想,然後大喇喇地說:“作為一個死于監獄鬥毆的雜碎,這個葬禮可謂隆重的有些過分。”他絲毫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引起周圍一片側目。
“asshole!he’s dad!”mandy聲音顫抖。
Mickey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吃錯藥了?sis?還是根本就已經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他以前是怎麽對你、對我的?要我說,他現在躺在這裏,是他對我們做過的最好的事。”
Mandy無從反駁,只是哭的更厲害了。
“ok,oke here。”ian摟住好友,用眼神制止那個大嘴巴繼續說下去。
并不是所有Milkovich家的人都知道ian是誰,mickey更加不會費心跟他們介紹,所以,當看到mandy和這個高大俊美的年輕男子摟在一起的時候,不少女人紛紛對mandy投來豔羨的目光。
Mickey繼續和自己的領帶鬥争着,覺得再不結束的話,自己今天一定會死于窒息。
終于,漫長的葬禮結束了,追思會照例在Alibi舉行。Ian和mickey一進去,就收獲了無數歡呼——畢竟,他們已經離開南區差不多兩年了。
“wow!ian Gallagher!long time ,huh”kevin把啤酒遞給他,Gallagher 家的第二個college boy,學業如何?”
“還行。醫護專業,所以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名未來的男護士。”ian笑眯眯的對kevin舉杯。
“偉大的職業,敬護士Gallagher。”kevin舉杯執意。
Ian謙虛地微微鞠躬,笑問:“V怎麽樣?還有你的小天使?”
Kevin立刻雙眼放光,滔滔不絕的奶爸經又開始了。
“hey Mickey!管道生意怎麽樣?”一個胖子問。
Mickey差點被一口威士忌嗆死,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不是在開什麽雙關GAY玩笑,而是真的在問他的“管道生意“怎麽樣。畢竟,他現在已經算半個正式的水管工了——因為執照還沒有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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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行——”mickey擦着咳出來的眼淚,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Yevgeny被各種嘈雜的聲音驚醒了,哼哼唧唧要哭不哭。Mandy把他抱在懷裏哄着,一邊四處亂瞄,試圖找到svetlana的身影。
“她不會出現的。”ian把孩子接過來,把他最心愛的果汁杯放到他手裏,“這才是證人保護的意義所在,不是嗎?确保沒人能找到他們。”
還不滿4周歲的Yevgeny有一頭遺傳自母親的金發,五官和眸色卻是一個mickey的小小翻版。Mickey在svetlana把他丢在fiona家門口一走了之之後曾大發雷霆,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孩子,最後卻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
“現在我還不能相信。什麽樣的母親會抛棄自己的孩子?”mandy低聲說,摸着侄子一頭柔軟的金發。
在經過一年的假期班、夜讀班和lip各種學習技巧的培訓後,ian勉強進了芝加哥一座三流的公立大學,而mickey也因為他的水管工執照需要上城市學院夜間部進行各種學習和職業培訓,而這兩件事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距離南區無比之遠,所以,他們窮盡全力,在大學城附近一個新興的社區租了一套寒酸的公寓,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活。
Svetlana的消失則是在一年前,源于她和老東家sasha的鬥争。ian和mickey都沒有親眼看見,在carl的形容裏血肉橫飛堪比好萊塢大制作,在mandy口中充滿了憤怒和悲情,只有fiona比較客觀的敘述了一切。Svetlana在經營方面頗具天分,居然把LU管事業經營的如火如荼,大有趕超sasha之勢,雙方經過數次客氣不客氣的談判,暗流湧動的使所有的人都相信會有大事發生。果然,大事發生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svetlana居然主動找芝加哥PD自首并轉做污點證人,芝加哥PD把sasha的整個團夥一網打盡。Svetlana進入了了證人保護計劃體系。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留下了Yevgeny,然後和她的金發尤物女朋友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mickey連續打爛了三張椅子、一盞臺燈,ian經歷了一次小小的“抑郁發作”之後,年輕的他們過起了兩個奶爸一個娃的苦哈哈的日子,每天都累的像狗一樣。而小Yevgeny的成長,則抵消了一切辛苦。
“但她做了對Yevgeny來說最好的一件事,這是最正确不過的選擇,不是嗎?”ian說。他永遠都是那個樂觀、善良、心胸開闊的男孩。
“也只能這麽說了。”mandy嘆了一口氣。
“說說你吧,最近怎麽樣?跟lip怎麽樣?”ian興致勃勃的八卦。
“Oh shut up!他已經接到了MIT的offer,昨天晚上就去了波士頓——你覺得,一個未來的‘火箭科學家’,會有多少幾率投入一個芝加哥女招待的懷抱?”
“有啊,比如TBBT裏的Leonard和penny。”ian笑着給老友打氣,收獲了一記肘擊。
這幾年來,mandy和lip保持着一種極其微妙的關系,他們經常見面,做各種戀人該做的事,但卻從來沒有像正式的情侶那樣,讨論過關于“将來”的話題,他們是末日來臨之前的狂歡者。Mandy看看抱着Yevgeny的ian,又望了望坐在吧臺前跟人聊的很開心的哥哥,心中有點酸澀。
“mandy,不要這樣,你要相信lip.”
但我不相信自己,怎麽辦?mandy默默地想,她不想再繼續讨論這個,笑着轉移話題:“這樣空洞無聊的安慰對我毫無用處,拿出實際行動來!”
“好啊!不過我今天晚上和明天都要打工——這樣吧,周末,周末我帶你去吃晚飯,然後看電影怎麽樣?”
“reallygrandma?”mandy不滿的說。“天哪!這就是你跟mickey的生活?而你們居然還在一起?”
“OK,OK!”ian投降,“fairy tail——Gee——說不定我還能享有前員工折扣呢!”
Mandy這才滿意的笑起來:“so,like a date”
“yeah,it’s a date.”
“快點,let’s out here。”mickey從人群中擠過來,從ian手中接過孩子,“你下午還要上班,現在回去換衣服還來得及。”
“不合适吧。”ian說。
“有什麽不合适的?他已經死得其所了,不是嗎?而且,他并不會真的AWAKE,right?right?”他做出誇張地驚恐表情。
“you jerk!”mandy氣呼呼地扔下他們,向吧臺走去。
“我有點擔心mandy。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麽不對?”ian看着她的背影,問身邊的愛人。
“有什麽不對?還不是一如既往的B——”接收到不贊同的信號,mickey勉強改了口,“笨!GOD!我的叔叔和蠢堂弟看見我了!快走快走!你不想看到世界大戰,是吧。”
Ian趕緊站起來,他們在一片“敬terry”的聲音中溜出了Alibi。
他們在離自己的社區最近的輕軌站下車,推着兒童車步行在春寒料峭的芝加哥接頭。
這是一個新興的社區,住的都是年輕的上班族、大學生和各類貧窮的藝術家,因此,街頭也免不了出現各種飄飄然的瘾君子,但他們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安靜的自得其樂,雖然不算理想,但也可以勉強接受。
“晚上還是debbie和carl來當保姆嗎?”
“唔。他們放學後會直接過來。”mickey說,“然後fiona會過來接他們。”
“為什麽非要carl也來,你覺得他對Yevgeny會是個好榜樣嗎?”ian不理解mickey從上周開始就堅持要兩個人一起來做小Yevgeny的保姆,哪怕多給錢也要堅持。
Mickey冷冷地哼了一聲:“你還記得debbie的那個男朋友吧,叫matt還是什麽的?上周我親眼看見他在我們家門口和debbie熱烈長吻,試圖把自己的舌*頭伸進她的喉*嚨裏去。”
“老天!他們還聯系着哪!”ian驚訝至極。
“debbie才16歲——那個matt,他比我還大呢,現在都有謝頂的趨勢了!gosh!你們Gallagher家的人有什麽毛病?專愛挑年紀大的?”
“wait!——我們現在讨論的還是debbie嗎?”ian截住他的話頭。難以置信地感嘆着,“oh my god! Michael Milkovich,你還在吃醋?你就是忘不了這檔子事,是吧。”他說的是kash和ned那些陳年往事。
“what?!no!f——”mickey激烈地反對,臉都紅了,但還是在髒話出來之前及時消了音,“——you Gallaghe!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對這檔子事念念不忘呢!”
“Unbeliveable!”
“shut up!”
“hey!yoll!”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兩個人暫停戰争,迎面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堆着一臉虛情假意的熱切笑容。
“hey tony。”ian打着招呼,“怎麽不見pete?”
“OH!他去健身房了——”tony和pete是他們的鄰居,也是gay couple,家裏養着三只金毛。
“nice suit!你們這三個英俊的小壞蛋去哪裏淘氣了?”
“呃——葬禮,mickey的父親。”還是ian。Mickey則突然對兒童車把手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死死的盯着,好像完全沒聽見tony說話。
“天哪!可憐的小mickey,i'm sorry——”tony一邊說,一邊想把手搭到mickey肩上。
“I don’t。”mickey眼疾手快,突然彎腰去整理Yevgeny的外套,讓tony的手落了個空。
“——what?”tony顯然沒料到這個,一只手還尴尬的懸在半空。
“thank you。”ian迅速握了握這只無比落寞的手,“bye,tony。”
“bye——”
“你能不表現的這麽混蛋嗎?他是好心。”ian埋怨mickey。
“是嗎?那上周在ash家的party上他盛情邀請我去解決他的‘管道’問題,還不停的用他的大肥屁股蹭我又算怎麽回事?”
“哈哈哈哈!天哪!他也蹭我來着!”ian大笑起來
Mickey突然把兒童車丢給ian:“you know what——你推着這個,我現在就去打爛那個該死的變——”
Ian突然傾身在他嘴角印上一個吻。
Milkovich趕緊跳開:“這是大街,這樣做很惡心!”
“你不喜歡?”ian又作勢要吻下去,mickey威脅着:“你要是敢再這麽做,我就對準你那張漂亮臉蛋來上一拳。”
“OK~但願你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說完,ian推着兒童車,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Mickey看着愛人趾高氣昂的背影,咬牙一邊低聲罵他,一邊匆匆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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