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三次
白桃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司柏翎。
但很顯然, 對方并不想遇見她。
司柏翎在周圍人的簇擁下一步一步的向着她們走來,那雙沉着的鳳眸也厭惡的移開視線。
插肩而過時,白桃松了口氣。
可大概是周圍的空氣太過安靜, 她這道如釋負重的嘆息聲清清楚楚的傳到衆人的耳邊。
半米遠的司柏翎頓時僵住身影,然後偏過頭怒目而視。
白桃下意識的靠近了江令, 不明白他在兇什麽。
但随之,這道怒意值拉滿的眼神與一道冰冷冷的視線碰撞。
江令斜眸, 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三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時間總共就幾秒, 卻彷佛放慢了三倍的速度。
周身的空氣寂靜到可怕。
但好在, 司柏翎并沒有停留。
等人走遠, 白桃搖了搖江令的手腕。
江令薄唇動了動, 面上卻是沒什麽變化的道:
“陰魂不散。”
南城的風景區并不多, 這幾天,白桃該玩的都玩過了便沒有了最初的興奮勁。一直道假期的最後一天, 杜名在學校宿舍樓下找到了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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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了個小聚會,目的是聯絡一下班上同學的感情。”他熱情道, “一起?”
杜名無疑是學生時代人緣最好的那種,誰都會給他面子。
可江令獨來獨往慣了,一般不會去參加那些于他而言無關緊要的聚會。所以他擡眸剛想拒絕, 身旁的白桃便道:
“去那裏玩啊!”
白桃睜大雙眸,好奇的看着杜名。
杜名見有戲,便側過身對着她說:“去南城最有名的酒吧, 裏面挺好玩的還有人跳舞。要是你想去可以一起來。”
“江令我要去。”白桃果然來了興趣, 拉着江令的手搖了搖。
江令垂眸, 點頭。
時間定在今晚六點, 而現在已經到五點半了。
“剛好, 一起去吧。”
杜名似乎也沒想到會這麽簡單, 新生剛開學的時候江令作為專業第一他是注意到的。當時就想結交一下,但連人影都沒見到就聽說他請了長假。
前段時間江令回校後,又整天獨來獨往,冷的可怕。根本不讓人有接近的機會。
但他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會有女朋友,審美和他還挺像。
他也喜歡白桃這種類型的女孩。
當然和他一樣驚訝的還有不少人。
三人到的時候,班上大部分人都坐在位子上等着了。如果不是白桃拽着江令的袖子,他們都會認為白桃是杜名帶進來的。
實在是,江令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能談女朋友的。
“厲害啊,你還真給人弄過來了。”
說話的男人從沙發上坐起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三人,視線卻在白桃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杜名笑道:“托了他女朋友的福。”
李銘遠再次看向白桃,他做下身沒說話。
可惜了。
等人都來齊了,大家也都放輕松玩了起來。
白桃坐在一旁盯着桌子上的酒眼饞,她拽了拽江令的袖口,在他耳側輕聲道:
“江令,我還沒喝過酒。”
江令視線掃過桌子上的酒杯,道:“辣的。”
白桃抿唇,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
酒吧裏燈光昏暗,暧昧氣息十足。
漂亮女孩更是數不勝數,可白桃一身白裙,雪膚黑發。實在是紮眼的很。
“把這杯酒給那個穿白裙的女孩送過去。”
江勉眯了眯眼,不遠處一個背對着他的沙發上,坐着的身影不正是那天他沒得到的女孩嗎。
還真是巧了。
那次要不是司柏翎那個賤人,說不定他早就得逞了。
思及此處,他眸色暗了暗。
“給它加點料。”
酒吧服務員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點了點頭便端着托盤過去了。
服務員走後,江勉依舊盯着沙發上的倩影。
然而他突然注意到白桃身邊的男人。
有點說不出的熟悉以及…心慌。
“我還是想喝。”白桃湊過去親了一口江令的臉頰。她沒喝過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見江令。
江令沒說話,他從桌子上找了一瓶沒開封的酒到了一小杯遞給白桃。
白桃接過小抿了一口,是甜的。
和她想象的樣子不一樣,但還挺好喝的。小小的一杯很快便喝完了,她便自己倒,然而還沒等她拿起酒杯,便有一道身影立在她身前。
“小姐,這是你的酒。”
白桃下意識的接過酒杯,遲疑道:“我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後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她喝下去。
白桃不明所以,剛想低頭聞一聞什麽味道酒杯便被江令奪了過去。
“那是這位小姐的…啊!”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江令單手壓在了地上。
“誰送的?”
江令的語氣陰恻恻的,他一手掐住服務員的下颚,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放在他嘴邊。
冷聲威脅道:“說話。”
服務員眼睛驚恐的瞪大,然後指了指身後江勉的位置。
江令側頭看了一眼,在遇上某雙驚恐的眼睛後。他動作迅速的給服務員灌了半杯酒,又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白桃。
“怎麽了?”
白桃看着他突然動手,吓的眼睛都睜大了。
江令斂眸,他收手做回原位置像是沒事人一般。
“請他喝酒。”
周圍的同學見他這樣也都意識到那杯酒有問題,不然那服務員幹嘛跑的那麽快?
白桃半信半疑的看着江令,江令的表情依舊很冷淡。
沒事人一般坐在她身邊。
兩分鐘後,江令的視線再次掃過後側。
“在這等我,十分鐘。”
他對白桃說。
“你去洗手間嗎?”白桃偏了偏頭。
“嗯。”
江令站起身掃視了一圈,然後視線落在杜名身上。
杜名也只是以為他去洗手間,便點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女朋友被人欺負的。”
江令走後,一直沒說話的李銘遠開口了。
“還想喝酒嗎?”
白桃擡眸,見是跟她講話便猶豫道:“有點想。”
但剛剛江令給她打開的那瓶已經被別的女生喝完了,剩下的和剛剛的都不一樣。
她擔心自己喝醉。
李銘遠站起身做到她身邊,遞了杯酒給她。
“喝這個,濃度不高也是甜的。”
白桃遲疑的看着他手裏的酒杯,裏面的液體是粉色的。裝在透明的玻璃杯裏流光四射的漂亮極了。
她伸出手輕輕的碰上去。
李銘遠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白桃單純不經世事的側顏。他舌尖輕抵下颚,眼眸微暗。
真是可惜,怎麽就有對象了呢。
等白桃接過酒杯的時候,李銘遠突然感覺有一道壓迫感很強的視線緊盯着自己的後頸。
他以為是江令回來了,吓了一跳。可左右看了看卻沒看到江令的身影。
“在看什麽?”
“沒什麽。”司柏翎收回視線,眸裏還未來記得褪去的陰沉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
“在南城,我還是做得了主得。”男人聲音爽朗,“你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
他們是單獨出來的,但男人身後帶了兩保镖。
看着就不好惹的樣子。
司柏翎淡聲應了一句,視線卻控制不住的向着身側看去。
幾米遠的地方,少女臉頰泛着酒暈,粉嫩的顏色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顯眼。
醉醺醺的,顯然已經喝了酒。
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南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司少是看到熟人了嗎?”
男人察覺到他的異常,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順着方向看過去,也沒什麽不同尋常的人啊?
“熟人?”司柏翎斂眸,嘴角嘲諷的勾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啊這”男人愣住。
這态度,一看就不是普通關系啊。
他再次順着方向看過去,卻注意到一個喝醉酒,歪着頭模樣精致甜美的女孩。
難道是這個?
“進房間吧。”司柏翎閉了閉眸,壓下心底隐晦不明的情緒。
跟他沒關系。
她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關他的事。
他又不是她的男友,眼巴巴的湊上去。
簡直賤的像一條狗。
“你不要碰我!”
少女抗拒的聲音傳進他耳側,柔柔弱弱的根本抵抗不了任何傷害的樣子。
“怎麽了?”
男人看向突然頓足的人,不明所以。
司柏翎停在原地,眼神陰沉的可怕。就連垂在腿則的大手都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像是在掙紮着什麽。
良久,他回頭大步走向某個方向。
白桃拍掉臉上的手,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好好的竟然捏她臉。
“銘遠,你在做什麽?”
杜名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語氣壓低,不悅的看着李銘遠。
剛剛見李銘遠給白桃喂酒,他還不認為有什麽不妥。
但現在,白桃竟然直接喝醉了?
白桃算是他帶來的,要是出了什麽事。他怎麽和江令交代?
李銘遠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挑了挑眉,剛剛白桃喝醉酒的樣子太誘人了。
他一時沒忍住就摸了一下臉。
不過,他也沒想到白桃竟然一點酒都喝不了。
“不好意思,我注意。”
李銘遠看向躺在沙發上搖搖欲墜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想将白桃扶起來。然而他的手才堪堪碰上白桃的肩膀,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給緊緊捏住。
男人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折斷他的手腕一樣。
“誰給你的膽子碰她的?”
司柏翎忽地單手将人壓在地上,面容陰沉冷漠到極致。
“啊!”李銘遠反應過來後,怒吼道:“你他媽誰啊!”
沙發上的少女眨了眨迷茫的雙眸,絲毫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麽。她就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看着乖巧極了。
司柏翎猶如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厭惡的松了手,看向身後跟過來的男人以及他的保镖。
“借個人。”
男人瞬間明白他的意圖,點頭道:“好。”
這邊李銘遠臉色難看,舉起拳頭正要沖向司柏翎找回場子卻被一個個高體壯的保镖給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杜名見狀,立馬上前試圖攔住司柏翎,“大家可能有什麽誤會。”
畢竟是他帶來的人,要是出了什麽事。
他面上過不去。
那知,這個模樣俊美矜貴的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那雙精致的鳳眸反而陰沉沉的盯着沙發上乖做着的白桃。
似乎在思考什麽。
他想上前卻被另一個保镖攔了下來。
只能看到男人猶豫着抱起白桃大步離開了酒吧。
懷裏的少女被他這樣抱着一路走向車內也沒有掙紮過,只睜着懵懂的雙眸呆呆的看着他。
時不時的還傻笑兩聲。
司柏翎淡色的薄唇緊抿,面上怒意滿滿,很好,醉到連人都不認得了。
他找了一家離這裏最近的酒店,然後抱着醉到不能獨立行走的少女走進房間。
少女搖晃着白嫩修長的雙腿,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的盯着他的下巴。
還時不時的伸出手碰一碰,摸一摸。
司柏翎将她放在床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聲威脅道:
“再讓我碰見你,就弄死你。”
少女顯然被他的話吓到了,懵懂的眼眸漸漸濕潤。聲音細細柔柔的:
“不要,我乖。”
司柏翎呼吸加重,他站在原地抿唇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白桃。
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人。
卻偏偏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司柏翎腳步移動,卻怎麽也動不了。
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将他的驕傲死死的踩在腳下。
他應該及時止損,離開這裏的。
“我想喝水、水。”
白桃覺得嘴巴好渴,她看向江令不明白他為什麽還不給她水喝?
不給她喝酒就算了,連水都不給嗎?
白桃生氣了。
她坐起身忽地抱着江令的脖子,張口兇猛的咬在了他的臉上。
讓他不給她水喝!
“白桃!”
司柏翎呼吸急促,語氣兇狠。
少女松了口,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只睜大雙眸懵懂的看向他,然後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司柏翎捏住白桃的下巴鳳眸掙紮着注視她的眼眸。
少女一如初見般,不斷的散發香味。誘着他,迷惑着他。
“唔。”白桃小聲嘟囔着,“疼。”
司柏翎閉上了眼,良久,他松開手。可幾秒後,卻突然道沉聲說:
“第三次了。”
話落,他低頭猛地咬住白桃嬌嫩的唇瓣。
碾磨,啃咬。如餓虎撲食般兇狠。
他在發洩這些時日一直壓抑着的不甘以及嫉妒的情緒。
"白桃呢?"
江令洗掉了手上的鮮紅液體回到酒吧,卻只看見了一地狼藉。
他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他的白桃為什麽不在這裏。
杜名還在愁李銘遠的事,聞言面上不知是什麽情緒。只道:
“被人帶走了,一個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人。”
“他們叫他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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