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簡映厘捧着手機的手指冷得發紅, 腹部還有墜痛感。當那車窗下移時,她一時之間忘卻了這股寒意,根本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祁淵。

她眉眼間的溫和褪去, 取而代之是是淡淡的冰冷,退後一步:“李師傅很快就要來了, 你要是順路, 你可以先走,我還有點事情。”

雖然目前的封心鎖愛值還很多, 但是簡映厘并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減掉數值,婉約地拒絕了。

祁淵目光沉靜,絲毫沒有因她的拒絕起太多波瀾,解釋道:“不是順路, 我是特地來接你的, 上車吧。”

從前他從未接送過自己,因此聽到這話, 簡映厘眉心一跳, 不禁在想這人究竟抽了什麽風。

還是說,要談財産分割協議的事情?

想到這種可能性,簡映厘一下子就覺得沒那麽不好理解了, 畢竟他從前不是沒有做過。

為了應付祁烽的命令, 他們曾在車上約會了十幾分鐘,随後到了和客戶會見的地點,他就把她扔在原地。

簡直就是時間管理大師。

簡映厘垂眸諷刺一笑,将車把手打開,但她并不想坐在他身側, 而是選擇後座。

“你坐後面幹什麽?”祁淵蹙眉,用後視鏡看向她。

“你不是專門來接我的嗎?”簡映厘擡眸, 語氣淡淡。

不等她就座,祁淵立馬下了車,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拉着她的胳膊,語氣不由自主地凜冽:“坐我旁邊,別坐後面。”

“你幹嘛,很疼。”簡映厘想甩開他的手,力量太過懸殊,她最終還是不得不被塞進副駕駛。

她不明白了,為什麽祁淵那麽喜歡拽着胳膊手腕。

小臂上被掐出了紅暈,簡映厘皺眉,輕輕揉捏着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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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被扣上,祁淵擡手擺方向盤,餘光瞥見她正揉搓着胳膊,一圈的紅印明顯是他剛才掐出來的。

倒是挺嬌氣。

祁淵目光深沉。

“車上有醫療包,我幫你包紮一下吧。”他主動開口道。

前兩天江懷瀾就給她包紮過,這個方法對她而言似乎很受用。

簡映厘不敢置信。

包紮?

【系統: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喝的酒全都灌進腦子裏了,這麽愚蠢。】

【系統:目前沒有掉封心鎖愛值的地方,女主放心。】

“這點小傷,不用了。”她依舊态度淡淡,不再揉捏自己的小臂。

“那我幫你揉揉。”祁淵說道,直接上手去牽過她的手臂。

來來回回之下,簡映厘嘶了一聲,那紅印子已經不僅是一道,已經有好幾道了。

“你幹什麽?是財産分割協議已經拟好了嗎?直接拿出來給我看啊。”她嗔瞪了眼祁淵。

話音剛落,車內的氣溫似乎降低了些許,祁淵微眯雙眸,輕輕地揉捏着她的手臂,似乎在隐忍什麽。

“簡映厘,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目光相觸,他深邃的雙眸流光轉動,語氣也異常篤定。

簡映厘卻覺得十分好笑,他究竟……哪裏來的自信。

“祁玥規劃了蜜月旅程,接下來的一周,我都會陪你去。”祁淵別開視線擺動方向盤,語氣依舊平和,倏地想到什麽,又言:“還有,陪你過生日。”

想要的燭光晚餐也好,在雪地裏打仗,三層高的蛋糕,你想要的,我都會如數給你。

這次不會忘掉,也會專心的待在你身邊。

簡映厘愣了一下,正過身子,沉默片刻。

她感覺到內心有所松動,就連系統也突然冒頭,減去了兩點的封心鎖愛值。

她真是又氣又好笑,不理解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執着于被愛,被人愛護,這樣一點小恩小惠,她居然會……

“祁淵,我現在不需要。”

身側的人恍若沒聽見,可是車速卻不知不覺地加快,在雪夜裏飛馳,大街上寂寥空曠。

終于,車子停靠在車庫中,簡映厘迫不及待地想下車,剛想解開安全帶,祁淵卻倏然靠近按住她的安全扣。

骨骼分明的手輕輕一按便松開,倆人此刻氣息交錯,眸中流光映照出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簡映厘呼吸一窒。

“映厘,不要再說氣話了。”

他深沉的話語在耳邊徘徊。

簡映厘扣着車門把,得空立馬從內鑽了出來,越發不耐煩:“你發什麽酒瘋。”

拎着包快步離開車庫,還未走到大門口,祁淵便緊随其後步步逼近。

鑰匙剛插入鎖口,身後的男人再次開口道:“我是認真的。”

門打開了,簡映厘腳步踉跄,被祁淵一把扶穩了手臂,她站穩腳跟,毫不留情地将他甩開,小跑地向前走。

祁淵像是踩到了什麽,也差點兒摔倒,手扶住身側的鞋櫃,小腿被下沉階梯絆傷,他緊抿薄唇,并未吭聲。

上樓之後,簡映厘毫不猶豫地将門給反鎖,神色沉靜了片刻,實在想不出為什麽他會這樣。

祁淵自然是知道簡映厘将門鎖關上,既然人身進不去,他只好穿回金絲熊的軀體裏。

魂穿之後的靈魂有一瞬恍惚,另一個的自己在卧室裏躺下,似乎還得昏迷幾分鐘。

他本來是想,與簡映厘商量好,解釋過去的一切,并且将婚禮上沒有交換過的戒指為她戴上,即使是在車上無法進行,在旅行時也可以。

可是簡映厘根本不願意。

強求只會被系統勒令取回魂穿票,方才他就已經被提醒過好幾次。

祁淵心神紊亂,逐漸适應回金絲熊的身體,發現小家夥竟把一顆黑米粒扔到了一旁,還是用嘴叼的。

祁淵:“……”

起身立馬屁颠屁颠地去喝水,腔內充斥着涼白開,繼而全部吐到尿沙裏。

他有些一言難盡,心情複雜。

簡映厘回來的時候,看到簡錢這副吐水的模樣,愣了一下,旋即将它從籠子裏捧起,一臉緊張:“怎麽回事?怎麽還好端端的吐了?”

态度真是天差地別。

祁淵看着女人的神情,不免得心頭涼涼,有些委屈地舔了舔她的手指頭,摸摸肚皮。

“吃多了?”簡映厘疑惑。

祁淵:“……”

确實沒有饑餓感,可是一想起剛才這軀體疑似在吃奧利給,他就又想吐了。

窩在女人的手掌心,時不時還可以在她身上攀爬,祁淵心裏越發的不平衡,她面對簡錢時是溫柔地笑着,明明從前也是這樣看向他,現在眼裏只剩下冰冷。

也許是有所執念,祁淵不願意回籠子,就在簡映厘安置在床頭的窩裏睡了一宿,看着她翻來覆去,看着她呼吸逐漸趨于平穩,夢裏也單單只有他與簡映厘。

祁淵很少做夢,在他單一寡淡的生活裏,并沒有什麽值得記憶的,可是在夢裏,他每走幾步路,身體就越變越小,浮光掠影從眼前閃過。

畢業季時,他贈與簡映厘一束郁金香,笑容不減,轉眼來到大一入學時。

典禮臺上演講,簡映厘眼底全是對未來的期盼,還有獨獨落在他身上的迷戀與愛慕,目光交錯,他一時之間停止呼吸,按奈不住沖動想去擁抱她。

可是向他而來的,并不是簡映厘。

初中……

小學……

初次見面……

越是回溯到過去,他越是記憶模糊,可是胸腔的跳動,卻無比清晰。

“我不想被婚姻束縛,她是知道的。”

耳畔傳來冰涼熟悉的聲音,那是他,他曾說過的話。

也是一切最終的開始,最初擊潰簡映厘的言語。

簡映厘醒來時,無意間瞥見床頭櫃上的小家夥蜷縮成毛球,嘴裏磨牙皺着臉蛋,小腳也在時不時抽搐。

她覺得有趣,不禁在想——

小倉鼠也會有刻入骨髓的噩夢嗎?

【系統:叮!寵愛值+35!】

【系統:一夜過後,簡錢的情緒似乎格外複雜呢~雖然目前的數值回歸到了高點,恭喜賀喜,向着遠離祁淵的目标終于靠近了!】

經過昨晚的事情,簡映厘有些拿不準祁淵的想法,幹脆就自己聯系了律師,拟一份協議。

江懷瀾自從轉了學,就很少在老宅子待着,放學後倒是很快就去找簡映厘。

屋裏并沒有人,江懷瀾看向鼠籠,忍不住去觀察籠子裏的小家夥。

此刻的簡錢正閉眼窩在食盆裏,拿起輔料一點點啃食,似乎并沒有睡醒。

江懷瀾心癢癢,将它從窩裏掏出來,感受毛茸茸下的溫暖。

倏地,簡錢睜開了眼睛,圓溜溜的豆豆眼眼中似乎只剩下不快,它将手上的蘿蔔丁塞回頰囊裏,動亂之下撲騰地從他手裏掉下去。

江懷瀾心頭一驚,想重新把它撈起,誰料它跌落地面便噌地跑遠,徑直奔向廁所。

還不是主卧的,而是屋外的公共廁所。

公用洗手間內,阿姨正通着下水道清理頭發,無意間瞥見一只圓滾滾的東西,吓得以為是不知哪裏跑來的田鼠。

可是這老宅子百裏開外都有人把守着,哪來的田鼠?

阿姨來不及細想,那‘田鼠’也是愚鈍,愣是撲騰地掉了進去。

“王阿姨,表嫂養的倉鼠去了哪裏?”江懷瀾有些緊張,站在門口看着阿姨,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王阿姨的手弱弱指向那下水道口:“……它掉進去了。”

祁淵剛穿回人身,系統莫名發出了生命值消逝的警告聲,旋即他一陣天旋地轉,像是被溺在了惡臭的下水道,喘不上氣。

“還好還好,這管子是拐彎的!它應該就卡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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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淺虐一下大淵種哈哈哈。

大淵種:?是不是把我弄死你們才會心疼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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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預收我都改啦,現在跟大家報備一下!

新增:倉鼠這本的姊妹篇《火葬場女主在戀綜躺平了》【烈火風情小作精x清冷禁欲系總裁,鐵直男氣人追妻,甜甜打臉戀綜文qaq】

更改:《血包》那本改成了校園乙女風《血族文女配看見彈幕後》【嬌氣天然呆大小姐x傲嬌忠犬大狗狗,彈幕+人外cp】ps;之前設定太冗雜了所以改啦555,希望寶貝們不要嫌棄qaq

小修:《和愛豆對家隐婚後被套路了》【甜甜的歡喜冤家現言文,歡迎收藏~】

《還童後,和頂流孫子上綜藝》【大女主親情向,綜藝文】

好啦彙報完畢!明天争取多更新,希望有預收可以讓你們看上【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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