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皇冠

兩天後, 地下室新添了電視機,兩人第一次觀看的節目便是“摩天輪拆/彈直播”。

迦羽凜:……

諸伏景光:……

迦羽凜打字過去給伏黑甚爾一頓訓,又詢問了他具體情況, 臉色頓時更黑了。

“炸/彈/犯不止在摩天輪上布置了炸/彈, 還在另外的地點安裝了炸/彈,但是只有在摩天輪上面的炸/彈/爆/炸前三秒鐘才會在炸/彈的顯示屏上公布。”迦羽凜按了按額角, 有點生氣,“以我對他的了解, 松田陣平不會選擇拆/彈。”

松田陣平會選擇和摩天輪一起被炸/掉, 以此來發現另一個炸/彈的地點。

“你們這些警察都這麽勇嗎?”迦羽凜忍不住瞪了眼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卻沒有說話,只死死盯着電視屏幕, 雙拳緊握,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內心也更加煎熬。

“放心,俄國皇冠就在現場。”迦羽凜沒再逗他,安撫了一句。

“就算他在……”

迦羽凜勾起輕佻又傲慢的笑意,說道:“別小看那家夥啊。”

冰酒:附加任務,把摩天輪上那蠢貨拎下來揍一頓, 打到他半個月下不了地就行,另外将炸/彈/犯和炸/彈全解決掉。

伏黑甚爾:可以, 得加錢。

冰酒:免你一年刑/期。

伏黑甚爾:老板大氣!

“解決了。”迦羽凜收起手機,根本沒懷疑伏黑甚爾能不能完成任務。

“俄國皇冠是……”

“俄國皇冠伏特加。”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人。”

迦羽凜也沒解釋, 準确來說,伏黑甚爾是只屬于他的手下,組織裏面就只有琴酒知道。

諸伏景光也沒有再問, 而是繼續将注意力放到屏幕上面, 他現在最關注的還是松田陣平。

摩天輪上。

松田陣平無視禁煙标識點上了一根煙, 大好的青春年華卻要死在這裏,這種事情不管對誰來說都令人難以接受。

手機響個不停,松田陣平一直沒接,他不知道該對萩說什麽,他沒法解釋此刻的荒唐。

或者說,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hagi肯定能明白的,畢竟他們都是警察,他們曾對着櫻花徽章宣誓,他們要保護自己的國民,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在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他們每個人就都做好了為國家獻身的準備。

“不能逃啊,hagi。”松田陣平像是在對萩原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下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着警方的大喇叭開始嘶吼。

“你在做什麽?快下來!”

“下來啊,危險!”

是在說他嗎?松田陣平幾乎是一秒否認,只要是警察就應該明白他現在的這種心情。

松田陣平才想朝下探頭,窗子卻“轟”一下被拳頭捶開,一只手伸了進來扯住了他的衣領,驚得他就連煙都掉了。

開什麽玩笑!

摩天輪的鋼化玻璃是這麽容易就可以錘/爆的嗎?

松田陣平下意識反抗,但警校中學習的各種搏擊手段被統統擋回,就算是拼力氣也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蚍蜉撼樹,被對方宛如拎着一只小雞子一樣提在了半空中。

伏黑甚爾鑽了進去,笑得很壞:“你就是那個怨種?”

“你是誰?”松田陣平質問,明明受制于人,眼神卻格外銳利。

“竟然還是個小白臉,長得挺漂亮的啊。”伏黑甚爾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松田陣平的臉。

松田陣平立刻一陣惡寒,眼神逐漸驚恐,這男人什麽情況?!

“砰”,下一秒,砂鍋大的拳頭便打在了松田陣平的臉上。

“我可不喜歡和我搶生意的小白臉。”伏黑甚爾調侃了一句,又是好幾拳落在了松田陣平身上,雖然收了些力道但還是讓對方疼得蜷縮起身子,骨骼更是發出“咔嚓”的碎裂聲。

應該差不多了,伏黑甚爾停了手,看向一旁的炸彈,這會兒還有半分鐘不到了。

松田陣平只感覺渾身疼得都要抽出了,眼睛瞄到倒計時,強行讓自己提起精神死死盯着屏幕,但是想要拿手機發短信卻已經做不到了。

……他的胳膊脫臼了,兩條胳膊。

松田陣平只感覺大腦一陣眩暈,憤恨地瞪了伏黑甚爾一眼。

“放心,我有分寸,你的傷只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絕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伏黑甚爾倒會錯了意。

“另一處炸/彈的地點……”

“等下你下去親口和他們說。”伏黑甚爾注意着上面的文字。

松田陣平苦笑,等下他們就都要被炸/死了,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松田陣平還是強打起精神看着上面的地點,最後的三秒鐘到了。

米花

中央

醫……

伏黑甚爾沒等倒計時歸零,一把扯下炸/彈從窗口狠狠丢飛了出去,炸/彈宛如流星一般飛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空,轟然爆炸。

因為速度夠快、距離夠遠,爆/炸竟然出奇地沒有波及到這個摩天輪。

“你知道地點了吧?”伏黑甚爾将人放下,問。

松田陣平從震驚中回神,迅速恢複冷靜說道:“米花中央醫院。”

“那就好。”伏黑甚爾見狀也不多留,順着摩天輪幾躍便下去了,并且沖開警察的包圍逃離了現場。

松田陣平依舊靠在摩天輪中,他看不到下方的場景,但只聽下面的騷亂便可知一二,心底更加感到了荒謬。

那到底是什麽人啊?

地下室中,迦羽凜拿起遙控:“事情解決了。”

他換了臺,《海綿寶寶》正在熱映。

諸伏景光猶豫地看着迦羽凜,幾度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只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看動漫。

機場,做完任務回國的琴酒将兩個女士包包塞給伏特加,讓他給宮野兩姐妹送過去,一邊拎着行李箱一邊要給迦羽凜打個電話。

“gin。”淺金發的女人帶着淺褐色的墨鏡,徑直走到了琴酒面前。

琴酒皺眉,暫時将手機收了起來。

兩人一起離開機場,上了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

“貝爾摩德,你來做什麽?”琴酒語氣不善。

貝爾摩德摘掉墨鏡,一雙眼睛中漾着淡淡的笑意,說道:“對于你阻攔朗姆追責的事情,‘那位先生’可是非常不滿呢。”

“追責?”

“宮野明美。”說到這個名字,貝爾摩德聲音中的溫度冷了些,她果然還是很不喜歡宮野家的人。

車子發動,貝爾摩德的車開得不快,靜靜等待着琴酒給她一個說法。

琴酒對此嗤之以鼻:“我知道你一向看她不順眼,但是少給我在正事上代入個人情緒!追責宮野明美?人是我訓練出來的,考核任務是冰酒通過的,怎麽?不敢動我們,反倒對着一個邊緣人依依不饒,還是你覺得我們兩個的眼光還不如宮野明美?”

“你生什麽氣?是‘那位先生’讓我來問的,你不高興可以和他說。”貝爾摩德不爽地撩了下眼皮,對琴酒的态度也很不滿。

“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打報告上去,你的任務到此為止。”琴酒冷冷說道。

貝爾摩德冷哼了一聲,陰險地提醒他:“你也不想讓冰酒的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吧?那個宮野明美,冰酒可是在意得很,還有宮野志保,她好像一直都挺不喜歡冰酒的,你難道可以容忍……”

“咔噠”一聲,打開保險的伯/萊/塔抵住了貝爾摩德的頭。

“學不會閉嘴的話,我可以幫你永遠閉嘴。”琴酒臉色陰沉,森然警告。

貝爾摩德有些不情願地閉了嘴。

琴酒收回了伯/萊/塔,又冷淡地掃了貝爾摩德一眼,說道:“你根本不了解他。”

冰酒說過,他是唯一的錨點。

屬于他的溫柔,沒有人可以奪走。

冰酒的安全屋中,伏黑甚爾正在做客。

他的脖子上套着一個黑色的項圈,迦羽凜冷冷站在他的對面,他也并不在乎對方的冷淡,只低頭笑嘻嘻數着手上的鈔票。

一張又一張,越數越開心。

“除了這些錢,還有一年刑/期!”伏黑甚爾豎起一根手指頭。

“嗯,還有八十二年。”迦羽凜報出他現在的刑/期。

“真煩。”伏黑甚爾嘆了口氣,朝沙發靠背上一倚,問:“你什麽時候去把五條悟揍一頓?”

“你和他杠上了?”

“我看他不順眼!”

“要報仇的話,還是自己去揍比較解氣。”

“不,看你們互毆我更解氣。”伏黑甚爾擡起左手的食指搖了搖,笑得沒心沒肺:“你們這兩個家夥都欠錘,不管誰挨揍,我都樂得看戲。”

“至于嗎你?雖然他錘了你,當你貌似也殺了星漿體,怎麽都是你不對在先吧?”

伏黑甚爾又直了直身子,一雙豹眼死死盯着迦羽凜,問:“你該不會也對此不滿吧?星漿體的事。”

“我不在乎。”

“真不在乎?你怎麽也是……”

“我就是個已經退休在家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迦羽凜打斷了伏黑甚爾的話,張開雙臂給他看,“瞧,普普通通。”

伏黑甚爾的視線在迦羽凜身上游走,半晌後“嗤”了一聲,提醒他:“過猶不及,你現在比天與咒縛還天與咒縛。”

普通人身上哪會一點咒力都沒有?

迦羽凜輕笑,他本來就是故意的。

“六眼”神子,經過上次見面,恐怕已經盯上他了吧?

門外傳來了熟悉的發動機聲音,迦羽凜眼睛一亮,立刻走過去開了門。

“我帶了新出的游戲機。”琴酒走到門口,朝迦羽凜打了個招呼,眉毛一挑,猛地将手中的游戲機狠狠砸向房間裏面的另一個男人。

游戲機帶着呼嘯的風聲擦過迦羽凜的耳畔,被伏黑甚爾随手接住。

業務熟練的野男人衣衫半解,挺了挺堅實的胸膛,故意朝迦羽凜喊:“老板,我搶救了你的游戲機,要加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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